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世界开始破碎,而让娜就这么,不知怎么来的,也不知怎么回的,重新来到了原初的世界,唯一不同的就是,利维坦此刻已经闪避过去。
利维坦要认真的对付猎人号了,她刚刚脱身的把戏只能用一次,第二次的时候可就未必有效了。
利维坦首先是故技重施的用身体围住了猎人号,将猎人号的活动空间限制到了这个固定的区域内,接着开始慢慢的挤压猎人号的生存空间,并且伺机而动,准备要一击致命。
而猎人号尝试着几次突破无果后也就放弃了突破,开始老老实实的留在中间,寻找着敌人的破绽。
“还记得,别西卜是怎么失败的么。”让娜自己对自己说,她开始想要尝试当年击败别西卜的办法了,不过她还不能完全按照之前的办法来复刻,因为她不能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做一次没意义的尝试。
利维坦再一次张开了她的大口,遮天蔽日,完全笼罩了渺小的猎人号,而这次,猎人号也没有闪避,反而是加速冲上前去。
猎人号张开了自己的光刃,先一步冲进了利维坦的口中,因为在生物体内的缘故,机甲的定位系统暂时就无法使用了,所以让娜就只能够依靠自己的记忆和感觉,锁定利维坦的生命中枢。
虽然说是要尽可能地保护自己的安全,但是让娜此刻完全就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做实验,而且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实验。m.χIùmЬ.CǒM
趁着利维坦的嘴还没有闭合,趁着压力还没有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猎人号将光刃刺入了利维坦的肉壁,接着利用自己的机甲当作利刃,深深的刺入了利维坦的血肉之中。
终于,猎人号突破了利维坦看似凶狠的肉壁,进入了利维坦的体内,和其它的恶魔一样,利维坦月魔化之后的身躯,同样只是一具空壳。
庞大的身躯遮蔽了天空,阴沉的大地不需要有多的动作,只是维持着,就已经能让每一个人心惊胆颤了。
红色的雨从天空降了下来,接着是一条蛇一样的躯体从天空那头落下,大地重现光明,但却陷入了灰尘的笼罩。
利维坦的头就这么停在了天空之上,一个光刃从利维坦的内部突出,红色的生命中枢就这么插在猎人号的光刃上,猎人号完成了独属于她的胜利。
而另一边,哭花也和那个不知名的第八位恶魔展开了最后的斗争。
“首先,你觉得我们先让人们居住在一起,有一个聚落怎么样?”那个男人问哭花。
“当然,我们需要有人。”哭花自然的回答说,虽然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她还保留着思考的意识。
“可是这些人他们会发生冲突,他们虽然住在了一起,但是互相没有任何的交际,人们住在一起,就像是在天涯一样。”男人操纵着沙盘,给哭花叙述着目前发生的情况。
“或许,他们需要管理?”哭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来解决男人所提出的问题。
“好主意,这真是一个天才的主义,可是当他们听说了有一个人可以作为主宰,统治人们的时候,人们就疯了一样,互相征伐,他们都想要成为这个人。”男人继续推演着,将发生的情况,不加修饰,不加删减地汇报给哭花。
“可是,”哭花看着沙盘上的人们,面容惆怅了起来,“为什么人们还是在犯罪,他们没有迎来我们构想的和平。”
“那是因为他们都在争吵,究竟谁才能成为统治者,”男人说,“他们谁也不能说服谁,于是只能继续争端,当他们争端到了一定地步,就会决出胜者,这个胜者享有了无限的权力,所有人都要听他的。”
“真的很好,这就代表着,我们有了真正的法治,他有能力维持这个秩序。”
“说的非常对,”男人说,“不过他自己必须凌驾于这个法令之上,这也就导致了他的小集团统治,他开始压迫所有人,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对么?”
“这当然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哭花说,“我看到了,有人推翻了他,然后又成为了他,我想我们必须要改变这一切。”
“你也发现了问题所在,”男人继续引导着哭花,“可问题是,我们接下来应该要让他们怎么行动呢?”
“有没有可能?”哭花问,“不让任何一个人掌握决策,让一个人之外的物种掌握决策,而这个决策者又是绝对的,全身心地为人类服务的。”
“我想这很困难,”男人稍稍犹豫了片刻,然后又修改了沙盘,“但是,让我们假设真的有这个物种的存在吧,人们创造出了一个珠宝,这个珠宝会指引人们前进的方向,人们达成了共识,所有人都要听它的。”
“我想这样子,就不会再发生之前的事情了。”哭花说着笑了起来,好像自己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一样。
“不不不,”男人立刻否决了哭花天真的想法,“立刻就有人站了出来,他们反对这样的想法,认为人类有人类的思考,不应该屈服于任何物种。”
“可是他们只会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哭花的表情明显是愤怒的,“我们给过他们机会,他们一直在让我们看到失败的案例。”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那人男人将沙盘里的场景展现给哭花,“我们需要想一个新的办法。”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他们难道没有发现他们变得更规范了么?”哭花不理解事情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因为他们知道过去,过去不是这样子的,无论在有益的突破,总会有人持反对意见。”
“那就让它们不知道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就不会抗议了!”哭花的语气接近于命令,“立刻,马上,改变这个混乱的局面。”
“很好,”那男人心满意足的笑了,似乎也是在为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而开心,“可是,现在人们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们有了一群顺从,但是什么都不会的人。”
“他们会饿死自己的!”哭花发出了悲鸣。
“这可真是太可怕了,”男人顺着哭花的话说,“这个世界必须有人会做法,必须有人会种地,必须有人会畜牧!”
“那就让他们学啊!”哭花说。
“可是你刚刚剥夺了他们学习的能力,”男人的话让哭花想起了自己刚刚所说过的,“你把过去的概念从这些人的记忆中抹消了。”
“那就让他们只知道自己该知道的!”哭花很快就想到了新的办法,她的思路越来越灵活了,“厨子就只会做饭!别的都不要会,就像是木匠就是会做木匠,离了木工活,他就活不下去,然后让这些人,必须协作,组成一个能够正常维持生活的团体。”
“我们的设计初具成效,”那男人将现在的环境展现在了哭花面前,似乎真的和谐了,“可是事实上,情况更复杂,在我们的世界周围,还有许多的人,他们比我们弱小,但是他们呢?不服从我们的想法,依然按照过去的方式生活,甚至还影响到了我们的人。”
“消灭他们!”哭花立刻下达了命令,“将他们抹去,要不然就是他们必须归顺我们,按照我们的思路生活。”
哭花的记忆慢慢的回复,她开始全身心的想要建设好这个虚构的世界,丝毫没有注意到,这里越来越熟悉,越来越让她厌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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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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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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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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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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