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皇甫旭,皇甫旭一直出神地盯着病房,秦以涵道:“我听说是你将白锦送到了医院,谢谢你。”
皇甫旭却像没听见一样,转身就走,秦以涵在他身后问:“是谁把白锦打成了这样?”
“去问黎川吧。”皇甫旭丢下一句话,便走了。
秦以涵略略沉色,能把白锦打成这样的,除了黎家那群魑魅魍魉,根本找不出第二个来!
黎家的人,现在除了黎川,真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是我妈打得你?”黎川轻轻抚着她脸上的伤,再次板起了脸来。
白锦当时以为自己真的跟许明笙睡过了,万念俱灰,所以反抗都没反抗,就被马晓珍跟一群疯女人暴打了很久。
“你妈,还有一群女人,一起打的我。”
如今,恍然明白,跟自己上床的还是黎川,魂儿就又回来了。这浑身的痛便也袭了上来,简直没有地方不痛的,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低语道:“她们还扒光了我,给我拍了裸照。”
既然她没出轨,没有背叛黎川,那么这次被打她当然不会认。
是不是她这段时间表现得太柔弱了,所以马晓珍就以为她好欺负了,开始死命欺负她?
黎川抿紧了唇,手再次握紧。
黎川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后,他眉头一拧:“我知道了,看好他。”
挂了电话,黎川轻握住她的手说:“将你跟许明笙的事第一个曝光出来的人已经找到了,我现在要过去看看。让秦以涵陪着你,在医院乖乖等我。”
秦以涵的彪悍他是知晓的,黎家的人再敢来,只怕都会横着出去。另外,他还留下了保镖,一只苍蝇都别想再飞进来。
但白锦听闻他的话,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策划了这一切,让她一天之内就又变成了人人唾骂的“荡妇”:“我跟你一起去。”
黎川眉头又略皱,最终说了一个字:“好。”
黎川要抱起她,她这才看到他的右手已经卸了石膏:“石膏怎么拆了?”
“为了找你。”黎川短短几个字,却让她神经一震。
她在“自我毁灭”的时候,他一定急疯了,满世界找她。
“对不起。”她摸着他的手,声若蚊蚋,眼眶里泪水又起。
“是我的错,才让你又受了这么多的伤。”黎川伸出拇指擦干她眼中的泪,“一件一件的来,一件,我都不会放过。”
“疼不疼?”白锦只觉得心疼,“先给你包扎好了,我们再去。”
黎川摸着她的脸:“我抱你都没问题,现在更没问题,我们走吧,趁热打铁,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
若是针对白锦的,想要毁了他老婆,那么对方最大的目的有可能就是让他跟白锦反目成仇,一拍两散,或者说,对方的目的不在白锦,而是他。让他看到白锦跟他公司的艺人鬼混,想起她从前背叛自己的事,让他对她恨火再起,再给他致命一击。
他险些就着了道,又做出对她残忍的事情,或许,那时,等她醒来,便不是因为害怕自己“脏”而躲着他,而是又恨上他了。
对方,是知道他心中这根刺的,也知道,这根刺并未完全消除,只要有相同的事情发生,便有可能让它死灰复燃。
只是,对方太低估了他对白锦的迷恋,照别人的话说,就是已接近病态、扭曲,毫无男人的尊严。随着白锦越在乎他,他就越发对她的这种“在乎”沉醉。
白锦说,他母亲带人来打过她,还拍了裸照。虽然令他暴怒,但如果对方也看到了白锦的那张“裸照”,肯定会认为他跟她已经决裂,绝不会想到他们之间居然什么事都没有。所以,现在是处理这件事的最好时机。
三人上了车,秦以涵因不放心白锦,便也跟着一起来了。
秦以涵对整件事现在还有些云山雾罩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瞧见黎川那张冰山脸,让她把一肚子的疑问又咽了回去。左右,大概一会儿就能知道了。
此时已近天黑,斑驳的光影不时照进车内,白锦望着窗外,外面尽是车流还有三三两两过往的行人。她跟黎川坐在后面,低头瞧了一眼他握着自己的手,宽大、温暖、安心,如今神志归位,白锦也就渐渐冷静下来,开口问道:“许明笙怎么样了?”
