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已经让人去找她了。”黎川开始解衬衫的扣子,白锦伸手帮他解着:“你妹妹不会学袁昕眉,也来一出自杀表决心吧?”
黎晶要是看到袁昕眉自杀的效果,她觉得黎晶肯定会学。
“让她去割腕,还是去跳楼?她刚拎起刀子就可以把自己先吓晕了,你信不信?”黎川不以为意道,“她没有袁昕眉那种狠劲儿,所以她才处处比不上袁昕眉。你放心,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去死,哪怕是假的。”Χiυmъ.cοΜ
白锦被他逗笑了:“你妈什么态度?”
“我妈在以前就很讨厌你妈,她们两个是同类人,知道我妈什么态度了吧?”
经黎川这么一提醒,白锦才想起来,她妈方亦双跟她婆婆以前是不怎么对付。每次她妈来几乎只有一个目的,那个目的绝不是为了看她这个女儿,而是为了要钱,简直就把黎川当成了提款机了。也因此,她妈每次来,她婆婆马晓珍都是冷嘲热讽的,看到黎川给她妈钱,马晓珍几乎都想扑上去掐死她妈啊。等她妈一走,马晓珍就又把气撒到她身上……那些个日子,简直就是噩梦。
所以,根本不用黎川特意拉拢马晓珍,因为马晓珍根本就不会同意黎晶跟成跃在一块!
她是瞎担心了。还生怕马晓珍真的会接受成跃,在跟她那个妈联手过来整她和黎川。如今,都不用她掺和,马晓珍跟方亦双就能打起来。
想起过去,白锦将一件t恤递给他:“你之前给了我妈和成家多少钱,有个大概吗?”
黎川瞧着她,不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白锦捏着他的下巴说道,“我也想知道,在你心里到底值多少钱。”
“真想知道?”黎川挑了挑眉。
“说啊。”
“我给你妈他们的钱能组成四个字——”他顿了顿。
白锦好奇地等他下文。
“我老婆无价。”
白锦扭头笑起来,戳着他的胸口说:“那是五个字好不好,你的数学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
黎川现在的情话真是一车一车地往外倒,从一个霸道高冷帝硬生生变成了逗比二货。不过白锦还是挺喜欢他这种变化的,至少,不再像以前那么阴沉沉的,总是给人高高在上,无法靠近的感觉。他有时犯点儿傻、犯点儿二,也挺可爱的。
“我问你真话呢,老实回答。”白锦再次将话题掉转回来。
黎川想了想:“没有十个亿,也有一个亿吧?”
白锦面色微微凝住,他竟然给过成家这么多钱?
黎川伸手搂住她:“我骗你的。那些钱是我那时心甘情愿给他们的,也从没记过账。你问我究竟给了多少,我是真的不清楚。”
即使清楚也不会告诉她的,那些钱就当他替她还了成家对她的养育之恩,以后他们休想再伤害她一下,也休想再从他这里拿走一毛。
后来听及黎川说老爷子也插手黎晶跟成跃的事,她也就更不用操心了,有黎老爷子这个专坏人姻缘的老头儿出手,成跃想跟黎晶在一起都是奢望了。
白锦又提及了去医院看徐咏欣的时候,看见了顾歆臣又跟袁昕眉“相亲相爱”的事,黎川只用了一句“我知道了”便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她瞧他这副不在意的样子也就不再提了,本想告诉他,江辰回国了,但话到嘴边却终是没说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黎川不大喜欢江辰,可能是因为她用江辰做借口,欺骗他说,江辰是她老公。
抽个时间,再将江辰介绍给黎川好了。
“砰砰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白锦刚要去开门,黎川已经起身:“应该是我妈,我去吧。”
果然,是马晓珍。
“妈,怎么了?”
“晶晶她开着车出去了,保安没追上她。阿川,你说她大晚上的会去哪儿?成跃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让她这么犯倔!简直是要气死我了!”马晓珍又气又担心晶晶。
黎川却很是平静:“妈,你不用担心她,她做不出什么事情来。她也没几个地方可去,不是回学校,去她朋友那儿,就是去找成跃了。只要让人盯着成跃,早晚都能找到她。你先回房休息吧,我会交代人去做。”
“这个臭丫头!”马晓珍恨恨道,“你找到你妹妹,就让人把她押回来!还有,你爷爷说了要打断成家小子一条腿!让他变成残废,看他还怎么勾引你妹妹!”
