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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计甚妙啊,不如就交给老夫去操办如何?”
史万宝在短暂的呆滞过后,开始大包大揽了起来。
李靖光是说出这个想法就已经羞的不行了,让他去操办此事,他估计会羞死,所以听到了史万宝愿意去操办此事以后,几乎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然后屈突通、苏定方几个货,贱兮兮的笑着凑到了史万宝身边,给史万宝出起了各种鬼主意。
李孝恭更是当场承诺,愿意将他珍藏的一百零五册珍品,一起捐给史万宝,以供史万宝取材。
最后,在李孝恭等人的簇拥下,史万宝大笑着出了武德殿前殿。
李元吉回到武德殿正殿的时候,已经到了晌午,李絮带着李令、李承业、以及他们的王叔李元嘉,在正殿内捣鬼。
正殿内的一些鹤颈灯,纷纷被他们推倒在地,里面的蜡烛碎成了一块一块的,宦官和宫娥们在手忙脚乱的收拾。
但他们收拾的速度,远远没有李絮几个人破坏的快。
所以李元吉进入正殿内的时候,就看到了满殿的鹤颈灯都倒在地上,蜡烛的碎末遍地都是。
值守的宦官和宫娥第一时间上来请罪。
“奴婢等人伺候不周,请殿下惩处……”
几个人跪在地上,头压的很低,声音也诚惶诚恐的,但并没有以前的那种颤颤巍巍了。
这也是李元吉对殿内的人怀柔的结果。
李元吉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动手,或者亲自下令惩处过殿内的人了。
所以殿内所有的宦官和宫娥,在看到他的时候,也没有以前那么恐惧了。
这正是李元吉希望看到的结果。
如果像是前身一样,一直对殿内的人施以重压,并且动不动就喊打喊杀,那殿内的人迟早会被吓死的。
如果这些人中间出了一两个强人,那自身安危都会受到威胁。
大名鼎鼎的道君皇帝嘉靖,就是因为对身边的人太苛刻,还动不动用宫娥的红丸炼丹,导致宫娥们不堪受辱,群起而抗之,差点勒死了他。
李元吉可不想步嘉靖的后尘,也不想在熟睡的时候被人勒住脖子,所以对宫人宽容了不少。
只施威,不施刑。
要施刑,也得交给内侍省的人去做,这样得罪人的就是内侍省的人了,而不是他了,他也不用担心被人勒住脖子。
所以面对着几个请罪的宫人,李元吉很仁慈的摆了摆手道:“这殿内又不是你们弄乱的,你们何罪之有?起来吧!”
几个宫人赶忙叩头道谢。
“多谢殿下宽恕……”
李元吉点了一下头,没有再多言,示意宫人们继续盯着点李絮几个小家伙,自己转头去了昭德殿。
刚出了武德殿的武德门,还没有进入昭德殿的地界,赵成雍就追上来了,并且小声的将武德殿前殿门口所发生的一切禀报了一番。
李元吉听完以后是目瞪口呆。
他完全没料到,平日里看着很老实的李靖,居然会在武臣们商议如何为大唐添丁进口的时候,出了这么一个歪的不能再歪的主意。
这让李靖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崩塌到了脚底。
“你确定李靖是这么说的?史万宝还大包大揽的答应下了亲自去操持此事?”
李元吉有些不相信的盯着赵成雍追问。
赵成雍神情古怪的点了点头。
老实说,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可他还是第一次见一群足以能决定一个小国生死的大老们凑在一起研究这种事。
这让他对大老们的敬仰之情崩的稀碎。
这也让他的三观得到了进一步的重塑。
原来,真正的大老是这样的啊。
我没有成为大老,是我的修行还不够。
等我什么时候能练就的跟史万宝等人一样,义正言辞的商量苟且之事的时候,我大概就能成为跟他们并驾齐驱的大老了吧?
“这些人还真是……”
李元吉感慨着,不知道如何评价了。
谁又能想到,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为了尽快的领兵出征,为了争取一个领兵出征的机会,会想出这种苟且的鬼主意呢。
也就是他们求战心切,迫切的想上战场,迫切的想建功立业,才不得不拿出这种阴损的鬼主意。
他们的本意和目的都是为了大唐好,都是为了尽快为大唐开疆拓土。
所以他们无论想出什么阴损的鬼主意,都情有可原。
如果他们只是单纯的阴损,没有其他的本意和目的的话,那李元吉就该重新认识一下自己手底下的这帮臣子了。
“此事你知道就好了,切不可外传,不然的话,有损我大唐的形象。”
李元吉在感慨过后,盯着赵成雍吩咐。
赵成雍知道这件事传出去以后,会对大唐,以及涉事的人有什么影响,所以毫不犹豫的点头应允了一声。
李元吉略微思量了一下,又吩咐道:“你派人去盯着点,别让他们闹的太过火,不然到时候我想帮他们封锁消息都没办法。”
“喏!”
