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总是难免错生变化,在进家门之前,俩人的计划是万钧十发,可是最终落实到具体的执行层面,只能成行千钧一发。
由此,徐容对博大精深的中华传统文化有了更深刻的感悟,《诗经》有云:骨曰切,象曰磋,玉曰琢,石曰磨,切磋琢磨,乃成宝器因为只浅尝辄止,小张同学便哀怨地抱着他瘪着嘴道:“肿了。”
下距离研究生考试还有一个月,距离过年还余俩月,时间看似充裕,但是俩人都要忙碌起来了。
小张同学自不用说,考研是眼下的头等大事。
徐容呢,等明年过完年一直到年底,已经提上日程的,就有三部戏,还都是男一,再加上估计很难推掉的毕业汇演,算下来,也就是四部大二大三的期末汇演他都因档期冲突,未能参加,于情于理,毕业汇演都不能再缺席,毕竟大学只有一次,错过了,也许是个不大不小的遗即使已经做了大概的计划,并决定了有所侧重,但是眼下他已然够预料,明年估计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挤不出来。
更为关键的是,按照现下的安排,明年也许很难抽出时间去考虑代言、商演之类的。
商演如今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一则来钱太慢,他有点看不大上,二来一般的实在太过掉价。
但是代言就不同了,那才演员号召力变现的主要渠道之一,他跟靳芳芳商量的计划是,明年的代言,最好能在年前敲定,如果可以的话,连带着把广告也给拍年的考研试卷给小张同学大体的测试过后,他准备拜访拜访系主任和几个老师,向他们请教一些大体能够综合考察大学四年学习再者,体验生活也差不多了,他得开始着手进行小品的尝试,先前在小张同学家时尝试过几次,效果不太理想。
也许一直都是理想的,因为足够真实,只是跟他想象的有些出入而已。
再加上一些没拜访的亲友,也得走动走动,这些关系,大多数时候都用不到,但是也得维系,因为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得请人家帮忙了。
其中赵宝钢是要着重照顾的,徐行的事儿,他还没提。
在无聊反醒的时间里,他也明白,这些行为和举动,实在太过功利、现实。
只是他还没萌生剃度出家的念头,进而消除自身的欲望,也就必然需要现实一些、功利一些,纵然出家,还讲“缘法”呢。
在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当中,最为主要的,还是作品的准备工作。
因为他相当清楚的一点是,他目前拥有的一切,无论名气、财富、人脉之类的等等,都不过是他作品所带来的附属品几届四大小生已经并且正在生动地演绎着,当连续三五部作品泛不出水花时,所处的世界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個时候,人人都特擅长传统的川剧艺术,变脸。
在小张同学家近两个月体验生活的过程中,他对角色的心象又进行了一定的修补,这本就是一个距离他自身比较近的角色。
但是并不完全重合。
角色是一个八零后,比他本身的年龄稍大两岁,有责任感、性格温和善良,骄傲,但是骄傲之下,也隐藏着一定程度的自卑。
另一方面,也具备着传统教育下普遍应当具备的智慧和肚量。
徐容在仔细分析之后,认为自身和角色最大的距离在于自卑这一这种品质,他过去曾经拥有,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随着把同龄人拉的越来越远,慢慢消失了,等他意识到时,只能于内心当中不断告诚自己,不要膨胀、不能自大、保持谦虚。
再下一步的小品创作,其实早就已经开始。
北如每天和小张同学的吵吵闹闹,故事所要讲述的就是八零后的婚恋观,这点上,几乎是重合的再者比如张记中对他的攻击,正常情形下,应当暴起而击之,再不济,也决不能吃哑巴亏。
生活不是武侠电视剧,策马扬鞭、仇不隔夜,而多数的,还是时光匆匆将就将就,实在将就不了,就算了。
这就是他本身与角色的距离,不能不说是他本身的选择,但同样的,也是角色面临此类的事件的选择。
小品不是生搬硬套刻意为之,而是看准机会,怡逢其会的去深层次的感受角色的情绪。
这点,他在小张同学家已然有过深刻的体会。
在拜访了几位老师之后,徐容应了杨震胜钓鱼的约。
杨震胜曾经担任《北风》的制片人。
一出校门,正好碰到徐行和她同班的一个女孩儿,俩人吃力地拾着个快递箱,瞅着应当是刚取的快递。
那个女孩儿他听徐行提过一次,好像叫什么爽来着,具体的,他也记不大清。
跟俩人走了个碰面,他俩三插在口袋里,问道
“买的什么,要不,我帮你们搬宿舍吧?”
