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小巷子里走过一对年轻情侣。
“亲爱的,你看这家的那个老头怎么没有在这里了,以前每天晚上都坐在这大门口的,每次我经过都会对着我笑笑,这让我想起来我爷爷,这两没有看到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女子带着一丝哭腔指着旁边那一座破旧的一层老房说道。ωωω.χΙυΜЬ.Cǒm
“是啊,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你说他是不是生病了在家里床上躺着了?”男子顺着女子所指的方向看了看。
“有这个可能,我在这里好几年了,都没有看到有人来看过他,一直是他一个人。”
“哎,这年头的孤寡老人,死在家里也不会有人发现的。”男子叹息着说道。
晚婚晚育已成常态,孤独终老的人也不在少数。
时代在发展,科技的进步带给人们生活的便利和美好的幻想,也充斥着人们内心那最后一丝净土,生活给了人压力,而孤独确能给人带来一丝心灵的慰藉。
“啊,那我们赶紧叫警察过来看看吧,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女子抓着男子的胳膊紧了紧向着那所房屋走去。
“好,我打电话过去,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肚子都饿了,走吧,回家给你做红烧排骨。”男子说着拿起电话拉着女子,走了。
……
昏暗的房间里一片漆黑,角落里传来几只老鼠“吱吱”作响声,仿佛在庆祝着自己新据点的建立,偶尔传出一丝微弱的呼吸声,证明着这个房间真正的主人还存活着。
破旧的木床上躺着一位骨瘦如柴的老人。
听着门外两人的对话,老人浑浊的眼里流下了清澈的眼泪。
时间改变的只是肉眼所见的一切,内心的孤独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的更加寂静。
老人名为江卫。
一生悲惨的经历,使其最终孤独终老,无妻无子无女……
年轻丧妻,中年丧子,一生被病痛折磨却活到了近百岁高龄。
这……是老天的眷顾,还是老天的惩罚。
这大概是对老人一生的折磨吧!
“难道是前世做尽了坏事,今生得来的报应吗?”
老人双目无神盯着破旧天花板上那摇摇欲坠的电扇。
此时躺在床上已经不吃不喝好几天了。
几只老鼠时不时的跑上床来。
“吱,吱,吱。”
肆无忌惮的在床上奔跑着,就好像是在对房间的主人吹起冲锋的号角。
老人想要抬手驱赶着,在自己床上耀武扬威的老鼠。
然而几天没有进食,导致老人皮包骨的身体里没有了丝毫的气力。
手掌微微的抬动仿佛已经用尽了老人全身的力气,随即落下,便没有了动静。
细小而浑浊的双眼,望着眼前快速旋转的电风扇。
“嗡,嗡,嗡。”
老人死死盯着的那旋转的扇叶,脑海中闪烁着无数个生活片段,就像是一场加速放映的电影正在演绎着自己那悲惨的一生。
电影中所有的改变往往都是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好像全世界最烂的剧情都被导演安排进了自己的一生之中。
“哎!”
一声叹息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宣泄着自己那满腔的愤懑。
像是在和这个冷酷无情,满是悲剧坎坷,却又充满希望的世界做最后的告别。
“你好,有人在家吗?”
房间里所有的老鼠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四处跑动。
看着在自己脸上跑过的老鼠,老人缓慢的闭上了双眼。
门口来了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两位警察。
“刘队,是不是没有人在家啊。”
年轻女孩看着敲门几次都没有动静准备撞门的中年男子。
“刘队,你干嘛呢?”
“私自毁坏别人财产,回所里是要挨批的呀!”女孩着急的说道。
“你没听报案的人说,这里住的是一位孤寡老人吗?”
“这种事情我见多了,这种孤寡老人,死了好几天等臭味传出来才被人发现的,现在可能就无助的躺在床上等待我们的救援,我们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一般他们也没有地方可去,更没有什么亲人。”
“独自一人生活着。”
“这种情况下,这一年我都碰到好多次了。”
“砰。”
大门被撞了开来。
“啊!”
望着床上躺着只剩下一副骨架的老人,和房间里四处乱窜的老鼠。
年轻女孩一声尖叫。
“刘队,这里面好臭啊,你说床上的这人是不是死了。”
年轻女孩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老人,以及在老人床边乱串的老鼠惊恐的说道。
“赶紧叫救护车吧。”
刘队望着老人眼角那还没有干透的泪痕叹息着对年轻女孩说道。
眼皮轻微的跳动仿佛是这位老人在和死神做最后的对抗,微微张开的嘴巴喃喃自语:“老天爷希望你再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吧!”
随着眼角最后一滴眼泪滑落在干枯的脸庞上,老人随即便没有了动静。
……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一张白皙消瘦的脸庞上顿时浮现上了五个通红的手指印,脑袋里撕裂般的剧痛,伴随着脸上火辣辣的感觉。
随着巴掌的落下,消瘦青年整个人被拍倒在地,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
耳边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江涛啊,你怎么不把我也带走,让我和你一起去了,一了百了,为什么还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被这个小兔崽子折磨啊。”
这……这不是老妈的声音吗?
这……我难道真的是穿越回过去了?