赵成雍再次应允了一声,离开了武德殿的武德门。
……
宫外。
李神通等人出宫以后,就被一大群簇拥在太极宫门前打探消息的人给堵住了。
李神通等一众重臣,气势汹汹的‘杀’进宫里,为的是何事,绝大多数人已经知晓了。
如今李神通等人出宫里,宫里又没有传出收回赐给突厥人的东西,所以他们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的本身到底是什么样的,李神通等人又跟李元吉谈了一些什么。
还有他们最关心的。
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他们。
“王叔,我大唐被突厥勒索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李道立作为皇族中人,被当成了代表,推举出来帮大家提问。
李神通目光在李道立,以及李道立身后的一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没好气的摆着手喊道:“去去去,我大唐什么时候被突厥勒索了?
小小的突厥也有胆子勒索我大唐?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大唐刚刚在庆州将突厥人打的狼狈鼠窜,还抓回了突厥的小可汗,以及突厥的可贺敦。
要说勒索,那也是我大唐勒索突厥!”
众人听到这话,反应不一。
有人毫不犹豫的就相信了李神通的话,并且跟身边的人交流道:“我就说嘛,我大唐怎么可能被突厥勒索?突厥以前还算是强敌,可是自从庆州一败以后,已经没资格跟我大唐为敌了。
他们别说来我大唐勒索了,就算是冲我大唐呲一呲牙,都得看我大唐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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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突厥使臣带回去的那些铁锅、布匹等物,你怎么解释?”
“这……”
“……”
有人心中仍有疑虑,作为代表的李道立就帮忙问了出来。
李神通恶狠狠的瞪了李道立一眼,蛮横的道:“突厥的可贺敦被我们藏起来了,是不是还保持着清白之身谁知道?
人家现在拿这个说事,我们是不是得给人家一点赏赐?
难道你们去教坊司快活的时候,不给钱?”
众人听到这番话,齐齐一愣。
然后神情都变得猥琐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那这个赏赐必须得给,而且还得多给一些。”
“这些东西我也拿的出来,不知道这突厥的可贺敦……”
“行了,别胡说八道了,突厥的可贺敦也是你能惦记的?我大唐上下,有资格惦记突厥可贺敦的有几人?”
“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你什么也没听见!”
“明白明白!”
“……”
在众人猥琐的议论声中,这件事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即便是有人心存疑虑,面对李神通这个军方第一人给出的官方回答,也只能选择相信。
很多事情,一旦沾上了花边新闻,就变得奇怪起来了。
本来是大家都很气愤的一件事,结果变成了花边新闻,大唐还是占便宜的一方以后,大家就豁达的选择了放弃追究这件事了。
然后兴高采烈的呼朋唤友,开始分享起这个花边新闻了。
所以不到三天,这件事就被长安城内的所有人知晓了。
所有人从最开始的议论纷纷,变成了猜测谁才是突厥可贺敦,也就是义成公主的入幕之宾。
有人觉得是李渊,也有人觉得是李元吉,还有人大言不惭的说是李世民。
总之,说谁的都有,而且各有各的‘证据’。
并且,这些入幕之宾的人选,都是皇族中人,因为其他人没这个资格。
先不说义成在突厥的地位了,就说义成在大唐的地位,也不是什么人说见就能见的,更不是谁都能跟她传绯闻了。
因为前隋虽然倒下了,可身为前隋宗室一支的弘农杨氏,依然春秋鼎盛。琇書蛧
有杨氏这么个顶尖的世家豪门撑着,又有雍王妃这么一个极具权势的靠山庇佑。
义成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这件事在男人们中间传的时候,还只是个花边新闻,传到女人们中间以后,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杨妙言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从承庆殿中请出了自己的堂姐,又从族中请来了几个寡居在娘家的妇人,一起在武德殿内晃荡。
并且,杨妙言会时不时的凑到李元吉身边,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阿郎,你是不是喜欢熟妇?”
武德殿正殿内。
李元吉刚品了以后杨妙言送上来的花茶,还没来得及放下茶杯,就听到杨妙言来了这么一句。
当即,嘴里的花茶一口气全喷出来了。
不等搭话,杨妙言又自问自答的道:“难怪你对寝宫的那些小姑娘们不上心。”
“咳咳咳……”
李元吉剧烈的咳嗽着,一直到将呛住的那个劲给咳过去了,才惊愕的盯着杨妙言道:“这话你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