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生变了脸色。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这于我们来说倒是好事,不是吗?”连小安深邃的眸子里闪过阴寒之色。
“小安,你实话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生的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
“多说无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连小安却是不肯再多透露了。
连生的肩膀被秦菡咬伤,也是痛了一上午,刚刚连小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就痛的直皱眉。
在连小安的一再追问下,连生才告诉他,肩膀是被秦菡咬的。
“她是属狗的吗,居然咬人!”
连小安愤然不已,陪着连生先去皮肤科包扎伤口。
“天气渐热,伤口要是处理不得当会感染发火的……”
两人刚走进外科,便迎面碰到了秦菡。
她捂着自己的肩头,脸色有些苍白。
看到连生时,她一下子愣住了,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而连生也同样怔愣了。
但只是过了几秒钟,秦菡就反应过来,冷着脸色与连生擦肩而过。
肩膀被她撞了一下,他痛的闷哼一声,捂紧了肩头。
秦菡也只是微微拧了拧眉,仍然脚步不停地离开了。
视线紧紧地追随着秦菡的背影,连生强压住想去追她的冲动,跟着连小安进了诊室。
连生解开衣领。
一见他血肉模糊的肩头,连小安和医生都蹙紧了双眉。
“怎么跟刚刚那位姑娘一样,也是被人给咬伤的!还都是在肩膀上!”
医生一边嘟囔着,一边给连生检查伤口。
闻言,连小安的眸光倏地一寒。
一直到连生包扎好伤口,连小安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连生在想着,秦菡肩膀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并没有注意到连小安异样的脸色。
复查完之后,两人就离开了医院。
在车上,连小安沉着脸问连生:“哥,你和秦菡在玩什么相爱相杀的游戏呢?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能和秦菡断干净,不要再藕断丝连!”
他以为,他们是在床上时,咬伤了对方,而连生并没有实话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生沉默不语,他跟秦菡怎么可能会断的干净呢。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想和她分开。
林希最终还是决定,去立仁置业上班,成了周立仁的助理。还是方芬的话说服了她,她还是想要报复周家的人,替秦菡,也替自己讨个公道。
她和周晟梁都知道彼此的父母想要撮合他们,所以在公司相遇时,都对彼此视而不见。
那档真人秀节目播出后很火爆,观众都对连生在节目中的表现点赞,女粉丝们都表示好羡慕秦菡,能有这样贴心又会照顾人的男友。
如此一来,秦菡不得不和连生继续录制那档节目。原本她还想跟张国辉说,不想再继续录呢。
眼下看来,她是不得不继续硬着头皮和连生演戏了。
这一期节目录下来,秦菡是身心俱疲,想着下一期节目,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录了。
就在他们回西高的前一晚,秦菡把离婚协议书丢给了连生。
“你看看吧,没有问题就签字吧!回去后直接办手续就好了!”
她语气淡然地道。
可连生却连看也没看,就直接撕掉了协议书。
他心痛地质问她:“真的想跟我离婚吗?难道你对我,真的就没有一点感情了吗?”
“没有!”
秦菡想也没想地回答。
“秦菡……”
声音哽塞着,他痛苦地想要窒息,“我不信,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
“不!”
秦菡再一次无情地开口,“我们都是演技高超的戏子,我以前说爱你的话都是假的,我只是想借机蹭你的热度而已!我承认,我以前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你,但喜欢不是爱!我并没有爱过你!”
“秦菡!”
连生心痛的无以复加。
“离婚协议书我会再拟几份的,到时候我直接让律师找你!”
秦菡全程面无表情,可内心又何尝不是痛苦地想要死掉。
奶奶说的对,长痛不如短痛,他们还是早点断清楚比较好。
回到西高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秦菡打车回到秦奶奶那里,却发现墙角坐着一个人。
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脑袋也是埋在胳膊里,身子蜷缩成一团。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地抬起了头来,原本晦暗的眸子在见到秦菡的这一刻,倏地变的明亮了。
他欣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秦菡奔去。
秦菡吓的扭头就跑,她以为,他一定是个疯子。
“学姐,别走!”
身后传来沙嗄的不成样的声音。
秦菡便生生地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她缓缓地转身,定定地看着朝她走来的男人。
“学姐,不要走!”
