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刚是在是上面掉下来的,难不成,这围楼的入口就是上面这团白色的雾气。”张继生说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现在算是被困死在这里面咯。”坐在地上的老李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大家别气馁,你们看这围楼的构造,还有它屋檐下那些横梁的雕刻如此精致,肯定不会仅仅作为一个机关存在而已,肯定是有特殊的作用。就如刚刚安德鲁所讲的,从基本上的外光来看,它的设计原理就符合了古代天圆地方说,而且它与祭台同在隧道的两端,很可能就是老庙祝口中所讲的古城,我们在四周仔细地观察一下,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爷爷一直说人的心性就如同肌肉一样,是能够通过锻炼塑造其韧性的,所以这段时间的经历真的让我整个心态都发生了变化,所以面对这样的情形,我不再是举手无措,更多的是冷静与分析。
“周沧,你这么一说,这围楼好像真的看起来有点特别啊,你看它四周的这些屋子,无数量一下,刚好是六十间房,不知道这里头有没有什么玄机。”湘玉环绕了四周一圈,然后有点兴奋地对我说道。
六十个房间。
六十…
啊,六十甲子,这里每一个房间会不会就是代表这一年。
想到了这里,我急忙从水缸堆里走出来,然后站在边缘上开始数,我心中想着,如果水缸的数量也刚好是六十个的话,那么这院子里的水缸就一定是与这些房间有一定的关系。毕竟从瓦屋山古祠出来之后,我早已对中国古代的机关秘术深信不疑了。
但是,数了一圈却发现,这里面是六十四个水缸,与房间的数量不对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皱着眉头,一屁股坐在了身旁那个水缸的边缘上。
“周,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这青铜鼎的数量有什么问题吗?”安德鲁在我数水缸的时候就已经朝着我走了过来,这会儿正站在我的边上询问我道。
青铜鼎三个字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愣了一下,虽然家里一直经营着古董的生意,但真正的青铜器在市面上还是比较少见的,所以在我休学开始经营爷爷的古董店的这几年,其实是见都没见过青铜器的本尊,所有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基本上都是从书本和总见道的,因此面对这体型巨大且外光特别像水缸的这一大批青铜鼎,我真的是完完全全地将其当作是水缸。
”安德鲁,你能看得出这一片青铜鼎的年代吗?”我对着边上的安德鲁问道。
“至少在战国之前,具体的没办法说出来,这种造型的青铜器在已经出土的青铜器中从来没见过,这些青铜鼎全器以雷文为底,上饰兽面纹、夔龙纹、凤鸟纹,肩部两侧装饰双耳衔环,正面腹部下方置一首磐,这种类型的纹饰,在战国时期特别常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鼎还有三条青铜足,只是没在了院子里这些砖石里面。”
安德鲁说着,蹲下身子,然后趴在青石砖地板上附耳倾听,然后示意我也趴下来。
我虽然不解,但也俯下身来趴在地面上。
“你听,有没有听到一阵阵的‘泠泠”声?”安德鲁看着我的脸然后问道。
我刚开始什么都没有听到,但是,定下神来听来一阵子之后,果真有一阵细微声响从地下传来。
这种声音,与瓦屋山柳树林中招魂幡发出的那股声响,是一样的。
“安德鲁,你怎么知道这地下有声音的?”我站起身来,盯着安德鲁说道。
“这些青铜鼎应该是一个圆腹尖足的造型,正腹下方置有一兽首,兽首的嘴里衔一铜铃,我们听到的这声响,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它的三足以及铜铃就藏在这些地板之下。”安德鲁说道。
这个时候,张继生与湘玉也围了过来。
“我曾在一本古籍之中见到过这个围楼,按照书里描绘的画面,这些青铜鼎就是这种造型。”安德鲁继续说道。
听到了古籍,我立刻想到了在爷爷书房中见到的那本古书,不知道安德鲁所说的古籍与爷爷收藏的那一本,是否一样。
“教授,那本古籍中有没有说这围楼的出口在哪里啊?”湘玉问道。
“这围楼三层高,古籍年代太过久远了,所以很多细节都看不清楚,就只知道这围楼三层高,最顶层里面置有一瑞兽梅花纹八宝盒。”安德鲁回答道。
我心中暗想着:自己在祭祀中见到的鱼脸人怀里的蓝玉星盘,不知道是否就是放置在这只八宝盒中。
“照这么说来,这青石板的下面,应该是还有一层,所以铜铃才能够发出声音来。”老李听到这里也站起身来,神情凝重地说道。
“但是,我们的目的应该是往上走,不是往下吧。”我扫视了大家一眼,然后笑着说道。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微微一笑,其实走到了这里,我们对彼此的目的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这些青铜鼎放置在这院子中,不知道有什么功能,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兜住从隧道口掉下来的人吗?而且这青铜里面装满了水,经过了这么多年,居然一点锈迹都没有,真的是难以理解。”湘玉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们眼前的这一批青铜鼎说道。
“周,我总觉得这六十四个青铜鼎与中国的周易六十四卦有点联系,虽然我暂时说不出来其中具体的关系是怎样的。”安德鲁说道。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脑海里还真的激灵了一下,六十甲子与六十四卦,还真的是有点联系,“继生,今年是什么年,用天干地支来表示的话。”
张继生站在那里正听着我和安德鲁对话发愣,听到我这么一问,也好像突然悟到些什么的表情,反正就是眼前一亮的感觉,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是乙末年。”
“水风井中藏乙末,”我几乎是在张继生话刚落音的时候便脱口而出,没有任何思索。
但是,我的心路历程是这样的——如果这里的结构是根据六十甲子与周易六十四卦的原理来设计的话,那么今年是乙末年,所代表的就是井卦。
这些国学知识早在年少时就在爷爷三天两头的唠叨中,牢牢地谨记在自己的脑袋里,所以现在无论需要用到哪一部分,我都可以随时随地拎出来用。
这个时候,还真得感谢那时候拿着鞭子站在我身后逼着我背书的爷爷。
“周沧,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张继生看着我说道。
“暂时还不好说,要试一试才知道。”我说着,眼光从张继生的脸上转移到了那些青铜鼎上。
“你是不是觉得这里面有机关。”老李站在我的身旁问道。ωωω.χΙυΜЬ.Cǒm
“是的,但是我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正不正确,”我说着,就往青铜鼎的中央走去。
我走到了青铜鼎的中央,闭上眼睛,周易六十四卦的方圆图在我的脑海里盘旋着。紧接着,这一大片的青铜鼎慢慢移位成正方形,每一个青铜鼎都换成了周易的六十四卦中的一卦,一个个的卦画在青铜鼎里浮出来,然后在我的头顶上旋转着。
井卦的方位被找出来了,我走到那个青铜鼎的边上,趴在鼎壁上听着,果真,刚刚我们在地板上听到的那些“泠泠”声,就是从这个青铜鼎下面的铜铃传出来的。
“就是你了,”一丝微笑在我的嘴角浮现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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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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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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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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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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