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样啦?人觉得还正常吗?”我站在周蓝的边上,焦急地问道。
周蓝揉了揉太阳穴,还使劲地晃了晃头,而后说道:“头痛得不行,小沧,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特别长的梦。在梦里,我回到了小时候,跟你们一大家人生活在一起,有爷爷奶奶,父亲母亲,还有你,我还一直欺负你,好几次都把你给弄哭了呢。”
“哥,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刚刚都被你们给吓死了。”我感觉自己的鼻头有点算,几乎就要忍不住眼底的泪水了。
“周沧,我也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在梦里,我好像回到了自己最喜欢最向往的那种生活里,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都舍不得醒过来了。”湘玉说着,似乎还沉浸在那场美梦之中。
只有陈默,一直都没有开口,只见他默默地坐在实木圆桌边上,眼睛直直地盯着桌子上面的那根骨笛。
“陈默,你还好吧。”湘玉做在陈默的隔壁,看着一直没有开口的陈默,便问了一句。
谁知道陈默依旧没有回答她,还是那一副冷淡的表情。
我们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之后,还是周蓝开口了:“陈默,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呢?”
“周沧,这骨笛能摄人的心魂,以后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千万不能拿出来用。”陈默的手摸着那根白得发亮的骨笛,眼光却落在我的脸上。
“这个肯定,刚刚那一下子,我几乎都要被吓死了,这笛子真是太邪乎了,要不还是扔了吧。”我说道。
“那也不行,既然老庙祝将这笛子给了你,就一定有他的用意,说不定接下来我们这趟旅程,这笛子还能发挥很大的功能呢。你看,在鄱阳湖底和神堂湾,湘玉家族的笛声帮了我们多少忙,就当做是一个防身的武器都好啊。”周蓝抢先了陈默的话说道。
“我也是周蓝这个意思,先收起来吧。”陈默说道。
“陈默,你是不是觉得这笛子,有什么古怪?”湘玉看着一直将笛子放在手里摆弄的陈默问道。
“你也看出来了是不是?”陈默抬起眼来,对着湘玉问道。
“我只是感觉,不知道准不准,毕竟我们家族里面,拥有骨笛的人很多,而我手上的这一根,只是我父亲的,所以其他人手上的笛子是怎样,其实我是不知道的。”湘玉说道。
“我确实是觉得这笛子有些古怪,至少跟你手上的那一根是不一样的。”陈默说着,眼睛还舍不得从骨笛上面转移开来。
“是的,我也觉得很不一样,至少拿起来重量就不一样。温氏家族虽然有部分人的手上是拥有骨笛的,也都会用笛声来驯服动物,但按照我所了解到的,那些骨笛都是用丹顶鹤的大筒骨打磨而成的,但是周沧手里的这根笛子,似乎,似乎~”湘玉停顿了一下,但是后半句话仍旧没有说出来。
“似乎是人的大腿骨头是不是?”陈默将湘玉没有说出口的那半句话补充完整了。琇書網
“是,我是这么觉得,但是,陈默,你有没有觉得,如果是人的大腿筒骨的话,这笛子好像也就偏小了点。”湘玉说道。
“人的骨头,湘玉,你的家族这么恐怖的啊,用人骨头做笛子?”周蓝有点夸张地说道。
“或者,这骨笛是出自于天狼星人的生化实验室也说不定啊。”陈默淡淡地说道,顺势将桌面上的那根骨笛拿起来,然后递给了我,“反正周沧你收好了就是,以后不能随便拿出来使用。”
“你们说这是人骨头,那我还是不要拿着吧,”我看着那根白得发亮的骨笛,瞬间觉得有点恐怖。
“带上,以后会用到的。”陈默一脸严肃地说道。
听到陈默这么说,我还是诺诺地将骨笛接了过来。
“已经很晚了,我们还是早一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准备一下去神农架的东西呢。即便是装备有人事先给我们准备好了,那一些随身的衣物总该准备一下吧。”湘玉说道。
“好,那就先回去吧。”周蓝也跟着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陈默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摁下了接通键。
“这个钟点,居然还有人打电话给陈默,真是奇怪了,他这样的人,难道还有什么死党吗?”湘玉笑着说道。
只见陈默神色严肃地“嗯嗯啊啊”说了两声,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们三个人都有点八卦地想知道这到底是一通什么样的电话啊,但是陈默挂了电话之后,一脸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表情,走到了车边上,打开来副驾驶座的车门,径直地坐了上去。
“哈哈哈,”周蓝朝着我们笑了一下,然后也钻进了车里面。
“这个家伙,刚刚明明也是跟我们一样等着吃瓜的嘛,现在居然在嘲笑我们,”湘玉看着我数落了周蓝两句。
“走吧,”我手里拽着骨笛,觉得心情有点沉重,他们的玩笑话在我这里人,燃不起来任何的火花。
我们大概走了有一半的路程,陈默居然突然开口说话了。
“周蓝,蓝色头盖骨有消息了。”
“什么,”周蓝一个急刹车。“有消息了,这么快,陈默,还是你有门路啊,在哪里,还是在神农架里头吗?”
“在神农架里头,但是,可能没有那么好走。”陈默说道。
“哎呀,你不要打着哑谜啦,快说啊,在哪里,你看看我们之前走过的这些地方,有哪一个是好走的呀。”湘玉焦急地说道。
“神农架里面一直有传说,说是在林区的深处,有一个鬼镇,而那个蓝色的头盖骨,就是从鬼镇里头拿出来的。”陈默说道。
“鬼镇,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吧,这个世界上哪有鬼啊,所谓的鬼怪,都是人们心中的影子。”周蓝说道。
“我觉得,鬼镇很可能就是类似于海市蜃楼的现象。”湘玉说道。
海市蜃楼。
一听到这个词,我立刻就想到了在黑轿子的长梦之后,我参与的鱼凫族的那场祭祀中,在立方体出现之后,好像也有出现过海市蜃楼的景象。
如果鬼镇真的是类似于海市蜃楼的原理的话,那么这个地方肯定是与星盘有或多或少的关系的。
“周沧,你又在发愣,我们刚刚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湘玉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袖说道。
“啊,你们刚刚说什么啦,”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嘿嘿”了两下,而后说道:“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有听到。”
“我们是说,海市蜃楼很有可能就是一种时空扭曲的现象,再加上神农架里的人首摩羯与奶奶的嫁妆也相吻合,所以我们第一站,就先进入神农架深处寻找鬼镇,而鬼镇的标志,很可能就是人首摩羯的石雕。”湘玉说着,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我的脸,生怕一不小心我又会走神那般。
“那好啊,你们安排就好了,”湘玉一说完,我立马回答道。
“对于鬼镇,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你刚刚走神了那么久,肯定是有所思考的呀。”湘玉追问道。
“好像没有啊,”我挠了挠头说道。
“算啦,他可能也想不出什么吧,那就这么定下来了,我们明天上午整理一下,下午就朝着神农架鬼镇出发。”周蓝说着,脚下的油门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我看着车窗外面漫天的星辰,心中想着,这么快的车速,母亲跟得上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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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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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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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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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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