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黑衣男婴!
第一次看到它的真面目,有一种说不出来怪异感。
脑袋很大,就像一个椭圆形的皮球一样,没有睁开的眼睛里,血色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外流,喉咙里发出"咿呀咿呀"地哭声,就像地狱催命的钟符一样。让人汗毛直竖。
我蜷缩在墙角,浑身颤抖地看着它不断接近,感觉就要窒息一般。
近了!
更近了!
我几乎都能闻到,它身上的血腥味!
对了。上一代的守夜人,还有刘斌,是不是就是这样死的?
一直小心翼翼,没想到。接下来我却要步下他们的后尘
一股无边的绝望感涌上心头。
这一刹那我想到了很多人病卧在床的母亲,不拘言笑的陈前卫,还有在105熟睡的程小燕。
他们的容颜,在我脑海中一一闪过,或清晰,或模糊。
"呀"
黑衣男婴抬起了头,嘴里哭声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类似野兽凄厉的怪叫。
它伸出那干瘪的手臂,手掌上黑色的指甲,清晰可见
"他妈的,大半夜的闹什么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绝望之中,我隐隐听到外面似乎有人在咳嗽,紧接着就是一顿叫骂声。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声音总觉得像是曹凤娇的?
这彪悍的叫骂声一出现,说也奇怪,黑衣男婴居然停止了前进,伸出的手,也定格在了空中,没有再往前一步。
我正疑惑着,只听"砰"地一声脆响,房间的一个玻璃窗,像被什么东西砸到了一般,莫名其妙的炸开了
嗖嗖嗖
一股冷空气,从外面不断灌入
我打了个寒颤,后脑勺就像被人用铁锤敲了一下,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秒,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志勇,志勇!你快醒醒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
脸上一阵刺痛。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以为是在地狱,直到闻到那股熟悉的福尔玛丽气味。看到眼前那长发飘飘的少女时,我才醒悟过来:我没死,我活下来了
程小燕神色满是焦急,双手拍打着我的脸,嘴里不断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别拍了,我醒了"
我有些虚弱地说道。
程小燕愣了愣,旋即松了口气,说:你真是吓死我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明显是在d栋。
而我现在躺着的地方,则是在105门口。
有些懵了
怎么回事?
我刚才明明在404,怎么转眼就回到105了?
是有人把我送过来的吗?
还有,刚才那个泼妇叫骂声,为什么这么像曹凤娇?黑衣男婴听到那个声音后,为什么忽然就不动了?
一幕幕的疑问,在我脑海中浮现,怎么想也想不通。
"志勇。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就看到你躺在这,我担心你会感冒。想把你叫醒,但你就像睡死过去似得,怎么都叫不醒直到现在,你才醒过来。"程小燕一脸古怪地看着我。
我心中一惊。问道:你是说,我在这里睡了很久?
"嗯啊,我大概凌晨三点多出门,就看到你躺在这你自己看看现在都几点了?"程小燕打了个哈欠,有些埋怨地说道。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早上6点45分。
自己居然睡了将近三个多小时?
见我脸色不对劲,程小燕有些紧张地问我,是不是又遇到什么怪事了?
我担心她害怕,摇了摇头,说,没有,可能是嗜睡症犯了。
"你骗我!"
程小燕直勾勾地盯着我,说,"昨天晚上你离开105后,肯定又遇到怪事了!"
我有些头疼,没想到这丫头还挺聪明。
在程小燕连番追问之下,我只好把昨晚的事。给她讲述了一遍。
说是昨晚,其实也不过是在几个小时前至少,对于我而言,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到,直到此刻依旧无法忘怀。
"鬼打墙?黑衣男婴?"
程小燕咽了口唾沫,饶是她胆子大,在听到了我的经历后,也不禁脸色苍白。
我苦笑,说: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就是担心你害怕现在好了,晚上等着做噩梦吧!
程小燕脸一红,倔强道:放心。我才不会做噩梦,就是挺好奇,你明明在404,怎么一下子又回到这来了?
"还有那个骂人的声音,你觉得有可能是曹凤娇吗?"
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连忙站起身,往曹凤娇的护士休息室走去。
隔着门,我听到里面鼾声如雷,就跟拖拉机一样。
"人家睡得好好的,九成不是她。"我转过身,对程小燕苦笑道。
程小燕皱了皱眉,没吭声。
"对了,有一个地方,也许能知道真相。"我忽然一拍大腿,说道。
"什么地方?"程小燕好奇。
"监控室!"
记得第一次去监控室,还是刘斌带我去的,自从他出事后,就再也没去过了。
我和程小燕坐电梯来到负一层,这里和上次一样,漆黑无比,空气充满了一股沉闷的气味。我不知道开关在哪,只能和程小燕一顿瞎摸索,好不容易才把灯找到。xǐυmь.℃òm
来到监控室,里面一大堆医疗用品,如垃圾一般堆砌在四周,我们小心翼翼地绕过去,来到那台破旧的显示设备面前。
打开监控开关,我把时间调到了昨天凌晨12点后,画面选在了一楼。
通过快进和慢放,可以清楚地看到我和程小燕来到105病房,她正在跟我述说着什么那个时候,应该是在抱怨贺敏,我们在门口站了一会,接着走出d栋。
接下来过了大概半个多钟头,我们从外面回来了那段时间,是从太平间归来。
送程小燕回到105病房后,我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长廊椅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我脑袋打着转,慢慢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把时间往前面调整,大概过了一个多消失,凌晨2点13分的时候,我突然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从长椅上站起来。
接着,我走到了监控器锁在的位置,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对着摄像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冷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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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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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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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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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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