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撑着自己的腰缓缓站起身来,向着刚刚被推倒的地方走去。把那四个包子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沾染的灰尘,兜在了衣摆里。
吴辰不解的看着她,诧异的眼神似乎在说都脏了还捡起来干嘛?
刘萍尴尬的笑了笑:“把灰尘拍掉就行了,扔了白瞎这好东西了。”
“我留着晚上吃。”想了想又添了一句。
吴辰沉默了,他从小没缺过吃穿,所以他不理解,但是他也不会贬低或者瞧不起萍婶儿。
也许在萍婶儿的心中,不管因为什么,浪费粮食就是不应该的。
众人收拾好正要往外走时,一道粗犷豪迈的声音传来,“兄弟,交个朋友。”
是刚刚起了争执的彪形大汉。
“武广忠。”声音浑厚有力。
“霍季山。”声音稳重有力。
在霍季山走出饭馆的那一刻又添了一句,“霍季山,记好老子的大名,咱们有缘再见。”比刚刚的声音大了一倍不止。
“好。”没有刻意放大声音。但是武广忠还是听到了,挠着自己的头发嘿嘿一笑。
“哈哈哈哈哈,这小兄弟有趣得紧,我们会再见的。”目送霍季山离去的背影,缓缓抚上自己的胡须。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同时,嘴边的笑容慢慢的淡了下来。
......
“平贵叔。”
“哎,来了。”
吴辰边说着边把手中的包子递给他。“吃包子,还热乎着呐。”
“哎呦,谢谢,谢谢吴师傅。”
“没事儿,快吃吧,吃完好赶路。”
陈平贵怕耽误事儿,三口两口一个包子就进了肚。
霍季山见他吃的差不多了,不再言语,转身上了车。
这时候迎面跑来一个瘦瘦高高的青年男人,他匆忙的叫喊道,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等等,司机师傅,等一下。”
看到一行人停下了脚步,他又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霍季山面前。
那青年看到人就在眼前了,也就不急了,微微弯下腰双手撑在大腿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霍季山冷淡的扫了他一眼,随即立刻转身。
青年看到他竟然要走顿时急了。
“司机师傅,等等。”青年看到霍季山连停都没停顿,赶紧小跑着就要将手里的烟塞到霍季山的手中。
霍季山手握拳转头对他道。
“有什么事直说。”
“师傅,通融通融,让我搭个顺风车?”青年嬉笑着开口,一双死鱼眼滴溜溜的转着,给人一种轻浮虚伪的感觉。边说边把一条烟往霍季山的怀里塞。
“不方便。”霍季山看此人油嘴滑舌,心术不正,不可信。
直接回绝了他,顺便退后半步躲开他的靠近。
青年尴尬的笑道,“啊,这样啊。”
“敢问师傅这是要去哪儿啊,这一片儿我熟的很,还知道哪条小道近一些。”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还特意挑眉看了一眼霍季山。
结果被霍季山冷冷的眼神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不方便说,没别的事就先走了。”霍季山不再和他废话,转身上车了。
此人有意诱导他抄近路,又要搭车,估计是和同伴里应外合劫道的了。看来今晚上....
“呸,什么玩意儿,一个破开车的,拽你妈。”青年见车子开走了,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嘴里骂骂咧咧的道。
望着霍季山离去的背影,眼里透着一股阴狠。
......
“阮阮,你看这里,你留的边儿太多了不行,正好儿也不行,因为扎边儿的时候要留出一部分,如果衣服正正好好的还怎么扎边儿?扎边儿的话衣服不就瘦了?”
“啊,我懂了娘。”阮伊水一脸惊喜的对着霍母道。
“我上次给季山做的背心,明明已经量好了尺寸,但穿上还是小了,我按正好的尺寸裁的布。”想到了季山,阮伊水心情有些低落。
霍母看情况不对,这才一上午阮阮又想那臭小子了,赶紧开口。
“阮阮,我教你刺绣吧。”霍母边说着边把自己的工具拿了出来,不过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箱子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霍母捂着口鼻把箱子拿到院子里,用手把灰尘扫下去,又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灰尘,走进了屋里。
阮伊水早在她拿出箱子的时候就被吸引住了,当下不再想其他的。
“唉,好久没拿出来了,没想到都落了灰,也不知道手生了没有。”儿子为了不让她那么累,才.....唉,不过既然阮阮喜欢,那她就教。Χiυmъ.cοΜ
反正儿子也能养活她们,就让阮阮闲着在家绣些小东西玩儿呗。霍母倒没有在意阮阮说要做衣服卖的事儿,只当她是一时兴起说的。
霍母打开箱子,这里面很多东西都是霍母的娘留下来的,所以霍母一直很珍惜,从不舍得弄坏过。
“阮阮,过来,娘教你认一认。”
闻言阮伊水乖乖的走到霍母身边坐下,好奇的看着箱子里的东西。
“这个是手绷,将绣底夹在圈子内,可以拿在手里绣一些小件绣品,像手绢之类的,这个是绷架,和绷凳搭配着用,一会儿娘给你搭起来看看,这个可以绣一些大幅的绣品。”
阮母一边耐心的介绍一边把东西摆放在炕上,让阮阮摸摸看看,也好了解什么材质。
阮伊水认认真真的听着,不时地摸一摸。
“这个是绣花针,有不同长短粗细的,这个尖尖的叫针尖,这另一头叫针鼻。
又软又薄的布料要用细的针,穿细的线。粗针穿细线会在绣品上留下针眼,看起来不精细。细针穿粗线,拔针的时候又费劲。
所以要绣一些精致的绣品还要选细针细线最合适。针尖越细的针孔也就越小,这样绣出来的绣品也越精细漂亮。
如果针鼻是长方形或尖圆形的,就很容易咬线,也就是容易把线割断。像这种椭圆形的针鼻就不咬线。”霍母把手中的绣花针递到阮阮的手中,教她辨认哪种好用些,怎么用。
“这个是弯头剪刀,用来剪线头的,刃尖是弯的微微翘起来的,这样能避免使用时剪破绣面。
还有这些,是勾稿用的,笔啊、墨啊啥的,你想绣什么,首先得描个花样子,然后印在绣布上再一点点的绣。”
介绍的差不多了,霍母拿出一块布抻直,然后紧紧的夹在手绷里,快递的穿针引线在上面绣着一只兔子。
“如果没有绷直,布面儿就会松垮不平整,导致绣品失真走样。”
霍母绣的时候刻意放慢了速度,让阮阮可以看的更清楚一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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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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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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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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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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