苏文硕的脚步踉跄着,张开双臂朝秦菡扑了过去。
“苏文硕你给我站住!”
秦菡厉声喝止了他。
“学姐!”
苏文硕身上脏兮兮的,头发凌乱,看上去就像一个乞丐。
他痛苦地往前挪动着脚步,恨不得紧紧地抱住秦菡。
“苏文硕,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秦菡蹙眉看着他。
她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见他了,没想到再见时,他却如此的狼狈不堪。
“学姐,我真的好想你,想的快发疯了!”
苏文硕哽咽着,“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学姐,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我们的日子!”
“苏文硕,你又在说胡话了!一段时间没见,你怎么还是一点也没有改变呢?”
秦菡冷冷地睨着他。
“学姐,我对你的爱,此生此世都不会改变!”
苏文硕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秦菡,“学姐,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对你的真心?”
“好了苏文硕,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过太多遍了,已经听够了,不想再听了!你好自为之吧,以后千万不要再来找我!我求你了!”
秦菡实是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绕开他飞快地朝院子里跑去。
苏文硕本能地去追她,身上的手机在此时响起。
他便如触电一般,全身狠狠一抖,右手哆嗦着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看着来电显示,鼓起好大的勇气才终于接通电话。
“耶路,三天了,你也该回来了吧?不要逼我!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罗秀冰冷的声音从另一边传过来。
“我……我马上就回去……”
苏文硕说完就慌慌张张地挂了电话。
他当然不能再回到罗秀身边去,那个魔鬼一般的女人,一定会折磨死他的!
秦菡回到屋里,秦奶奶也起来了。
“奶奶,把你吵醒了!”
秦菡笑着走过去揽住了奶奶的肩膀。
秦奶奶长叹一声问道:“小菡,你看到文硕了吗,他走了没有?”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三天了,不吃也不喝的,问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在这里干等着,像魔怔了一样!”
她不解地蹙紧了双眉,“一个好好的孩子怎么会跟傻了一样呢!”
秦菡没有想到苏文硕居然在这里等了她三天。他怎么就不明白,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因此感动呢。
“奶奶,不用管他!”
秦菡只是淡淡地回答。
“小菡啊,你说文硕他是不是……喜欢上你了啊?”
秦奶奶试探性地问,“可是你跟他爸爸苏守城,可是差一点就结婚了呀!”
“奶奶你放心,文硕终会想明白,到底对我是什么样的情感的,你就别担心了!”
“可是,要是苏守城醒来了,你和连生……”
“我和连生已经在协议离婚了,至于苏老师,就算他醒过来,我和他之间也没有可能了!”
心尖微微一疼,和连生的这段感情让她明白,其实她并不是真的爱苏守城。
那时候的她,对他只是一种依赖,依靠,却决非爱情。也许当初就算他们结婚,最后也还是会离婚的吧。
想起当初和苏守城在一起时,那种感觉真的好平淡,在他面前,她就像一个孩子,有什么问题都爱找他解决。
连亲吻都没有过的谈爱,能被称为爱情吗?
而和连生在一起时,那种身与心的交融,那种想要吞噬彼此的感觉,才是真的爱情吧。
可是这段撕心裂肺的感情,也将要结束了。
她要把对连生的爱,深埋心底了。
“小菡,真是委屈你了!也许他们两个都不是你命中注定的男人,你终会等到你真正的另一半的!”
秦奶奶抬眸看着秦菡,满脸的心疼。
“嗯,我相信!”
可秦菡却在心中惨然地想,除了连生,她还会爱上其他的男人吗?
过了几天,秦菡带着律师一起去找连生,和他商议离婚的事。
到了那个熟悉的别墅,她的心激动地怦怦狂跳,这个她住了将近三年的地方啊,马上,她就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了。
事先已经和连生通过电话,他在家里。
见她和律师一起过来,连生沉着脸,冷眼看着律师,不发一言。
而秦菡的视线一直落在云母的身上。
它蔫蔫地趴在那里,一点精神也没有。
直到抬头看见了秦菡,它才终于恢复了活气,马上爬起来朝秦菡奔来。
仍像以前一样舔舐着她的手背,然后抬起圆溜溜的眸子看着她,眸光殷切。
秦菡缓缓地蹲下身来,搂住了它的脖子,声音略哽地道:“云母,你还好吗,我好想你……”
但见它瘦成这样,想它这段时间一定是过的很不好吧。
“云母它也想你,想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它以为,它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不要它了,它很伤心!”