“我怎么生了一这么个玩意,真的是造孽啊。”
说着,中年妇女转身就冲门梁上撞去。
江卫余光看到,径直向门梁上冲去的中年妇女,急忙起身向她扑去。
抓住中年妇女的双腿。
“碰”的一声双双倒在了地上。
中年妇女随即转头向身后的江卫看去,看着抱着自己双腿的江卫。
双脚拼命挣扎想要摆脱江卫的束缚。
江卫死死抱住中年妇女的双腿不让其动弹。
“小兔崽子,你有本事打死我,你这么折磨我还不如让我死了一了百了。”
说着坐起身来双手拍打着地面,嚎啕大哭。
摇晃了下胀痛的脑袋,江卫缓缓的起身,望着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的中年妇女,一脸震惊!
“这……这不是我妈年轻时候的样子吗?”
时间久远的让自己已经记不清妈妈年轻时候的模样了。
“我真的穿越回来了,江卫不敢置信的恰了恰自己的大腿。”
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开心的跳了起来。
随后望着还坐在地上的中年妇女,眼角逐渐的湿润,哽咽的出声道:“妈~”。
前世的江卫因为叛逆时常惹母亲生气,最终母亲疾病缠身离开人世,而年幼的自己只能独自离开家乡。
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中年妇女的哭声戛然而止,愣愣的望着站在自己身前的江卫。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一老一少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彼此。
“扑通。”
江卫跪倒在了中年妇女身前,紧紧的抱住了她。
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妈,我回来了,你的儿子回来了。”
中年妇女呆呆的坐着,任由江卫抱着自己。
脑袋一阵空白了。
“呵!没想到临死前还能听到你叫的这一声妈。”
江涛离去后,江卫再也没有叫过中年妇女一声“妈”。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愧疚,而没有勇气再叫出口。
“好,很好,现在我们一起去陪你爸,省得你去祸害别人。”
中年妇女说着就朝屋内的一张破旧木桌走去。
江卫看着中年妇女拿起桌上那把锈迹斑斑的菜刀。
吓的连连后退。
急忙起身朝门口退去。
江卫知道老妈的性格,说什么就会做什么。
说要杀你那肯定是下定决心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
……
以前江卫闯了祸,说不让江卫回家,就真的没再让他踏进家门半步。
无依无靠的江卫没地方可去,只能缩在家门口。
最后还是隔壁的于亮叫江卫去的他家,才让江卫有了地方睡,那时可是零下十几度的气温,晚上露宿街头不冻死半条命都没有了。
那段时间江卫就在于亮家,和于亮同吃同睡。
直到好几个月后平采凤气消了江卫才敢回来。
……
“妈,你这是干嘛啊!”
“有话好好说啊,先把手里的菜刀放下。”
江卫打怵的看着中年妇女手里的菜刀轻声的说道。
“哼,好好说,我和你好好说了十几年了,你哪次听我好好说了?”
“只怪我们当初太惯着你了,不然你爸也可能不会死了。”
“既然我们都活得太累了,就一起下去陪你爸爸,一家人也算团团圆圆了。”
江卫:……
“妈,您先冷静冷静,我以后一定好好改,然后好好孝顺您,绝对不再让您老生气了。”
“我发誓!”
说着江卫就举起手指对天发誓。
“哼,这些年你这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
……
小时候的江卫非常的调皮,隔三差五的闯祸,每次都被人堵到家里。
身为父母的江涛和平小凤是苦不堪言,次次要为江卫擦屁股,赔礼道歉已成家常便饭。
直到有一次。
江卫为了抓一只野兔,一路追逐野兔进入深山之中。
在家里等待江卫吃午饭的平小凤和江涛,迟迟不见江卫归来,不由的担心起来。
每到饭点,江卫每天都会准时的出现在饭桌上,等着吃饭。
“今天怎么不见江卫的人影了?”
“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平彩凤担忧的对旁边的江涛说道。
“怎么可能这小子机灵着呢。”
“那都到饭点了,江卫怎么还没有回来。”
“可能是跑的远了点还没有回来,这样吧,你先吃,我去外面找找看。”
江涛放下碗筷,起身向外走去。
路上江涛从别人口中得知江卫可能进入深山之中。
听到消息的江涛一脸担忧。
深山一直是村里人害怕的地方,除非万不得已。
不然村里人几乎是没有人会去那地方的。
深山中的动物都异常的高大凶狠,前段时间,有人为了进入深山中采药,就再也没有回来。
听人说是被熊给吃了。
至此村中的人对深山更是避而远之。
听闻江卫进入深山之中了。
江涛二话不说往家里跑去。
抄起家里的砍材刀就向深山中跑去。
“小凤,江卫可能跑到深山里去了,我去找江卫回来,估计这小子也不会太深入,我去外围找找看。”
在村里老人的耳濡目染下,村里的孩童从小就对深山充满畏惧。
江涛断定江卫也不敢往深处跑。
深山中寂静又充满着危险,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蹦出来什么东西。
在外围找了许久的江涛始终没有看到江卫的人影,却找到了一只江卫早上穿的小鞋。
江涛断定江卫是进入深山深处了。
望着前方幽静的树林,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上的砍材刀。
江涛一咬牙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去。
随着江涛的深入,茂密的树林越发的寂静。
“救命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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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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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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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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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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