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翔的死跟她有关?
‘你还记得我哥是怎么死的吗?’
‘你还记得我哥是怎么死的吗?’
……
徐咏欣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响起,让她用手抵住了又开始剧痛起来的头。
黑色的人影,飞起来的虚影,破碎的玻璃,满眼的献血,没有脑袋的尸体……
白锦心悸起来,她抓紧了头皮,眼睛瞪大,几近涣散。
“白锦,你怎么了?”江辰连忙扶住她。
徐永翔的死跟她有关,跟她有关……
徐咏欣那么算计自己,是因为她哥哥徐永翔的死吗?
她知道其实是自己害死了她哥哥,所以才会如此报复自己?
黎川呢?黎川如果知道了,他又会怎么对她?
他妹妹因为她变傻了,他最好的哥们儿也因为她才出的车祸……
他们才和好,如果他知道这件事,他们又不可能了吧?
她恍恍然站起,又是一脸的死寂与悲伤。
“白锦!”江辰拉住她,她用力甩开他:“别管我,你不要来管我!”
她魂不守舍地离开,身影有些摇曳。
江辰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身影远离,渐渐握紧了手。
…………
眼泪无声地落下,越流越多,白锦只觉得,内心一片绝望。
是不是,老天真的不让她跟黎川在一块儿。
为什么,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了,又出现了一道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冰河?
这次,她跟他还能跨过去吗?还有力气再垮一次吗?
纵使她不告诉黎川,她又能一世安心地活着吗?
心如刀割。
徐咏欣不告诉黎川他哥是因为她才死的,只告诉她自己,就是为了让她一辈子都活在不安与内疚中吧?日日如惊弓之鸟……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不能,这件事,她绝不能告诉黎川,她不能再失去他一次了。可叫她如何再坦然面对他呢?又如何去憎恨徐咏欣呢?
原来,一切都是她的错。
是她害死了徐永翔,才让徐咏欣如此憎恨自己……
她坐在一边,久久不动,犹如一座雕塑。
手机响起,是黎川。
她流着泪看着那号码,好一会儿,才擦干眼泪,接听。
“什么时候回来?”
“一会儿。”她忍住哭腔道。
“你怎么了?”黎川敏感地问。
她捂住了嘴唇,平息了一会儿才说:“什么怎么了?”
“你哭了?”
“没有啊,我哭什么?”她否定道,“风大,吹迷了眼。”
黎川却传来了视频,白锦直接挂断:“你只出来一会儿,你给我发什么视频?”
“半个小时内,我要见到你。”他听出她情绪的不对,便强硬道。
“我半个小时内尽快回去,行不行,大少爷?”白锦挂了电话,又死死咬住了唇。她握紧了手机,低着头,肩膀再次耸动起来。
白锦站起身离开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一辆车停在路边有一段时间了。
暮泽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要不要下去看看?看她哭得挺伤心的。”
“你下去也行,想好怎么解释我们也在这儿。”皇甫旭反光镜,看着白锦的身影越来越小。
暮泽一噎,顿时也打消了下去的念头。
“那个江辰,真是个混蛋!”暮泽摘下监听耳机,咒骂道,身为男人,都感到不齿。
“早晚,有让他原形毕露的一天。”皇甫旭还一直盯着反光镜道,目露凉意。
白锦回去的时候,已经将眼泪擦干,重新补了妆。眼睛虽然弥漫着悲伤,但她已经克制住了,最后只让它弥漫在心里。
她进屋的时候,黎川就坐在下面,小薇看见他,颇是激动的样子。
真的是三爷!
小薇还给他鞠了一躬,就像在黎家一样。小薇瞧见白锦,便开心地喊道:“白姐!”
黎川正跟菩萨一样坐在下面不动不摇,听到小薇的话,才转身,看向她。
白锦一触到他的目光,心中便是狠狠一跳,接着便是插进肉里的痛。她努力压制着这种心情,走到他面前:“我回来了。”
黎川拉着她的手,将她拽到面前,仰着头细细地打量着她。
“看什么?”她想缩回手,却被黎川握紧。小薇见状,连忙闪了。
“你哭了。”他很肯定地说。
“你哭什么了?你别这么神经行不行?”她终是抽出手,掩饰地说。
黎川望着她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又想起皇甫旭说的话,心思更深沉,便不再执着地问,换了话题:“回去拿什么?”
