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穿越小说>红楼之挽天倾女主角>第七百二十一章 甄雪:不是,这话……她是不是听过?
  厢房之中--

  午后日光透光夕窗而入,照耀在帷幔上的金钩,反射着晶莹的光芒,相拥而坐,耳鬓厮磨的两人,心心相印,几无隔阂。

  贾珩抬眸看向芙蓉玉面,绮艳成霞,几是软倒在自己怀里的丽人,心头也有几分莫名的心绪。

  所谓日久生情,人与人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纵然是一条猫狗在一块儿久了,都有几许感情。

  此刻,甄晴鬓间的葱郁秀发轻轻扫过贾珩的脸庞,贾珩一旁拿着手帕轻轻揩着鬓发之间豆大的汗水,问道:「甄晴,你多大了?」

  甄晴此刻玉颜玫红,凤眸微微张开一线,眉眼见着羞怒问道:「问我这个什么?你这混蛋是不是嫌我老了?」

  说来可笑,两人虽然经常腻歪在一起,但贾珩从未问过甄晴的其他情况,或者说原就不怎么在意。

  贾珩轻轻将甄晴垂落耳际的秀发撩至耳后,轻轻抚着彤彤如火的脸蛋儿,低声道:「王妃正是年轻貌美,芳姿华艳之时,如何会老?」

  甄晴感受到脸颊传来的阵阵摩挲,芳心闪过一抹不自在,好像这是眼前少年第一次说她生的颜色好,秀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冷哼道:「我今年二十四,可比你大几岁。」

  这时候女子嫁人都比较早。

  甄雪在珠帘处坐着,偷偷瞧了一眼两人,心头忐忑,这两个人...怎么还聊上了?

  贾珩轻声道:「甄晴,其实当皇后很累的,六宫有那般多的事儿,也就典礼时候风光一回,真未必如王妃现在自在快活。」

  甄晴:「...」

  贾子钰,你是不是自信过头了?虽然你也不差.....但那等金口玉言,生杀予夺,也是你给不了的。

  「那你累死累活的,又是为了什么?怎么不娶着娇妻美妾做一富家翁?为何刚从河南平乱回来没多久,又马不停蹄地赶来扬州整饬盐务,这才刚到没多久,还遭了东虏的刺杀,这些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功名利禄?为了荣华富贵?为了立于他人之上?还有脸说

  我?」甄晴冷睨了一眼贾珩,轻声道:「贾子钰,你和我没有什么区别,你我就是一类人,狼子野心之辈。」

  她早就看出来,这人何尝不是权欲熏心?与她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念及此处,甄晴芳心一跳,只觉心底有股难以言说之感。

  贾珩冷声道:「我怎么可能与你一样?我出生入死,费心费力,不过是为了在意的人不受伤害而已,为了报答圣上的知遇之恩,你只为了你自己,你算计你妹妹,你将甄家拖入死局,你这些年将甄家奉送的钱财,收买京营的将校,地方都司卫所武官,宫中内侍,甚至楚王......也不过是你的筹码。」

  这是一次触及灵魂的谈话,每一句都是鞭辟入里,让甄晴咬牙切齿,嗔目而视。

  甄晴玉颜生晕,一如花树堆雪,心头微….震,怔怔地看向对面的少年,只是听到贾珩再次提及楚王,恼怒地咬着贾珩的脖子,如同叼

  着幼虎的母老虎,倒也没有用力,微颤道:「你个死混蛋,就不能不提....那人。」

  贾珩心头一跳,几是难以自持。

  这甄晴,都那人了?好吧,可能也是一时口误。

  「你刚才说的那些收买这个那个,我和你说,我从来没有做过。"甄晴羞怒说着。

  这些都是犯忌讳的事儿,她就算做了,也不能承认,反手这人就捅到了父皇那里。

  一旁的甄雪听着两人叙话,颦了颦眉,深以为然,姐姐自从做了王妃之后,这些年愈发欲壑难填,能让子钰教诲教诲她也好。

  贾珩想了想,轻声说道:「你就敢做不敢认吧。」

  说着,轻轻抚过甄晴的肩头,问道:「说正经的,据我所知,你二叔甄绍还有四叔甄铸,都在江南大营为将,如果能够配合我整饬江南大营,以舟船水师,清扫江南省沿岸海寇,将来纵然朝廷问罪,宫里也会从轻发落。」

  其实,甄晴想要利用他,他何尝不想利用甄晴?