黎川说,他跟甄晓晓是同时去“捉奸”的,这让她一骇。甄晓晓也去了吗?她看到了自己跟许明笙“亲热”的场景?她会怎么想?现在是不是恨透了自己?
也很显然,黎川和甄晓晓不可能是“恰巧”出现在那里的,而是有人故意要让他们出现在那里的。那么,对方就是想要同时毁了她跟许明笙?
白锦并不知道网上关于她“出轨”许明笙这件事炒得多么火热,但也肯定又是满屏口水了。只是不知道许明笙如今在何处,怎么样了,如今自然是要找到他,一起把幕后黑手挖出来。
白锦说这话时,黎川身上的气息明显凛冽了一下,只冷冷吐出几个字:“死不了。”
白锦一震,瞧着他,这么说,许明笙现在是在他手里了?
“他也只是受害者,他把我错当了晓晓。”白锦不禁为许明笙说话。
黎川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显然还很在气头上。
一个阴暗的地下室,当黎川带着她跟秦以涵进去时,两人都不禁感到阴气嗖嗖的,对视一眼,秦以涵用眼光问她这里是哪里,白锦摇头。虽然黎川现在是她老公,可她,似乎永远看不清这个男人,总有许多的迷雾围绕着他。
地下室建在一个破旧小区的下面,很是阴暗潮湿,一盏昏黄的灯挂在上面,四周尽是斑驳,地上也是一片杂乱,几个黑衣保镖模样的人那里围着一个什么人,其中一人对为首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人便从人群里出来,竟是桑经。
桑经看到白锦一身的伤,稍稍一怔,随后就对黎川道:“三爷,人带来了。”
黎川略点头,又对白锦温柔地道:“先坐会儿吧。”
有眼尖的保安已经搬来一把看上去很是高逼格的全黑的锃亮的老板椅,跟这破旧的地下室格格不入,白锦错愕地瞧着这把突兀的椅子,我去,这是给他准备的吧?他准备像宋煜一样当黑道老大吗?
黎川扶着她坐下,还给她调了舒适的角度:“舒服么?”
她懵逼地点点头。
这tm什么鬼?为什么会有种她现在是个八九十岁老太太的感觉?孙子正在伺候她?她瞧见闺蜜秦以涵扭过头,双下巴直颤抖,显然是想笑,又硬生生地忍着。
“在这里等我一会儿。”黎川道,便站起了身,瞬间,扑面而来的,便是他肃立的身影。
一个保镖搬过来一个小板凳,小板凳应该有些年头了,似乎一坐就会塌下来的那种。板凳被擦得很干净,保镖恭敬地放在黎川后面,黎川低头瞧了一眼,眉头微挑,看向这跟刚才给他老婆搬椅子的保镖一样“眼尖”的保镖,只把那保镖吓得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扑哧”,白锦忍不住了,捂住嘴“哧哧”地笑起来。这就叫智商的差距。
黎川看到白锦终于露出笑意,为了逗老婆继续开心,他也喝出去了,长腿一跨,便坐在了那矮小的凳子上,可怜的凳子咔咔摇了摇,居然愣是没塌。黎川屈着一条腿,一手还拄在腿上,一扬下巴,一个眼睛蒙着黑布、反手被绑住的人就被揪了过来,“砰”的一声便被人狠狠地丢在了地上,吃了一地的尘土,咳嗽个不停。
白锦瞧过去,是个穿着夹克的男人。
“你们是谁?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劝你们赶快放了我,不然有你们好瞧的!”男人一边咳嗽一边骂骂咧咧。
黎川打量着他,露出一道狞笑:“李小七。”
桑经拽下那男人脸上的蒙面面巾,男人适应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抬头看向坐在面前的人,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冷肃之气。
待李小七瞧见黎川那张脸,顿时吓得一僵,口吻都不利索了:“三……三爷……”
“还认得我,那就好办了。”黎川撸起了袖子,手指轻扣着膝盖。
李小七一瞧见黎川,就不敢骂骂咧咧了,甚至被绑着也都觉得没关系了,他堆起满脸的笑容:“三爷……您,您这是做什么啊?您要是想见我,一个电话,就是我快要死了,我也会让人抬着来见三爷的,绝不让三爷这么劳心劳累地还请我来。三爷,您有什么事情,尽管交代,我全听三爷的。可三爷,您能不能先给松松绑?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黎川又露出一道讥讽的笑:“你搞我公司的艺人跟我老婆时,怎么就不知道来提前跟我打声招呼?现在终于知道,要有话好好说了?”