“衣服。”她自然是真的回了一次秦以涵的家,不然这谎言都无法圆下去了。
一整天,虽然白锦一直竭力“正常”,但黎川仍旧察觉出她似是在强颜欢笑,心事重重的样子。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黑暗里,白锦依旧埋在黎川的怀中。
她没睡,他也没睡。
两个人都有心事,但谁都没对谁讲明。
黎川伸手摸着她的头发,静静地看着她,满腹心事。
痛,会有他陪着她痛,但那颗毒瘤一定要切除。
皇甫旭说得没错,那是一头不该再留在她身边的狼。若不除之,早晚,又会反咬他们一口。
“白锦……”
她微微抬眸。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我爱你。”
白锦凑过去,离他的脸很近,她望着他,不觉搂紧了他。
他要是知道徐永翔是怎么死的,依旧会对她这么温柔吗?
她吻了一下他的唇,手指抚上他的脸庞,随后又吻了上去。
黎川将她抱到身上,搂着她,吻着她,渐渐炙热。
长夜幽幽,两人的身影渐渐重叠在一起……
…………
白锦被绑架了。
江辰接到对方的电话时,几乎不顾一切地开车前往。
天空一片湛蓝,有几个风筝还在空中摇摇摆摆。和谐的世界,平和的人生。可江辰却毫无这平和,他只觉得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就赶过去。
郊外,树林,废弃的厂房。
江辰依着电话指示来到这里,将车停下。对方只要求他一个人来,不然就折磨死白锦。
没有说要赎金,也没有说目的。但显然,江辰顾不得这么多,也想没到这么多。听到对方用白锦要挟,让他过去时,他就驱车赶来了。
密密的树枝开始吐出嫩芽,踩在枯枝上面,便发出咔嚓一声响,惊得不知名的飞鸟略起,又吓了人一跳。
江辰循着过去,远远地便看到一处破烂不堪的厂房屹立在那里,偶有不知什么东西的身影惶惶蹿过,像是躲避着什么。还在觅食的老鼠听到脚步声也一溜烟地攥紧了腐烂的木板中,不见了踪影。m.xiumb.com
江辰警戒地看着那里,那里似乎并没有人,因为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他摸了摸身上,只摸出一把水果刀来——因为来得及,什么都没有带。
即便他放慢放轻了脚步,脚下依旧有声音传来。
破破烂烂的门出现在眼前,毫无力气地挂在墙上,随时要倒一般。大门紧闭,只能看到里面漆黑一团。
江辰微微推开门,几乎没用什么力气,门就开了。
里面依旧很静,像是他来错了地上。
他小心翼翼地踏入,便听到了细小的“呜呜”的挣扎声,那是女人的声音。
江辰心思一提,便快步进去。
幽暗之中,他看见有两个女人被绑在椅子上,身上还绑着类似炸弹的东西。
两个人的嘴都被紧紧封住,头发散乱,一个见到他,便眼睛大睁,嘴里更加“呜呜”的,整个身体晃动得更加厉害。
另一个看到他的瞬间,却依旧无比平静,就像两个人只在路边遇到一样。
一个,是白锦。
一个,是徐咏欣。
江辰刚疾步上前,一个东西就抵在了他身后,令他不敢再动两步。
随后,又有两个蒙面的男人站在了白锦跟徐咏欣的身后,一人拿着一把雪亮的刀子落在了她们的脖颈处。
“你们是谁?!”江辰厉声喝问。
“小子,我劝你老实点儿,别乱动,我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假的。”一个男人阴测测地笑道,“她们身上装的家伙也不是假的,要是一个不小心,砰的一声,爆炸了,你的小心肝儿们可就要变成肉泥了。你也不想,她们在你面前变成肉泥吧?”
“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他身后的男人狞笑着,“我们都是你们上品服装厂的员工!我们只想活着,你们却不给我们活路!你是江总的儿子,我们找不到他,只能来找你了!”
“你们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们钱!只要你们肯放任,你们想要多少,我就给你们多少!”江辰道。
后面那个声音又呵呵冷笑一声:“小子,你当我们是傻瓜吗?只怕我们放了人,我们也也会马上被抓起来!”