  甄应嘉作为隆治年间的宠臣,其弟甄绍是江南大营六卫之一,飞熊卫的卫指挥使,官阶虽然不高,仅仅正三品的武官,但统兵万人,可以作为接触江南大营的跳板,而四叔甄铸则是镇海卫,卫指挥同知,协管一支水师。

  当然,甄家被抄是肯定的,甚至可以说,甄家是天子整饬江南官场的开始,没有甄家,就没有江南官场的整顿,但在此之前,还是要先行稳住甄家。

  甄晴闻言,玉容翕然,芳心一喜,莹润泛光的玫瑰唇瓣抿起,秀眉之下,那双清冽的目光,熠熠闪烁地看向那少年,问道:「你愿意帮着我了?」

  贾珩拿过手帕,轻轻擦了擦甄晴的脸颊的颗颗汗珠,看向那绮韵流溢的凤眸,轻声

  道:「就是看你大热天的,也怪辛苦的。」甄晴:「」

  秀眉之下,美眸嗔怒流波地看向那少年,不知何时,声音略有些酥软发腻,道:「我二叔和四叔都在江南大营为将,能否调到京营?」

  「不是调到京营,而是帮我整饬江南大营兵马,重建水师,你四叔手下不是有着一支水师?"贾珩轻声说道。

  陈汉除却在江南省诸府设卫,另在江南大营设兵,有六营卫,统兵官是卫指挥使,用来拱卫南都,但这些年久疏战阵,难堪大用。

  他此举则是进一步剥离江南、江北两座大营与江南官场的联系。

  换句话说,不论是天子将来整饬江南官场,还是推举新政,遇到反抗,起码两座大营还是听朝廷的招呼。

  离京之前,天子特意交代过,但也说了不用强求,或者说没有期望他南下一次能做出这么多事儿,先将盐务梳理一番,等将来北面有着大胜之后,再整饬南兵,倒也不迟。….甄晴芳心欣喜,凤眸流波,眼前一亮。如是立有功劳,或者被他任用,将来父皇哪怕秋后算账,也会顾念一些,不会将甄家赶尽杀绝,更不用说,这人的平虏策,她也看过,水

  师也是大有用处的,虽然去不了京营,但水师胜在安全。

  心头感动,但对贾珩嗔怒而视道:「你这人,刚才求你,你偏偏不说。」

  贾珩道:「刚才不告诉你,只是不喜欢那种交易的方式。」

  甄晴:「....」

  芳心微震,清冽目光看向那少年的面容,玉颜微滞,一时默然,心底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但过了一会儿,心底啐骂不止,这个混蛋偷香窃玉不说,还想连她的心都偷走,她才不会上当。

  还不是她将他伺候舒服了,这才帮着想想法子。

  贾珩道:「甄晴,不论将来是不是楚王御极,国事尤在家事之上,不能因私废公。」

  甄晴冷哼一声,冷声道:「冠冕堂皇。」

  丽人说着,将螓首靠在贾珩肩头,心头有些不知为何,忽而生出一股怅然若失。

  她也不全是为了自己,以后她当了皇后,也会好好用这人平虏治国。

  过了一会儿,贾珩附耳说道:「好了,等会儿,你也给你妹妹望望风。」

  甄晴蹙了蹙秀眉,只得起得身来,拿过一方粉红手帕擦了擦,拖着有些绵软的身子,凝起水润微微的凤眸看向甄雪,柔声道:「妹妹,过去与子钰说会话罢。」

  甄雪脸颊嫣红,有些不想过去,但裙下的绣花鞋,却不受控制一般,从珠帘处进入厢房。

  贾珩抬眸看向一袭天蓝色宫裳长裙的丽人,拉过甄雪,坐在自己怀里,轻声问道:「雪儿,今天身子可好一些了?」

  其实,甄雪上次倒也不是那回事儿,而是太过胆小,担心缠绵时间太长,引起怀疑。

  甄雪螓首偏转一旁,羞怯说道:「子钰,我没事儿,你也别,别太折腾太久了,这都太险着了。」

  如是让人瞧见,她也不用活了。

  贾珩轻轻环抱着甄雪,凑到晶莹泛光的耳钉处,附耳低声道:「那就看雪儿的能为了。」甄雪:「.」

  丽人心湖之内漾出圈圈涟漪,温婉眉眼之间见着几许嗔怒,说道:「子钰,你都被姐姐带坏了。」

  甄晴:「???」究竟是谁带坏谁?

