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希冀,不止是叶辰,但凡知晓秘辛的老辈,皆在内心喃语,眼巴巴的望着虚无,期望有应劫仙光,能落在红尘和六道身上,若他二人归位,便可与叶辰合体,逆天造至尊。
这个至尊,并非虚妄,是有逆天战绩的。
昔年,天魔帝复活,便是他三人合体,再次屠帝,有屠帝的战力,自也有打退洪荒的战力,堪比大成圣体帝荒。
世人瞩目下,一道道应劫的仙光,划天而来,或落在南楚、或落在北楚、或落在南楚城墙,总有一人承受应劫仙光。
可惜,那么多仙光,竟无一道奔向红尘,也无一道奔向六道,红尘雪与楚灵玉默然,另一方的帝姬,也是默然。
“我...我也是应劫人?”
“我说,那道应劫仙光,是不是奔我这来了。”
“吾儿,你竟是应劫之人。”
此等话语,此起彼伏,每有一道应劫仙芒,多有会有诧异,只因诸多应劫人,根本不知自己乃应劫身,在身临应劫仙芒的那一瞬,各个都是懵逼的,这惊喜,来的措手不及。
“会有红尘六道吗?”
诸天的老辈,虽不言语,可眸中的神色,却足代表了一切,皆在呼唤红尘六道,那等呼唤,也皆是发自灵魂的。
“这么多应劫前辈归来,能打退洪荒不。”应劫红尘闹着头,瞅了瞅左侧的楚灵玉,又看了看右侧的红尘雪。
两人轻语一笑,并未答话。
“前辈,咱俩认识?”城墙上,应劫的六道,不止一次干咳,只因帝姬自归位后,便来了他这,而且,总在不经意间,盯着他看,看的他浑身上下都发毛,总想撒丫子跑路。
帝姬浅笑,亦未答话,看六道的眼神儿,充满了女子柔情,多少年了,这是六道第一次对她讲话,虽然他此刻乃应劫人,可她那颗冰冷尘封的心,却为这一语,瞬间融化了。
哎!
诸天老辈们摇头叹息,可叹红尘和六道,两尊盖世的狠人,就屹立在城墙上,至此刻都不知自己,乃是应劫之人。
准确说是半应劫,在场的人,就属他俩最为另类。
“来多少都无用,尔等,难逃死劫。”
洪荒族皇的阴笑,载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蓦的响满大楚,洪荒准帝不计其数,自看得出诸天应劫人归位,
但,这都无关紧要,诸天有巅峰级强者,他洪荒大族自也有,而且,还比诸天多的多,真要开打,诸天差远了。
诸天准帝不语,双方之阵容,洪荒族清楚,他们自也明白,战力的绝对压制,除非至尊级,否则,谁能力挽狂澜。
“傻逼,洪荒的都傻逼。”
老辈们无语,可诸天的后辈们不干了,也不知是哪个人才,突的狼嚎了一声嗓子,整个大楚都炸了,各方人才纷纷响应,一个个都飙起了嗓门儿,骂的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不是吹,诸天的老辈们,已听不到轰隆声,满耳朵皆是骂声,震得脑瓜子都嗡嗡的,就如挨了一棒槌那般。
“有此后辈,吾心甚慰。”众神将齐齐深吸了一口气。
“与洪荒族骂战,吾诸天万域何曾输过。”天老捋着胡须,地老捏着胡子,一个意味深长,一个语重心长。
这话,倒是大实话,哪次叶辰与洪荒干架,没有这帮后援团,精神上支持叶辰,可嘴巴上,却骂的洪荒抬不起头。
轰隆声中,大骂声中,应劫的仙光,一道接一道。
“不见红尘六道,咋也不见人王那厮。”圣尊沉吟道。
“算不出他之命格。”叶辰无奈摇头,他这个半吊子周天传人,哪能比得上周天始祖,想推演他,道行还差太远。
不知从哪个瞬间,划来的应劫仙芒,渐渐少了。
至夜幕再降临,漆黑的夜空,再无绚丽仙光。
世人仰首,望看虚无。
久久,都未再见应劫仙芒,未等到红尘六道,亦未等到人王,众生眼中希望的眸光,也随繁华落尽,逐渐暗淡。
叶辰亦如此,璨璨的金眸暗淡,再无应劫仙芒,也便是说,欲借红尘六道威势的这条路,断绝了,又要重新回归原本的路:竭尽全力封位准帝,去通冥帝荒,化解这场危机。
“轰,给吾轰。”
万千的宁寂,终是因洪荒的幽笑被打破。
夜下,世人恍惚能透过虚无,望见洪荒嘴脸,笑的獠牙尽露,一个个狰狞如恶鬼,眼冒的森光,绿油油的。
轰!砰!轰!
