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多瑙河的下游,在西海以西地区。
这么一看,王角当时就反应过来,这个保加尔部啊,它自带背景音乐!
辣妹儿~~法克儿~~
虎躯顿时就哆嗦了一下,“保加利亚妖王”的赫赫名声,果然了得!
“卧槽,虽说知道这魔改贞观朝疆域广袤,但多瑙河居然也是自己的,这就有点嚣张了啊。”
稍微研究了一下地图,王角也有点明白为什么唐朝把君士坦丁堡干下来之后,没有拿来当做都道府的政治中心。
因为隔壁就是保加尔部,而这个保加尔部,还不别扭不舒服斯基,认了“沙钵罗可汗”当祖宗。
这尼玛哪儿蹦跶出来的“认爹流”?
“这乱认祖宗的习惯,可是真的不好。”
王角看了看君士坦丁堡的位置,虽说是扼守要冲,但只要丢了,对黑海南部和东部地区,非常不利。
而且唐军在西方的水师,主要集中在叙利亚省,这要是被人劫了正当中,那大马士革溜肥肠,可能就成了海外美食。
这好吗?
这不好。
所以贞观朝某个大佬,“啪”一下就来了一次斩首行动,然后另外一个号称“贞观耿恭”的老年人,八十多了,也“啪”的一下站了起来,当时就掳走了君士坦丁堡十几个贵妇人。
当然翻开史书一看,那必须是皇军……呸,皇唐天军,为君士坦丁堡之君报仇雪恨,把西突厥给干了。
“难怪巴格达成了西昌,这是重镇,也是大后方啊。”
一直听人说唐军的前线如何如何,现在看了看,才明白过来,唐军的前线,就是在多瑙河流域。
膨胀成如此巨大的帝国,还能大量直接统治而不是殖民地,并且持续了两百多年都没有崩溃解体。
这挺牛逼的。
不过也看得出来,贞观朝有一套非常灵活的妥协机制。
只有当一种压榨手段用到了极致,可能再也无法继续用下去了,贞观朝的精英,就会吸收新的强者进场,进入名利场、权力场。
然后,这看似随时都会分崩离析的贞观朝,又一次,苟了下来。
内战又如何?
内战了,不还是“排排坐,分果果”吗?
王角陡然发现,这贞观朝的上层建筑,必然是清晰地了解到,会出现什么样的社会结构。
他们有应对之法。
“卧槽……”
惊愕无比的王角,忽然有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想法,那就是,穿越者老前辈可能在两百多年前,甚至三百年前,就把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模式,都讲解给了自己的门下走狗们听。
然后这些门下走狗以及它们的后代们,在成长的过程中,都是基于穿越者老前辈说得都是真理这条准绳,然后生活、生存。
“卧槽……”
再度惊愕的王角,猛然间就明白过来,“感情,这他妈的就是‘道理我都懂,可为什么鸽子那么大’?”
装傻充愣的同时,再逆练各种招式。
你不是“宪政”么?爷给你扬了。
你不是“共和”么?爷玩贵族共和、权臣共和、地主共和、资本共和……
你不是“革命”么?爷口号喊得震天响,吃完上家吃下家,我是革命者,我也是被革命者,你能涅槃重生,爷难道不能死灰复燃?
给小有产者喂糖豆,给无产者画大饼,实在是画不下去了,也不想再喂了,杀呗。
杀了一茬是一茬,逮着起头儿的就给弄下去。
再翻开史书一看,王角就整个人不好了,最近的一百多年两百年中,事儿闹得再大,也是无用。
官方用的词汇,不是“乱民”就是“暴民”,要不然就是“某某地某某人蛊惑乡民,聚众袭扰这里那里”。
淦。
穿越者老前辈是真的狗……
可是,王角深入地思考之后,又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如此,贞观朝跟之前的武德朝,那是全然不同的。
贞观纪元,仅仅是人口质量上来说,就远远超过了历朝历代。
或者说,已经不处于同一个次元中。
哪怕再怎么矬,哪怕在王角眼中,再怎么落后,工业文明就是工业文明,跟农业文明,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皇唐天朝中央核心区的人口,就已经破亿,更骇人的是,和周边落后地区完全不一样,这里非农人口之多,就是碾压式的。
国中之国中之国。
套两次娃,这就是现状。
“大郎,这两天,怎么都见你盯着地图看?”
房间内,萧温给王角倒了一杯茶,但也不敢多倒,因为这里是船舱。
哪怕再怎么装修豪华,也只是船舱。
本以为会有人晕船,结果居然是全员都没问题。
“我就是觉得,这大唐这么大,居然没崩溃?”
“……”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当然不想大唐崩溃,但就是震惊嘛。”
“你说你,能不能说点儿好的?什么崩溃不崩溃的,管那么多干什么?”
翻了个小白眼儿,萧温依着王角,然后给他揉捏的脖颈肩头,一边揉一边道,“姑妈说了,过阵子,也会带妹妹去一趟广州,然后再去京城。”
“蛤?姑妈的妹妹?”
“想什么呐,玉质表妹啊。”
“就那小丫头片子?带去京城干什么?”
“读书啊,原本说是就在杀龙港读书,可不知怎地,就又改了行程。反正姑父也乐得清静。”
那可不,换成王角,也得如此。
萧家的娘们儿,绝对都是身怀绝技的!
正这么心里吐槽呢,却见萧温脸蛋微红,气吐香兰道:“相公,这还有一阵儿到交州呢,你说能不能到广州的时候,就怀上?”
