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这些石俑难道会自己移动吗?刚刚我们明明是在那个入口的不远处就发现了这些方阵的,现在却出现在这里,太恐怖了。”湘玉说道。
“暂时还不好说,也有可能是这个方阵与我们第一次所见到的那个方阵是不一样的,”陈默说道。
“陈默,是一样的,”周蓝开口说道,眼睛却直挺挺扫视着在我们正前方的那个石俑排列的非常紧密的排列在一起的方阵。
他说完之后,就率先地走进了石俑方阵里面。
见到此状,我也跟着走了过去。
眼前的这个方阵里面的石俑,与立在洞穴一旁的那些石俑略有不同。
洞穴一旁的那些石俑从装束和打扮上来看,应该就是仆从的模样。
但是方阵里面的那些就不一样,他们的身上虽然没有穿着铠甲,但是仍旧看得出来,这些石俑的职业应该是军人。
周蓝在方阵里面走了一小会之后,就在一尊石俑的前面停了下来,在其背后细细地摸索着。
“哥,你发现了什么吗?”我正好在距离他两尊石俑的地方,所以也走了上去。
但是,周蓝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的样子,而是对着陈默说道:“陈默,你看这些石俑的背后,都有一小处地方突出来,我觉得这些地方可能有点问题。”
周蓝说着,可能是为了方便观察,索性蹲了下来。
我刚好走到他的边上,于是便打着疝气灯给他照亮。
就这样近距离一看,我发现这些石俑的身上,从远处看以为是身上穿着束身紧衣,其实是雕刻着一种奇怪的铠甲的。
那种铠甲,咋看起来,跟我身上的皮肤病,居然是有点相似。
看到了这里,我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尾椎骨,因为方形列阵里面的所有石俑,尾椎骨都是往外突出的。
幸好,我的尾椎骨大小和位置都和常人无异。
在确定了自己与这些石俑不一样之后,我悄悄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个地方,可能是一个开光,只是,不知道一手摁下去,这背后在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有可能是洞穴的另外一个空间,也有可能是密密麻麻的铁线虫。”陈默也蹲在一尊石俑的背后,眉头揪成了川字形。
“可是,不试的话,就永远都不知道这石俑的背后,等待我们的是什么呀。”周蓝笑着说道,语气里有揶揄的味道。
陈默没有开口,看了一下我和湘玉,眼神里是想征求我们的意见。
“我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与铁线虫交手了。”我也笑着回答道。
“我也没问题的,而且,我有骨笛在手,如果这石俑里面真的有铁线虫的话,我也可以将天使长尾天蚕蛹给召集过来的。”湘玉说着,在自己的背包里,掏出来一根长骨笛。
一看到这根骨笛,我不由得眼前一亮,因为这笛子与在鄱阳湖老爷庙里的那个晚上,我在厨房外面遇到老庙祝的时候,他手里所握着的那根骨笛,是一模一样的。
他们都是鱼凫族的后人,会不会每一个鱼凫族人,都会驯服一种生物,而这种生物,就是这一个鱼凫族人与外界对抗的武器呢?
这时候,我不由得联想到了在桑浦山下疗养院中,那个神秘的女人与我的奶奶,她们各自都豢养了一种罕见又强大的生物,这是不是就间接地说明了,桑浦山下疗养院中那个神秘的女人,也是许氏家族的后人呢?
“既然大家都一致同意了,那么我就将这石俑背后突出的这块石子摁下去了。”周蓝说着,扫视了众人一圈。
我们大家都沉重地点了点头,像是做足了战斗的准备似的。
但是,周蓝却没有行动,他沉吟了一小会,然后对着陈默说道:“陈默,你先带着小沧和湘玉退出到方阵外面,如果这小石块摁下去之后,真的会将铁线虫放出来的话,你们也有逃走的时间和空间。”xǐυmь.℃òm
“不,哥,我和你一起战斗,陈默,你带着湘玉退出去。”还没等周蓝的话说完,我几乎就脱口而出了。
“周蓝,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就该共进退,我们是不会这么做的,时间有限,行动吧。”湘玉也紧接着我的话说道。
“他们不会同意的,”陈默说着,居然自己径直就将身边那尊石俑尾椎骨上面那一块凸出的石头给摁了下去。
他的这一操作,让我们几个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的。
这可真的是人狠话不多啊。
可是,出乎我们意料的是,这块石头摁下去之后,既没有放出来铁线虫,也没有打开什么入口,感觉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
周蓝似乎不大像相信的样子,将在自己手边上的那个石俑背后的那一小块石头也都给摁了下去,但是这四周仍旧静悄悄的,一点过变化都没有。
“这设计者还真是有趣,居然设计了这么一处没有任何作用的机关吗?”
周蓝说着,穿梭在方形列阵里面,将石俑背后的那块小石头全部都给摁了下去。
就在他刚刚完成了所有操作之后,湘玉突然惊叫了一声,然后手指着方形列阵里面的一尊石俑,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不由得也吓得大喊了一声,随之后退了好几步。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捂着嘴巴,快速地摇着头,真的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这些是真的,突然间觉得天旋地转的,脚像踩在棉花上那样,软绵绵的,根本就站不稳。
“小沧,”
在眼前完全变黑之前,我见到了周蓝从方阵里面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一把将我给扶住了。
我被周蓝抱在了怀里,耳边是他们三个人急切地呼唤我的声音。
其实我知道自己是没有失去知觉的,可就是不想将眼睛睁开。
因为一睁开,就要去面对那些长得与我一模一样,连身上的皮肤病都相同的石俑。
我不想让自己成为怪物。
为什么想要当一个普通人这么难的,我愿意承受人世间为了柴米油盐不断奔波的劳苦,也不想成为一个衣食无忧的怪物。
“小沧,小沧,你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如果你怎么样了,那么母亲也会活不下去的,”周蓝的声音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回荡着。
我与母亲的关系其实不算亲昵,充其量只能说是最普通的母子关系吧。
但是,不知为何,从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是我的软肋。
这是全家人都知道的事情。
小时候我特别皮,但是只要家人们说我这么做母亲会伤心的,我立刻就会乖乖听话。
所以,周蓝一提到了母亲,我立刻就将眼睛睁开来了。
“周沧,你终于醒了,”在一旁的湘玉几乎是喜极而泣。
可是,我们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发现了那一方形列阵又挪动了位置,居然渐渐地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那几十个长得跟我目前的样貌一模一样,像是坐在滑轮上面的石俑,慢慢地朝着我们滑了过来。
我看着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的石俑,他们的面容在我视线里越来越清晰,心中涌起了一阵从未有过的恐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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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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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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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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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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