“咳咳……”挟持着白锦的人咳嗽一声,对面那个人立刻又说道:“小子,你爸不让我们好好活着,我们也只能让你也尝尝也痛苦了。现在我们来做个游戏吧,这两个女人可都是你的心肝宝贝儿,还有一个怀了你的孩子,听说都俩月了……”
江辰骤然看向徐咏欣,一脸愕然的样子。
徐咏欣被绑在那里,始终不声不响,肚子上被捆了一个定时炸弹,颇是醒目。
徐咏欣与他相视,眼里是他见惯的那种娴静。
江辰的心瞬间像被什么抓住一般,他才陡然看向白锦。因为光线暗淡,白锦又披头散发,只有些怔然地神情,似是不敢相信似的看着他,又看向徐咏欣的肚子。
“来,挑一个吧,你想让谁活着?”他身后的人一扬下颌,“是那个你爱的女人,还是这个肚子里有你孩子的情人?你只要选一个,我们立刻放了她!”
“我根本不认识她!你们抓错人了!”江辰看着徐咏欣道。
“不认识?”身后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小子,我们都跟踪你半年多了!你干的那点儿事,我们可都一清二楚!你让你的情人去勾引这个女人的老公,你又给她打电话说,你的小情人正在跟她老公上床,等人家伤心欲绝的时候,你又出现去安慰她。这手段,真是高啊!兄弟们可都佩服到家了!”
江辰面皮就是一动,白锦已经惊得一动不动了。
“你们胡说八道!”江辰怒吼。
“我们胡说八道?”那人继续说道,“小子,做了不敢承认,你可真不是个男人啊。不过我们这里还有猛料哦,你们想不想听?”
“老大,你快说,我想听!”一个绑匪附和道。
“可人家就是不离婚啊,于是你又出手了。让你的小情人去告诉这个女人,她老公爱得是别人,不是她。让人家夫妻感情彻底破裂。可人家依旧夫妻有感情,还是不离婚啊……”那人跟说评书一样,听得两个绑匪都入了神儿,“老大,然后呢?然后呢?”
“嘿,别急啊!你们别看这家伙长得人模狗样的,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可花样多着呢。人家老公根本没跟他小情人上床,这小情人仗着人家老公的信任,生生演出来‘我要跟你老公结婚’的戏码,可人家男主角都不知道自己要结婚了,你们说这戏演给谁看?当然是演给他老婆看啊!他老婆相信了,就成了!果然,这婚就离了!”那人拍着江辰的肩膀,赞叹道,“你把人家搞得婚姻破裂,到头来还赢得美人归,这泡妞的手段,哥们儿都要顶礼膜拜了!”
“我艹,这小子太坏了!简直太坏了!比我们还坏!”绑匪都气得跳脚,一个拿着刀子拍着徐咏欣的脸,“贱货,你可真是个贱货!”
徐咏欣毫无反应。
“小子,你说不认识她?”那人从怀里拿出好几张照片来,“小子,那我问问你这是什么?”
江辰眼睛大睁,是他跟徐咏欣在他家的吻照!
但只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那照片就像扑克牌一样被收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挺带劲儿,我觉得也该说一说。”那人又说。
不知不觉,绑架报复已经变成了“公审大会”,关键是还没人察觉不到不对劲儿。
“就是啊,你跟那个女人说,说你小情人的哥哥是她害死的,可据我们调查啊,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啊。”那人用眼光斜斜地瞧着徐咏欣。
果然,徐咏欣一听到自己哥哥的事,一直毫无波动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小情人的哥哥是出车祸死的,跟你还有她是有点儿关系,因为你们当时都在那辆车上。”那人一指白锦,道,“你跟她说,是她跟人抢方向盘,撞死了你小情人的哥哥。不过我正好有认识的人在旧金山,我就让他帮忙请私家侦探调查了一下。当时你们一共是四个人,你跟她可都是坐在后面的,她还因为喝醉了睡着了,我就想问你,一个睡着的人怎么去抢人方向盘?”
江辰脸色愈发阴沉,就像一直穿着的铠甲一般被人一层一层的剥落,露出他原本丑恶不堪的面目。
“我朋友说,当时坐在司机旁边的是另外一个女的,根本不是她。也是那个女的抢了司机的方向盘,才导致了车祸。还把她害得受伤,失了忆。嘿,你倒是好啊,不仅不告诉她真相,还把那个女人说成了是她。”那人又将手指指向徐咏欣,“欸,他是不是也对你这么说的?说你哥是被你身旁这个女人害死的?小姑娘,你只要去调查调查,马上就知道真相。你是被他当枪使了耶,真是可怜啊。”
徐咏欣盯着江辰,眼中流露出悲伤,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竟然在骗自己!他竟然一直在骗她!
