幽暗的灵域,轰隆声震天动地。
圣尊与女圣体体战于异空间、位面之子与造化神王杀上了虚无、天稚与残恶魔君斗到了苍穹。
三方大战,皆崩天裂地。
可以得见,位面之子落了下风,不敌造化神王,或者说,是不敌化天魔的造化神王,难敌其攻伐,霸道的神躯,被斩出一道道血壑,每一道伤痕,都是无法抹灭的。
圣尊之境况,也好不到哪去。
曾险些封帝,但他毕竟不是帝,仅是准帝巅峰。
而女圣体,亦是一尊巅峰准帝,无限接近大成,圣体同阶无敌,并非虚妄,曾一度打的圣尊神躯爆裂。
还真如叶辰所想,如女圣体和造化神王这等人,还得是红尘和六道,异类对异类,才是对等的旷世征伐。
要知道,在特定情况下,红尘和六道随便拎出一个,都是能屠帝的。
啊....!
苍穹之上,嘶吼声不断。
那是残恶魔君,不止一次喋血,前不久牛逼哄哄的他,已被天稚打的分不清东西南北,堂堂一尊魔君,竟被小小大圣压着打,怒到了发狂。
事实证明,输出不能只靠吼,叫的再响亮,也还是打不过。
大圣境的天稚,货真价实的帝子级,有帝兵助威,已颇具少年女帝的绝代风姿,出手皆帝道仙法,攻伐无匹。
位面之子与圣尊皆被压制,她这帝道后裔,也算是扳回了一城。
第四方大战,便是叶辰那里。
大楚的第十皇者,肩负着圣体荣耀,又是孤独的冲锋。
杀!
化天魔的人,自不知荒古圣体,亦不知自己是谁,被天魔本源蒙蔽了心智,被当做杀人傀儡,铺天盖地的压向叶辰。
俯瞰天地,那就是一片漆黑的汪.洋,吞没着一寸寸天地。
而叶辰,在其面前,便如一粒沙尘,渺小到不可见。
他未曾硬战,也不可能杀化天魔的人,只需毁掉擎天魔柱,这些人,皆可恢复正常,说到底,他们还是诸天的战力。
然,他不下杀手,不代表化天魔的人不下杀手,神通秘术、法器秘宝,无封顶的砸来,招招皆杀生大术。
叶辰身如神芒,穿行期间,避过一次次绝杀,他之目标,极为明确,那便是天尽头的擎天魔柱,毁掉它,便是化解了这场浩劫。
此番大战,冥帝与帝荒尽收眼底。
两大至尊盯着的,还是擎天魔柱,它虽是残破的,可藏着一尊可怕的存在,比造化神王和女圣体更可怕,纵叶辰有幸攻到擎天魔柱下,也未必能毁掉擎天魔柱。
可惜,隔着人冥两界,受法则限制,他们也难望穿擎天魔柱,只知其内的可怕存在,多半与天魔域天帝,脱不了干系,或许是天帝的残魂,也或许是天帝的帝躯,无论是哪一个,都非此刻的叶辰,所能抗衡的。
至尊的神色,凝重到了极点,与天帝沾边儿,意义就大不相同了。
轰!砰!轰!
两大至尊注视下,灵域的大战,越发猛烈。
除却天稚,无论是叶辰,亦或圣尊二人,皆染满了鲜血。
三人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孤独冲锋的叶辰,出手有所顾忌,可化天魔的人,就个顶个的猛了,心智虽被蒙蔽,可秘术神通却没忘,一次次的封禁天地,欲抹灭叶辰,以至于叶辰攻杀的一路,都沐浴着圣血。
灵域未化天魔的人,也在奋力征战,奉行着只封不杀的原则,与化天魔的人斗战,伤亡极其惨烈。
轰!砰!轰!