“我知道该怎么做,妈,你放心吧,今晚你也一直跟着生气着急了,先回房休息吧,一有消息,我就通知您。”黎川推着母亲进了房间。
马晓珍拉着儿子的手:“阿川,你陪妈妈待会儿吧,妈现在不想一个人待着。”
黎川看着母亲近似哀求的神色,心里终于不落忍了。虽然从和白锦复婚后,和母亲、妹妹的冲突就没有一天消停过,他在开启“霸宠老婆”的时候,他对白锦有多“宠”,就跟母亲和妹妹的矛盾有多尖锐。黎四伯的话,还有他如今也为人父,多少也知道了为父母者的艰难,所以对母亲和妹妹也就和颜悦色许多。他也许久没有好好陪过母亲了。
黎川便留了下来,又陪着她吃了晚饭,马晓珍有些激动。瞧着这个冷峻又一向不善多言的儿子,她其实心里很复杂。儿子小的时候颇是活泼可爱,可自从他父亲死了,被接到黎家后,一切做主的都不再是她,儿子也不再归她教养。有一天,她就发现儿子变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也变得越来越内敛沉默,外表也越来越冷锐。看着黎川跟她老公越来越越像,做事有自己的主见,说一不二,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吓死,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但儿子现在在这个家里是除了老爷子说话最有分量的人,她跟女儿的日子才能过得如此滋润,她又觉得是好的。毕竟,只有在这里,她儿子黎川才能得到别人可能奋斗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事业和身份,她儿子如今的成就可是被所有人称赞着、仰视着,那些个阔太太们都特别羡慕她有个好儿子。
黎川也是她的全部骄傲。黎川因为白锦对她“恶言相向”时,她只觉得都是白锦这个小贱人的错,而不觉得是她儿子的错。所以她一直想着让白锦跟黎川离婚,只要再给她儿子找个老婆,他们家又能变得“其乐融融”了。所以她现在看着黎川,便觉得有些安慰。到底是她儿子,不会真的抛下她跟女儿不管。至于白锦,她如今也只能先忍着了,井水不犯河水。
黎川虽是陪着马晓珍坐着,但也只是坐着,他跟母亲的话一向很少。即使有时马晓珍在他面前唠叨个不停,他也是很少说话,开口必是终结了话题,让他母亲都无话可说了。白锦说他是个“冷场王”倒没有说错。
如今,马晓珍又开启了絮叨模式,从他跟黎晶出生,到他们的父亲去世,到他们和母亲变成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到进入黎家,被人瞧不起。马晓珍说着说着就一把辛酸泪开始往下掉:“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了,你们也终于长大了,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儿心?你是这样,你妹妹现在也是这样……你们要我怎么跟你们死去的老爸交代?你爸他要是还活着,肯定不会让你们变成这样……老公啊,你怎么这么早就去了?让我们一个人拉扯他们……你看看,他们现在谁还听我的话啊……你闺女翅膀也硬了,要跟一个小流氓在一起,她是要成心气死我啊……”
黎川听着母亲又哭唱起来,脸上显出不耐的神色,很想从祠堂里把他爸的牌位拿过来,让他妈看着哭好了。但他还是忍受着马晓珍发完牢骚,才离开。
等黎川回去的时候,白锦正在看电视,黎川坐在她身边轻吐了一口气。
“你妈情绪平稳点儿了吗?”
黎川捏了捏额头:“从我跟晶晶出生讲到我们翅膀都硬了,都不听她的话了,我爸应该从坟墓里跳出来修理我们,她总算是好一点儿了,我已经安慰她去睡觉了。”
白锦将一杯水端给他:“你妹妹呢?还没消息?”
“没。”
“你妈虽然跟我不对付,但她其实也不容易,她一个寡妇,把你们兄妹俩养大,肯定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不少累。咱们有轩轩一个儿子有时都够头疼的了……有时间,你还是多陪陪你妈吧,对她好一些。”白锦有所感叹地说道。
黎川不禁抬头看她,大概是想看看这还是不是他老婆:“你在给我妈说好话?”
