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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当选加利福尼亚州州长两个月的罗宾逊此时感到非常地沮丧。
他本想在当选州长之后大展拳脚,造福加利福尼亚人民。
没想到困难接踵而至,国会和联邦政府越来越没有底线的决策正在将他的信仰一拳拳击碎。
就连神圣的宪法都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还有什么是那些财阀和贵族干不出来的?
罗宾逊提着公文包走出了议会,来到梁耀身边。
“议会草草通过向联邦政府开战的决定是不是太过草率了?”罗宾逊叹了一口气,“或许现在大家都在气头上,冲动之下都投了赞成票,我们是不是应该等大家冷静下来之后再进行一次投票。”
加利福尼亚现在只有近十万的人口,不到合众国的零头,至于工业目前也只有梁耀刚刚从东部迁移到圣弗朗西斯科的几个工矿企业。
讽刺的是加利福尼亚原本不合理的人口结构在这个时候反而成为了加利福尼亚的优势。
战争对青壮年的需求远比妇女和儿童大,而加利福尼亚的人口基本都是青壮年。
加利福尼亚虽人口不满十万,如果全部将他们都动员起来,也能够组织起一支人数超过美利坚陆军的武装力量。
只是实力太过悬殊罗宾逊还是没有信心在这场战争中取胜,或许双方都应该保持冷静,坐下来谈一谈?
“不是草草通过,这是人民的选择,再进行一次投票我相信还会是一样的结果的。”
梁耀向埃尔维斯交代了几句后对罗宾逊说道。
“我们这是顺应加利福尼亚的民意。”
望着聚集在圣弗朗西斯科市广场的请愿的人群,梁耀觉得加利福尼亚的民心可用。
再说,这是一场自卫性质的战争,面对看似强大的美利坚他并不是完全没有胜算。
各州的步兵团也不见得愿意来加利福尼亚替政府和国会老爷们卖命。
至于龙骑兵团和炮兵团?
先想办法把他们的战马和大炮运到加利福尼亚再说,否则的话他们就算参战也只能作为步兵参战。
人民,他还需要美利坚的人民站在他这一边,需要利用美利坚民众对加利福尼亚的同情之心向政府和国会施压,迫使联邦政府和国会低头。
一边在加利福尼亚打硬仗,守住圣弗朗西斯科和萨克拉门托,一边在东部打舆论战,这才是梁耀的打算。
要是德克萨斯州愿意继续在新墨西哥地区整活,那就再好不过了。
梁耀叫来了报社会拍照的记者,询问记者是否能将照片印在报纸上。
南北战争的时候,照片就出现在了报纸上。
大众也是从这个时候起,通过图像更直接地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使得在南北战争后很长一段时间,普通大众对战争非常反感厌恶。
只是后来,这种照片大家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渐渐地又习惯了。
《加利福尼亚日报》的专栏记者科林斯怀中抱着一个带皮腔的巨大方形木盒。
这个木盒就是这个时代的相机,还是梁耀后世玩不起的大画幅相机。
“加利福尼亚肯定是没有这个技术的,不知道东部的大报社有没有这个技术能力,您是希望将洛杉矶现在惨绝人寰的画面记录下来发表在报纸上?”
科林斯像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抱着自己的宝贝相机说道。
“将真实的画面呈现在大众眼前带来的那种震撼不是文字可以相提并论的。”梁耀说出了他的想法。
现在是1850年,努力一下或许可以提前用上南北战争时期的技术。
“要是实在做不到,就多洗一些照片送给国会的那些老爷们,让他们看看自己做的那些好事。”
“能不能将照片的画面印制在报纸上我也不清楚,不过您要是愿意做出一些让步的话,可以退而求其次,用版画的方式将画面呈现在报纸上,这个技术比较成熟,绝对可以做的到,就是要制作单独的印版,成本比较高。”
科林斯眼前一亮,这位老板的眼光总是如此的前卫大胆。
作为一个新闻人,他非常清楚要是能将照片印制在报纸上将会对这个行业带来多大的影响。
这是从文字媒介走向真实图像的伟大变革,对于有良知的新闻人来说,真实性就是新闻的生命。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将最真实的洛杉矶呈现在公众眼前,钱不是问题。”琇書蛧
梁耀说出了那句令科林斯非常熟悉的口头禅。
“明白,老板。”
科林斯大胆地接下了这一任务。
没有人清楚现在洛杉矶镇具体是什么情况,那些暴徒到底走了没有。
不过他愿意为这个大新闻冒险,不仅是为了将真相呈现在东部的大众眼前,更是为了他自己在新闻界的地位和影响力。
“我跟这位记者先生一起去吧。”
葛文敲了敲梁耀的房门走了进来。
作为加利福尼亚的参议员,他的存在感很低。
提起加利福尼亚的参议员,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弗里蒙特这位军人出身,脾气火爆,个性鲜明的参议员。
弗里蒙特回到圣弗朗西斯科的时候,圣弗朗西斯科乃至萨克拉门托的市民们都愿意冒雨来到港口迎接弗里蒙特,将弗里蒙特视为加利福尼亚的英雄。
而葛文除了在组织竞选的时候露了几次脸之外,其它时候更像是一个透明人。
葛文也想当一会像弗里蒙特那样的英雄。
“弗里蒙特先生有着杰出的军事才能,他留在加利福尼亚的话能对您有所帮助。”葛文对梁耀说道,“国会也需要有加利福尼亚议员的声音,作为加利福尼亚的参议员,我有责任在国会为加利福尼亚发声。”
“葛文先生,我敬您一杯。”
梁耀走向酒柜,打开一瓶雪莉酒,倒了满满一杯为葛文壮行。
此时的加利福尼亚沿岸,梅森上校乘坐着从洛杉矶“征用”来的船只向北朝圣弗朗西斯科驶去。
美利坚有海军,不过美利坚的海军这时候都在东海岸,要是现在国会和总统决定将组织一支舰队调到加利福尼亚的话,这支舰队最快也要到明年三四月份才会出现在西海岸的加利福尼亚。
“上校阁下,前方就是圣弗朗西斯科!”
梅森身边的一名中校指着圣弗朗西斯科港口对梅森说道。
梅森这些陆军的官兵们不习惯乘船。
而且他们在洛杉矶“征用”的船只都是小船,一路上非常地颠簸,短短几天的航行就已经让他们备受晕船的折磨。
听说已经到达了加利福尼亚,他们如释重负,心想终于可以靠岸离开这些该死的船了。
梅森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谢尔曼在洛杉矶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不知道现在圣弗朗西斯科这边是否已经得知了这一消息。
金山湾的岸防炮台上,梁耀正举着望眼镜望着这群不速之客,早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厚礼:所有的岸防炮都已经将炮口对准了这群不速之客。
“还是大家伙过瘾啊!”
炮兵出身的萨特兴奋地操纵着巨大的岸防炮,他不屑地看了一眼梅森他们所乘坐的船只说道。
“这些小渔船扛不了几炮。”
“那要看你打得准不准了。”梁耀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说道。
说实话,他有些怀疑前装滑膛炮的准头,只要这些岸防炮能够将梅森上校驱逐出金山湾,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他不指望这些前装滑膛炮能击沉多少艘船只,当然,要是能击沉几艘船,送一些美军下海喂鱼那也是一件美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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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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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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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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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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