灵域如此大动静,波及了万域诸天。m.xiumb.com
太多人在一瞬间仰眸,茫然的望着虚无,只闻似隐若现的轰隆声,却不知传自何处。
“天魔又入侵了?”玄荒五大禁区,皆传出惊异声,尤属天诛地灭站的最高,眸光明暗不定,饶是他们,也寻不出轰隆声的源处,只知有一种心悸只敢,总觉有一尊盖世魔神,即将苏醒。
“必在某个域面。”大楚天玄门,巅峰准帝们聚首,也在仰望缥缈,欲窥看旋即,奈何,皆不通晓域面之法,加上遮仙天帝阵的掩盖,无人能望穿虚妄。
“难不成,是圣尊与曦辰寻到了造化神王?”天老试探性道。
“怕是没这般简单。”天玖沉吟,“既是寻到,为何不召唤援军,以位面之子的神通,是能轻松开辟一条通道的。”
“至此还未召唤援军,足证明一件事。”月皇轻语一声,“他并非不想开辟通道,是无法开辟通道。”
此话,颇具深意,听的众位准帝皆神色凝重。
昔日,位面之子连遮仙天帝阵都能突破,此番竟未召唤援军,原因不难想象,或许,又有遮仙天帝阵,或许,他没机会突破,也或许,他遭遇的强敌,远非世人所想象。
一系列的猜测,并非无的放矢,某个域面中,必有惊天变故,乃至位面之子,都无暇他顾。
“伏崖,擂战鼓。”东凰太心当即道,不祥的预感,往往会成现实,她似能嗅到天魔的气息,多半又是天魔入侵,需积极备战,倾整个诸天之力,对抗天魔。
咚!咚!咚!
很快,雄浑冗长的战鼓声,以大楚为中心,无限传向星空。
诸天战鼓?
但凡听之者,皆一步登天,战甲随之覆于体表,皆知战鼓只在诸天危难时,才会擂动,而这么多次战鼓声,多是有关天魔,搞不好,天魔又打过来了。
一时间,诸天修士又重聚,连还在火拼的势力,也皆罢战,一声冷哼之后,直入星空,天魔才是大敌,自家恩怨皆放一边。
浩大的画面,时隔八年岁月,再次呈现,一道道人影划过星空,组成了一支支修士军队,严阵以待,若有天魔杀来,会毫不犹豫的奔赴战场。
未见天魔,可大战即将到来的压抑之感,已笼暮整个诸天。
苍生拥有滔天战意的同时,也难掩无奈。
八年前的天魔入侵,诸天战的太惨烈,加之应劫狂潮的厄难,此刻的诸天,比之当年更孱弱,能否挡下天魔的攻伐,还是个未知数,若此番还有天魔帝降临,诸天谁人去战,还会有第二尊炎帝帝躯?还会有第二尊炎帝之子?
至于洪荒族,还是那般龟缩,哪有要参战的架势,非但没准备参战,还做好了看大戏的姿势。
“他娘的,打。”比起洪荒,民风彪悍的大楚,就亢奋无比了,听着诸天战鼓声,又都披上了昔日的铠甲。
每逢这等大场面,总有那么些个人才,杵在虚空上,大呼小叫,嗓门儿个顶个的响亮,打不过不要紧,气势得有。
别说,这死皮赖脸的德行,已传承的炉火纯青。
“老爹,你在哪。”玉女峰上空,叶灵抿嘴嘴唇,望看着虚无,又是浩劫将至,父亲依旧不在身边。
父亲虽不在,可一众娘亲,却无一人缺席,各个身着战衣,如一个个女将军,巾帼不让须眉。
她们的美眸,皆难掩担忧,只闻轰隆,不知源头,必是某个域面出了变故,而叶辰,便是在域面中,至今已八年未归,总觉叶辰,会成为一道永久的背影,听着诸天的战鼓声,这等不祥的预感,也愈发的浓烈。
“你是诸天的战神,也是我们的丈夫。”
昏暗的夜,众女的心语的祷告,充满了希冀,期望他活着归来,生离死别的痛,最是残忍。
轰!砰!轰!
诸天在积极备战,灵域依旧战的如火如荼。
苍穹,残恶魔君已被打的半死,三头六臂的他,仅剩一个脑袋瓜,只与脖颈连着一丝肉皮,时刻都有滚落的可能。
再说那六条手臂,也被天稚卸的一条不剩。
她这边长志气,可位面之子那边,就不怎么乐观了,比残恶魔君好不到哪去,浑身血壑无数,每一道伤痕,都萦着魔煞和造化之力,化解着他之精气,使得伤痕,非但不愈合,反而还向外扩张。
反观造化神王,却并无实质性伤痕,有天魔源源不断的提供力量,配合造化神王的造化之力,强大的如一尊魔神。
还有异空间的圣尊,已够凄惨,通体血骨淋漓。
他倒是尿性,一尊无限接近大成的女圣体,愣是被他堵在异空间,愣是出不去,惨是惨了点儿,但也对得起当年的帝劫,差点封帝的人,底蕴还是很给力的。
“闪开。”女圣体冷哼,一掌拍出了一方大界。
“脾气这般火爆,可没人敢娶。”圣尊撇嘴,一剑划开了大界,都被揍的半身不遂了,还不忘**一番。
也得亏他打不过女圣体,若打得过,那可不就是**这般简单了。
不是吹,他能给人衣服扒光了。
不过,他这一句话,的确很不明知的说,彻底惹毛了女圣体。
其后,他都没站稳过,尤属那张脸,特别受照顾。
堂堂圣尊,曾渡过帝劫的狠人,被锤的怀疑人生。
杀!
