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洁白的墙壁,空气中熟悉的福尔马林消毒水,让我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这里是?"
我勉强从床上下来,身子骨仿佛要散架了似的,说不出的酸疼。
走到窗前,外面阳光明媚,覆盖着大地,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
但我的心,却愈发冰凉。
想起来了!
昨晚,我和老何遭到了程小燕奶奶的袭击老何被咬了,我也被老太婆制住了然后,程小燕来了!
对,她来了。后来怎么样了?
我心头一颤,想到程小燕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跟那老妖怪跟我求情的画面,心里一阵波涛汹涌。无法平静。
哐当
病房的门忽然打开了,是孙姐。
她手里提着一篮水果,看到我站在窗外,微微一愣,随即埋怨道:"怎么起床了。快躺下!"
"孙姐,我我的朋友怎么样了?"我急忙问道,"就是老何,还有程小燕,他们"
"放心吧,他们没事。"孙姐打断了我的话,轻声说道。
"真真的?"
我有些不敢相信。
"骗你干嘛,老何和程小燕,他们现在就在d栋养伤,等你回去之后,就能看到他们了。"孙姐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听到这话,我松了口气。
心里的大石头,一下子就卸掉了。
只是,我有些想不通,昨晚我挖了程小燕奶奶一只眼睛,她难道甘心就这样放过我?
孙姐叹了口气,说道:"真是没想到,大晚上的,我们医院居然会有恶犬出没还好你们只是轻伤,打一针狂犬疫苗就好了。"
恶犬?
我愣了愣,说:"孙姐,什么恶犬啊?"
"你和老何身上的伤,不就是恶犬咬的吗?"孙姐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还算好的,只是一些擦伤,老何就惨了,被咬到了脖子,幸亏没有伤到大动脉唉,想想就吓人。"
听到这我就明白了,孙姐这是把程小燕的奶奶,当成了恶犬。
我问孙姐,程小燕呢,她没事吧?
"放心吧。她是你们三人之中,唯一毫发无伤的。"孙姐笑着说道,"说来,你还得感谢这小姑娘,幸亏她及时出现。赶走了恶犬,不然你和老何就危险咯。"
我心想不对啊,就算程小燕给我求情,让老妖怪放过了我们一马,但老妖怪没理由,不带她走啊?
"孙姐,我现在能出院了吗?"我说。
"不行,虽然你身上伤口并不严重,但你的精神状态很差这样吧,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再去上班、"孙姐说。
我苦笑一声,说:"真不用,我现在状态好得很,完全可以回d栋守夜。"
孙姐看了我一眼,问我确定没问题?我拍了拍胸脯,说完全没问题,她考虑了一下,这才答应。
离开病房后,我一步不停地往d栋走去。
虽然孙姐说他们没事,但我心里依旧不放心。毕竟昨晚的状况,实在太危险了这老妖怪,平白无故,怎么会放过轻易放过他们?
走进d栋的时候,我右手不小心撞在了门把上。一阵刺痛感传来,低下头一看,发现手臂上有一个很细的针孔,我也没多想,估计是昏迷的时候。孙姐让人给我打了狂犬疫苗。
我先去了105一趟,看到程小燕就躺在床上,抱着腿正在看电视。
心里松了口气,我敲了敲门,程小燕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冷冰冰地说道:"有事?"
没料到她的态度这么冷淡,我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个昨天你没事吧?"我说道。
"没事。"程小燕说。
"你奶奶后来怎么样了,她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
我挠了挠脑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还有事情吗?"程小燕面无表情地望着我,说道。
"没事,主要是来看看你。"我说。
"现在看完了?看完了就走吧。"程小燕说道。
她这种态度,反而更是让我不放心,直觉告诉我,昨晚我昏迷后,一定发生了什么。
我来到她身边,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小燕,你"
"你烦不烦啊?"程小燕忽然生气地冲我喝道。"我是个病人,我现在很累,需要休息,你能走吗?"
"我'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程小燕从床上跳下来,就要往门外走去。
我皱了皱眉,一把拉住她,不顾她的挣扎,冷冷道:"程小燕,你如果心里有气,可以骂我,可以冲我扔东西,但不要把什么事都往心里装另外,我不喜欢你喜怒无常的样子,我更喜欢当年那个,整天笑嘻嘻。没心没肺的女孩。"
程小燕扭过头,充满讥讽地看了我一眼,笑道:"不好意思,现在的我就是这样,以前的程小燕,已经死了。"
不等我开口,她用力地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出了门外。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在关上的一瞬间,我分明看到她的眼眶中,有泪水在闪烁。
她哭了?
我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后悔,不该跟她说出这种话。
她是一个病人啊!
任何病人,到了这般田地,情绪都会变得很反复无常,我怎能能怪她呢?
我颓然地转过身,离开了这里。
来到108,没有看到老何,问几个病人,他们说老何刚走,不知道干嘛去了。
我心里疑惑地走出d栋,远远地,就看到老何提一黑一白两袋东西,朝这边走了过来。
老何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古怪,一只手捂着脖子,一只手提着东西,皱着眉头,脸色看起来黯淡无光,尤其是嘴唇那边,都变得有些乌黑,就像中了毒一样。
我走过去跟老何打招呼,他愣了愣,然后对我点了点头,说"有点事,待会再聊",然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我心里一阵好奇,就跟在他后面,看到他径直走进了水房,然后打开了那黑色的袋子,居然从里面抽出来一条活生生的蛇,然后又打开了白色的袋子,里面是一堆糯米。m.χIùmЬ.CǒM
"老何,你买蛇干嘛?"
我走过去问。
老何估计没料到我在他身后,吓了一跳,捂着脖子的手,不小心松开了,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只见他脖子一侧,有一大团腐烂的伤口,伤口上,两个血淋淋的牙孔,深深地凹陷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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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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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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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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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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