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确信没有听错!
嘉嘉此刻说话的声音,就是一个男人!
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个小女孩的喉咙里,会出现男人的声音?
而且,她还称呼我为"守夜人"?
"守夜人,你在恐惧吗?"
嘉嘉咯咯地笑了,声音充满了沙哑,就像绞肉机里发出来的一般。
我倒吸一口凉气,直勾勾地望着她,说:"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嘉嘉!"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想活命的。就立刻离开d栋,不要蹚这个浑水。"
"因为,你谁也救不了。"
嘉嘉阴蹭蹭地笑道,脸上狰狞的表情,根本不属于一个小女孩。
我稍微恢复了一些镇定。知道这是碰到脏东西了,咬牙道:"你怎么知道我谁也救不了?"
"因为,这个小女孩就是一个例子。"
嘉嘉一边说,一边把手,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比如这样,我自己掐死自己,你能阻止吗?"
"或者说这样呢?"
话音落下,嘉嘉躺在病床上的身体,突然像气球一样,浮到了空中
看到这一幕,我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嘉嘉漂在空中的身体,开始缓慢地,移动到了窗户边。
哐当
窗户,自动打开了。
嘉嘉一脸讥笑地望着我,说道:"你不是救世主,你救不了嘉嘉,救不了d栋的病人,甚至你连自己也救不了。"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紧张地盯着嘉嘉,心里涌起一阵不祥预感。
"看看,一个死去的小女孩就这么让你着急,更别说活人了。"
嘉嘉大笑了起来。
身体,慢慢地朝着窗外移动
这个时候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到她的意图,我脸色大变,疯了一样,冲过去,想把嘉嘉抓住。
"别想阻止我!"
嘉嘉突然目露凶光,喉咙里,发出一声雄厚的怒吼。
她伸出一只手,对着我一指。
胸口,骤然传来一阵重击,就好像有一把铁锤,狠狠地敲在了上面一般。
我闷哼一声,身体倒飞出去,倒在了地上。
"再见了,守夜人。"
嘉嘉对我摆了摆手,笑容充满了说不出的阴冷。
下一秒,她的身体,就像突然失重了一般。朝着快速坠落下去
"不"
我趴在地上,无力地伸出手,绝望地大喊着。
病房的门,"砰"得一声打开了,病人们。医生们,全都冲了进来,当他们看到病床上空空如也,而窗户大开时,全都变得呆若木鸡。
最终,我被巡捕带走了。
罪名是企图谋杀。
审讯室内,昏暗的灯光,神色冷漠的巡捕,一遍又一遍,对我进行着审问。
我麻木地回答。
说了什么。现在已经忘了。
怎么离开的,也忘了。
只隐约记得,有人提供了医院外面的监控,证明嘉嘉是自己跳下去的,与我无关。
"行了,你可以走了。"
最后听到,是审讯我的那个巡捕冰冷的话语。
我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样子没有任何友善,目光中,依旧带着警惕和严厉。
我知道。他还在怀疑我虽然嘉嘉是自杀的,但为什么,会在我进去的时候才选择自杀?
这个问题,没有人知道,连我也不知道
我走出巡捕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外面,不知什么时候慢慢下起了雨。
轰隆!
沉闷的雷声,从西北方向响起,哗啦啦开始在城中肆虐起来。接着,雨柱漫天飞舞,像是天上的银河泛滥了一般,从天边狂泻而下。
街道上的人们,开始惊慌失措地奔跑,躲雨。
我看到一个母亲,因为没有伞,只好用脱下外套,包裹着幼小的女儿,牵着她的小手,小跑起来。
小女孩的模样,这一刻仿佛与嘉嘉重叠
我如行尸走肉一般,在街上行走着,身上,就像被一大盆水从头上泼下来,湿透了的衣裤。
眼眶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潮湿地划过我的脸颊,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很快又被雨水所覆盖,分不清雨水还是泪水。
嘉嘉临死前的一幕。就像走马灯一般,不断在我面前呈现。
我就这么走着,走着,脑子里,几乎变成了空白。
不知在雨中走了多久,我忽然累了,倦了,干脆躺在地上,任凭雨水洒落在身上,就想这么痛痛快快地睡一觉。
过了一会儿,淅淅沥沥的雨声慢慢消失了。
雨停了吗?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把粉色的小雨伞,遮在了我的面前。xǐυmь.℃òm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拿着伞,长发随风轻轻舞动。双眸如水,让本就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加上这磅礴大雨做点缀,让那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她对我笑了笑。
雨中的她,风情万种。
我张了张嘴,想问她是谁,但雨很快,停了。
她的人,也不见了。
我连忙站起身,看了看四周,除了湿漉漉的地面,以及再次赶路的行人,根本没有那个女孩的踪影。
是幻觉吗?
我心里忽然一阵说不出的失落。
回到d栋,出乎意料的,病人们不但没有责备我,怀疑我,反而对我嘘寒问暖,问我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身上怎么淋湿了
他们说,相信我是无辜的,我是个好人,不可能会对嘉嘉做出这种事。
嘉嘉之所以会自杀,一定是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加上疾病加深,精神产生了错乱,所以才会从窗户跳下去
听到这些,我心中一阵温暖,但同时也很无奈。
他们根本不知道,嘉嘉的自杀,并不是她自愿的。
而是身上有个邪恶的脏东西,驱使着她这么做。
无法忘记那个附在嘉嘉身上的东西对我说的那些话他到底是谁,究竟有什么阴谋?
门口,几个病人正蹲在地上,面前放着一个火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里面扔纸钱。
他们是415的病人,嘉嘉曾经的室友。
我心情莫名沉重,走过去,要了一点纸钱,和他们一起烧了起来。
"砰!"
突然,火盆被什么东西给踹倒了。
我们抬起头,看到曹凤娇怒气冲冲地瞪着我们,叉着腰,大声吼道:"妈的,你们是嫌命长了吗?鬼节还没到就烧纸钱,而且还是在阴气这么重的地方,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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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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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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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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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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