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太客气啦。
结果万万没想到啊,这烟花爆竹是不是有点儿大?
威力有点儿强?!
直接把胯下的宝马给惊了,这算个什么事儿?
一脸懵逼的王角寻思着自己这骑马技术也没有到控马自如的地步啊,然后一不小心大意了一下,宝马虽然没有尥蹶子,但却要奔驰。
淦!
这就体验非常的差了不是?!
已经心里头骂娘的王角,也准备趴马背上,迎接命运的制裁,这要是摔个半身不遂,那就自杀;这要是摔个短腿,那就咬咬牙,继续苟延残喘。
谁曾想这时候蹦出来一个声音:“少爷莫慌!”
不是郭威,还能是谁?!
就见郭威两条臂膀甩开,直接攥住了缰绳,马脖子刚要甩,这人喝了一声,本就是好性情的马儿,当时就踢腾了一下蹄子,竟是稳了下来,没有受惊狂奔。
“真是好马!”
郭威一声赞叹,抬手很是用力地在马脖子上搓了搓,一边搓一边笑,“你可真出息,是好马!”
吭~~
马儿打了个响鼻,还跟着蹭了蹭,俨然就不在介意突如其来的爆炸声。
“少爷,这可是好马啊,定是见过大场面的。”
“……”
我他妈现在不想管大场面还是小场面,爷的两条腿已经软了。
这光景,大概是新郎官穿戴得比较花哨,也看不出来王角脸色是个什么模样,郭威笑了笑,自己来牵马,“少爷,我来牵马。”
“常威,幸亏有你啊。”
“嗐,少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给您当差呢。吃什么饭,当什么心。”
什么叫做专业……
这就是专业!
王角寻思着,就郭威这职业态度,这职业技能,跟他穿越回去,那必须是高档小区的金牌保安,咬咬牙学个酒店管理,那不得成私人管家啊。
“常威啊,咱们还是别爷爷爷的喊,就我这个身份,就我这个地位,被人喊少爷,那丢人的不是我自个儿么。”
“嘿嘿,少爷,咱们去了京城,再改口也不迟。”琇書網
郭威笑了笑,还夸了王角一句,“对了少爷,您这口音学得可真像。”
“还行吧,主要还是看老婆是哪儿人嘛。”
“哈哈哈哈……少爷不是一般人。”
牵着马到了萧家大宅,这偌大的院房,放在北地,不是没有,但绝对不是萧世鲁可以消遣起的。
光一年到头的收拾打到,老妈子请下来就是一个高高的数儿。
人在杀龙港,指着贤婿吃,指着贤婿用,儿子们都混了差事,他萧世鲁这个老丈人负责的,无非就是教一教土鳖们如何泡茶馆儿。
要的就是这局器。
什么叫局器?格局,器量。
别看郭威脸上带着笑,手上脚下却是越发稳重,是不是烟花爆竹,他吃这碗饭的人,怎么可能分不清楚?
只听那爆炸声,他就知道,这威力不小。
原本一身干净利落的长袖丝面罩衫,此刻已经解开了扣子,敞怀的同时,露出了里头的手铳把手。
这是有意为之,如果真有人对王角不利,近身的杀手,得先弄死他。
只要看得见他腰间的家伙,那么杀手就得这么干。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到了萧家大宅,郭威直接牵马上台阶然后叫门,迎亲的队伍早就七零八落,唯一还跟着的,居然只有黑金、阿才、赖坚毅、李富贵、细眼仔还有田鸡。
小肥肥吓得脸色发白,可还是咬着牙硬着头皮跟着,赖家的护卫们比小肥肥还不堪,但也还站在赖坚毅左右,提心吊胆地左右张望,时不时地还劝说赖坚毅赶紧跑路。
“少爷,赶紧撤吧,听声音,是炸药包啊!”
“撤你老母啊,我大佬结婚迎亲,大佬还骑马啊,他都不怕,我怕?”
“少爷!是状头郎结婚,不是少爷你啊!”
两个护卫又是焦急又是害怕地说道。
“收声!我赖坚毅就赌这一铺!将来回广州,谁敢跟我比?!”
小肥肥眼神肃然,虽说浑身打颤,恨不得两条腿都软下去,可哪怕哆哆嗦嗦,还是往前挪,只这个行为,就前头牵马的郭威高看不少。
刚才郭威说王角不是一般人,便有这里头的缘故。
毕竟,论谁见了赖坚毅,都知道这是个什么货色。
小土豪家的二世祖,不出意外就是混吃等死,得了际遇就鱼肉乡里,什么志向都无,过一天是一天,如是几十年,挖个坑埋上土,也就结束了。
可现在,居然有如此胆色,郭威可不觉得,这是正常二世祖该有的行径。
至于黑金、阿才、李富贵、细眼仔、田鸡几个,更是如此,唯有江湖上摸爬滚打的郭威才更加清楚,路遇艰险,才能看得出来往日里的江湖朋友,基本是没有靠谱的。
什么义气不义气,都是狗屁。
酒肉朋友只有酒肉,朋友是没有的。
然而李富贵几个一看就是底层厮混的烂仔,居然忍着恐惧缩着脑袋跟着,这就殊为不易,更显难能可贵。
今天遇上炸弹都能跟上,那又有多少危险,比这个更甚呢?
这就是个简单的道理,只是常人不曾注意罢了。
有贵人扶持,身后左右又有一条心的兄弟朋友,做什么事会不成?
早点晚点罢了。
“少爷,吹打的、放炮的、吆喝的……都跑光了。”
郭威笑了笑,扯起一挂鞭炮,蹬蹬蹬蹬就是几下,蹿上了廊檐,卡在瓦楞缝隙之间,落地就是点燃了鞭炮。
噼里啪啦一通响,王角本以为宝马会受惊,结果这马儿就是踢腾了两下,也没有被吓到的意思。
正如郭威所说,这是一匹见过大场面的马。
“峰儿!峰儿!去看看,是乱党杀过来了,还是海贼冲上了街?”
“老爷!是新姑爷到啦——”
就见萧峰一脸大喜地吼了一嗓子,然后冲到大门口,见了还在马背上的王角就行了礼喊道:“新姑爷好——”
“赏!”
此刻单人匹马的王角,除了后头跟着的几个小弟,就再也没有别人,送亲队伍都散了,谁不怕死啊。
就见黑金和李富贵,一左一右抓着铜钱往外撒,到了萧峰前头,更是整整一卷儿大花边拍了过去。
没办法,原本是在大门口用的开路钱、叫门钱……
现在这不是用不上了么。
给谁不是给?
还不如给个顺眼的。
“峰哥,去唤一声,就说咱们今天简单点儿。”
“谢谢姑爷打赏,我这就去!”
萧峰揣着银元迈开腿,甭提多有劲儿了。
到了中堂,原本是要安排各种戏码的,怎么哭啊怎么喊,怎么唱啊怎么念,结果现在一通老小宾客,都是风闻而逃,就剩了萧家的自己人还有一些亲眷。
亲眷还多是刘家的人,这跑也没地方跑啊,只好留下。
“老爷!老爷!”
萧峰到了里头就很激动地喊道,“老爷,新姑爷说了,今儿咱们要不简单点儿。”
“姑爷呢?”
“还在门口呢,就骑着马。”
“啊?!这还骑着马呐!”
萧世鲁都惊了,一旁的萧平更是眉头一挑,心中暗道:这姓王的小子,倒是挺有胆色啊,温丫头倒是找着个英雄胆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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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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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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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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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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