洪荒的攻击到了,帝道仙芒、攻击法阵、神通秘术、法器秘宝,铺天盖地而来,聚成了汪.洋,欲要将大楚淹没。
轰!
护天结界震颤,整个大楚山河,都嗡隆晃动,震动来的的庞大,太多的大山巨岳,轰然崩塌,碎石漫天崩飞,太多的殿宇楼阁,因此而炸毁,青砖石瓦在坠落中,化作湮灰。
“要战那便来,谁怕谁。”
依旧是诸天的后辈,怒视着洪荒,骂声响亮,特别是大楚的后辈,神色最决绝,无丝毫的惧意,当年,他们的先辈们,便是在这片土地上抗争,连天魔都打退了,会怕洪荒?
“分兵镇守。”楚皇说着,第一个踏出城墙,直奔北震苍原,与其一道的,还有大楚其他八尊皇者,气势浩荡。
其后:九大神将,去往了西陵幽谷。
东华七子、洪荒麒麟九尘,去了东陵古渊。
无天剑尊、九剑散人、天老地老等准帝,去了南堰大泽。
酒剑仙、剑非道、瑶池仙母和东凰太等准帝,去了南楚东岳。
圣尊、位面之子、龙苍劫等准帝去了西蜀。
魔渊、邪魔、帝姬等准帝去了南疆。
幽冥圣主、夔牛皇、圣猿皇、麒麟皇等准帝,去了北岳。
剩下的诸天准帝,则分成两派。
其后一派,奔向了各个山峰,只因每一座山峰上,皆有结界阵脚,或三人一组,或五人一队,合力镇守,堆积成山的源石,不计代价的燃烧,以维持法阵,支撑护天结界。
至于另一派,则留在了南楚城墙,大楚结界时刻都有可能被攻破,需上城墙镇守,因为,这道城墙,将大楚最后的屏障,便如当年天魔入侵,攻不下南楚城墙,便攻不下大楚。
轰!砰!轰!
洪荒的轰击,愈发猛烈,一次更甚一次,一副不破开结界便不算完的架势,每一双眸子,都猩红可怖,闪着火热精光,围了这么久,非但不懈怠,反而更加亢奋,要把大楚攻破,要将诸天门的生灵,全部屠灭,拿下大楚,便是拿下了诸天。
洪荒战意高昂,诸天修士更是战血燃烧。
俯瞰浩宇苍穹,每一个诸天人,都如一团烈烈燃烧的火焰,各色的皆有,连成一片又一片,铺满了大楚的天地。
众生的信念,再次凝聚,诸天应劫人归位,太多至强者回归,给了他们极大的信念,苍生并非孤军奋战,还有无数的前辈,并肩抗敌,这一战,无论成败,都死而无憾了。
铮!
南天门上,叶辰化出了道剑,神色的淡漠,可眸中的战意,却是掩也掩不住的,沸腾的荒古圣血,也如烈焰在燃烧。
他乃大楚第十皇,也是一座丰碑,会立在这城墙等洪荒来战,心中,也自有一种执念:圣体叶辰在,南楚城墙在。
蓦然间,不知是谁拉了他一把,将他往后拽了两三步。
拉他者,乃楚萱和楚灵。
叶辰愕然,不明所以。
楚萱和楚灵嫣然一笑,皆一步踏出,挡在了他身前。
未等叶辰反应,又有人拉了他一把。
此番,乃姬凝霜、南冥玉漱、林诗画、柳如烟、上官寒月、上官玉儿、夕颜、昊天诗月、玄女、洛曦,皆他的妻子。
旋即,众女也齐齐上前,又将他挡在了身后,整整齐齐一排,如英姿飒爽的女帅,谁言男子不如男,巾帼不让须眉。
叶辰皱眉,好似明白此间寓意。
“安心悟道。”
这是他的妻子们,背对着他,吐露的话语。
“老丈人,莫挡道啊!”
