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怪,当真心狠狡诈!
明明给我下了一个死咒,还忽悠我,说这个咒可以解,让我去找什么黄皮公主。
找到了又如何?
还不是一死。
黄三郎的绿豆一样的眼珠子,在我身上转了转,最后又看向了一旁的疯子,讥笑道:“怎么,你还请帮手了?”
“随你怎么想吧,反正你们一族的公主,我找不到,也没有任何线索。”我说。
听到这话,黄三郎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尖声道:这么说,你已经做好了受死的准备?
我笑了笑,说:不是,我就问问,如果我当真找了,你就能帮我解了死咒?
“当然。”黄三郎哼了一声。
“当然个屁!”
我实在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你个狗日的,还想骗劳资到什么时候?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这他妈是死咒!死咒!
根本解不了的那种,你把劳资当傻子忽悠,还指望劳资给你找公主?
我告诉你,公主没有,公墓有一座,你进去躺好吧!”
黄三郎显然没料到我居然敢这么喷他,一时之间都懵逼了,眼珠子瞪得跟灯泡似的。
我骂爽了,看了看手机。
还有30分钟,就到七天的发作时间了。
能在临死前,喷这狗东西一次,也算是舒服了。
黄三郎眯起眼睛,说:你居然知道这是死咒?
看来,你身边也有高人嘛……”
说这话的时候,他刻意,看来一眼旁边的疯子。
疯子闻言嘿嘿一笑,说:高人谈不上,我是他哥,他是我弟,弟弟有事,做哥哥的,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哦,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你要出头?”黄三郎不屑冷笑。
“那是必须的。”疯子指着黄三郎,傲然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被我剥皮抽筋,要么把我弟的死咒解了,开始选择吧。”
黄三郎气得直跳脚。
它这种身份的“人”,何曾被人这样羞辱过?
扒皮,对于黄皮子一族,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小子,你是找死!”
黄三郎咬牙切齿地说道。
身上披着的黄袍,无风自动。
浑身,散发出一股骇然的恐怖气息!
这气息,顿时笼罩了整个屋子。
我身子颤了颤,两条腿有些发软,但想着不能丢脸,咬着牙,硬是一动没动。
反观疯子,似乎根本没受到一丁点影响,笔直地站在原地,眼神戏谑地望着黄三郎。
就像是一个马戏团的观众,在看动物表演一样。
“黄三郎,你敢对我动手吗?”
疯子忽然笑了起来。
然后,一个健步,猛地冲到了黄三郎面前。
一人一兽的脸,近在咫尺。wWW.ΧìǔΜЬ.CǒΜ
而疯子,也变成了僵尸形态。
紫色的瞳孔,尖锐的獠牙,那气势,不但不逊色黄三郎,反而还压了一筹不止。
“紫眼僵尸?”
黄三郎眼中的轻蔑之色,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恐。
它退后了两步,满脸的毛发,跟针似的,竖立起来。
“你再看清楚点!!!”
疯子大吼道。
声如雷鸣!嗡嗡炸响!
黄三郎身子一颤,随即瞪大瞳孔,脸色骤变。
“是……是您?”
这语气,一瞬间从冷傲,变成了崇敬。
疯子嘴角带着冷笑,说道:想起来了?
“您……您是曾凡,您是曾凡大人!!!”
黄三郎重重地咽了口唾沫,一双豆子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疯子脸上泛起一阵唏嘘的神色,缓缓道:这名字,好久没听人叫过了。
现在,他们都叫我疯子。”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还没明白这到底咋回事,只听见“扑通”一声,那黄三郎,居然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蹬蹬瞪地磕起了头来。
疯子冷眼看着他,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曾大人,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多有得罪,请赎罪,赎罪……”
那黄三郎,声音颤抖,满脸都是无与伦比的敬畏之色。
脑袋,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磕着。
上面都见血了,还在磕个不停……
疯子并没有让它停下来的意思,双手抱胸,仿佛没事人似的,就这么看戏。
讲真,这黄三郎虽然算我半个仇人,看看它现在这幅惨样,爽归爽,但看久了,还真有点可怜它。
实在搞不懂,疯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黄三郎在它面前跪下磕头?
“行了。”
疯子淡淡地开口道。
那黄三郎如获大赦,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低着头,根本不敢直视疯子的目光。
我忍不住了,走过去问疯子,这到底什么情况?
你们认识的?
疯子嘿嘿一笑,说他八年前,曾远赴东北,在那遇到了一场妖王对妖王的战斗。
当时两大妖王,胡家和黄家的首领,在一起比试,恰好疯子路过,闲得无聊,就围观起来。
我打断疯子,问他什么是胡家黄家?
“你连这都不知道?”疯子瞥了我一眼,说,“在东北地区,有一个民间神位,叫做保家仙,这些人,也算是术士的一类,他们主要以供奉胡黄白柳四大仙,来降魔驱鬼。”
“胡黄白柳,胡是狐狸,黄是黄鼠狼,白是刺猬,柳是蛇——而当时,胡家和黄家,也就是狐狸和黄鼠狼,两个种族的头头,因为某种利益关系,打了起来。”
疯子说,当时他正看得津津有味,哪知打到一半,这狐家的妖王,突然尖啸一声:“出手!”
接着,一条大蟒蛇,突然破土而出,狠狠地咬在了黄皮子妖王的腿上。
原来,是柳家的妖王到了。
本来势均力敌的战斗,因为多了一条蛇王,局势顿时逆转。
黄皮子妖王以一敌二,寡不敌众,被打成重伤。
它族人看出胡家这是和柳家勾结了,故意联合起来对付它们,纷纷大怒。
一场战斗,就此打响。
当时呢,这黄三郎,还只是黄家里的一个小角色,作为黄家的一员,浴血奋战。
不过,一个种族,自然是打不过两个种族的。
很快,黄家就溃不成军,兵败如山倒。
作为直男的疯子,就看不过去了,心想你丫的暗箭伤人也就算了,还两边势力打一个,要不要脸?
怒见不平一声吼是疯子的座右铭,他当即变成了紫眼僵尸,加入了黄家的战团。
虽然最后,并没有反败为胜,但因为疯子的及时出手,这才让黄鼠狼一族逃过了这场灭顶之灾。
黄家妖王感激疯子的救命之恩,和疯子拜了把子,结成兄弟,并设下七天七夜的盛宴,和疯子举杯痛饮,同时宣布从这一刻开始,疯子就是黄大仙一族的贵宾,任何黄皮子见到他,都必须恭恭敬敬,如同见到自己!
那时候呢,疯子还不叫疯子,他有一个还挺秀气的名字,叫曾凡。
所以不光是黄三郎,所有的黄皮子,都记住了曾凡这个救世主的名字。
听到这,我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我的乖乖。
这疯子哥,居然还有这么奇幻的经历?
和药王拜把子?
这也太TM炫酷了吧?
疯子指着我,对黄三郎说:你可知他是我什么人?
黄三郎一脸忐忑,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小……小的不知。
“他是老子兄弟!”
一句话,让黄三郎如遭电击。
他震惊地看了我半晌,然后眼泪啊、鼻涕啊、全都流了出来。
堂堂家主,一点形象也没有的,嚎啕大哭起来。
黄三郎哭道:我对不起您,对不起您的兄弟……
“有时间说对不起,就赶紧把他的死咒给解了!”疯子不耐烦道。
黄三郎跪着来到我面前,重重磕了几个头,颤声道:
“这死咒,我也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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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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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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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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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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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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