那天在医院里给她打电话让她出去的人,正是江辰。也是他告诉自己,当时他、白锦跟撞她哥的人在一辆车上,是白锦抢了方向盘才让她哥出了车祸。
她最在乎的人,她唯一的家人死在了白锦手中,这叫她如何不恨?
为了报复白锦,为了让她体会到自己的痛苦,也为了心中那一点儿自私的小愿望。徐咏欣选择跟江辰“联手”,一起破坏白锦跟黎川的婚姻。她想着自己有多痛,就会让白锦有多痛。她假装跟黎川上床、营造出她要跟黎川结婚的假象,都是为了让白锦痛苦无比!
而她也知道江辰的目的,江辰想要白锦跟黎川离婚,好得到白锦。白锦离开黎川,还有江辰,她没了一个幸福,会马上有江辰给她另一个“幸福”。徐咏欣又如何能忍,为了让白锦痛苦一辈子,让她身边的一个个男人都“背叛抛弃”她,徐咏欣又把江辰勾搭上了床。
可是,也许是老天对她的报复,让她只会爱上爱上白锦的男人。她爱上的黎川,却也对江辰动了心。两个同样得不到爱的灵魂在一起,迸射的火花也更强烈。
她的心在一点点向江辰倾斜,可是,她想错了。在江辰得知白锦又跟黎川在一起时,江辰又让她去破坏白锦跟黎川的感情时,她再没了当初的“报复心切”,却感到了刻骨的疼痛。在他心里,白锦始终是他想要得到人,始终是他最爱的女人。自己于他,什么也不是。
可她还是去了,按照他所希望的,“倾尽全力”去挑拨离间,去破坏。在被黎川知道真相后,她又一个人承认了所有的事情,只为了不牵连到他。甚至,最后还在为他“谋划”,她知道白锦失忆了,所以才只告诉她(白锦),她哥哥的死跟她有关。这样,白锦就会主动去找江辰,知道“真相”后,她一定痛不欲生,于江辰又是一个机会。到时,江辰再把她哥哥死的“真相”告知黎川,黎川肯定会跟白锦再次分道扬镳。
可现在她才知道,江辰从一开始就在骗她!
害死她哥哥的人不是白锦,而是别的女人!
自己,竟然从一开始就沦为了他抢夺白锦的工具!
他见到自己的时候,是不是就谋划好了这一切?
利用她来达到他的目的?!
而她连怀疑也没怀疑,就按照他的计划一步一步帮着他完成着,一次次地伤害着黎川!
看着黎川因为自己的一次次算计而痛苦无比。她曾经动摇过,可是恨和一直压在心间的那个欲望,终究是盖过了她的良心,让她没有罢手。在得知黎川失踪之后,她才开始后悔,开始四处寻找黎川。
可是做过的错事,做过就是做过了,再如何弥补都无法掩盖。
江辰已是恼羞成怒,在那人一直说个不停的时候,他忽然出拳。那人身形却极为敏捷,瞬间就将江辰制服在地:“小子,被我说出了真相,受不了了?”
他一把抓起江辰的脑袋:“来,我们继续刚才的游戏。说,你到底是选哪个呢?”
江辰望着白锦和徐咏欣,面容狰狞。
“这么不好做抉择吗?”那人拍着江辰的脸,随后一使眼色,另外两个绑匪就开启了定时炸弹。时间从10分钟开始倒计时。江辰看到那闪动的红色的数字,呲目欲裂。
“现在可以选了吧?只有10分钟哦。你要是再选不出一个来,她们可都会变成‘砰’的一声肉泥的。这样,你可就一个都得不到啦。小子,快点儿选择吧。”那人指着定时炸弹说,“不过,你要是选这个叫白锦的女人,你的小情人和你的孩子可就没了,这就要一尸两命;你要是选择你的小情人和孩子呢,你爱的这个女人就要死了……啧啧,还真是难以选择。遵从你本心,选择吧,小子!”
时间一点一点的消逝着,两个女人都不再哭闹,屋内一片寂静,连根针掉下都似是炸雷一般。徐咏欣盯着江辰,眼中只有知道真相后的伤心欲绝与深深的绝望。
时间一点点地耗尽,只剩下三分钟。
“小子,只剩下三分钟了,你到底选不选。我们可不会陪着你在这里送死,再不选,你就看着她们死吧。”那人恶声恶气道。
江辰慢慢伸出了手,他的手指向白锦,眼睛却看向徐咏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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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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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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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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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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