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吧,我之前见过这个图案,所以知道铜镜上的这个图多了一划,原本是想摸一下,没想到歪打正着,居然被我找到了打开这暗道的机关。”我看着那道黑漆漆的楼梯说道。
”周沧,你这个动作还真让我有点怀疑你是不是之前就已经来过了这里。”张继生说道,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明明是心中有疑惑,却还要强装成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让人仅看了一眼就心生厌烦。
我实在是不想搭理他了,但是碍于面子,仍旧强挤出一副笑脸来:“这也不是没可能的啊,你们都知道,我的意识总会时不时地飘荡道别处去,兴许还真的来过这里呢。”
“周,我们下去看看吧?”安德鲁没有理会我与张继生之间情绪的变化,对着我说道。
“但是,这楼梯下面一片漆黑,我们的潜水装备又都放在院子里,没有照明设备就贸然下去的话,会不会太危险了。”湘玉说道。
“铁线虫不知道是否还在院子里,我们现在出去拿疝气灯也不是明智的选择?”张继生说道。
“我的身上带有火折子,所以不用担心照明的问题。”安德鲁说道,果真从身上取出来一根火折子,吹来几下,就见道明火了。
有了明火,房子里一下子亮了许多,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房子里的屋檐上和角落里,满满的都是蜘蛛网,但是摆设在这里的家具却一尘不染,这些自相矛盾的现象,不知道与刚刚我所感受到的那些存在有没有什么关联。
安德鲁已经踏入楼梯了,见我和湘玉张继生还站在案几边上,就停在了那里,用一种不解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没有时间多想,也一脚踏进了楼梯之中。
没想到张继生这一次却抢在我的前头,跟在了安德鲁的身后。
湘玉饰女孩子,总不能让其殿后吧,没办法,我只能让她先进去,然后自己走在最后面。
就在我们往下走了大概有十来级阶梯之后,在一阵沉闷的声响之中,楼梯口的那扇门突然慢慢地合上去了。
不知为何,在门完全闭合的那一瞬间,我好像见道了有一个身影站在案几边上,那个身姿,很像是老李。
楼梯很黑,每一格阶梯的高度大概是我们寻常楼梯高度的两倍,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楼梯上面都是水痕,因而,即便是我都爬得有点吃力,更不要说是湘玉了,就走这么一小段距离,她都已经有好几次差点摔倒的样子。
就当我面在疑惑这楼梯到底有多长的时候,一扇雕花木门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但是楼梯还没有到尽头,依旧是往下延伸着。
我们几个人同时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
“我们要进去看看吗?”还是湘玉先开口了。
“既然都走到这里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走,进去看看。”我说道。
安德鲁原本还有点有雨,但是听到我这么讲,也转了一下方向,面向了那一扇在黑暗中看起来阴森森的房子。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走吧。”张继生说着,仍旧占据着那个在安德鲁身后,又在湘玉和我的身前的位置。
我们缓缓地靠近了那扇其实已经让我们所有人都心生恐惧的雕花木门,就当我们到了门口的时候,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将门叶上的那两个铜环吹得晃动了一下,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叮铃铃”声。那个时间点太过巧合了感觉像是有人在替我们敲门那样。
“啊~”湘玉终究没忍住,大喊了一声。
她的状态有点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李的死。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安德鲁已经将湘玉的头抱在怀里了,口里轻声地安慰道:“没事的,是风吹的。”
湘玉咽了一下口水,好想情绪平复了一点,她从安德鲁的怀里挣脱开来,然后轻声说道:“对不起,我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拖了团队的后腿。”
“湘玉,你已经算是女孩子中胆识非常了得的了,刚刚那种情形,我们都被吓到了,更何况是你。”张继生说道。
看到湘玉恢复了正常,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雕花木门的边上,然后双手一推,将门打开了。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浓烈的霉尘味扑面而来,我没有心理准备,一下子被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周,你有没有怎么样,先喝口水顺顺气。”
我蹲在地上咳得特别厉害,感觉自己的肺几乎都要被咳出来的样子,安德鲁见状,将他身上的水壶拧开,然后递给了我。
我们的装备基本上都落在了院子里,所以安德鲁身上的这一壶水,可能是我们仅剩下的一壶。
我没有犹豫,接过安德鲁的水壶,浅浅地抿了一口。
有了水的滋润,黏在喉咙中的那些霉尘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那样,我的咳嗽止住了。
但是,我几乎还没有站起身来,就听到湘玉几乎已经没办法说完整的声音:“教授,你的火折子~往往屋子里挪近一点,我怎么觉得~里面那那一只编藤木马,好像一直在摇晃。”
湘玉的话哆哆嗦嗦的总算完整地表达出来了。wWW.ΧìǔΜЬ.CǒΜ
我和安德鲁张继生的脸色几乎在同一瞬间一起变了,大家应该都见到了房间里那一抹正在缓缓带着节奏晃动着的黑暗。
而我还听到了一阵拨浪鼓的声响从摇晃的木马那边悠悠地传来。
安德鲁看了我一眼,然后蹲了下去,附身趴在了门前的地板上附耳倾听了,过了半响,他将眼珠子转上来,然后朝着我说道:“周,我们好像来到了一个幼稚园,到处都离不开孩子。刚刚上面那个房子是几个孩子在嬉闹,这个被孤立了,一个人在摇着木马玩着拨浪鼓呢。”
我瞪了安德鲁一眼,没有开口,而是将其手中的那根火折子抽了过来,跨过门槛,径自地走入房中。
说实在的,在前脚踏入房里的那一刻,我的心里还是怕得要命的,但是,走到了这一步,我已经没得选择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就在我手中火折子的光亮将整间屋子都填满的时候,那只一直在摇晃的木马,突然剧烈地摇晃了几下,然后缓缓地停下来了。
此刻,安德鲁湘玉他们也跟着我进门了,见到此状,老外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道:“周,你把小孩子给吓跑了。”
“教授,这是可以开玩笑的时候吗?”湘玉好像真的有点生气了,声音抬高了许多。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这间屋子就只有这么一只木马,还有其他零散的玩具,感觉像是一间儿童玩具房,看来,我们是进了一个大户人家呢。”安德鲁说道。
“我们的照明设备有限,楼梯还没有到尽头,我们不能浪费太多时间,再往下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看着众人说道。
“好,反正上面的路也被堵死了,只能往下走一步算一步吧。”张继生说道。
大家意见一致,于是便离开了玩具房,顺着楼梯往下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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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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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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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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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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