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周蓝,他于我,是否真的有兄弟手足之情。
这种一直被人捏在手掌心中随意转动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我心中一气,觉得你们要我走这样一条路,我偏偏不,要走另外一条岔道,即便是那条路上有千难万险在等着我,我也不要让你们得逞。
别以为将我引到此出来,我就一定会照着这条道往下走吗,我就偏不。
这个注意一打定,我没有犹豫,转身就往回走。
这个决定,虽然其中有很的赌气成分,但是也有自己想要逃脱这样一直被控制的命运的打算在里面。
刚刚追赶着那个神秘的黑影人没觉得自己在这条岔道中走多远,但是现在一个人往回走,却觉得走了很长的时间,还没有回到刚刚的那个分叉之处。
难道是自己走错路了吗?应该不会吧,刚刚进来的时候,这一条路的四周没有任何的岔道,而我往回走也没有遇到什么明显的转弯之处,所以应该是刚刚的那一条路啊,但是为何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回到原点。
虽然走到了这里,心中已经有丝丝的疑惑,但是我还是没有停下步子来,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只是眼光不住地在四周的琉璃方砖墙壁上打量着,生怕自己走错了路。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琉璃方砖墙壁上,好像有一束白光,在墙壁的另外一面穿了过来。
可能是经过了琉璃方砖的过滤作用,白光显得有点微弱,但是能够确定,那是疝气灯发出来的光。
我几乎能够确定,这琉璃方砖墙壁的另外一面,有人在活动着,而且他也打着疝气灯。
会不会是那个黑影人。
我心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那束白光是黑影人的疝气灯发出来的,因为刚刚我亲眼见到他走进了墙壁之中。
如果真的是黑影人的话,那么这里就应该是有两条相互平行的甬道存在,且这两条甬道共用着同一面墙壁。
刚刚那束白光,肉眼上看起来,是从琉璃方砖的。
隙之中穿过来的,这就说明,此处的墙壁上,应该是有暗门之类的机关。
刚刚黑影人在墙壁的边上消失,应该也是启动了墙壁上面的机关,只是我刚刚在墙壁上没有摸到什么异常的东西,所以也就没有再探寻下去。
想到了这里,我不由得将手里的疝气灯转向了琉璃方砖墙壁上。
刚刚白光透出来着一面墙壁上,彩绘的是十八罗汉第十一尊罗怙罗尊者,沉思罗汉。
罗怙罗多是印度一种星宿的名字。古印度认为日食月宜是由一颗能蔽日月的星所造成。这位罗汉是在月食之时出世,故取名罗怙罗多,即以该蔽日月之星命名。
沉思罗汉沉思瞑想,在沉思中悟通一切趋凡脱俗。在沉思中能知人所不知,在行功时能行人所不能行。他的沉思,就是获取智慧与行动。
这一尊罗汉,蹲坐在地上,右脚弯膝半立着,右手肘放在膝盖上面,手掌托着下巴,身着暗红色的衣袍,一副正在沉思的神情。
但是,沉思罗汉的眼睛却是张开的,跟脸上那一副沉浸在思想之中的神情,很是格格不入。
我的心中掠过一丝异样,这甬道之中所有的彩绘佛陀肖像都是闭目禅定的状态,为何这一尊沉思罗汉就如此的特别,且偏偏在这可能出现暗门的机关之处。
虽然只是一丝的猜想,但是我还是将疝气灯照向了两边的墙壁。
我的天呐,这四周墙壁上的彩绘佛陀肖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睁开了眼睛,而且与在莲花池中所遇到的那种情形相同,他们的脸,都微微地转向我所站的这个位置,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
仅这一瞬间,我就被盯得毛骨悚然。
而且,这些佛陀肖像脸上那副慈悲为怀的神情好像也因为眼睛的睁开而发生了变化,似乎看起来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
我急忙挪了一个位置,在这不知道多深的甬道之中,被一群看起来凶巴巴的佛陀肖像盯着,且不说有没有危险,心理上这一关将就过不去。
但是,我往左下方退了好几步,却发现,这些眼睛,好像会随着我位置的移动而转动那样,无论我挪到那个位置,那些目光,依旧停留在我的身上。
这是什么原理啊,难道这些佛陀是有生命的吗?还是当时的修建者早就预料到千百年后,我会出现在此处,所以故意设置这种机关来惊吓于我,好让我知难而退。
我被这些睁着的眼睛盯得心里发毛,也不敢再去研究这墙壁上面那些彩绘的佛陀肖像上有没有暗藏着什么机关。
我战战兢兢地朝着刚刚进来的方向走了回去,疝气灯的光在琉璃方砖墙壁上扫动着,没有任何意外,刚刚那些微闭着的眼睛,全部都睁开了。
而且,不知道是我的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发生,反正我是觉得那些佛陀身上所穿的衣袍,好像颜色发生了变化,似乎,似乎是变得很艳丽和奔放,跟佛教的那种庄严肃穆大相径庭。
睁开的眼睛使得佛陀的相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身上衣袍颜色的改变更加使得墙壁上面的佛陀肖像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
它们不再是低眉顺眼菩萨相,而是一群浓妆艳抹的妖魔鬼怪。
实际上,到了这里,我已经知道害怕了,感觉再走下去,墙壁上的这些彩绘肖像,可能会走下来跟我谈谈的样子。
所以,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但是,刚刚走了二十多分钟的甬道,现如今已经走了半个小时却依旧走不到尽头。
“咯咯”,突然间,一阵轻笑传来,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那种气息,像是调皮的小女孩在嘲笑着被吓坏了的我那样。
但是,此刻的我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去揣摩着笑声背后那个可爱的女孩子,甬道中的阴风一直没有停下来,此刻吹在我潜水服下面已经湿透了的身体上,让我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颤,双腿也忍不住发抖。
“咯咯”,轻笑声伴随着我不断加快的脚步,时不时地传来。
这个时候,我停了下来,因为脚下的那一道用半透明琉璃方砖砌成的甬道,突然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
直到这个时候,我基本上都能够确定,这一条路跟我刚刚进来的那一条甬道,已经不是同一条路了。
但是没办法,我的眼前只有这一条路,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如果不往下走的话,就只能往回走,回到刚刚黑影人消失的地方去。琇書網
在原地站立了一小会之后,我还是选择了往下走,此刻我的心中其实还是有一点点执念的,就是不想要照着别人已经给我规划好的路走下去,,不想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急转弯之后的甬道,跟之前那一处甬道有所不同,最大的区别就是甬道壁上不再绘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肖像了,半透明的琉璃方砖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非当没有彩绘壁画,连那跟随了我许久的小女孩的轻笑声,也在我拐过急转弯的甬道之后,消失了。
我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就只有这么一条路,即便是有什么疑惑,也只能一条道走到底。
大概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小时之后,我突然发现,在距离我大概十来米远处的那一面琉璃方砖墙上,又有一道光射了出来,我快步地走上去一看,刚刚我所见到那一尊沉思罗汉,居然又出现在甬道壁上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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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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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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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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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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