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现在手艺还不太行,但是慢慢做总能做完的,毕竟是她亲手做的,如月肯定会高兴的。
抬头对售货员说道:“麻烦再把这两种布料各来三米,包起来,谢谢。”
许如月:“也给我扯两米黄底白花的。”
阮伊水赶紧开口道:“同志,她不要。”
“如月,我已经买了,就是做给你的。”又转身对许如月说道。
许如月:“那怎么行,怎么能让你花钱。”
阮伊水:“我才没有给你做,我给我嫂子做的。”
许如月被她的话堵得没了声音,只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阮伊水看到她有些害羞的样子,拉起她的小手轻轻地晃着,又冲她眨了眨眼。琇書網
售货员听到她们的对话,原来是姑嫂,这关系处得是真好,低声笑了笑没说话。
随后售货员边给她裁布边算着价钱,实在是这段时间供销社的生意不景气,也卖不出几米布,她的算术都要退化了。
“八毛的六米,四块八毛钱;一块的也是六米,六块钱;一块二的三米,四块....不对不对,三块六毛钱;一块五的三米,四块五毛钱,一共是十.....”嘴里喃喃念叨着。
“一共是十八块九毛钱。”算这些可给她累够呛,头都要大了。
阮伊水对着售货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要的有点儿杂。”
“嗨,没事儿,太久没有人买这么多,我算数都有点退化了,正好练练。”售货员满不在意地回道。
许如月听到她的话,太有意思了,没想到这个售货员还挺逗,三人都笑了起来。
售货员看这两个小姑娘性格都挺好的,跟她挺合得来,又热情的说道:“你看看你右手边的灰布,是粗布料子,很厚实,料子虽然硬,但是耐磨耐脏。很多村妇都买这个做衣裳,甩货两毛五分钱一米,这也没剩几米了,你给五毛钱都拿走吧。”
阮伊水摸了一下,灰色的粗布料,虽然硬但是不扎人,倒是可以做成手套卖。
想到这,阮伊水的眼睛突然亮了,还可以做手套卖,工人几乎每天都要用到手套,时不时就要换双新的,但是供销社卖的手套又薄又不耐磨,还扎手。
这里大概还剩下四五米的布。她差不多只用一半的钱就买下来了,一米布大概能做七八双手套,如果做中号小号的还能再多做几双。
阮伊水感激的说道:“同志,谢谢你了。”
“嗨,这有什么,一共是十九块四毛钱。”
阮伊水拿出兜里的钱票递给了她,又问道:“同志,有纽扣吗?”
售货员接过她手中的两张大团结放进柜台的钱匣子里,又数出六毛钱的零钱给她,“有,你往里面走,哎呀,我带你们去。”售货员怕他们找不到,索性带她们去了。
卖纽扣的离卖布料的地方很近,往前走两步就到了,“春花儿,来十个纽扣。”
“要啥样式儿的?”被叫春花的售货员嘴里磕着瓜子,懒懒地回道。
售货员:“你拿出来给看看。”
春花的手伸进柜台里,抓了一把纽扣放到了柜台上。
阮伊水手上拿起一个铁扣,圆形的,一公一母两个,对准扣眼儿正好能扣上,两个扣周围有四个小孔,可以缝在衣服上。
“同志,这种的多少钱一个?”
春花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哦,摁扣,五分钱一个。”
阮伊水刚要说话,一旁的售货员开口了,“春花儿,亲戚。六毛钱拿十五个呗!”售货员边说边用下巴点了点阮伊水。
春花明了,原来是她亲戚,:“行,既然王姐都开口了,那就拿吧。”说完就去柜台里又抓了一把,让她们自己查。
阮伊水和许如月一起,查了十五个出来,阮伊水把刚刚找的零钱递给了春花,又对两人道了声谢。“谢谢。”
然后售货员朝着自己的柜台走去,两人也跟在她的身后。
春花看到她们离开,往地上吐了一口瓜子皮,冷哼一声,小声嘟囔道:“这个王秀琴,惯会做好人。”
阮伊水听到春花对售货员的称呼,好像是姓王,她大概二十八九岁的年纪,所以她也应该叫王姐,“王姐,太麻烦您了。”
阮伊水想到她给自己行的便利,想着下次来买布料的时候给她带些自己做的小玩意儿。
王秀琴满不在意的道:“不麻烦。”
.......
巷子里一个小院。
斑驳的大铁门此时正敞开着,院子的面积很大,只是杂七杂八的堆着一些废弃的摩托车零件,以及几辆拆了轮子的报废的自行车。
“阮二哥,这是新上的一批货,你看看怎么样。”
说话的是一个眉目俊朗的少年,身形挺高,大概十八九岁的年纪。
名字叫许铮,是阮向阳的初中同学,家里是修摩托车的。
由于镇上路况不是很好,当时摩托车的质量也不好,损耗大,三天两头就出故障,镇上只有他一家摩托车维修店,清水镇是临近几个村子的中心地带,而且县城骑摩托车来往小镇的也来这里维修,生意很是不错。
所以许铮家里也有些小钱。不过许铮对维修摩托车不感兴趣,虽然也会修但他更喜欢组装摩托车,所以他找上了阮向阳,合伙搞了这个小基地。
阮向阳跟他说自己没有钱,许铮却说,他出钱出材料,阮向阳只用出技术就行。
初中那会儿阮向阳不爱学习,但偏偏爱学物理,而且只有物理一科成绩很好,每次单科都能排班级第一名。
他也不知道从哪儿淘到的一本关于组装摩托车的书,成天翻看着,书页都要被他翻烂了,还当个宝贝似的。
有一次许铮管他借这本书看,阮向阳不想借,但耐不住他软磨硬泡就借了,结果这书页也不扛翻,不小心掉了一个角,许铮暗暗期盼着他可千万别发现,不然以他那稀罕劲儿还不杀了他。
最后阮向阳眼尖还是发现了,倒是没有杀了他,只是把他揍了一顿而已......
许铮自知理亏,从家里翻找出一本新的给他,阮向阳不肯收。
阮向阳想的是,他都把人家揍了一顿了,不好再收人家的东西。
许铮说本来就是他不对,借了别人的书没有好好珍惜,就当赔礼了。
阮向阳没再多说什么,就收下了。
这一次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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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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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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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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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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