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半仙使坏,导致刘国峰的白事没人上前,再加上刘广发总想讹村里点钱。
刘国峰的尸体还躺在棺材里,没人去安葬,刘广志到处求人,就是没人帮忙。
这个天寒地冻的季节,根本就刨不动土,挖个埋棺材的坑,都十分费劲。
刘广发继续出歪主意,鼓动刘广志把棺材抬到村委会去,刘广志的两个姐姐死活不让。
人这一辈子,穷通寿夭,都有定数,既争不来,也躲不开。
种下善因,因缘一到,自结善果,每一次作孽之后,都注定写满灾祸。
刘国峰害人使坏一辈子,没有获得儿女的孝敬,不得善终。
如今他一命归西,两眼一闭,仍不能入土为安,真是可悲!可叹!
正应了那句“自作自受,自种因果”吧!
怨心看世界,世界便会充满恨,这几天里,在外漂泊的刘广志也在反思,反思自己,反思父亲的所作所为。
同时,他也在分析大哥刘广发的动机。
刘广志的老婆已经打电话,催促他赶紧回家,帮忙照料海鲜摊,甚至还骂了娘。
“你爹死几回了,埋了这么长时间?”。
刘广志媳妇在结婚后,来过北塘村一次,就再也不愿意回来,她不想再看到刘国峰那个驴脸。
两个姐姐也是拉家带口,谁家都得过日子,总这么挺着,不是办法啊!
我为什么要听别人的呢?父亲已经驾鹤西去,再争那么多,又有何用呢?
他决定去找赵木生,求他帮忙。
一进门,他就给木生磕了三个响头“赵部长,我不懂事,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爹的事,还得请您多帮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木生本不是小气之人,他扶起刘广志,说:“快起来,都是老乡亲,别这样。”。
“我知道,我爹人缘不好,这几天,我找了好多回,就是没人肯帮忙,你大人有大量,求你帮帮我吧!”广志说着话,开始掉眼泪。
“好说,一会儿,我就去组织人,你先回家去。”木生痛快地答应了。
随后,木生给李显贵打电话,说:“刘广志找我了,咱帮着他把刘国峰埋了吧?”。
“他儿子把棺材都摆在你家门前了,你还帮助他,你可真是够宽宏大量的啊!”李显贵在电话里说。
“咱不和他计较这些,快点给埋了得了,大过年的,摆在村里也不好,你找人去发动咱的小钩机,帮他去挖坑吧!”木生吩咐显贵。
“好吧,既然你说了,我就照办了,如果他家再玩邪的,我可就不管了。”李显贵说。
赵木生出面,找了一些村里的壮劳力,过来帮忙。
木生还安排村里给刘广志三千块钱丧葬费,他自己又给拿了一千块钱。
刘广发获悉这个消息后,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他很失望。
他把刘广志叫到一旁,说:“你跟谁商量了,就让赵木生帮着埋葬我老叔?你这不是往他的脸上贴金吗?”。
刘广志说:“我着急赶回家去,家里孩子哭老婆叫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难道咱老刘家的人死绝了吗?为啥要用赵木生这个外人来干?”刘广发说话有点难听。
“我说,大哥,我爹躺在那里,好几天了,咱刘家谁上前了?谁出手了?还他妈的是一个祖宗吗?都各怀心腹事,自己打自己的小九九。”刘广志急眼,开始说急话了。
“你鸡巴爱咋地咋地吧,我不管了。”刘广发拂袖而去。
经过一天的张罗,总算是把刘国峰下葬,这场风波才算平息。
刘国峰的死,弄得北塘村这个正月鸡犬不宁,作为唯物主义者的木生,倒是不信杨半仙的歪理邪说。
众所周知,杨半仙最善于刷存在感,这类事件,他自然要编几个大小段子,去哄骗迷信的人们,显示他能掐会算,通晓阴阳五行。
杨半仙抓紧宣传,说:“赵木生是菩萨转世,这次多亏他帮忙,要不刘国峰就快诈尸闹事了,这死鬼怨气太重啊!……。”。
别人插话,问:“老爷儿,万一,刘国峰哪天要是想你了,回来找你聊天,看你怎么办?”。
“我不怕他,给他狗血伺候着,再急眼我收了他,让他永世不得超生。”杨半仙又开始他那一套。
引得围观的人们一阵大笑,笑得是杨半仙牛皮吹破天,好像他掌握着生杀大权似的。
说完这些话,杨半仙自己都在那里喘粗气,他也老了,不中用了,连他自己的小命只剩下半条了!
他还在装神弄鬼,期盼别人的钱财呢!
正月初八,赵木生开始上班,他准时赶到镇里的办公室,收拾干净。
现在,木生对于武装部的工作,已经驾轻就熟,他和上下级的关系处得很融洽。
这几天,他准备按照既定工作计划,做一次退役士兵的走访,想拿到更准确的第一手资料。
借着正月天,他的入户走访是很受欢迎的,他更想掌握这些人的就业信息。
北塘村的罐头果品厂,就要上马生产了,急需要招聘一大批员工。
他的走访工作,可谓一举两得,为北塘村的产业,寻找新的员工。
镇长徐淑芳在春节聚会的时候,再次叮嘱她姨,就是赵菊花的母亲,一定要做好菊花的工作,可不许再瞎胡闹,给她的工作添乱了。
菊花母亲也满口应承,说:放心吧,外甥女,我一定好好训训这死丫头,不让她再给你捣乱了。”。琇書蛧
可是正月十一这天,县信访局突然打电话到南场镇,说:“你们赶快派人,到信访局来一趟,这里有个北塘村,叫赵菊花的女人在上访。”
最后,还特别说了一句“她找的是选举的事,我们已经通知民政局的人,过来给她做政策解释了。”。
徐淑芳不敢怠慢,她立刻给赵木生打电话,说:“赵部长,赵菊花又去县里上访告状了,你得赶紧去趟县信访局,无论如何得把她弄回来!”。
听说赵菊花又去县里上访,赵木生也脑瓜仁疼,阎王也怕难缠鬼啊!
木生马上开车奔县城,他不敢耽搁,无论如何也得把赵菊花领回来。
此刻,赵菊花正坐在信访局的接待室里,向民政局的人,讲述北塘村的选举。
说到激动处,赵菊花还流下了眼泪,好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木生到信访局后,赵菊花更来劲了,说得慷慨激昂,如泣如诉,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她家王大鹏似的。
最后,信访局的接待人员,制止了赵菊花,他把这个案件直接签转给县民政局,让县民政局具体负责办理。
当赵菊花获悉这一消息的时候,她高兴坏了,她认为民政局是业务部门,肯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她兴高采烈的地跟到了民政局,民政府责成一名副局长负责案件办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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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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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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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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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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