“嘿,怎么着,我还不能给你妈说句好话?我天天骂她让你去恨死你妈,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你又肯吗?”白锦翻了一个白眼儿。
黎川笑了,没说话。
白锦叹了一声道:“你妈有时是挺可恨的,要不是看在她是你妈的份儿上,有时……但她是你妈,我也不能让你重新回娘肚子里换个妈吧?你妈很听你的话,你要是经常能在她耳朵边吹吹风,她也就不会没事找事了。像现在这样,我就觉得挺好。”
有时恨不得抽她俩耳刮子,白锦没说出来,她对他道:“诶,你妈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我觉得真的挺好,你妈这人就该忙一点儿,她忙了,也就没心思操心别的事了。老公,要不多给她找点儿事做?像是居委会大妈,或者广场舞大妈队,我觉得都挺适合她的。”
这句“老公”叫得他倒颇是舒心,黎川将她拉进怀中:“你让我妈有的忙,你是不是也该在我身上多忙忙?”
黎川摸向她的腿,动作却是陡然一停,又将她扶了起来:“来,给我按按肩膀。”
“给你按肩膀,就是你给我的好处吗?还让我带伤帮你按……”白锦一抬缠着纱布的手臂,“幽怨”地道,黎川这才想起在医院的对话来,马上露出一个笑容:“老婆大人,您有什么要求,请吩咐吧,老公我一定遵命。”
“这还差不多。”白锦抿嘴一笑,“来,先捶个腿,哼了小曲。”
“……”
黎川在为白锦“服务”的时候,他略略抬眼看向空调,面色稍沉。
等到晚上的时候,白锦刚刚入睡不久,就感觉黎川似乎又爬了起来,动作很是小心。她微微睁开快要黏在一起的眼皮,就朦朦胧胧地看见黎川走到了空调下,伸手够着什么东西。
她略略抬起身,就见他站在黑暗中,似是低着头发呆,很是怪异。
白锦默默地赤着脚下去,走到他身边,他都没有知觉。
“小子,你在看什么?”白锦轻轻地探出头去,拉低拉长声调缓缓地道。
黎川居然吓得一激灵,四目相对,白锦看到他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你吓死我了!你不是睡了吗?怎么又起来了?”他问。
她“扑哧”一笑:“是我吓你,还是你吓我?半夜一个人站在这里跟块木头似的,你是想要吓死我是吧?”
她走过去打开台灯,黎川依旧站在半阴影中,她瞧见他的右手垂在身侧,保持握着状。
“是什么?”她的眼光直接看到他手中。
他却还跟她装傻:“什么?”
白锦用下巴一点他的右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能拿什么?大半夜的,你还要开堂审案吗?睡吧。”黎川用左手搂住她的肩膀道,右手却伸进裤兜里。
白锦只觉得他现在鬼鬼祟祟的,实在是可疑至极:“你是不是在藏哪个女人的照片?”
“胡说什么呢?”
“肯定是哪个女人的照片吧……”白锦戳着他的胸口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要是让我自己找出来,有你好果子吃。”
见她执意要知道个清楚,黎川只得把裤兜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白锦一愣。
“这是……”她拿起来看着,便是一惊,无比惊愕地看向黎川,“这是摄像头?”
“就是摄像头。”
白天半天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脑子有些空白:“这是你刚才从空调上拿下来的?”
“嗯。”
有人在她跟黎川的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又安装了多久?她跟黎川的私生活又被人窥视多少去?又会是谁在他们房间安装的?
一大堆问题在白锦的脑海中盘旋着,渐渐地,心中便生出了慌张、硌应、愤怒与恶心……种种感觉交织在一起。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白锦连忙问道。
黎川就怕她发现他们住的房间被人监视了会这样,便搂住她的肩膀,安慰她道:“别担心,桑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检查一下我们的房间,我也会查,这是昨天才发现的,应该就装了不过一两天而已。”
一两天?白锦才稍稍放下心来,可马上就意识到别的问题:“你是说之前我们的房间也被人安装过?”
“是在我们还没搬进来之前,桑经检查过一次,发现了一回。”黎川又道。
白锦看着那枚针孔摄像头,脸色渐渐不善起来,她以为她见到的都已经够龌龊的了,没想到只有更龌龊,没有最龌龊!他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敢在她和黎川的房间里安摄像头来监视他们!
