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灯笼的里面是空的,但是,里面不仅仅只有我,还有两条黄金巨蟒。
巨蟒的头部长得很奇怪,很像是一个平面状/不立体成行的人脸。特别是两只眼睛更与寻常的蛇类不同,不是圆鼓鼓的,而是类似于扁状的棱形,咋看起来,跟人眼没有什么区别。
我刚刚应该是随着“灯笼”里果冻状物质不断融化而渐渐地往下沉,所以,睁开眼的时候,自己的双脚已经是站在了“红灯笼”的底部了。
那两条黄金巨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个头实在是太大了还是怎样,反正它们目前还没有发现我,而是与同伴交互地纠缠在一起,那种感觉,好像是在交配。
我默默地躲在“红灯笼”底部的一个角落里,心里在瑟瑟发抖,感觉自己怎么刚逃离了狼窝,又进入虎穴,看来真的是难逃一死了。
这两条黄巨蟒刚刚应该也是被‘红灯笼“中的果冻状物质封在里面的,可它们为何还能够活着,这地球上的任何有生命的东西,包括植物,如果没有氧气的供养的话,很快就会死掉的,这两条黄金巨蟒是如何活下来的,而且刚刚从果冻状物质中解脱出来,就立刻进行了交配,这一点也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因为蛇类是有繁殖期的,它们只会在繁殖期的时候才会去找伴侣进行交配。
一般来说,蟒蛇的发情期是一年的三到八月份,虽然说这个时间确实是处于蟒蛇的发情期,但是,这样子一解除了封印就立即进行交配,未免也太着急了吧。
这红灯笼之中,弥漫着蛇类生物身上所特有的那股腥臭味,熏得我一直要呕,但是,我又害怕一呕吐,会惊扰了这两条换金巨蟒的温柔乡,所以只能极力忍住。
巨蟒的交配时间有时候可以长达三四个小时,一想到还要熬如此之久,我就觉得眼前一阵阵的眩晕。
但是,如果仅仅是有气味的话那还可以忍受,最痛苦的是,就在刚刚我将那一股几乎都已经涌到了喉咙口的酸水咽下去之时,就有不明的液体从我头上巨蟒的身体上滴落下来,而且不偏不倚正正地落在我的脸上。
这次真的是没办法再忍下去了,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我的这一声呕吐,虽然是经过了极力的控制,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惊动了那两条交缠在一起的巨蟒。
虽然贝币里很暗,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两条巨蟒之前一直在蠕动所带来的微微颤动突然间停了下来,紧接着,是蛇类吐着信子的“咝咝”声。
我心里不由得猛地震了一下,觉得这下子更是没戏了,如果这不打扰巨蟒的话,或许等他们完事之后还有可能放我一马,现在真是一丁点机会都没有了。
果然没有意外,黄金巨蟒原本头部盘旋在“红灯笼”顶部的头颅已经开始在往下挪,但是,巨蟒的身体巨大,且又是两条蛇同时在“红灯笼”这个有限的空间里翻转着身体,所以,行动起来没有那么灵活,这一时半会的,蛇头暂时没办法挪动到我这个位置上来。
我必须趁着这个时间,像马上想个办法逃离这红色的牢笼。
就在这个想法刚刚从我的脑袋里闪过的时候,“红灯笼”的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波涛汹涌的声音,像是有巨大的洪水正在涌过来的样子。
声音越来越近,感觉像是一直在怕打着琉璃砖瓦的样子。
我不由得趴下身来,从贝币的缝隙之中观察外面的情况。
这一看,让我不由得心中一凉:刚刚那只一直待在红灯笼下面守着我的蚣蝮,被在红灯笼里融化后滴下去的果冻状物质给封住了。
所以,没有了蚣蝮的守护,这些修建在湖底的围楼、甬道、宫殿等等建筑物,都没办法以现在这种状态存在,而是又重新被湖水覆盖吗?
我现在被困在这红灯笼之中,本来就已经有黄金巨蟒的威胁了,如果再加上洪水的话,那么根本就不用想着能够活着出去,可能一会儿过后,自己是连尸骨都不存在了。
怎么办?怎么办?不能慌,肯定能有什么办法的。在瓦屋山里经历了千难忘险,有许多次都觉得这下子肯定是死定了,最后也都是有惊无险,所以,不能慌,一定能够想出办法的。
我嘴上这么安慰着自己,同时大口大口地呼吸,想要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但是,心里其实早已经慌得不知所措了。
手脚大概抖了有半分钟之后,我整个人突然间出奇地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缘由,像是突然间被打了一针镇定剂那样。
大概是刚刚过于恐惧,精神高度紧张,所以现在一安静下来,反倒是觉得思维出奇的清晰。
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先离开这个牢笼,如果能从这个贝币灯笼里脱身,那我凭借着自己超强的闭气能力,或许还能将自己送到湖面上。
其实,有时候想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只要有水,那么就有回到湖面上的路。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我立刻将那个已经湿透黏腻的背包里的短军刀取出来,然后就往贝币上撬。
刚刚在“红灯笼”的表面攀爬的时候,我以为这些贝币是粘在里面的果冻状物质上面的,但是,现在里面的果冻状物质都已经融化了,可是这些贝币却没有散落,而这些贝币与贝币之间是没有粘接在一起的,因而,这些贝币之间,肯定是还有一层透明的物质将它们给拼接起来的。
目前,一个比较严峻的问题是,贝币之间的这一层透明物质我看不见摸不到,但是,它却能够让这贝币牢固地连接在一起。
所以,我的短军刀插在贝币上面,基本上都像是打了空拳一样,毫无作用。
怎么办?
这会儿我是真的急的出了一身冷汗,跟同自己不处于同一个维度空间,且高于自己所在维度的高等智慧斗智斗勇,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我已经有点气馁了,觉得与其做无用的挣扎,倒不如就此放弃。
就在我几乎已经真的放弃了,在坐下身之时,潜水服内侧里面那枚被我放在内袋里的暗红石片突然叻叻我一下,我突然将一激灵,觉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将手伸入潜水服的内袋里,准备将那枚暗红石片掏出来,这个时候,那两条黄金巨蟒里,体型较大的那一只已经转过身来了,头正在朝我慢慢地挪近,两只酷似人眼的眼珠子盯着我一动不动的。xǐυmь.℃òm
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做过多的思考了,也好像忘记了害怕,反正人只能死一次,而且死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我没有理会黄金巨蟒,而是快速地将衣袋里的那枚暗红石片掏出来,然后朝着贝币的空隙上一插,借着往下一滑。
红色灯笼被我划出了一道口子,上面有几个贝币脱落了下去。
见到了红色星盘能够对贝币之间那层看不见的物质起作用,我喜出望外,将贝币切出了一个小口子,然后猫低身子,让整个人跳了下去。
就在我掉下去的瞬间,湖水也冲破了琉璃砖瓦,涌来进来。
我急忙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就淹没在了茫茫的湖水之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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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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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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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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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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