连生说的悲戚,却又何尝不是云母心中所想呢。
他说的,秦菡都明白。她也知道云母是真的想她。
“先不说这些了,连生,我今天带律师过来了,我们好好谈一下离婚的事吧!”
她敢把律师带来,就不怕他们的夫妻关系被发现,而且是势必要谈妥这件事。
她和律师坐了下来,让律师拿出了离婚协议书,让他当面把内容念出来。
连生站在那里蹙着眉不发一言,协议书的内容,他也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直到律师说:“连先生,你对于协议书里的各条有什么异议吗,如果没有,麻烦你签一下字!”
说着,就恭敬地把协议书放到了茶几边,并搁上了一只笔。
连生低眸一瞧,便看见了那刺眼的离婚二字。
他心中又气又急又难过,一把抓起协议书,撕了个粉碎。
“没关系,协议书我包里还有!”
秦菡不急不恼,缓缓地从包中拿出了好几份协议书,“连先生,协议书多的是,你想撒的话,就尽管撕个痛快!”
“秦菡,你怎么可以这样!”
连生怒极,再次从她手中夺过协议书,又一把撕碎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除非我死了!”
见他们的关系很僵,律师就提议改天再来谈这件事。
秦菡知道连生的情绪很激动,一时也逼不了他签字,就同意了律师的提议。
“既然这样,那连先生,我们只好改天再约了!”
秦菡左一句连先生,右一句连先生,生份的像一个陌生人。这让连生很痛心。
“秦菡你给我站住!”
眼见着秦菡起身就走,连生怒声喝止了她,一步跨到她跟前,狠狠地捏住了她的手腕。
“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真的就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他紧紧地盯着她如水的眸子,“你当真要这样无情无义吗?”
当着律师的面,秦菡也不好太怼他,只是沉着脸道:“连先生,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情义可言吗?情义已尽,也就没有必要再绑缚在一起了,你说是吗?”
“不是!你敢说,你真的对我已经情至义尽了吗?”
手上使劲,他捏紧了秦菡细细的手腕。
秦菡痛极,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被连生给捏断了。
她蹙紧双眉,死死地瞪着他:“连先生,何必再自欺欺人呢,还是放手吧!让我们各自再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不要耽误了彼此!”Χiυmъ.cοΜ
“秦菡!”
连生心中又痛又恨,她怎么可以说出这种无情无义的话呢!
律师夹在他们中间有些难堪,但他是秦菡带过来的,自然是站在她这边的,遂说道:“连先生,既然你和秦小姐感情已经破裂,实在是没有必要再相缠了,还是早早地离婚,去寻找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吧!过两天连先生应该有时间的吧,我们直接约在民政局见面吧!”
“没有,我没空,我很忙!”
连生没好气地道,并狠狠地甩开了秦菡的手,愤愤地离开了客厅,去了楼上。
揉着被捏的通红的手腕,秦菡咬着牙,如水的眸子里氲起了一层水雾。
她和律师离开了别墅。
她很想带云母走,但它毕竟是连生买来的,算是连生的,她就不好再有这种想法。
出了别墅,她和律师上了各自的车。
律师开着车先走了。
秦菡并没有马上开车,而是坐在车里看着这栋房子。
曾经,她也是这栋房子的女主人。她以为,她会和连生住在这里一辈子。可如今看来,这只是她的一个奢望罢了。
造物弄人,为什么偏偏是她的父亲害死了他的父亲呢?
