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拐媳妇,你来一下,我给你双白鞋垫,你自己拿回去纳吧。”翠花还是准备从她那里打探消息。
翠花知道二拐媳妇有点缺心眼,肯说实话,二拐媳妇傻乎乎地跟在她身后,来到一个无人的树荫下。
“弟妹,我就知道你好心眼,你看这么多年了,咱姐俩关系不错吧。”翠花先是套近乎,随后接茬问“大家都在说什么呢?凭咱姐俩这关系,你和我说说呗!”。
“二嫂子,她们都在说你家的事,说二哥和亲家母。”二拐媳妇不假思索地说。
随后,她用两个大拇指对在了一起,比划了一个相好的手势,最后又用俩手比划了一个睡觉的动作。
“这些拉老婆舌头的浪货,贱逼玩应。,二拐媳妇,你可不许再瞎说了”翠花闻听此言,这火气直撞脑门子。
随后,二拐媳妇又说是听木生两口子说的,把经过讲述了一番。
听了二拐媳妇这些话,翠花顿觉眼前发黑,她怎么也想不到老蔫这个蔫吧人,会背着她干出这种花花事来。
打发走二拐媳妇,翠花便急匆匆赶回家里。
翠花强忍着怒火,等到木生两口子回来,她推脱说牙疼,晚饭也没有心情吃。
晚饭后,翠花来到了木生屋里,对木生说“木生,你陪妈去卫生所看看牙,牙疼得很厉害。”
木生马上陪着翠花出了小院,一直走到卫生所,翠花没有进去,带着木生来到了村东头。
“木生,妈问你个事,你丈母娘为啥走了,有什么原因吗?”翠花问道。xiumb.com
“妈,我丈母娘是家里有事了,就赶回南阳村了。”木生答道。
“小子,你别骗我了,我都知道是你个缺德的爹,和这个臭不要脸的婆娘整出事了,你还瞒着我干啥?”翠花怒气说道。
“妈,那都是村里人瞎猜的,没有那么回事。”木生还在极力替爹和丈母娘掩盖着。
随后,任凭翠花怎么问,木生就说是街上的人拉老婆舌头乱传闲话,根本就没有那么回事。
第二天下午,翠花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她和老蔫吵了起来,老蔫就是发挥他蔫的特色,翠花怎么哭,怎么闹,他就是一言不发。
老话说得好,阎王难审闭嘴鬼,老蔫这一问三不知,神仙也没辙。
翠花毕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多少上过几天学,有点文化,可是如今这事大家全都知道了,就她是最后一个才知道。
所以她便不顾了脸面,和老蔫动了手,把东屋砸了个稀里哗啦。
老蔫心里有鬼,自是不敢高声言语,被翠花按在炕上一顿猛捶,她手下还是留情了,没有让老蔫脸上挂彩。
有个别邻居跑过来劝架,翠花使劲拧着老蔫,就是说老蔫偷藏了不少私房钱,关于他和徐寡妇的事,只字未提。
她最清楚家丑不可外扬,村里这些人都是贱嘴,如果自己家不说,不承认有乱搞的事,别人只是捕风捉影,这永远成不了事实,充其量就是一个传言,传言还有真和假。
等劝架的人走了之后,翠花关好了门,又给了老蔫一通教训。
等到木生两口子回家后,发现这两口子的战斗已经结束,一个是满脸怒气抽闷烟,另一个是气晕躺在了地上。
“妈,快起来,炕上睡觉呀。”桂红好心去拉婆婆起来。
“你个臭老娘们,浪玩应,你该死。”翠花边骂边顺手给了桂红一个大嘴巴,她是气昏了头,把桂红当成徐寡妇了。
“妈,你这是干什么啊。”木生冲过去拉开了,他也是着急了,一个是妈一个是媳妇,他既心疼又为难。
徐桂红委屈地哭了,跑回了西屋。这注定是个压抑和难熬的夜晚。
如果是亲娘打了儿女,那是没得说,过不了一天半天,便是和好如初。
换做这婆婆打了儿媳妇,本就没有个血缘关系,那可真是死人不放屁,根本没有缓的事了。
新娶的媳妇还处于磨合期,出了这档子事,这关系一时半会儿难以缓和。
自从挨了婆婆的嘴巴,桂红更是难以接受,心里伤心加难过,每天早出晚归和婆婆无话。
翠花原本想给儿媳妇陪个不是,可是碍于面子,她也是恨这亲家母,给家里添出这些乱子,所以一直没啥行动。
一家人整天郁郁寡欢的,没了笑模样,勉强地在一起又维持了几个月。
这可苦了木生,他是两头受夹板子气,媳妇说妈是蛮蛋,妈说媳妇不懂事。
可木生天生有些木讷,不善于哄人,更不会两头撮合,所以婆媳关系更是每况愈下,时不时地也发生些不大不小的摩擦。
终于,还是有这么一天,儿媳妇做通了木生的工作,两口子正式向老蔫提出了分家单干的请求。
这在老蔫看来是奇耻大辱的事情,但这确确实实的发生了,他也是回天无力,只好请了赵二叔做主,将家里一些事宜简单写了个分家单。
桂红的要求很简单,不要财产不扛帐,所以这家也是好分,不几日后,木生找车拉走了家具和衣物,留下个空荡荡的西屋。
老蔫整天坐在门槛子上抽闷烟,翠花也是气坏了身子,每日里熬汤药吃,更是懒得出门走动,她也时不时想起自己吹嘴打嘴的情景。
自木生搬走后,徐寡妇再也没有登老蔫家门,随着时间的推移,关于老蔫和徐寡妇风流韵事的传言自生自灭了。
老蔫与翠花本已是老夫老妻,儿女都已成年了,大儿子已经成家立业。
气愤不已的翠花,有时也把离婚挂在嘴边,有几次她扯着老蔫去乡里办离婚。
老蔫也一声不响地跟她去了,可是到了门口,便再也迈不动了腿,所以只能就此拉倒。
回到村里,还是继续和大家扯谎,说去赶集或者走亲戚。
太阳每天还在升起,北塘村的娱乐小节目还在继续上演,每家每户的小日子还在继续。
有时候,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日久天长,老蔫和翠花的日子还是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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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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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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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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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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