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季山完全是被一左一右架着走的,扭头用可怜无助的眼神看着自家媳妇儿。
阮伊水无奈,“爹,许叔儿,季山不太能喝酒,你们让他帮忙倒酒就行啦。”说完这句话就逃了,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许姨,如月呢。”
“阮阮来啦,如月在屋里复习呢。”许姨声音就如她整个人似的,温温柔柔的,结果生出如月这样风风火火的姑娘。
阮伊水怕吵到她复习,轻手轻脚的进屋,把门关好,结果就看到小姑娘一手拿书一手压在脸颊边,呼呼大睡呢。
手边的书时不时的垂下来打她的脑袋,她也没有察觉。
阮阮顿时起了坏心思,轻扯下自己一根头发,走到她旁边挠她的小耳朵。
许如月晃晃脑袋,转到另一边接着睡,阮阮又去挠另一边,趴着的小人儿终于有反应了。
许如月缓缓睁开睡眼,看到面前的人愣了几秒。
“阮阮。”坐直身子一脸惊喜道。
“你怎么来了呀?”
阮伊水:“我搬家了呀。”
许如月:“搬家了?”
“嗯,搬到镇上了,这个是地址。”说着塞了个小纸条到她手上。
“那下次我要去看看,我七月十五要考试了,最近忙着复习,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没了。”许如月无奈的抱怨,尾音拖的老长。
“适当的放松一下,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到时候我陪着你考试。”
“真哒?”
“嗯嗯。”
“我就知道我家阮阮最好了。”许如月抱住阮伊水的纤腰撒娇。
正好被刚进来的许母看到了,两人聊的入神,连她敲门都没听到。
“如月,还像个小孩子呢。”许母嗔怪道。
许如月冲着许母调皮一笑。
“来,阮阮,喝糖水。”
“谢谢许姨。”
“妈,我也要嘛。”
许母看到女儿鬼灵精怪的小表情,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道:“还能少了你的?”
“好啦,你们聊吧,我先出去了。”
“嗯呢。”
“嗯。”
许如月:“最近生意怎么样?”
“还可以。”
“那就好,唉,这段时间不能帮你了呀。
“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复习,别想那么多。”阮伊水伸手握住她的手。
“阮阮,没有高考后悔不?”
阮伊水微笑着摇摇头:“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相信我会走好的。”
两人相视笑了。
对啊,谁说一定要有好的文凭才算成功呢?
——
许父:“哎呦,你这姑爷太能喝了,我不行了,不行.....”
阮父:“我.....”叽里咕噜说了一堆,霍季山也没能听清自家老丈人说的什么。
霍季山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两人一直敬他酒,他推不过。
历史又一次重演,只是换了个角色.....
“哎呦,这俩人。”许母从女儿出来看到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两人,颇有些无奈。
又菜又爱喝。
“阮阮啊。”许母朝屋子里叫了一声。
“哎。”
转头对许如月说道:“我出去看看。”
“嗯。”
然后走了出来,就看到自家老爹.....
阮伊水脸上写满了无奈,爹还真是一点儿没变。ωωω.χΙυΜЬ.Cǒm
“许姨,那我们就扶我爹先回了。”
“好好好,快去吧,这么趴着也不舒服。”
想到许姨自己也扶不动一个大男人,霍季山就先把许父扶到屋子里躺下。
然后又去背阮父回家。
走到门口,又免不了一阵数落,当然,不是对他,“这死老头子,又在人家喝醉了,真服了。”
霍季山暗暗松口气,还好还好,这下小妻子不会怀疑到他头上了。
原来是有“作案”前科的,本来他还有点儿怕阮母数落他怎么不劝劝呢。
“季山喝酒了吧,今天你们就在家睡吧。”
“喝酒可不能开车。”
霍季山想说他骑的是自行车.....
但还是不忍心驳了岳母的面子,而且媳妇也有一个月没有见到她了,俩人多说说话也是好的。
夜里吃了晚饭,阮伊水在娘的屋子里呆了好久,阮父还没有醒酒,连晚饭都没有吃,一直躺在炕上呼呼大睡。
“好啦,快回去睡觉吧。你看看娘眼睛都睁不开了。”阮母边说边对着闺女眨巴着眼,实在困的不行了,忙往外撵人。
“那娘早点休息。”阮伊水看到娘还有好多话想说,只是阮母实在太困了。
她也很无奈,走出门的时候还低低的笑了两声,自言自语的开口。
“难道我说话还有催眠的效果?”
霍季山一早就铺好了被子,在阮阮的屋子里坐着等她。
看到她推门进来,一脸幽怨的看着她也不说话,活像受欺负了一般。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阮伊水看到他的小表情,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还笑。”闷闷的说道,然后自顾自的进了被窝,面向柜子背对着她。
阮伊水见他不开心了,赶紧脱了鞋子换上睡衣进被窝,从背后抱住他的劲腰。
红着脸亲了下他的颈弯。
冰冰凉凉的的身子紧紧的贴在霍季山的背上,兔兔被挤压的变了形状。
霍季山瞬间全身僵硬起来,耳朵根都红了,脖子被亲的那块更是异常滚烫。
热气顺着被亲的地方蔓延至全身,霍季山感觉整个身体都燃烧了。
脑袋也不甚清明,阮阮主动亲他是不是在哄他?
不想立刻转过身去,想让她再这样哄哄自己。
结果等了半晌,后头的人儿一直没有动静。
霍季山转头看去,好家伙,媳妇儿“背”着他睡着了。
无奈又好笑,伸手轻轻捏捏她的小腰以示惩罚。
微微靠近她,将她的小身子搂到怀里,低声叹息。
——
“丢不丢人,又在人家喝多了。”阮母第一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一大早阮父是最后一个起来的。
刚上桌,就被阮母嗷唠一嗓子吓得站起身来,凳子险些倒了。
动作仿佛是做错事的学生被老师突然发问。
桌上的另外两人极力忍着脸上的笑意,都默默低下头掩饰脸上的不自然。
“哼。”阮父也反应过来,伸手拉了一下凳子坐下来。
“孩子们都在呢,能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只是这句话没逃过阮母的耳朵。
“留啥留,好意思做不好意思认啊。”
另外两人都在默默的扒拉着手里的饭,不敢吱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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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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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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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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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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