连生站在二楼,拧眉看着楼下的那辆车。
她没有马上离开,应该还是不舍这里的吧。毕竟,这是两人生活了将近三年的地方,这是他们的家啊。
车子终于还是开动了。
他眼看着车子驶离了别墅,眸光变的深邃。
突然,他见一辆面包车不急不徐地跟着秦菡的车。
心中很奇怪,这里是别墅区,一般人是住不起的,所开的车也都是价格不菲的轿车,像这样普通的面包车开进来,连生还是头一回见。
他想起来,在秦菡和律师来之前,他也是站在这里等着的,似乎也看到了这样一辆车跟着他们。
现在他们走了,这辆面包车也跟着走了。
越想越不安,他不再多想,赶紧奔下楼,开车去追秦菡了。
朝秦菡离开的方向追去,如他所料,在一个略偏僻的路上,他看到了秦菡的车,而她并不在车里。
更让他担心的是,车子的车窗被砸破,车门大门,他不知道秦菡有没有受伤。
心里越来越不安,他知道,秦菡一定是出事了。
前面隐隐还有面包车的影子,连生猛踩油门,朝那辆车子追了过去。
从别墅出来,秦菡有些心烦地开着车,后面跟着一辆车子,她也没有去在意。
直到那辆车突然猛地过来横在了她的车前,她猛踩刹车,才发觉事情有异常。
但为时已晚,几个男人从面包车上下来,抡起尖尖的铁锤狠狠地砸向了车窗。
秦菡在车子里吓的瑟瑟发抖。
她拿出手机打电话求助,本能地拨打了连生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她慌了,仍是不停地拨打着连生的电话,却是一遍又一遍,根本就打不通。慌乱中,她胡乱摁了一个电话。
而几个男人已经砸破了车窗,打开车门,把吓的惨白无人色的秦菡拖了出来,拽上了面包车。
连生下楼时太过匆忙,把手机落在了别墅里。这却把秦菡急的半死,她当时只想着打连生的电话,却忘记找其他人求助了。
面包车开到了一栋废弃的烂尾楼前。
几个男人又粗暴地把秦菡拽下了车。
在车上的时候,他们就凶神恶煞地对待秦菡,不许她问一个字。
他们把她拽上了烂尾楼,直到看见楼里的那个人,秦菡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罗秀,你把我抓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冷声地质问着那个女人。
而罗秀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手指夹着烟,神色冷漠地打量着秦菡,并不言语。
“你这么看着我干吗,赶紧放我走!”
秦菡也不怕她,转身就想走,却被身边的男人给扭住了胳膊。
“罗秀,你到底想干吗!快放了我!我告诉你,我已经报了警,警察会马上查到这里来的!”
胳膊被扭的生疼,她死死地瞪着罗秀,不知道她想对自己做什么。
一直打量了她好久,罗秀才慢吞吞地开口:“我很好奇,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耶路对你如此的死心塌地?你既没有多一只眼睛,也没有多一只奶,到底跟普通女人有什么区别呢?他为什么就独独地喜欢你呢?”
秦菡冷笑:“他不是独独地喜欢我,只是不喜欢你罢了!”
听出她话中的讽刺之意,罗秀有些微怒,语气森冷地道:“是啊,世上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呢!谁没有年轻过,我也年轻过,也漂亮过,但又有谁是真的青春永驻呢,谁都有老的时候!我和耶路的年龄差距虽然很大,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在一起!”
“是啊,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年龄并不是问题!但问题是,他们必须是真心相爱啊!请问罗女士,你跟苏文硕是真心相爱吗?苏文硕他爱你吗?”
秦菡嗤笑道。
罗秀冷了脸色,强辩道:“我们怎么不相爱了!如果不相爱,耶路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呵,恐怕,这只是你自欺欺人的话吧!”
秦菡无情地戳穿她,“其实你心里清楚的很,苏文硕他一点也不爱你!”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没错,耶路他爱的人是你,可那又怎样!爱情能当饭吃吗,能当水喝吗?为了让你成名,他还不是得委身于我!我告诉你,在现今这个社会,有钱才是王道,其他的都是狗屁!”
罗秀眯着眸子,把手指中的半截烟紧握在掌心,使劲地捏着,被烟灰烫到掌心也没有一点痛觉。
“这只是你的价值观!你之所以这么想,只不过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那个让你想付出一切的那个人!如果你真的爱苏文硕,就该对他放手,而不是把他当金丝雀一般养在笼子里!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呢!你这样圈着他,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种侮辱!”
秦菡的话深深地刺痛了罗秀的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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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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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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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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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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