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脑袋里其实已经是一片空白了,也忘记了害怕,所有的情绪,都在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里。
但是,历史总是如此的相似。
在我这一次肯定是在劫难逃了的时候,身体突然停住了往下掉。
悬空的身子在空中剧烈地晃动了一阵子之后,终于慢慢地停了下来。
身体虽然停了下来,但是刚刚剧烈的晃动仍旧让我的脑袋仍处于天旋地转之中。
而且,脑袋过于眩晕的同时,胃里也开始泛起一阵阵的漩涡,一股想要吐的感觉剧烈地涌来上来。
“嗯哇、嗯哇~”
可是胃里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在干呕了好几下之后,整个人终于缓了过来。
我朝着四周环视了一圈,发现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刚刚一直抛到涌道上面的石架子的那条绳子,在随着我一同往下掉的时候,系在绳子末端的钩子,不知道勾着悬崖边上的什么东西,居然把我给兜住了。
所以,我就这样捡了一条命。
在定下了心神之后,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发现这悬崖的下方,居然横七竖八地布满了很多的铁链。
这跟瓦屋山古祠里面的古塔,有着说不出来的相似。
难道这崖壁上面,也有人骨鬼皮怪吗?
想到了这里,我不由得眯上眼睛,努力地朝着崖壁看,试图也要将崖壁看穿,看看里面有没有住着人骨鬼皮怪。
可是,我眼睛在甬道里面的特殊功能好像消失了,所以眯着眼睛看了许久,眼前始终只有黑乎乎的崖壁,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眼睛突然又恢复了,可不知为何,心里却有点高兴不起来,似乎那双透视眼才是自己原本的样子那样。
骤然,我手里的绳子一滑,差点就从我的掌心里溜出去。
我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心里想着,现在不是研究崖壁上有没有人骨鬼皮怪的时候,应该先慢慢地挪到崖壁上,看看有没有什么路能否爬上去,否着这样吊着,即便这一次幸运没有掉下去,下一次也可能会摔得粉身碎骨的。
这些铁链拉在相对的两道崖壁上面,所以我顺着绳子爬到铁链上面,然后再慢慢地往崖壁边上挪了过去,应该可行。
这个主意一打定之后,我便将浑身的力量都集中到手臂上面,然后使用臂力将这个身子慢慢地给吊上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中间还穿插了好几次差点掉了下去的小插曲之后,我终于攀上了刚刚绳子挂钩勾住的那道铁链了。
这铁链与瓦屋山古塔中的铁链有点不一样,很滑,而且近距离看着,铁链的表面上好像浮现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荧光。
刚刚在甬道中,从地砖缝隙里照射出来的光线,应该就是这些铁链发出来的。
这上面那些若有若无的荧光,到底是什么物质,又有什么作用呢?
但是,目前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思考这些,而是要尽快想一个办法来对付铁链上面的这些粘粘滑滑的东西。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东西,急忙摸了一下背后,万幸的是,背包还在。
这背包里面安德鲁准备的保暖手套和鞋套是有防滑的作用的,他应该是早就知道了神堂湾谷底是有厚厚的积雪的,所以衣物上面,几乎都做了防滑的设计。
我用手里的那条绳索,将身体固定在铁链上面,在确定了自己不会在无意之中掉下去之后,便将身后的背包放了下来,然后将背包中的防滑手套和鞋套都给取出来,用最快的速度给套上去。
就在我正要将背包的拉链拉上去的时候,突然发现背包里面的最底层,好像有一张小纸条。
奇怪。
我在心里嘀咕了一下,然后那张小纸条抽了出来。
纸条打开一看,里面写着一句话:“死亡是为了更好的存在。”
是陌生的自己。
在我的记忆里,这背包好像从来没有离开我的背上,那这张小纸条说什么时候偷偷被塞进来的呢?
还有,是谁写的呢?想要跟我传递什么信息呢?
我突然想到了当时与陈默聊到了教授,也就我和周蓝的舅舅假死的时候,陈默也曾说过一句类似的话。
他说:假死其实是为了更好地活着。
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内在的关系呢?
我讲小纸条折好之后重新放到背包里。
归元丸的药效有限,我不能在这神堂湾里面浪费太多的时间。
而且这悬崖里面不知道潜伏着多少危险的东西,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道悬崖,然后再做别的打算。
想到了这里,我小心翼翼地将刚刚为了将自己固定在悬崖铁链上的绳索解开,试探着慢慢地朝着悬崖的崖壁上面挪了过去。
然我意外的是,这防滑的手套和鞋套似乎是照着这铁链上那些黏滑的荧光物质量身定做的那般,防滑的系数特别高。
所以从铁链上爬到崖壁边,没有耗费我多少的力气。
虽然没有耗费太大的力气,但是这短短百来米的距离,也把我累的气喘吁吁。
这里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心理作用。
克服心理上的恐惧,比身体上跋涉,更加让人劳累。
我在悬崖边上找了一块稍微能够站得住脚的大石头,一屁股坐在上面,张大着嘴巴不断地喘气。
但是,我胸腔里憋着的这口气还没有完全地喘出来,眼角就瞥见了铁链上面,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我的心骤然间就“咯噔”了一下,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我的胸口掠过。
不仅仅是不祥,还夹带着一丝的恐惧。
因为我的第一感觉,是这些铁链上面,应该是趴着什么东西,所以我刚刚爬过来的时候,铁链上的那股黏腻感,其实是那些趴在铁链上面的东西身上所分泌的体液。wWW.ΧìǔΜЬ.CǒΜ
到了这里,我其实是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这横七竖八的铁链上面,很可能密密麻麻地趴着那些我透过扇子石门所见到的龙头巨蛇。
这些东西在鱼凫族人所建造的神堂湾里面存活了上千年而没有灭亡,肯定是已经具有一定的灵性了。
而且这些龙头巨蛇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如此数量众多地出现在这里,可能是在守护着崖底的什么。
会不会就是那枚湛蓝色的星盘呢?
我在心里快速地想着,但是眼睛却不敢离开崖壁上那些散发出隐隐约约暗红色荧光的铁链。
就在我几乎是屏住呼吸站在悬崖那块大石头上一动不动地观察着这些龙头巨蛇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异香从崖底飘了过来。
这股异香让我原本还处于晕晕乎乎的脑袋突然间就清醒了过来,身体里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急欲迸发出来那般。
而这股异香,同时也将原本蛰伏在铁链上面的散发着暗红荧光的银白色龙头巨蛇给唤醒了那般,所有铁链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
我心里想着,真的是走到哪里都逃脱不了这蛇窝。
就在我还惊魂未定的时候,铁链上的龙头巨蛇,已经开始转过头来,像是商量好了那般,开始朝着我这个方向挪动了。
挖槽,这蛇窝应该是好几千年没有开荤了吧,今天我这个倒霉鬼,居然没头没脑就窜来进来。
这下子,肯定是在劫难逃了。
可是,即便是在劫难逃,也不能坐以待毙吧。
在这几次的历险里面,我觉得自己的心智被锻炼了,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都不会放弃生存的希望,即便只是一丝半丁的希望。
我几乎没有思索,撒腿就朝着悬崖底下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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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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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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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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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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