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刚刚那尊石俑的面部发生了变化,一定是启动了什么机关。
只是,目前这一路上看起来风平浪静的,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的因素。
但是,我仍旧提醒了周蓝他们道:“哥、陈默、湘玉,这些石俑有问题,我们要小心为上。”
听到我这么说,原本走在队伍最前头的周蓝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看着我。
他原先脸上的那一副忧伤加上气愤的表情缓解了很多,基本上已经切换成了平常的样子。
“周沧,按照我们刚刚的遭遇来看,这些石俑里面,是装满了铁线虫的,”周蓝缓缓地说道。
“铁线虫,你是说刚刚张继生身上的那些铁线虫,是从这些石俑里面出来的?”我问道。
“没错,这些石俑的五官都被人挖走了,唯独嘴巴大张,而这些铁线虫,就是从石俑的嘴巴里面给钻出来的。”湘玉说道。
听到湘玉这么说,我不由得想到他们刚刚是从洞穴的深处走出来的,应该是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可能还动过这些石俑,所以才会放出原本被困在这石俑里面的铁线虫。
想到来这里,我不由得问道:“我看到你们刚刚从洞穴的深处走出来,是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然后往外逃的吗?”
“不是,我们是饶这洞穴走了一圈,在发现你之前不久,才遇到了满身是铁线虫的张继生。”陈默说道。
“所以说,你们和张继生不是同一个团队的?”我睁大了眼睛说道。
“是的,所以,周沧,现在最危险的不是这石俑里面的铁线虫,而是那一支隐藏在暗处,张继生所隶属的队伍。”陈默说道。
听到陈默这么说,我不由得想到了那天晚上看到挂在崖壁上的那四个人。
那时候湘玉陈默周蓝这三个人我是确定的,但是有另外一人距离他们稍远,在我的那个角度上看过去没办法看清他的脸,而且他的速度比湘玉他们几个人都快,所以我那时候没有确定他是谁。
刚刚见到张继生同湘玉他们在一起,我就下意识地觉得那天晚上那个我不确定的第四人,就是张继生,现在看起来,是另有其人的。
“陈默,昨天晚上跟你们一起进入神堂湾的,除了你们三个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是谁?”我问道。
“另外一个人,什么另外一个人?”我的话刚落音,湘玉就睁大了眼睛不解地问道。
“小沧,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我们这一次进入张家界的神堂湾,自始至终就只有我们三个人,没有其他人。”周蓝朝着我靠近了一些,看着我问道。
“昨天晚上,我和安德鲁他们在大概从谷顶下来一百多米的一处小平台上休息的时候,看到了与我们相对面的崖壁上面,有另外一支队伍也在悄悄地进入神堂湾,那时候崖壁上挂着四个人,其中三个是你们,还有另外一人我没看清楚是谁。”我说道。
“没可能啊,从神堂湾的谷顶到达谷底是接近一千米的,如果说这一路上一直有另外一人跟在我们的身边而自始至终都没有别我们发现,那这样的人物就太恐怖了,除非他有缩骨功,能够随时随地地将自己塞进石缝之中躲藏,不然任你怎么说我都很难相信。”湘玉首先发言。
“如果真的如周沧所见到的那般,那么这个人现在很可能还藏匿在我们的四周,正在静静地看着我们讨论他呢。”陈默说着,还不忘环视了四周一圈。
“你们说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张继生啊?”湘玉说道。
“小沧,你仔细回想一下,昨天晚上见到的我们三人之外的那个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是说让你觉得奇怪的地方。”周蓝看着我,冷静地说道。
“特别的地方,或者是奇怪的地方,好像还真的没有啊,那时候天已经黑了,再加上就距离比较远,而且那个人就在我面前闪现了一下,然后就朝着我疝气灯找不到的地方垂了下去,我基本上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影子那般。”我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但是,提到了影子,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猛地一揪。
如果撇开了那个人的具体形态,单从一个抽象的影子来看的话,那个影子,我还真的见过。
想到了这里,我看着湘玉开口了:“湘玉,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桑浦山下疗养院中见到窗台上那个女人的影子?”
“周沧,你是说,那天晚上跟着我们一起进入神堂湾的,是王之水吗?”湘玉说着,忍不住捂住了嘴巴,两只眼睛中有掩盖不住的恐惧。
“如果单从影子来看的话,我觉得是他。”我说道,沉思了一会,“而且,我们进入小屋之后,听到过他的笑声,你有没有觉得,刚刚从蚕茧里面发出来的那几句咯咯的笑声,与他那天晚上在小木屋里面发出来的声音,很像。”
“让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很像。但是,蚕茧里面困着的,不是张继生吗?你这么说,我有点混乱了。虫人到底是张继生还是王之水啊?”湘玉说道。
“虫人是张继生,而王之水是躲在我们边上的另外一处。”
我回答着湘玉的问题,心里已经想到了那个会笑的人俑了。
只是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何他能够钻进人俑里面,而且还能够让石头咧嘴大笑呢?
“周沧,王之水不是已经在瓦屋山的时候殉职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你们口中所说的什么疗养院和这神堂湾里面呢?”在一旁的陈默听完我和湘玉的对话之后,拧着眉头问道。xǐυmь.℃òm
“陈默,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只能简单地这么跟你说,王之水没有死,但是身上发生了很严重的变异,我和湘玉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桑浦山下的一个神秘的疗养院中接受治疗。”我说道。
“但是,他所接受的那种治疗,应该只是延续生命,而不是针对其身上的变异。”湘玉补充道。
“变异?”周蓝听完我们的话,重复了这么两个字。
他的这一重复让我瞬间就想起来在鄱阳湖底经幡楼和巨佛里面所遇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异兽。
那时候周蓝曾经说过,这些东西,是上古巫医团生化实验失败的产物,不知道为何,当时听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我却觉得,如果上古巫医团的生化实验真的存在的话,那么王之水身上出现的这些变异,肯定与之有说不清的关系。
“你发现了什么吗?”陈默走到周蓝的边上,对着他说道。
“有一个一闪而过的灵感,但是我没有抓住,要等出去之后静下心来才能够好好地研究。”周蓝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在这洞穴里面走了一遍,我仍旧觉得那一个方形列阵是这个洞穴的核心,在那里我们兴许能够发现点什么。”陈默说完,继续往前面走了。
周蓝也紧跟其后,将我和湘玉留在最后面。
我回过头来用疝气灯又照了一下那一尊仍旧在咧嘴大笑的石俑,身上的鸡皮疙瘩“喳”的一下又浮现出来的。
恐惧让我拉着湘玉的手,快速地跟上了周蓝和陈默的步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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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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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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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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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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