又会是谁在他们的房间安了摄像头?
“你心里有谱吗?你觉得这会是谁安的?”白锦问他。
“早晚会揪出来。”黎川又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随后拿过她手中的摄像头丢进了抽屉里,便低下了头。
“你知道是谁干的?”白锦很想知道答案,黎川却吻住了她的唇,攻城略地,显然是在继续临睡前的“工作”。
白锦用了好大力气才推开他:“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会查出来的。”黎川倒是说了句实话,手便伸进了她的衣内,却见她四处看着,神色之间有些不安:“你确定咱们屋里就只有这一个摄像头?桑经有没有找过床底下?还有桌子下面?台灯里会不会也被放?不行,我要再好好查一遍我才安心……”
她依旧推着他,黎川已经又吻上了她:“没有了,我跟你保证,这次是我的疏忽,以后,我们的房间里不会再有任何摄像头。”
即使他这样说着,白锦还是不太放心。黎川见她这样不安,也不再继续,只得认输:“好,那我们现在就在查一遍,查到你放心为止,你还不放心,明天再让桑经他们查一遍。”
两个人折腾了大半夜,白锦将所有地方都细细查了一遍,就连床底下也让黎川搬开,仔仔细细地查了一番。除了一些灰尘,什么都没发现,她才稍稍安心,又觉得黎川说得有道理,明天再让桑经来查一次好了,还有轩轩的房间,都要细细查一遍。
累了个半死,白锦才终于放下心来躺回了床上,又继续像每晚一样趴在黎川的怀里:“还好我们这两天什么都没干……否则,我一定拿刀把那个人的脑袋削下来当球踢。”再把他(她)扒光了,拍裸照当传单发。
不管是黎家的什么人,让她知道是谁,她都不会再轻易就这么过去了!
黎川听了,意味深长道:“我一定会让你好好出这口气的。”
第二天一早,马晓珍又来敲门了,白锦开的门,她瞧见马晓珍都有黑眼圈了,显然是没睡好的缘故。马晓珍一瞧见她,脸就耷拉下来:“我儿子呢?”
“黎川……”白锦叫了一声便走了,之后黎川出去,她隐隐约约听到马晓珍在问他黎晶的事情。听到还没找到黎晶,马晓珍便又有些急了,黎川不知道又跟她说着什么,大概是些安慰的话。
黎晶还没找到,黎家的上空似乎又盖上了一层乌云。马晓珍再也等不及了,让司机载着她亲自去“抓”女儿了。黎川依旧不怎么担心,吃过早饭就去上班了。白锦送轩轩上学之后,便让桑经将她和黎川的房间还有轩轩的房间都细细查了一遍。其实除了轩轩的房间,黎家几个主人的房间几乎都发现了摄像头,就连袁昕眉跟顾歆臣住的房间,桑经也趁他们不在的时候查过了,也发现了。但这些事,黎川让他保密,他自然也不会告诉白锦,只说他们的房间里并没有摄像头。
白锦依旧在家休息,但也无聊,便又去了医院看徐咏欣。徐咏欣正拿着一本童话书给昨天那个唱歌的小姑娘讲美人鱼的故事。徐咏欣的声音很好听,所以病房里都显得格外安静,所有人都听着她用优美的嗓音讲着那个忧伤的故事。
“……黎明时,人鱼公主在甲板上自言自语地说:‘王子!再见了。’于是人鱼公主的身体慢慢地,化做了许多五彩缤纷的泡泡。黎明的曙光,照耀着泡泡,而人鱼公主的身影,又像在泡泡中忽隐忽现地往上升……王子正四处寻找人鱼公主,变成空气的人鱼公主只是对着王子看……”徐咏欣的神情中都带着一点儿哀伤。
“人鱼公主是死了吗?她好可怜!”小女孩儿也露出难过的样子。
徐咏欣牵起嘴角笑了笑:“虽然人鱼公主消失了,但她是为爱消失的,她并不后悔。”
小女孩儿拿过书看着,又凑到姥姥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屋内很快又充满了笑声,将那淡淡的哀伤冲走了。
白锦坐在她病床边的椅子上:“你讲的真好。”
徐咏欣望着她笑了笑,说道:“打发时间的。我还在想今天要怎么过呢,你就来了。你今天也不上班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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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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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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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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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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