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外面,侦察营已经全部到达,李铮根据冯长松小组侦察报告的情况,正在召集连以上指挥员紧急分配任务。他将2、3、4连的队伍分成十几队,每队一个排,由吴连坤和几位连长、副连长带着,负责分割消灭住在村子里二十几户人家的敌人;他和蔡四海带着1连,负责消灭住在那个院房里的敌人团指挥部;教导员余淑媛带着5连,负责在外围相机接应和清剿逃敌。
任务分配完毕,李铮马上下令行动。侦察营迅速向这个还在沉睡中的小山村发起了突然袭击。
密集的枪炮声和爆炸声,顷刻间就将驻守在这里的韩军第3师第2团团部及其直属的警卫连等600多人惊醒了一半,那另一半人在睡梦中就被炮弹或手雷送去了阎王殿。这惊醒的一半人还没有来得及拿起枪,就又遭到志愿军战士们的猛烈打击,又有将近一半的人在密集的枪弹中追随着前面刚走的同伴去了阎王殿。
剩下的韩军士兵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还没有开上几枪,就被冲锋到眼前的志愿军打死或者杀死,因为这群志愿军压根儿就不想要俘虏。
这是一场有心算无心的一边倒的战斗。因为侦察营先前在村外两公里的树林里,就已经发现了被韩军打死后,草草丢在树林里的已经变得不成样子的十几具村民尸体。对韩军的暴行如何惩罚,已经不用李铮等营指挥员多费口舌,侦察营的战士们用一场干脆彻底的突袭让这群韩军很快就得到了报应。
仅仅半个小时左右,进占下永里的韩军第3师第2团团部及其警卫连等直属队伍500多人,几乎全部被消灭。侦察营只有7名战士牺牲,15名战士受伤。下永里也有10余位村民在战斗中不幸丧生。
只有李铮带领的1连活捉了3个俘虏,这其中就有那个还在呼呼大睡的韩军团长,当他一脸懵逼的被人从被窝里抓着头发提起来时,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脸上就接连挨了几个耳光,打得他扑倒在炕头上。
当他在疼痛中挣扎起来,睁大眼睛,看清楚眼前打他的也是韩军时,他暴怒着想要大骂,但还没骂出口就又遭到几个耳光。
第一次打他的是李铮,他一冲进屋就看到了一个两眼红肿、满脸肿胀的女子蜷缩在炕尾瑟瑟发抖。于是就将这个还在酣睡的家伙提起来,给了他几耳光,然后让人将那个朝鲜女子带出去,示意蔡四海过来审问这个该死的家伙。
蔡四海一见这个家伙张口就要骂人,抬手就又是几耳光,打得他鲜血从口中直冒出来,才用韩语厉声喝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们是中国人民志愿军!”
韩军团长终于听清楚了,吓得一个翻身下炕跪在地上,连呼饶命。
蔡四海正要继续问话,忽然听到炕尾那堆柴禾下面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此时房间内,侦察营只有李铮和蔡四海两个人,蔡四海自然不能让营长涉险,他一个箭步跳过去,拔出枪,向发出声响的柴禾堆走过去。
柴禾堆下又发出更大的“咚咚咚”声响,这回听清楚了,一定是有人在下面,柴禾下面肯定有地道或者地窖。
李铮见蔡四海过去了,就没有理会这边,只是盯着那个穿着睡衣跪在地上的韩军团长,那家伙也听清楚了这个声音,惊惧地抬起头,但他看到李铮犀利的眼神,就又低下头,继续跪着。
蔡四海拉开柴禾,地面露出一块盖板,他蹲下身来,举枪对准盖板用韩语喝道:“我们是志愿军,下面是谁?马上出来,不出来的话我可要开枪了!”
一个颤抖的女音传上来:“别,别开枪,我,我马上就出来。”随后,盖板被慢慢顶开,一个美丽的少女的头慢慢伸出来,她有些艰难地想爬出地窖。蔡四海见她不好爬上来,将手枪收起,伸出右手拉住她,将她拉了上来。
少女上来刚说了一句:“请救救我父母和弟弟们!”就晕倒在蔡四海怀里。蔡四海有些茫然地看着李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李铮笑着拉开房门,叫两个战士进来,交代他们将少女带去交给教导员余淑媛,并让他们看看院子里的其他房屋有没有少女的家人。
这时,幸免于难的老崔头夫妻和两个儿子正好从偏房内走出来,看见两个战士扶着大女儿崔允秀从那间正房出来,一家子顿时都扑过来,紧紧抱着大女儿,悲喜交集地哭喊起来。
崔允秀只是因激动造成的短暂昏厥,她在哭喊声中睁开眼睛,看到了父母和弟弟们,也是悲喜交集。她哭着告诉家人,她在地窖里就已经听出来了,救她的恩人是志愿军,是来自中国的志愿军救了他们一家人。
这时,正好教导员余淑媛赶来,她带着5连在外围,已经将四处逃散的少数敌人分头消灭,仅有十来个敌人得以逃生。
余淑媛看见了老崔头这家又惊又饿的人,立即让战士们拿来一些刚刚缴获的敌人的食品和罐头等,交给崔允秀和她的父母,让他们赶紧食用。虽然语言不能交流,但她和战士们的善意和举动,老崔头一家人都能够感受。他们纷纷向余淑媛和战士们鞠躬表示感谢。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蔡四海已经分头审问完三个俘虏,他向站在小院中的营长李铮报告:三个俘虏都很怕死,但也很狡猾,他们都说不知道他们师指挥部的位置。
李铮正在沉吟,突然看到崔允秀从屋子里走出来,大声说道:“长官,我知道他们师部的位置,我带你们去!”
蔡四海一惊,他知道李铮听不懂韩语,连忙翻译出来。李铮大喜,让蔡四海问崔允秀怎么知道的。
崔允秀解释道:“我这两天在地窖里不敢睡觉,听到了许多他们的交谈和打电话,知道他们的师部就在长松里,离这儿只有十几公里远。”
这时老崔头也走出来,他哈腰对着李铮就是深深的一躬:“长官,让我带你们去吧,小女还不懂事。”
崔允秀站到父亲旁边,坚定地说道:“阿爸妮,让我去吧,我已经长大,阿妈妮和弟弟们需要你,你不能去!”她随即转向李铮:“长官,还是让我去吧,拜托了!”说完也是深深的鞠了一躬。wWW.ΧìǔΜЬ.CǒΜ
蔡四海翻译完这对父女的话,也对李铮说道:“营长,让她去吧,她可以跟着雷英她们一起带路!”
李铮很是高兴,他看看余淑媛,余淑媛点点头,李铮于是也向蔡四海点点头。
蔡四海马上转头向崔允秀父女翻译了李铮他们的决定,崔允秀顿时高兴地跳了起来,老崔头暗自叹息一声,只好作罢。
一旁的冯长松轻声请示李铮,这三个俘虏和昨晚抓的那三个俘虏怎么办?
李铮略一沉吟,同样轻声回答:“一个都不能留下,特别是那个该死的韩军草包团长,既然他的士兵都去见了阎王,你们就也送他去见阎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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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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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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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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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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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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