“三爷,我带人去找他时,这小子正想跑呢。”桑经说道。
李小七顿时满头冷汗,看到黎川的时候,他就知道跟今天的事儿脱不了干系,他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本想黎川不可能这么快查到自己,他还有时间卷钱跑路,没想到,只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被挖了出来。
李小七跪在地上,磕着头,凄凄惨惨地说:“三爷,不是我搞得许明笙跟您老婆啊,我是混这碗饭吃的没错,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啊,一张张嘴都等着我喂呢,我女儿才上小学,他母亲就是个全职主妇,我老母得了癌症,我不能就这么放着我妈不管啊。我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我把人都求了个遍,也没弄到多少钱。我也是被逼的啊,谁都知道许明笙是您公司的签约艺人,我又怎么敢对他下手,可我真的没办法了。我老婆还在家等着我给她打钱去给我妈交住院费呢。三爷,我知道错了,那两百万,我一分都不要了,三爷,求求您饶过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当牛做马地来报答您。”
李小七边说边痛哭流涕,黎川却丝毫不为所动:“你是说,有人把这件事捅给你的?”
李小七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没错,就是有个陌生人给我打的电话,他不光把照片给了我,还给了我两百万,让我把许明笙跟……跟三爷……三爷您老婆的这件事曝光出去。”
黎川露出讥诮的笑意:“你又卖了多少钱?”
李小七嗫嚅着,砰的一声,就被桑经推腿踢到在地:“三爷在问你话。”
李小七疼得连都扭曲了:“十……十万。”
“给你打电话的人,你后来又联系过他没有?”黎川冷眼一瞥,再问。
“我……我给他打过电话,都是关机。”李小七一下都抖搂了出来,“您应该也猜到了,这种事,怎么可能有人会用自己的手机号打呢?”
“这个人是个男人还是女人?”
黎川微眯眼,李小七又吓得一哆嗦,为“戴罪立功”道:“是男人!绝对是个男人!而且他给我打电话时,我还听到了落地钟钟摆的声音还有咔嚓咔嚓奇怪的声音,对了……还有闹钟的声音,我还在想这个人是不是在钟表店给我打的电话。”
“明天带他去银行查查,是谁给他打的钱。”黎川又道,“还有那个电话,是从哪里打出来的,也查出来。”
“是。”
黎川起身,李小七慌了,跪着往前爬:“三爷,我该说的都说了,钱我也不要了,您放过我行不行?”他一眼又看到白锦,便认出了她,爬过去,“您……您就是三爷的夫人吧?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曝光你跟许明笙出轨的事……”
他还未说完,“啪”的一声巨响,黎川就将他踹翻在地:“再说一次。”
李小七被踹得蜷缩成一团。
白锦扯住了他:“黎川……”
“走。”黎川拉着她离开,白锦转身看到李小乔还躺在地上。
可怜必有可恨之处,李小七收了二百万就险些把她跟许明笙害死,如今这般,也是活该。
出来后,白锦依旧觉得心里闷闷的。
是个男人陷害她跟许明笙?
会是谁?
会和剪了羊叔汽车输油管的人是同一个人吗?上次没有置她于死地,这次又迫不及待的出手。是黎老爷子,还是顾歆臣?
桑经出来,将白锦的手机递给了黎川:“三爷,太太的是手机检测过了,最后落在手机上的指纹并不是太太的。”
白锦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又瞧着黎川,他让人去查过她手机上的指纹了?
她的手机一直就放在包里,后来找到包的时候,许明笙就进来了,之后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让她都把手机忘记了。可是,黎川为什么让人去检测她的手机?
黎川拿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看看就知道了。”
白锦接过来,就看到了上面显示着一条信息:老公,我脚扭伤了,回不去了,你能不能来接我?还附上了地址。而消息正是由她的手机号发出来的!时间正是他们结束了拍摄准备离开的时候!琇書蛧
白锦只觉得头皮发凉,黎川眸色深沉:“我就是看到你给我发的这条信息,我才过去的,但我给你打电话时,是关机。”
白锦从桑经手里拿过自己的手机,打开,信息里却是空空如也。
对方很聪明,偷偷用她的手机发了信息,又都删掉了。
“甄晓晓是不是也接到了这样的信息?”白锦蓦然抬头问,黎川未语,便是默认了。
对方用她的手机以她的口吻给甄晓晓跟黎川同时发了信息,约他们同时来“捉奸”,就算一个没来,只要来了一个,她跟许明笙都说不清楚!