徐行见他光动嘴,脚下连一厘米都没挪,白了他一眼,道:“不用不用,我们可以的。”
倒是她那个同学,惊讶过后,道:“那麻烦“哎呦,我突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儿。”徐容见俩人竟真把箱子放下了,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歉意地对二人道,“来不及了,回头有空了再聊哈说着,摆了摆手,扭头就走。
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学姐他都没放在心上过,平板学妹哪来的自信?
徐行跟她那同学对视了一眼,愣愣的瞧着走的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徐容,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你哥,是真有事儿?
徐行叹了口气,道:“你没听他说嘛,‘要不我帮你们搬宿舍去吧?’,又是要不又是吧的,他压根就没打算帮咱们搬。”
唉,看来真的缺乏锻炼。”
“你缺的不是锻炼,是一个能帮咱们抬的男朋友。”
走了一段,正好望到个女孩儿,约摸十七八岁,正沿着路边的言道拿着导言棍慢慢地挪动着,在女孩儿的前方不远处的盲道中间,却不知被哪个损人停了辆自行车他忙跑上前两步,将自行车挪到一边。
那女孩儿大概没发现他,敲着导盲棍从他身前经过。
他同样无声无息地看着这一切,等女孩儿过去,他啊着嘴揉了揉刚理的寸头,还别说,做好事儿于心理上的感受真的相当不错。
也许没他的帮助,对方最终也能发现,可是这毕竟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儿。
这些,就是小品。
当然,没帮徐行和她同学搬东西那件不算,他的选择和角色的行为逻辑存在一定的偏差。
这是跟杨震胜第二次约,先前他跟安健、高满唐吃饭时喊了他。
徐容跟杨震胜不算特熟,在他的感觉里,杨震胜是顶精明的一人,但是给他的最主要的印象却是懒,他就没见过像杨震胜那么懒的制片人,
北风拍摄期间,他愣是只在接风那天见了他一面。
虽然约的是钓鱼,可是他即不太喜欢钓鱼,也不会钓鱼,包括身边的朋友比较热衷的旅游、喝茶、收藏文玩之类的,他都不太感冒。
都是上了年纪,才开始整这些没用的玩意聊以自慰,年纪轻轻的,硬的跟铁似的,哪个会整这些没用的?
渔具是杨震胜替他准备好的。
坐在凳子上,徐容问道:“杨哥,你平时一次钓多久?”
杨震胜离他三四米远,声音不高,道:“看情况,有时候一钓一整天,有时候小半天,主要我平时也不是很忙。”
徐容心道你可拉倒吧,可是不忙,活都分给别人干了,能忙哪去?
杨震胜忽而转过头来,问道:“对了,你跟张记中咋回事?要不要帮忙说合说合,老哥还算有几分面子。”
徐容笑着摇了摇头,道:“你问我,我也纳闷呢,我也没招他也没惹他,跟狗皮膏药似,赖上我了就。”
杨震胜除了制片人的身份之外,还兼着一家影视公司的总经理。
杨震胜看他的鱼漂浮动,提醒道:“你的鱼上钩啦。
徐容没立刻抬竿,道:“不急,等咬死了再说。”
等一会儿,鱼漂安静了下来,杨震胜瞅着徐容提溜上来个空钩子,拍着大腿笑道:“不是,你刚才弄的我还以为遇见了个高手,这下好了吧早跑没影啦。’
“能跑哪去?就这么一方池塘,跑也不跑不远。”
杨震胜仍旧笑着,语气莫名地道:“老哥作为过来人,劝你一句,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啊。”
杨震胜哈哈笑着,明白了他的意思,道:“谢什么?不说这些糟心的事儿啦,对啦,明年安排满了吗?’