  贾珩正面抱过甄雪轻轻拿起甄雪的纤纤素手,垂眸那一枚戒指,凝眸看向那朝霞云霓,芳华弗御的丽人,轻声说道:「雪儿,最近都带着这枚戒指?」

  甄雪玉颜染绯,「嗯」了一声,声音微羞道:「我瞧着挺好看的,歆歆还问我是从哪儿买的呢。」

  贾珩笑道:「你怎么说的?她干爹送的?」「你..」甄雪芳心大羞,嗔恼不胜道:「你就不能正经一些。」

  这件事儿怎么能让歆歆知道,他是干爹,又不是亲爹。….贾珩看向玉容玫红的丽人,正色道:「你姐姐,你平时也劝她一点儿,她太过偏执了。」

  反正就是在姐妹之间挑拨离间,搬弄是非。

  甄雪玉颜绯红,不知为何,声音已经发着颤儿,柔声道:「姐姐她这些年也不容易,楚王开府之后,诸事唯艰,天家规矩多,姐姐受了不少命妇的欺负,我想着,许是这个缘故,才一心想着辅佐楚王。」

  甄晴那边儿正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闻言,瞥了一眼拨弄是非的贾珩,挺直如玉梁的鼻翼中响起一声冷哼。

  妹妹与她说那些做什么?他何尝体谅过她的难处?

  贾珩轻声说道:「楚王妃怎么也是亲王之妃,也不至于受什么欺负吧,如说不容易,还是雪儿不容易,这些年受着闲言碎语,王府中有一个婆婆还要站规矩。」

  甄雪幽幽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婆婆怨我,我也能理解,北静郡王府将来承嗣都是一大难题。」

  贾珩目光闪了闪,正面抱着,道:「是一个问题,如是过继同族,终究是便宜了外人。」

  甄雪盈盈如水的目光中满是关切,低声道:「子钰,你也留意一些,昨天还是太险了,浣花楼那等地方,三教九流云集,原就危险,你也不该去着的。」

  贾珩轻轻扶着略有些丰腴的腰肢,轻笑说道:「没什么,其实提前就有防备,原也是引蛇出洞。」

  甄雪黛眉笼起忧色贝齿咬着樱唇,轻声道:「子钰,不要自持武勇,以身犯险,那个多铎难道不是自持武勇,然后就受伤而逃,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说着说着,就觉得不对劲。

  定了定神,轻声道:「子钰,你别觉得我絮叨。」

  贾珩目光温和地看向甄雪,老马识途,低声道:「那我听雪儿的,下次不冒险了,其实,雪儿絮叨一些好。」

  甄雪秀眉弯弯,鼻翼发出一声轻哼,玉颜两侧的玫红气晕一直延伸至耳垂,就连碧玉耳环都微微荡起了秋千,心头涌起甜蜜,声音有些发颤说道:「对了,还有歆歆,她晚上睡觉不踏实,我留个嬷嬷照看她。」

  贾珩附耳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看她的。」

  甄雪也不言语了,只是紧紧搂着贾珩的脖子,她刚才絮絮叨叨的,好似是他的妻子一样。

  念及此处,花信少妇秀眉微蹙,心头幽幽一叹她的身子对

  不起王爷,她的心真不能再对不起王爷了。

  「我在想,寻个机会,咱们一家三口去玄武湖还有鸡鸣寺转转。」贾珩忽而沉声说道。

  「啊...什么一家三口?」甄雪正自身心摇曳,被出其不意的询问,忍不住惊声说着,连忙掩口,羞意不胜问道:「怎..想着去转转了?」

  「主要是带着歆歆,我们父女多相处一些。「贾珩转而轻声说着。

  「嗯~」.....--..….一直待日头西斜,西方天际金红色晚霞染红了天边,照耀在整个庭院,宛如为飞檐勾角的庭院披上了一层红色纱衣,而迟归的燕子,飞至屋檐,轻轻梳理着羽毛。

  贾珩整理了下衣裳,推开靠着花墙的一扇轩窗,从衣柜中取出檀香以及冰绡放进香炉,随着炭火微微燃起,青烟袅袅而起,让人生出一股安宁之意。

  「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得回去了,歆歆留在你这儿。"甄晴这会儿除却眉眼流溢着妩媚气韵,神色恢复如常,雪白肌肤宛如桃蕊绽放,吹弹可破,轻声道:「明天一早儿,转道儿去金陵。」

