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她站在门口深呼吸几下后,最终还是跳起,直接闯了进去。
宁儿到门口时,福儿便已经知道了,感受到宁儿的气息,她就一直站在院子里没有动弹。
她还在赌,赌宁儿不会进来,只是她到底低估了宁儿身上的倔劲儿。
宁儿稳稳落在地面,和福儿静静对视片刻,两人心底皆是复杂的很。
宁儿在亲眼确定面前的人真是她熟悉的福儿时,心头一紧,探究的目光就这般肆无忌惮的落在她身上。
最终,福儿先开口道,“到底你还是找过来了。”
宁儿心绪繁杂,沉默片刻才出声,“多久了?”
她想知道,她来京城,多久了。
福儿叹息一声,“宁儿,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可不可以当自己不知道?”
宁儿抿嘴,听着她顾左右言其他,但她还是那句话,“多久了?”
此刻,宁儿眼中的较真让福儿不敢直视。
不过福儿还是说道,“没几日。”
听着她答案,宁儿双眸瞬间一冷,“当初你离开不到十日,我就在京中见到了你的身影。”
所以她说的‘没几日‘,是个谎言。
福儿怔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的行踪竟这么早就被宁儿发现了。
她盯着宁儿那双冰冷的双眸忽而轻笑一声,谎言一旦被拆穿,就没有再行粉饰太平的必要了,这会儿她直接承认,“确实如此,我这些时日一直在京中。”
“为何?”
为何撒谎?为何回京?明明谷主的命令是让她守在谷中。
一个一个疑问盘绕在宁儿心头,她迫切的希望福儿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面对宁儿质疑、失望、无奈的目光,宁儿忽而摇头失笑,“宁儿你现在是把我当成一个背叛者来审问是吗?”
宁儿抿嘴,“到底为何?”
她旁的什么话都不想听,她只想知道为什么,只想知道她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
福儿面色也冷了下来,对上宁儿非要探究清楚的眼神,她双手微微握起拳头。
其实她倒是希望宁儿跟她大闹一场,两人吵个架,而不是宁儿这般冷静。
此时此刻的宁儿太过平静,她那双眼睛就好像能看清事情的本质,这样的她才让人无可抑制的感觉心慌。
福儿沉默了片刻,随即一步一步走到宁儿跟前,“宁儿,你可知我们四个一生的使命是什么?”
“保护王妃。”
“没错!是不顾一切的保护王妃。”
福儿说完忽而自嘲一声,她眼底有些自责,“可我们做到了吗?我们护好王妃了吗?”
宁儿眉头微微皱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妃体内被人种下情人蛊,只要白枫体内的母蛊有问题,王妃就会受牵连,情人蛊还在一日,王妃的性命就会被威胁一日,这你应该很清楚。”
宁儿没有说话,此刻幽深的双眸就这么盯着她,她倒是想知道福儿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
福儿也不在乎她略有些怀疑的目光,这会儿继续解释道:
“蛊毒不好解,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虽然我也知道你们准备给王妃用手术的方式取出蛊虫,可这世间,除了王妃敢用这样的方式医治人,还有谁敢?而且谁能保证这样的方式不会让王妃出事?要知道,蛊虫休眠的位置在王妃的脑袋,我就问你,我们这些人里,谁敢用刀在王妃脑袋上切个口?”
不得不说,福儿说的很有道理,在王妃脑袋上切个口,谷主做不到,她更是做不到。
宁儿沉默了一瞬,“所以你想告诉我,你偷偷回京,是为了王妃的蛊毒?”
福儿一脸坦荡,“没错,王妃的蛊毒与那白枫息息相关,前些日子白枫没有离开之前,我一直在偷偷跟踪他,不过他受伤后已经被接回白光宫中,这些日子我也没闲着,我已经大致知道了白光的老窝,过几日等我准备好,便闯进去一探究竟,只要我能潜入白枫身边,给他用我们王妃的**,将他偷出白光宫,王妃体内的蛊毒很快就能解。”
宁儿心一惊,福儿说的话并没有撒谎的痕迹,她皱着眉头道,“你想一个人闯进去?那可是白光宫的老窝。”
“我一个人行动更方便些。”
“不行。”宁儿当即否决了她这个想法,“白光宫的人警惕性很强,你一个人闯进去,岂不是送死?”
福儿微微摇头,“我的轻功你还不了解?独来独往没问题,再说那地方我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们的老窝,万一不是呢?如果此时告诉其他人,让他们跟着我白忙活一场,岂不是很无奈。”
宁儿眉头紧锁,“那你也不能一个人闯进去,既然这事是为了王妃,你现在跟我回王府,把这事向谷主和北疆王禀明,具体要怎么做,由他们来安排。”
谁知宁儿刚提到回王府的事情,福儿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宁儿当即愣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福儿泪眼婆娑的看着她说道,“宁儿,我求你了,这件事不能让谷主知道,千万不能让谷主知道。”
宁儿不解,看着她冷冷道,“你这又是为何?福儿你可知谷主最讨厌擅自行动之人?你当真要这样?”
福儿脸上还挂着两行泪,她犹豫的看了宁儿一眼,哽咽道:
“我当然知道,可宁儿,当初是谷主下令让我回谷,若是让他知道我如此不安分,你觉得他会放过我吗?所以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至少…至少等我真的找到了白光宫的窝点才能告诉他,将功补过。”
她们相识这么多年,宁儿还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福儿,她没办法不心软,可让福儿一个人去冒险,她也办不到。
盯着福儿沉默了片刻,“我跟你一起去。”
“!”
福儿愣了愣,摇头,“不行,你不能离开王妃身边。”
“可我不放心你,不告诉谷主也行,告诉北疆王,让他派云家军的暗卫与我们一起。”
“不行不行。”
福儿眼底还挂着泪,她双手抓着宁儿的衣裳:
“北疆王若是知道了,谷主一定也会知道,宁儿,你…你能不能就帮我一次,就这一次,你就当自己没有见过我好不好?为了能回到王妃身边,我必须要做出一个贡献,不然谷主这辈子怕是不会让我回到王妃身边了。”
宁儿看着她眼底的泪,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心软了,“我可以不跟任何人说,不过我要跟你一起行动。”ωωω.χΙυΜЬ.Cǒm
福儿抿嘴,“好,过几日我要出发前叫上你。”
眼下也就只有先答应她才能稳住她。
宁儿将福儿扶了起来,福儿却推了推她,“你若是出来久了,谷主一定会发现,你快些离开,我们这几日先别见面,我打听到那地方每六日就会有人运送食材进去,我们要等那一天再混进去,一探究竟。”
“好。”
宁儿确实信了,没有再耽搁,当即转身离开。
直到确认宁儿真的走了,福儿脸色一沉,眼睛变得阴冷无比,她抬手不紧不慢的将眼角的泪擦干。
没想到,她竟还有这般好演技!
宁儿,是你自己凑上来的,若是你能当没看见我多好,可惜你这般非要跟着我,着实让我为难。
如果你执意要跟着,那我……便只能先解决你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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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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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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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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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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