“你这话可是把我问住啦,前阵子为了协调档期的事儿,把我折腾的够呛。”
“嗨,那可惜了。”
“可惜什么,说不定哪天混不上饭吃啦,还得指望杨哥你拉一把呢。”www.xiumb.com
“哈哈,那以后有空了可得多走动走动。”
安静地钓着鱼,徐容明白了杨震胜的好意。
场震胜今天单独约他出来,大概想作个中,让他跟张记中化干戈为玉帛,“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的上半句是“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他读的书少,肚子里没那么多墨水,可是表达的意思却是很清楚的,本不是钓鱼来的,可是在杨震胜看到他没钓到,却忍不住笑话他。
都在一个圈子里混,张记中找他的茬,要是没点反应,同行也许会觉得他好欺负呢。
他今天本就不是来钓鱼的,而是来织网的,等网织好了,鱼塘就那么大,能往哪跑呢?
等忙忙碌碌的,将事情办了大半,时间也来到了一月中句至于为什么是大半而不是全部,因为他渐渐发现总是见不完的人,聚不完的会,而这个过程中又不可避免的认识一些过去未曾打过交集的,
这些人有些是朋友介绍,有些是偶然认识。
代言的事儿,最终也没能按计划在年前敲定。
最主要的是小品牌钱多,大品牌钱少,甚至有的只开出了三百万的代言费。
这种明显没诚意的,靳芳芳压根都没搭理,《纸醉金迷》虽不如《夜》的收视和人气,但是在东南地区却是叫好叫座在送走了小张同学之后,回家过年前,徐容参加了年前最后一场通告,《媳妇的美好时代》的开机新闻发布会。
导演刘疆如今熟的不能再熟,这段日子他没少找他聊戏。
执行制片人罗力平也是第三次见唯一不大熟悉的,则是女一海青,说起来还是他的学姐,出道的时间不短,但是跟大多数演员一般,拍的戏不少,但是似乎缺少了点运气。
但是见面之后,徐容才发现,她缺少的不仅仅是运气。
她瞧着他,半认真半玩笑地道:“我听说你还没毕业吧,长的有点老成啊?”
徐容轻笑了声,没接她的話。
他不過肤色稍微黑了一点,如果认真饬捯饬,十七八岁的帅小伙又不是不能演。
总不能要求人人都是奶油小生。
海青见徐容没说话,但却笑的颇爲和善,一时摸不透他的想法,忙找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太像学生。”
徐容愕然地瞧着她:“没事儿,海老师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说起来是好事儿,也不全是好事儿。”
好事儿是他能接到一些年龄稍高于自身的角色,就像当下,不好的自然不是没有,他还没接到过武侠剧的邀约。
“徐容,你怎么看待张记中对你的指责?”
一开始,上来就是相当尖锐的问题,发布会本就是因为他缘故开的,而目前他除了居高不下的人气之外,前阵子跟张记中的矛盾才是徐容来之前已经有所预料,尽管风波眼下已经平息,但先前一直是靳芳芳负责跟张记中打口水仗,他自始至终没有回应过。
《与答了包之指了指身后“你现在仍拒绝正面回应,是因为就像张记中说的,心虚吗?”
徐容将话筒掰正了,严肃道:“我先强调一下哈,省得大家把我接下来的话的意思给理解错了,首先,张制片是我最尊敬的前辈之一。”
他顿了顿接续道
“另外,也是最后一次回答此类问题,我這个人其实胆子很小,比如我很怕狗,因为小的时候去邻居家被他们家的狗咬丁这个比方我想说的是,我这个人胆子比较小,性格相对腼腆,不擅长跟媒体打交道,当然,为了避免大家误会,我仍然要强调,张制片是我最尊敬的前辈。
徐容的话音落后,整个发布会现场鸦雀无声。强调和比方,有屁的关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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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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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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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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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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