  方才,为免人起疑,这位丽人甚至还去方便一下,洗了洗手和脸。

  「回去吧。」贾珩点了点头,轻声说着,前前后后叙话加起来也有一个半时辰,几是字幕剧情的长度,这还是他有意控制。

  看向盛装华裙,明艳动人的甄晴,轻声说道:「哎,先别走着。」

  「怎么了?"甄晴凤眸见着一抹诧异,就连甄雪也好奇地看向那少年。

  贾珩走到近前,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打开而来,从中取出一条翡翠项链,项链在日光下光辉流溢,心形吊坠。

  贾珩看向面现疑惑的甄晴,轻声道:「刚才想想相识以来,似乎未送过你东西。」

  甄晴见得那翡翠项链,秀眉之下的目光亮了下,恼怒道:「这是什么项链?我不要。」

  贾珩神色淡漠道:「就是地摊上买的,二十文一个,回去扔掉就是了。」

  甄雪:「???」

  不是,这话...她是不是听过?

  甄晴轻哼一声,心头涌起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甜蜜,一时不再言语,正要伸手拿过,却见那少年又是收回手,正要蹙眉娇斥,只听传来声音道:「我给你戴上吧。」

  甄晴柳叶秀眉蹙了蹙,抿了抿粉唇,一时无言。

  忽而见着那少年缓缓凑近而来,那蟒服团纹之上张牙舞爪的蟒龙,因是逆着金红霞光,苍郁伟岸,而脖颈之下的白色衬领映入眼帘,而脖子似还有着她方才留下的红印。

  而少年清秀俊朗的眉宇下,神色颇见着认真,而后就觉秀颈的一丛秀发之下手指忙碌着。

  随着翡翠项链落在自家身前肌肤之上,那翡翠心形吊坠传来的丝丝缕缕冰凉之感,似乎渐渐抚平了原本燥动不安的心绪,甄晴芳心欣然,抿了抿唇,故作不耐道:「好了没有?」

  贾珩抬眸看向甄晴,丽人那弯弯睫毛之下,狭长凤眸媚意流溢,樱唇恍若玫瑰,面无表情道:「好了,明天见吧。」

  说着,也不理二人,翻身回转书案。xǐυmь.℃òm

  看着那少年的背影,甄晴容颜微滞,欲言又止,也不说其他,与甄雪一同离去。

  彼时,暮色四合,晚霞漫天,贾珩在轩窗之前立身片刻,轻轻叹了一口气,简单收拾一番,然后举步出了厢房。….刚刚来到月亮门洞,忽而不知何时又见着一个身形窈窕,抱剑而立的少女,清眸讥诮地看着自己。

  「又被强迫了?」陈潇走近而来,鼻翼间捕捉到一股气味,雪颊泛起浅浅晕红。

  贾珩没有接话,一边儿吩咐晴雯准备热水沐浴,一

  边儿皱眉问道:「说吧,什么事儿?」

  「刘积贤寻你,说多铎引路的两个人的尸首找到了,多铎应该还未出海,此外,刘盛藻的儿子刘昌道,逼迫一位盐吏的妻子就范。」陈潇玉容幽幽,妙目中浮起几许莫名之意,低声道。

  贾珩说着,向沐浴的房间而去,忽而立定身形,傍晚暮色笼罩之下,山字无翼冠下的峻刻面容隐在暗影中,脸色略有些幽晦不定,目光打量了陈潇一眼,沉声道:「等我沐浴更衣,一会儿去看看,锦衣府的人救下了没有?」

  见那少年面如玄水,密云不雨,陈潇一时间有些后悔,轻声道:「人倒是救下来了,刘盛藻的儿子刘昌道现在关押在锦衣府百户所的大牢里。」

  贾珩看向身形高挑的少女,忽而探手如电,如往常一般伸手捏了捏那粉腻的脸颊,大拇指的边缘探入。

  「你...."陈潇清眸微缩,玉容先是愕然,而后震惊莫名。

  几是呆立在原地,也不知那根弦搭错,轻轻舔了舔唇角,顿时难以言说的味感,在这位厨娘灵巧的味觉中,味蕾爆炸,魂魄齐飞,顿时,回想起来,恍若炸了毛一般,连连"呸呸」个不停。

  天啊...

  贾珩道:「我现在都懒得理你看着,偏偏这张嘴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怎么,吃饱了骂厨子?」

  看的心神投入,唯恐错过一幕,结果事后这这那那。

  陈潇羞愤欲死,挥舞拳头向着贾珩肩头挥去,再难保持往日的清冷神态,脸颊彤彤如火,低声道:「你个混蛋!你怎么能,怎么能?」

  却被贾珩轻轻躲闪开来,然后也不理面带恼怒的陈潇,向着厢房而去。

  陈潇面色又红又白。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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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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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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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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