只要想到会是自己的同事在背后这么陷害自己,她便越发地心寒。
这时,好几条短信飞了进来,都是桃子发给她的,问她在哪儿,怎么打不通电话之类。白锦才想起跟桃子交代的事,连忙拨了过去,桃子在电话那头立刻说道:“一姐,你总算是接电话了,我都要担心死了。”
“桃子,查到了吗?”白锦问道。
桃子这才正色道:“我问了问跟你一块去的同事,最后从你说的那个房间出来的,大酱说是刘悦,他说,他当时还跟刘悦打招呼,让她一块走。”
刘悦?白锦微微捏紧手机。
刘悦也是fe的编辑,但因为负责的版块不同,白锦跟她接触并不多,平时见面也就是点个头打个招呼的平常关系。昨天跟甄晓晓去给皇甫旭捧场,还是刘悦给她们开的后门。
白锦想不出自己跟刘悦有什么过节,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上次黎川讹了夏尔若一堆限量版的衣服,她还亲自给了刘悦,刘悦还满心感谢她呢。可是,转眼,刘悦就陷害了自己。不感觉心寒、伤心又怎么可能?
“一姐,你为什么让我查这件事,你跟许明笙的事跟……刘悦有关吗?”桃子敏感地察觉到关键问道。
“我只是猜测,这件事,你先不要对任何人说。”白锦又道。
“我知道。”桃子应道,“对了,还有,你让我查是谁曝出这件事的,也有了眉目,是号称‘九原第一狗仔’的李小七。但他这个人得罪的人太多,住所经常换,要查到他住哪儿,我还要一些时间。”
桃子虽然不及黎川的速度,但却也是让人刮目相看的了,白锦道:“桃子,谢谢你,李小七的事,你就不用查了,我老公他查到了。”
“啊?三爷查到了?”桃子惊讶地一拍桌子,“三爷就是三爷,这速度,都快追上火箭了,要是三爷也当狗仔,只怕没有他查不到的消息啊。”
白锦瞧了一眼黎川,这话最好还是别让他听见的好,便走了几步:“晓晓……你给她打电话了吗?”
桃子那边稍稍沉默:“打了,没人接。”
白锦的心思不禁又沉了沉,跟桃子又聊了几句才挂断。
“桃子说,最后从我跟许明笙待的房间出来的是刘悦。”好似费了很大的力气,白锦才说出了这句话,“这件事,可能跟她有关。”
“那就把她找出来,彻底问个清楚。”黎川的眸光又寒了寒。
白锦拉住他:“刘悦是我同事。”
黎川瞧着她,一会儿,她才道:“这件事,跟许明笙和甄晓晓也有关,让他们去吧。”
至少,要让甄晓晓知道真相。
黎川朝桑经点了点下颌,桑经就知道,连忙就去做了。
“黎川,我们回去吧,轩轩还在家里。”
白锦不知道黎家现在已经闹成了什么样,轩轩现在放学也应该回来了,让他一个人在家里,她很不放心。即使回黎家面对的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不用担心儿子,我已经让小薇带轩轩去了别墅,今晚,我们先不回去,去别墅吧。”黎川搂住她的腰说,这又给了白锦一个意外,他连这点都想到了,却觉得有他在身边,真的是愈发地安心。
她点头,能躲过一场暴雨,现在自然是最好的。
…………
许明笙被黎川关在了一个黑屋子里,按照黎川的指示,被泼了一声的冷水,才堪堪有些清醒。有保镖看他难受的样子,问桑经是否去给他找个女人。如今正是风口浪尖,这种事,自然是不能做的。
桑经去让人找了柏医生,许明笙就浑身湿透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形容狼狈得很,只是一双手攥得死紧,额头也青筋直冒,看着是忍得痛苦。
及至柏医生来了,轻声让许明笙换身衣服,他也一动不动。柏医生瞧向桑经,他也一脸淡漠的样子,柏医生便也不再问什么,给他检查过后,直接将输液针插入许明笙的血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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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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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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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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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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