灵域喊杀声一片压过一片,化天魔的人,如一头头魔鬼,肆意的杀戮。
未化天魔的人,最是凄惨,成片的人倒在血泊中,尸骨已堆积成山,鲜血也已汇流成河,昏暗的天与地,又燃了一抹猩红的血色,这不是地狱,却更似地狱,载满苍生的哀嚎。
他们的眸,总在不经意间,去望一眼天边,期望荒古圣体叶辰,能再次逆天,毁掉那该死的擎天魔柱。
而大楚的第十皇者,也的确未让苍生失望,已拖着血淋的身躯,杀到了擎天魔柱下。
“血债血偿。”还是这句话,载满悲愤,叶辰扬起了残破帝剑,斩出了一条璀璨仙河,劈向擎天魔柱。
轰!
魔柱嗡隆,却并未倒塌。
叶辰眸光如炬,气血升腾,燃烧了真元,极尽复苏残破帝剑的帝威,更为霸绝的一剑酝酿而出。
然,未等他斩下,魔柱又嗡动。
其上,有一漩涡显化,吞天纳地。
渺小如蝼蚁的叶辰,难以抗拒,当场被吞入魔柱中。
这一瞬,冥帝与帝荒终是看清了,看到了一双硕大的眼眸,掩映在滚滚魔雾的深处,那双眼,布满血丝,却在演化中,没了眼珠和瞳孔,变的混混沌沌,真就是一双混沌之眼。
“天魔天帝的残魂,具备混沌眼。”冥帝皱眉道。
帝荒不语,死盯着擎天魔柱,漩涡已消散,再望不见叶辰身影,冥帝都望不穿,更遑论是他。
叶辰只觉意识飘离,冰冷无比,如似堕入了九幽。
待稳住身形,他才望见,眼前乃一片幽暗的世界,不见光明,只见滚滚魔煞,汹涌的魔雾,漆黑无比,载着厉鬼哀嚎,祸乱人之心神。
这副画面,他并不陌生,曾不止一次通过天魔本源,追溯源头,看到的正是眼前的一幕,诸天人体内之所以潜藏天魔本源,其根源,便在此处了。
叶辰豁然站定,目不斜视的盯着深处。
如他所料,真有一双眼眸,在模糊见显化,与他推演中所看到的,如出一辙,不一样的是,那双硕大的眼眸,已变成混沌眼。
那双混沌眼,他也不陌生,曾不止一次窥看他,未曾想,竟藏在擎天魔柱中。
在他注视下,那双混沌眼,化作了一道虚幻的人影,似若元神状态,看不清其尊荣,只知他具备混沌眼,眸中演化着毁灭异象,星辰在寂毁,骄阳在崩灭,万物都映着末日之光,在崩灭与重生中轮回,将人恍似以为,他眸中真就有一方世界。
虽是虚幻,可他的威压,却让叶辰战栗,已超越了帝道,被其盯着,任何一个眼神,都能灭它千万次,立在他身前,他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天帝残魂吗?”叶辰心灵巨颤,脸庞煞白无血色,手握的剑,也在不经意间,自手中脱落。
纵是天帝残魂,却也凌驾大帝之上,他一个小圣体,拿什么去战。
“别来无恙。”天魔天帝残魂幽笑,仅淡淡一语,却如万古雷霆,震塌了万古仙穹,他如上苍,他的话,让人生不出一丝忤逆,忍不住要跪伏。
噗!
叶辰喷血,比震得圣躯爆裂,纵有神龙盾护佑,他之元神,也险些分崩离析,在一瞬间,心神溃败,已濒临崩溃边缘。
然,就在此时,他之灵魂深处,有一股神秘力量复苏了,融有玄奥的轮回之力。
此等力量,来的太突兀,也来的太霸道,入主了他之圣躯,也替换了他之神智。
他的气质,瞬间大变,如一尊帝,能见极道帝威,自他体内,无限蔓延,驱散了滚滚魔煞,他的眸,也变成混沌一片,不是混沌眼,却是混沌道,亦如天魔天帝残魂,眸中万物演变,在崩灭与重生中,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别来无恙。”叶辰淡道,一语沧桑古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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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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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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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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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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