“……”
“第一个孩子,你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
咕。
王角眼神发虚,一脸的哀求,“娘子,我、我最近想写新书了,你、你看……你看啊,我……那什么,我还不能太分神,要、要不到了京城……到了京城!我指定努力!一定努力!绝对努力!”
就差指天发誓了,形势那是相当的严峻啊。
“相公……”
萧温贝齿轻咬朱唇,眼神非常哀婉,轻轻地摇了摇王角的胳膊,“总、总不能让咱们家的大哥,是小妾生的吧。”
“……”
话是这么说,也的确有点道理,可是……可是这不是生不生的问题啊。
你现在就是把我扔到金飞山、彭彦苒那里,那也是一心以学业为重啊!xǐυmь.℃òm
王角内心挣扎,一边默念“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一边又暗忖,自己要不还是交代了吧,就说自己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好不容易结束了耻辱的读秒时代,从金飞山那里练级成功,万万没想到啊,刚出新手村,这就遇上了精英怪?!
平日里斯斯文文、腼腼腆腆的萧温小姐姐,怎么小小年纪就如狼似虎呢?!
道德沦丧!
人性缺失!
性缺失!
缺失!
淦!
咬牙硬上,那也不是不可以,但王角感觉自己真要是倔强下去,那大概只能听海哭的声音了……
一咬牙,王角眼睛一闭,下定决心道:“娘子说得对,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输人不输阵,倒驴不倒架。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我能!
正准备气沉丹田就此拼了,衣服刚脱一半,萧温小姐姐一双藕臂也才刚刚搂过来,一身滑腻绵软,满是香气扑鼻,可猛然间,就听到了一声钟响,甲板上顿时传来急促的奔走声,然后就听到有人喊道:“海贼来袭!海贼来袭!海贼来袭!海贼来袭——”
我靠!
好!
爷这就要去领教领教,这海贼的高招!
毅然决然的王角,顿时将一条毯子裹在了萧温身上,只穿着一条粉色鸳鸯肚兜儿的萧温,甭管多么的诱人,这光景,他王某人,就是要除暴安良!
怀揣一颗正义的心,这是王角的处世准则!
他骄傲!
“娘子,你在船舱里不要乱走,我去看看情况。”
嘱咐好了萧温,抄起一把连发铳,又拿了一把大铳,戴上了头盔,挂上了胸甲,王角这才开门出去,刚好就看到金飞山、彭彦苒出来。
两个女人都是有经验的,一个扮作蹁跹公子,一个仿佛看家小厮,装束全然看不出来是个娘们儿。
“官人!”
“相公!”
“你们来得正好,去房间护着阿温。”
“好嘛~”
金飞山眼睛一亮,将黏在嘴唇上的胡须顿时一扯,然后美滋滋地钻进了房间。
而彭彦苒看着王角的打扮,眉头微皱,“相公,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我去看看情况。”
“我跟相公一起。”
“你别担心我,我就是看看情况,外头有郭威呢。”
这光景,郭威带着来源复杂的护卫们,把持好了通道,防止有人趁乱搞事。
以往海贼抢劫客船,通常都是在客船上有内应,这才提高了劫掠的效率。
之前跟着李存勖混,郭威当然也很清楚这种玩法。
因为李大哥自个儿就是这么玩的,当然李大哥自个儿肯定不承认,毕竟,来了南海之后,李大哥主要抢的,就是黄大老板的船。
“咱们也得防着郭威啊,毕竟,他身上带花儿,不简单。”
“放心,我谁都防着,别多郭威了,我连我先生都防着。”
“……”
“你这样看我干什么?我先生我防着算什么?我连宝珠姐都防着!”
“……”
彭彦苒顿时无语了,这种还算是人吗?
这王宝珠,不是你妈?
妈也防着?
不过转念一想,一个连妈都防着的人,肯定是非常的小心谨慎,活下来的概率,肯定是最大的。
“行了,要走就一起吧,有你在身边,也安全一点。”
说着,王角还好奇地问彭彦苒,“话说,你怎么不去阿温那里?”
往日里成天以通房大丫头自居的彭彦苒,完全就是一副萧温走狗的架势,可真出了事情,居然还是跟着王角,反倒是金飞山,屁颠屁颠就去房间照顾萧温去了。
“有了相公,才有夫人。”
彭彦苒红着脸,如是解释着。
“你说谎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咧嘴一笑,王角伸手捏了捏彭彦苒的脸蛋儿。
红着脸任由王角捏的彭彦苒一脸欣喜,等王角往前走了,她这才亦步亦趋地跟着。
蹬蹬蹬蹬下了楼梯,出去就看到了郭威在那里观察着海贼船。
“什么情况?”
“老爷,是千里石塘的大海贼,不好惹。”
说着,郭威将望远镜递给了王角,在王角观察的时候,接着说道,“只有大海贼才敢混千里石塘。”
“所以他们的旗号,才是以繁星点缀,寓意‘星罗棋布’。”
“千里石塘?”
王角想了想,这才想起来,应该就是穿越前南海地区的那些群岛。
南沙群岛、中沙群岛、东沙群岛、西沙群岛、菲律宾群岛……
总之,各种群岛。
“应该问题不大,只是刚好路过。”
郭威这么说罢,又道,“如果是专门伏击咱们,应该会有内应,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凭海贼船,追不上咱们。”
“那咱们需要靠岸吗?”
“应该不需要,船长刚才已经通知过了。问题不大。”
再次说了“问题不大”,王角顿时脸皮一抖,他这个人,最怕的就是立各种flag了,这郭威看着靠谱,怎么就这点不知道注意一下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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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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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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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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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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