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湘玉他们怎样了?我心里想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想要回到刚刚那间屋子,看看从横梁上摔下来的湘玉是否会受伤。但是眼皮却特别重,四肢根本不受意识的控制,在第三次跌坐下来之后,我索性躺平了。
就这样吧,如果湘玉他们平安无事的话,应该会下来找我的,如果他们遇到了危险,或者湘玉真的受伤了,那我这幅状态过去,也是给他们增添麻烦而已。倒不如先就地休息,等体力恢复好了,再做打算吧。www.xiumb.com
我给自己找了一个看似完美的理由,然后趴在地上喝了几口酒坛子碎片上面的烈酒,紧接着眼皮便重重地闭上了。
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反正我一直迷迷糊糊地做了很多梦,感觉走了很多地方的样子,到了后来居然走到了昆仑山上,还是昆仑山的雪将我冻醒的,也还好在失去意识之前有喝下那几口酒,所以还不至于被冻死。
头痛得像是已经裂开了一样,我在一片漆黑之中坐起身来,食指在太阳穴上揉了还一会儿,然后用力地甩了甩头。
火折子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熄灭了,幸好满屋的烈酒没有被火折子点燃,不然肯定是一场强度超大的爆炸。我在心中庆幸着,扶着八仙桌的桌腿站起身来。
可能血糖太低了,所以在站起身的瞬间,便觉得天旋地转,忍不住干呕了好几下。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我看着地面上已经快要干了的酒痕,感觉睡的时间应该也不会太短。
湘玉他们还没过来找我,肯定是出事了。
我强忍着头痛,让眼睛适应一下黑暗,然后就摸索着出了房门。
其实人在绝对的黑暗中,也不是完全瞎了的,还是可以看到物体大概的一个轮廓。
所以,即便是摸黑前进,我凭着之前的感觉再加上还算不错的视力,大概也就过了几分钟,我就摸到了木马那件屋子。
看到那扇雕花木门是关着的,地面上也十分干净,一点血痕都没有。
难不成,还真的有人去擦干净那些在我手臂上流下来的血吗?
我的心中骤然就掠过了一丝不安,那是一种不顺遂的感觉。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终究是抬起了手,推开了那扇雕花木门。在环视了一圈之后,果不其然,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木马七巧板九连环等等的木质玩具孤零零地躺在地面上。
藤编木马在轻轻带着节奏地摇晃着,依旧是那一幅初见时的模样。
虫人、横梁上的湘玉、地面上的血迹,所有的一切,都恍如横梁一梦。
要不是手臂上那道深深的咬痕在提醒着我,我可能会以为刚刚的那些经历,又是我产生的幻觉。
我轻轻地退出了屋子,将门小心翼翼地带上。真的是蹑手蹑脚的,生怕一不小心弄出个什么声响,会惊扰了正在玩着木马那个孤单的孩子。
其实说不怕的话,真的是假的,不管是什么性别,也不管年岁多大,在这样的环境中,都是毛骨悚然。
我站在阶梯上,黑漆漆的楼梯,依稀能看到它蜿蜒向下的轮廓,像是一个条张着血盆大口的蟒蛇,在等待我自投罗网那般。
湘玉他们不知道在哪里,如果是安全的话,按理应该会往下去寻我的,但是现在编藤木马的屋子里一切如故,楼梯里又是静悄悄的,这三个活生生的人像是蒸发了一般,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他们可能是找到了另外的出口,且来不及去找我。
在中堂墙壁上的那个入口已经被关上了,现在唯一的路,就只能是往下走,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也好过在这里想入非非,自己被自己吓死来的好呀。
打定了主意之后,我抬起了像灌了铅的双腿,走向了未知的黑暗。
其实,在迈出了第一步的时候,我已经隐隐地察觉到,可能后面的这一段路,都要我自己去走了,而在路的尽头等待我的,很可能就是蓝玉星盘。
一通百通,我终于知道了为何自己刚出生就有人来争夺,张继生、安德鲁、甚至是湘玉陈默等等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旁,李濯尘所讲的湖底的东西会认主到底指的是什么?
但是,我还缺一个理由?为什么是我?我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带着这一大堆的疑问,我没有任何迟疑地往下走。
不知道是否因为太久没进食了,身体的糖代谢可能已经慢慢转化成脂代谢了,所以,我觉得自己的精神好了许多,胃里也不像刚刚那样饿得发慌,只是嘴里觉得寂寞得不行,强烈地想吃咸味的东西。
可能是在湖底待太久了,而且刚刚又昏迷了一阵,所以我现在对于时间的概念基本上是模糊的,也可以说是没有吧。
我感觉经过藏酒房之后,大概往下走了有两层楼那个高度的距离吧,有又一间屋子出现了,一样的雕花木门,一样的铜门环。
这个雕花木门的背后,等待着我的又会是什么呢?我在心中猜测了一下,老天爷保佑有水吧,我这会儿是渴得嘴唇已经翻皮了。
但是,推开门之后,得到的却是惊吓,而不是惊喜。满屋子的蜘蛛网,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自己该不会是撞进了盘丝洞了吧。
这是一间卧室,右边角落里摆放着一张不大的床,感觉像是用荔枝木雕刻而成的,床架上白色的蚊帐垂到了地上,可能是我推门的时候带进了一点风丝,所以蚊帐似乎在我踏进门的那一刻还在飘荡着。
睡床的前面有一架梳妆台,一面铜镜镜面倒扣着放在梳妆台上,地面上还有散落的口红纸。
卧室靠门处有一小圆桌,但是让我不解的是不知为何只有一张矮方凳,即便这屋子里只住一人,也不可能只有一张凳子啊,再说了,单凭这些家具精致的雕刻,就能够看得出这是一大户人家啊。
圆桌上有一烛台,上面白色的蜡烛还剩一半。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火柴,如果有火柴的话,那么这个烛台上的蜡烛可以燃烧挺长一段时间了。
那半跟白蜡烛在黑暗中有点显眼,粘在上面的蜡泪越看越觉得瘆人。
但是,为了下面的路程好走一点,我用手拍拍胸口,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了壮胆子,然后朝着圆桌走去。
就当我走到圆桌边上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灌来的一阵大风,将屋子的门给吹得关上了,顺带吹倒了桌子上的那半根白蜡烛。
在风吹帘动的瞬间,荔枝木大床上的白色帐幔也被掀起来了。
首先映入我的眼帘的,是一道白色的绫罗,从床架上垂下来,一个长头发的女人跪在床上,头挂在白绫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相由心生境由心转是什么意思更新,第一百一十一章 白色帐幔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