又有话语响起,这一次,乃唐三少。
一同的还有嘿笑的叶灵,与唐三少,一左一右,拽开了叶辰,也如众女那般,皆一步向前,挡在了他身前。
“杵这作甚,滚蛋。”
“这里,不是你的战场,静心悟道。”琇書網
“往南,越远越好。”
如这样的话语,频频响起,成了战火下,美妙的音符。
每有一声话语,叶辰都会被往后拽出老远,而在同一时间,会有如潮如海的人影,挡在他的身前,前仆后继。
以至于,本在南楚城墙的他,被一次又一次,推到了大楚后方,从北岳推到了南楚中州、从南楚中州,推到了南楚南疆,从南楚南疆,又将他,无限推到了大楚南方最边荒。
叶辰神色怔怔,怔怔望着北方,入眼皆人潮,有他的妻子、女儿、师长、兄弟、战友......,无数的先辈,无数的后辈,挡在了他身前,留给他的,乃一道道背影,亦如当年天魔入侵,会以血肉之躯,为他铸起血色长城,都甘愿为他粉身碎骨。
“仙人,安心悟道。”
他的思绪,又被打断。
待回首,他望见的乃凡人,为首的,乃一个个的凡人皇帝,身披着铠甲,身后满是他们的子民,已列成整齐的方队。
凡人的眸,亦有希冀,上到皇帝,下到囚犯,皆笑的飒然,虽不知为何护佑叶辰,但却知,他乃希望的曙光。
“大军开拔!”
随着众凡人皇帝一声令下,金戈铁马声顿起,直奔北方。
洪荒战火,诸天已是全民皆兵,无论是修士,亦或者凡人,连老弱妇孺,都拿起了兵器,时刻准备与洪荒拼命。
他们,同有一种默契,那便是将一个叫叶辰的人,挡在身后,哪怕阻挡一两息的瞬间,都可能助他,逆天突破。
南楚最边荒,人迹罕至。
叶辰傻傻伫立,握剑的手,都是抖动的,那双璨璨的金色神眸,被一种名为泪光的水体,模糊了该有的视线。
这副画面,莫说是他,连冥界的两大至尊,都忍不住动容。
这还真是众生的希望啊!
而大楚第十皇,便是那个背负使命的人。
铮!
南楚边荒,叶辰望着渐行渐远的凡人大军,终是收了道剑,是啊!那不是他的战场,给你杀,你又能杀多少,你的战场,乃准帝之门,只有跨过那道门,才是不负众生的希望。
一座山峰,他盘膝坐下了,强行压了思绪,微微闭了眸。
这片天地,静悄悄的,还真人迹罕至,或许是大楚仅存的一片净土,没有漫天轰隆,更无滔天战火,也仅他一人。
盘坐的他,如老僧禅坐,宝相庄严。
他之心神,已入道之境。
他所在的天地,变的混混沌沌,混沌中,化出了苍天与大地,万物演化,生灵丛生,继而,万物一点点的消亡,又归于混沌,一次次变化,一次次演化,心神不变,道却在变。
随微风起,诸多玄奥异象,频频幻化,青龙盘旋,凤凰嘶鸣,白虎咆哮,玄武拓路,道无止境,变化万千。
冥冥中,他又望见那道虚无的门,修士界命其为:准帝之门。
它,还是那般缥缈,虽望得见,却望不可即,而他与那道门的距离,仿佛比生死还遥远,欲要跨过,需垫脚石。
第一次,他迈出了脚步,一步跨出,化作了神龙,盘旋直上,直奔那道准帝之门。
“胡闹。”冥帝一语沉声,好似能望见那一幕,也好似知道叶辰如何想的,这是要强行突破啊!
一侧,帝荒的眉头也紧皱,无突破机缘,强行进阶的话,成功的几率,绝对是零,而且,还会因进阶失败,而逆遭反噬。
噗!
果然,三息还未过,便见叶辰喷了血,脸色瞬时煞白,一股无形的力量,涌入了他神海,攻向他元神,乃进阶失败的反噬力量,神秘而可怕,竟无视神龙盾,淹没了他元神。
“镇压。”
叶辰一声冷叱,元神之力汹涌而出,强势扑灭了反噬力量。
为此,他也付出了惨痛代价,圣躯险些爆灭,不知多少筋骨崩裂,波及了圣体本源,整个人的气势,一落千丈。
他的眸,略有凸显,布满血丝,拳头握的浸血。
第一次强行突破,他失败了,败的无比惨烈,甚至都未触到准帝之门,距离太遥远了,没有垫脚石,绝难跨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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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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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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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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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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