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也在盘算着,不能把王大鹏扣在派出所里,这样对王大鹏不好,何况两口子都去公安机关,外边没有人去运作找人。
毕竟夫妻多年,王大鹏立马读懂了妻子眼神里的意思,他借着上厕所的机会,跑出镇医院的大门,开车返回北塘村去了。
王大鹏回到村里,没有回家,他直接去了养老院搬救兵,去找他爹报告情况,让他爹给想想办法。
年近八旬的王会计,身体也不怎么太好,当他听儿子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后,把老爷子气得直摔拐杖。
“唉,你俩太鲁莽了,为啥不管着点你媳妇,让她闹出这么过火的事来,给人家徐镇长和赵木生添了大麻烦,不好办啊,怎么办啊?”老王头开始唉声叹气。
“爸,现在抱怨也没有用,我看警察又做笔录,又取证的,恐怕菊花够呛能回来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她先弄回来啊!”王大鹏带着哭腔。
王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拄着拐杖出了房间,奔向小学王校长住的房间,他想去求助于王校长。
“老王啊,我那儿媳妇捅娄子了,被派出所带走调查了,求您给帮忙,无论如何得想办法把她给弄出来啊,这马上就过年了!”王会计开始求王校长。
“真没想到,你那儿媳妇挺能闹啊,我这退休多年了,人都变了,也不熟悉啊,我看这事还得求赵木生,老刘,你受累找找你姑爷呗?”王校长说着话,把问题抛给了刘大夫。
“王叔,我俩这次把表姐气坏了,没法再求她了,我丈母娘也过来了,让她去求求徐淑芳,看看能不能给面子吧,咱两头都找吧。”王大鹏也插了话,说了自己的想法。
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因赵菊花的冲动行为,让几位老人为了把她弄回家,再次出动去求人。
王大鹏开车拉着他爹、王校长和刘大夫,再次赶奔镇政府,去找赵木生。
这一路上,王大鹏感觉脑袋“嗡嗡”响,对于媳妇赵菊花的蛮劲,他是最了解的,怕这娘们再整出别的事来,到时候就更难办了。
几个人赶到镇政府的时候,赵木生又下乡慰问去了,王校长只好给他打了电话。
木生一听是王校长在镇里等他,就急匆匆地赶回镇里。
等赵木生到办公室门口,一看到三位老人和王大鹏,他就明白了两位长辈的来意了。
“几位长辈,快进屋。”木生赶紧让老人进屋。
王校长坐稳后,就开口说:“我俩来,就是专为赵菊花的事,亲不亲故乡人,你还得想办法,把她弄出来,咋也不能让她被判刑啊!”。
“老校长,这事恐怕不好办,赵菊花袭警,到镇政府寻衅滋事,这都是触犯刑法的,我们镇政府不追究,法律也要追究她的啊!”赵木生感觉到问题很棘手,他不敢答应。
“木生啊,你给想想办法吧,求求派出所,别处理她了。”王会计几乎掉下眼泪来,他再次求木生。
木生说:“你们几位长辈,都先回去吧,我这就去派出所问问,看看能不能把她保出来。”。
老王会计和王大鹏一阵子千恩万谢,随后说:“我们就在外边等着吧,如果能放出来,正好接她回家过年。”。
随后,木生也开车奔了派出所,找所长去沟通。
此刻,赵菊花已经被关押在一个关嫌犯的空间里,有一位女警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派出所这种地方,再嚣张的人,来到这里,也都会有所收敛。
赵菊花已经没有了上午的嚣张气焰,她蔫头耷拉脑地坐在椅子上,脸色有些难看,她也意识到,这次把事做得太绝了,对自己的处境十分担忧。
赵木生走进派出所,赶奔所长室,他想和所长说一说,求求情,把赵菊花保出去。
路过楼道的时候,他看见赵菊花坐在那里,里面一股子凝重的气息,从铁护栏透出来。
赵菊花见到赵木生来了,就仿佛飘在大海里的人,见到了一个救生圈。
她想站起来打招呼,无奈身体被束缚着,她有过袭警行为,已经被定为危险分子了。
再说了,上午,是她赵菊花在木生面前喝得饮料,如果真出问题,作为接待人的木生是难辞其咎的,这娘们根本就没有考虑后果。
现在,她怎么好意思再求木生救她出去呢!
木生敲开所长的门,走了进去,坐好后,说:“佟所长,我还是为赵菊花的事来的,您看看能不能从轻处理她一下,毕竟是我们村的村民,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佟所长给木生倒了水,然后说:“恐怕不好办了,我们已经把申请递交县局法制办了,就等着批复后,采取强制措施了。您也在场,把我们干警咬伤了,这是袭警行为!”。xǐυmь.℃òm
“我和她家属商量一下,给干警赔偿药费,再给些补偿,看看可以不?”木生还是不想放弃。
“她涉嫌袭警和寻衅滋事罪,这两项罪名有一个成立,就够判的了!”佟所长没有从轻的意思表示。
此时,有上级领导来所里检查工作,佟所长去接待领导去了,把赵木生晾在了办公室里。
木生从佟所长的口气里判断,恐怕不会给他面子,他只好起身走出了派出所。
门外的几位老人等得正着急,见木生出来,忙上前打问“怎么样?行吗?”。
“各位长辈,恐怕我的级别不够,你们还得去求徐镇长吧,我打听到正在县局法制办审批呢,如果批准了采取了强制措施,就更难办了!”木生耐心地给几位老人解释。
当然,几位老人十分失望,马上老王会计就给亲家母打了电话。
“喂,亲家母,你到哪里了,赶紧过来求求你外甥女吧,再晚了菊花就被送看守所去了。”王会计通过电话催菊花母亲。
“亲家,我坐班车,一会儿就到了,你等等我。”电话那边传来菊花母亲的声音。
木生转回镇里上班去了,王大鹏开车去班车站,等着他丈母娘。
接上丈母娘后,又急匆匆赶到镇里,去找徐淑芳。
这次,赵菊花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淑芳啊,你别和菊花一般见识,她是个混蛋,怎么咱也是亲戚,你快去派出所,救救她吧,不能让她被判刑啊!”。
老王会计也在不停地给徐淑芳说好话,最后,徐淑芳无奈,再怎么说,也是近亲属。
“你们几个在我办公室等着,我去一趟派出所。”徐淑芳说完后,转身出去了。
徐淑芳到派出所,找到佟所长,说:“佟所,上午那个赵菊花就别处理了,让她赔医药费,给那位女同志道个歉,得了,我们镇里不追究她了,我和她是两姨姐妹。”。
佟所长听徐镇长这么说,他思考了片刻说:“既然镇里谅解了,那您就代表镇里写个谅解书,袭击女警的事,让她们当事人自己去谈,如果能获得谅解,我就向县局打招呼,撤回申请材料。”。
毕竟,徐淑芳是一把镇长,佟所长这个面子,还是得给的,两家单位来往密切,也需要互相配合。
第二天,又折腾了一天,反复交涉后,出了赔偿费,才获得了女警的谅解。
在腊月二十六那天,总算是把赵菊花从派出所领回了北塘的家。
这一场,赵菊花闹事的风波,才算是告一段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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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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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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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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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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