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淡绿色球体的外面,好像有一阵微风拂过,因为那些植物似乎都在微微地颤动着。
有风吹过来,就证明了这个地方是能够通到外头的。
不要气馁,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尽快地想个办法从这个球体里面走出去,这样的话,兴许还能够遇上陈默和周蓝他们。
想到了这里,我原本已经有点颓靡的精神,好像骤然间清醒了不少。
自己刚刚是从这球体的上端掉下来的,虽然眼下我暂时看不到这淡绿色的球体的上端有没有什么缺口,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是发现了缺口,这缺口通向的,也一定是那一湾冰湖。
所以,我要在这球体另外的地方找到另外的缺口,才能从这里出去。
即便这缺口或许又是通向另外的一个空间,也总比困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球体里面好多了吧。
我一边想着,一边环绕着球体慢慢地挪步。
这一次,我走得比刚刚寻找权杖的时候慢了许多,边走在边细致地观察。
大概环绕着走了半个球体的距离吧,我逐渐地觉得,这个如此庞大的球体,似乎就是天生自然生长在树上面,而不是通过外力搭建好了之后再将其装到树上的。
因为我走遍了这球体,发现这球体的球壁上面,有很多复杂的纹理,而这些纹理就像是人类的掌纹那般,只有相类似图案的出现,没有重复的。
那是一种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的感觉。
就算是凭借现代科学技术的力量,也没有办法建造出一个体积如此之大,上面的图案如此的复杂,且没有重复纹理出现的球体出来。xǐυmь.℃òm
在掉入这个球体的时候,我已经有种感觉,就是自己的脚掌所踩的这棵大树,跟那棵供奉在陈宅药房里面的灵浮树似乎有某种说不出来的关联。
虽然我暂时无法得知眼下这棵不知道多大的大树的全貌,但是心里头总是有种隐隐的感觉,就是这两棵树应该是一样的,并且还是一形一神的关系。
也就是说,陈家一直供奉在药房之中的那棵灵浮树,其实是我眼前这棵大树的灵魂而眼前这棵大树,是供奉在药房之中的那棵大树的形体。
虽然这个说法有点匪夷所思,但是却是我心中那股一直都说不出来的感觉最合理的解释了。
想到了这里,我立即努力地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然后开始回想在陈宅的药房之中所见到的那棵灵灵浮树。
当时在药房之中,大黑蛇偷走了那棵树的时候,我就是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根本就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倒是后来外公将陈二和大黑蛇制服了之后,他将大黑蛇从药房之中偷出来的灵浮树的树叶一片片全部都摘了下来,随后让陈三将装着灵浮树叶子的药匣子给收起来了。
按道理来说,即便陈宅药房之中所供奉的那棵灵浮树,只是我眼前的这棵大树的魂魄而已,那么这两者之间的外形也应该是一样的啊。
可是我前前后后仔细地回忆了好几遍,却没有发现在陈宅所见到的那棵灵浮树上面,有这样一个淡绿色透明的球体物质啊。
难道说,是我分析错了吗?
说实话,我是有点受到打击的,因为如果陈宅药房里面的那棵灵浮树真的是眼前这棵大树的灵魂所在的话,那么我就已经知道了眼前这棵不知道多大的大树的整体样貌了,这样对于我接下来的行动,是有莫大的帮助的。
至少我能够大致知道自己的上下左右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
可是,在陈宅的那棵灵浮树上面没有找到我脚下所踩的这个淡绿色的球体相对应的存在,因此,刚刚的设想可能就要全部被打翻了。
只可惜陈默和周蓝都不在自己的身边,不然的话,他们在陈宅生活了二三十年,应该也是有机会见到过那棵供奉在药房里面的灵浮树的,兴许他们能够想起来一些别的东西。
我在心里头默默地叹息着。
这兜兜转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我这心里头不免觉得有点累,于是便坐下来,一边休息一边取出水壶,往嘴里面灌了一大口的水。
这归一院给配的水壶质量还是特别好的,开水灌在里面应该已经超过了十二个小时了,还很烫嘴。
我这一个没留神,舌头差点就被烫出一个水泡出来了。
而因为被这么一烫,我像是突然间想起来的样子,当年在爷爷书房中一本古籍里所读到的关于灵浮树的记载,骤然间就浮现在我的眼前,连同书里面关于灵浮树的插图。
是啊,当初自己之所以知道陈宅的药房里面所供奉的那一小株东西,就是灵浮树,也是因为年少的时候在爷爷的书房中所阅读到的那几页已经泛黄的古籍的缘故。
古籍中记载着,这灵浮树是当年西王母路过归墟的时候,将游走的魂魄无半叶遮身,任由风吹雨打,所以心生怜悯,命人在归墟里栽下了两棵灵浮树。
归墟里的魂魄众多,所以灵浮树下逐渐容纳不了如此多的游魂。
因此,那些无处安身的魂魄,便日夜地祈求西王母再赐予灵浮树,让他们能够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可是,西王母也没有如此多的灵浮树,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灵浮树开花结果,但是结出来的果实却是空的,所以那些飘荡在归墟之中的魂魄,便都有了归宿。
而每隔一段时间,灵浮树上面的果实就会脱落,而那些随着果实脱落的魂魄,也就能够进入三界轮回之后,开启下一段旅程。
所以,到了最后灵浮树呈现出一种层层叠叠的状态,而且每一层上面,都修建了像宫殿那般的建筑物。
可是,千万年之后,因为天地的翻转,归墟里面的两棵灵浮树丢了一棵,无人知道这丢了的灵浮树到哪里去了。
书中将灵浮树的果实称之为落魂所。
难不成,我现在脚下所踩的这棵大树,便是归墟里面所丢失的那一棵吗?
而现在我身处的这个淡绿色的石球,其实就是当年游魂在灵浮树上面建造的落魂所吗?
怪不得,刚刚进入到这个空间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的情绪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影响似的,像是骨子里面的那一股孤独感骤然间就被挖掘出来了。
原来是有这样的缘故在里头啊。
突然,我想起来了,如果这真的是灵浮树的话,那么我现在所在的这个球体,就是落魂所了。
那万一好巧不巧,这棵落魂所果实刚好成熟了,然后脱落,那我年轻的生命岂不是就此结束了,并且要进入六道轮回之中再投胎。
这,这开的是什么国际玩笑啊。
我心里头一边唏噓着,一边开始觉得有点害怕。
如果是在以前,有人跟我说这样的话,那么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但是毕竟参与到星盘这件事里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发生过,况且还是投胎转世这种不可逆转的大事。
所以我的心已经在狂跳了,并且开始祈祷这淡绿色的球体可千万不要那么快就成熟啊。
可偏偏这个时候,球体的外头又有一阵风刮过来,而且是一阵大风,瞬间就将球体给刮的左右摆动着。
“啊"我情不自禁就喊了一声。
这会儿真的是怕,虽然一切都只是爷爷所收藏的古籍中的一段记载而已,可我为什么就觉得那里头记载的,全部都是真的呢。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在淡绿色的球体的上端,似乎有两个黑黝黝的影子正趴在那里。
刚刚掉下来的时候,似乎是没有见到过的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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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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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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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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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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