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客气,日后可能就是一家人了。孟将军,你能带过来多少人马?某这边给你部安排好行营物料所使。”
孟保扭头往后看了看:“健儿们有两千六百,等抵达天兴应该有一万五千丁,到是麻烦郎君了。”
这个时代人结婚早,生孩子也早,军士的家眷又全部是随军的,一拖一带正经不少人,一家四口都是正常情况,算少的。
张军挑了挑眉毛。我靠尼玛,幸亏特么没动手,两千六,两营还多,这特么肯定干不过呀。背心顿时有点湿。
其实不是这么算的。
张军带的行营是府兵的底子,每营固定一千两百丁,这已经是上府的兵数了,下府应该是八百丁。但实际都会超编。
藩镇的募兵更是没有人会遵守这个规矩,就算是忠于朝庭的节度使也一样,兵员都是大大的超编。
藩镇,尤其是唐后期的藩镇,权力相当大,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一个野心澎胀。基本上是兼任了户政,财政,土地,盐铁税办,军事,司法等所有权限于一身。
像安录山更是身兼三镇节度使,几乎从东北管到河北和山西,财政军一把抓。
唐法规定一州兵力最高五千丁,但实际上哪个节度使都能随随便便拉出来十万八万的军队。
“安心,待将军等到达,一切都会安排好,无须多虑。主要是要快,不要弄出什么响动。”
其实不用他嘱咐,孟保他们回去肯定是抓紧一切时间跑路的,还得尽量不被人注意。也就是这会儿李怀光已经顾不过来了才敢行险,平时肯定不敢。
张军不操这份心,能跑过来最好,来不了自己也没什么实际损失。
很快,有民夫推着小木车把粮料送了出来。可不是只有人吃的,马也得算在内。
孟保部这边自有人接应收取,大家交接完毕,孟保再次向张军施礼,带着人马径直就往北去了。
此行他们要走两百公里,回来的半程还要拖带家眷,估计最快也要七八天时间,张军这边明天拔营,三天能回到天兴,还有五六天的时间准备。
等确定孟保他们走远了,张军这才带人回营,安排了游击到四周探查,自己把张良和李应右叫到军帐议事。
“家里的人派出去了吗?”
“已经走了。郎君,刚才这是?”
“孟保三人不打算跟着李怀光干,准备被罢黜归乡,某就试了一下让彼等人将归附过来。没想到竟然同意了。”
“果真?”
“嗯,是这么说的。彼等回邠州去取家眷,想来不假……就算是假也不过是失了一些粮料而已,成了我等就多了两营军将。划算。”Χiυmъ.cοΜ
“可是,郎君,彼等势众,来了天兴以谁为主?”
“离了李怀光彼辈就是无主之徒,当然是以我等为主。这个可不是看谁人多就行的。
彼将不是叛逆,还是我大唐的军士,必然遵循我大唐的法令,不必多虑。再说,就算是他想争一争,我等就让了?
两千六百丁就如何?在我等的地盘上,那一万多的家眷就是牵累,不必烦恼。到是这一万多人怎么安置是个问题,时日太少了。”
这会儿正是冬季,二月天,陇地寒冷不堪,军士们有冬衣炭火取暖到是不怕,但是一万多家属过来了怎么办?
而且只有几天时间,干什么其实都不太来得及。
这个年代陇地的天气正是最冷的时候,十月飞雪,五月了雪还未融都是正常事儿,一般一场夜雪就是一尺深。
虽然总体温度好像不低,但这是真要冻死人的。
两千六百多个家庭啊。
张军起身让张良帮着解下明光铠,凑到炭炉边上烤手。明光铠穿在身上冰凉冰凉的,哪怕里面有厚厚的冬衣都不好使。
尤其是手,刚才光顾着装逼来着,握着马槊举在半空,这会儿爪子都要失去知觉了。
最可怜的是屁股,刚把马鞍捂热乎,完事了。
棉花在这个时代其实已经传入了国内,在福州,西域,甚至剑南(四川)都有种植,但大都是当做观赏花卉来养,少量种植栽培。
一直等到南宋时期,棉花才开始被用来纺织,到了明代,永乐大帝立法推广,这才使棉花真正开始替代丝麻,进入了人们的日常生活。
要是这会儿有棉花张军就不用这么愁了。
把人哄过来了,结果安排不了,再冻死一批,这仇可就结大了。那得是多大个乐子?
张军拍了拍脑门,草率了呀。
这个年头男人讲究的是一诺千金,出来混说话得算数,虽然因为时代的原因这会儿的人比较好哄,但是特么更比较好结仇啊。
而且结仇还不憋着,挥刀就来,还特么没人管。
在这个年代有些仇恨报复是合法的,什么杀父夺妻之类的,正当防卫权也相当广谱。这是个讲理的时代。
况且现在天下大乱刀兵四起,军队之间相互砍杀争伐你去找谁说理?人家两千六百来人呢。
以一抵十那是说的对外,在窝里大家都差不多,你有的人家也都有,或许还比你多。
起码弓箭人家就是张军行营的两倍多,你这边都得扔石头了,人家还有你射出去那么多,怎么拼?
张军有点麻爪。
大脑只是增加了他的理解运算分析能力,然后根据已有的存贮知识给他一些或精确或笼统的建议资料,并不能帮助他无中生有。
一时间帐逢里安静下来。
唐军的行营帐蓬其实就是游牧民族那种当家来用的大帐,在保暖御寒以及防风防雨各方面相当出色。就是地上没铺毡子而已,地板都有。
三个大火盆忽忽的冒着热气,烧的是木炭,并没有什么烟气,帐蓬有通风功能,有一点一氧化碳什么的也不会对人造成什么伤害。
唐代已经开始利用煤了,不过还是以木炭为主。这会儿树多呀,整个陕地加上黄土高坡现在基本还都是林子呢。
黄河水这会儿都是透清透清的。
渭水灞河芒水泾河什么的这会儿都是真正的大河,波涛浩荡那种,可以行大船的。
交通主要是水运,陆路也是依水而行。在这个时代水是相当重要的资源,不只是吃,还有行,包括军事需求。
“郎君。”
就在张军的思维渐渐跑偏的时候,李应右拱了拱手,叫了一声。
“讲。”
“郎君,大营里挤一挤,兵士是住得下的,现在难的是家眷。”
张军点点头,这一点他也知道。以唐代的尿兴,军队大营想当然的肯定也是宽大豪华,挤点人肯定不成问题。
“职下想,来者是客,以后是一家人,可以让众军士回去说一下,各家都能安置一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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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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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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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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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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