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修远,上下求索;求之不得,如之奈何。
大道修持,越是到了后期便越是修炼艰难、向前踏出的每一步都举步维艰,而且这世间绝大多数修道者,在自己过往数千上万年的修炼中,因为对道法领悟的不足,或者自身贪功的冒进,以致积重难返,甚至连自毁道基,从头开始也是在所不能。
很多修士受困于一个境界,数十年,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不得寸进,这就是所谓的道尽了。
因此除了散修以外,大多数有家族、有宗门的修士修炼,一旦发现晚辈有贪功冒进、急于求成者,往往会被严厉的责罚,因为唯有更好的根基,才能行得更远。
这也是家族子弟、宗门子弟,往往会比散修更有前途的重要原因。
可惜的是,绝大多数家族与宗门,所能提供的也仅仅只是扶助前期极短一段路程而已。
在绝大多数家族与宗门,修士修炼到筑基境界就算是出师了,而这,仅仅只是修道路上的起步阶段而已。
在玄黄大世界,元神修士能够修炼到元神后期的,基本上都不会出现,他们几乎全部隐藏起来,追逐自己距离长生的那最后一步。
在此界纵横的元神修士,多数都是前期境界,元神五六层那已经是顶尖高手了,其中还有一些是凭借机缘成道的人道元婴修士。
因此,修炼道法根基近乎完美的张烈,才能表现得纵横无敌,修炼道法根基不俗的宫紫媛,才可以凭借剑修之能跨越一个大境界斩杀魔修。
但是尽管如此,当张烈御剑而回的时候,看到的也是伤痕累累、周身浴血的宫紫媛,她喘着粗气,逆持神剑,整个人就好像一朵初雨后怒放的血莲,有一种身心清净之感。
但是这种感觉,仅仅只是保持了很短暂的时间,宫紫媛身上的生机之气,便消敛下去了。
因为她看着面前那天兽老祖的尸身,从那上面感受到了阴魔寄生术施法的感觉。
也就是说天兽老祖并没有真的被自己所斩杀,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之前准备的这些鼎炉中有一人还活着,他就有可能卷土重来,不过想要重新修炼到现在的修为,恐怕需要至少几百年时间。琇書蛧
宫紫媛没有张烈的天道杀心、天意杀人之能,虽然坤元山传承中也有针对这种情况的手段,但是在之前那种烈度的激斗中,宫紫媛根本就没有余力施展。
能够与云梦瑶合力斩杀天兽老祖,已经是她多方面设计、心战,超水平发挥。
但是张志远的确是死了,在张烈的天道杀心锁定之下,他哪怕是自杀的,也根本没有可能施展阴魔寄生、魔魂转生一类的复活手段。
喘息着略有一些恢复,宫紫媛向张烈施一道礼之后,径直御剑离去了,云梦瑶在刚刚那一战中也出力不小,此时此刻见宫紫媛如此没有礼貌,不禁皱眉问道:
“师尊,她怎么了,怎么感觉死气沉沉的?”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张烈微微摇头,这样回道。
张烈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距离坤元山的剑魔决战,就只剩下二十七年了,而自己是一定会去的。
告诉他们也只是让所有人担心而已,所以张烈干脆不提自己,只说宫紫媛的情况:
“二十七年之后,坤元山剑魔相争,虽然离尘子将自己所有的徒弟都赶下山了,不让他们参加这次的决战,但是宫紫媛、余则晨,他们都是想参加的,可是他们同时又知道,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参加此战很有可能会死。所以就算是越境斩杀了这天兽老祖,毁他数百年道行,宫紫媛也根本无法开怀,天兽老祖与乾坤圣魔老人,两者相差得实在太远了。”
不回,违背自己的本心,回去,很有可能会死,这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一场巨大的折磨。
在接下来的数年当中,张烈再没有闭关修炼,虽然获得了域外魔经,闭关参悟的话,对照太昊金章修炼,正逆相推,应该会受益不浅。
但就算是如此,也不可能在接下来的二十七年当中,令自身晋升到元神境界,反倒不如在这二十年中放松心情,赌一下顿悟或者奇遇,就算不成,自己放手一战也就是了:
当生则生,当死则死,吾执吾剑尽力而为,上一世堪破对生死的恐惧,是张烈不同于此界绝大多数修士的心性,直到现在都有着深远的影响。
贵生忘死,解释的更加简单一点,就是怕死的人求长生,但想要长生就不能怕死!
当然,在之前的接触中,离尘子似乎也做到了这一点,否则他也不会放下一切,送弟子离山,以乾坤圣魔老人所代表的魔劫,激发自身完美的剑道杀力。
巅峰状态时,离尘子早就可以飞升了,但是他拒绝,决心要斩杀乾坤魔祖,现在身负重伤无法飞升了,却视之为自身的机缘,要于生死之间再证剑道,成则生,败则死,生死无怨。
金灵峰,不夜城。
今日,张烈在洞府中,摆上一桌上好的灵食酒菜,却并没有邀请任何一位客人。
而是在入夜之后,摇动了手中的那杆长幡,骤然,在长幡之上飞出六团青光,现化为一群周身之上,妖焰翻腾的妖圣。
问天妖圣,暗灭妖圣,水猿长右,幻妖狐姬,他们四个皆是惊疑不定的看向自己四周左右,问天妖圣看向张烈的目光,现出浓烈的杀机。
而山岳鹏鳐,四翼血镰二妖,稍稍缓和过来,转身就以一种极速向洞府之外遁去,然而他们二妖刚刚遁出洞府,再下一刻又化为两股青光,一先一后的从张烈手中的唤妖幡上冲出来了,诡秘绝伦、神奇无比。
在场六大妖圣若是联手,就算张烈身负半部移星换斗神禁,最多怕是也就拼个两败俱伤,他们若是联手遁逃,正常情况下张烈更是难以阻挡,不过他们现在的气息都与唤妖幡连接着,唤妖幡下,万妖俯首,上天入地,亦是无处可逃。
张烈心中一直怀疑,这是洪荒时代女娲娘娘的部分道统传承,东方天庭建立之后,交予玉帝部分,用以管束天界众仙。
“各位这段时间也是辛苦了,这里有酒有肉,有仙果灵丹,不好好享用一番?”
听了道人这样的话语,在场的六大妖圣面面相觑,最后分别落坐到那些长桌之后,开始贪婪的吞吃酒肉灵丹。
被封印二十多年,昔日这些根本看不上眼的灵物,现在吞食起来,竟是如此的鲜美可口。
张烈看着眼前众妖贪婪的吞食,也不说话,只是拿起面前长桌上的酒盏,慢慢品尝。
很快,这些价值百万灵石的灵物,便被眼前这些妖圣吞啖一空,稍稍感到一些满足的幻妖狐姬,眼波流转。
然后她便站立起身,莲步娉婷摇摆地举着青铜酒盏,行走过来,柔媚言道:
“神君,之前冒犯是多有得罪了,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神君大人已经关了我等二十余年,不知何时,神君大人才肯放我们自由?”
这玄玉海幻妖天狐一族的族长,相当于妖圣三层的境界,身上的妖族特征已经炼化的完全看不到了,身罩一层如同彩霞一样的无尽白裙。
她巧笑倩兮的来到张烈的膝前跪下,双臂轻抱着道人的双腿,雪白色干干净净的白裙薄纱之下,莹白细嫩的肌肤隐约可见。一双看似清冷的眸子之下,却是散发着魅惑的意味。
清冷与魅惑两股截然相反的气质在她的身上浑然一体,构成了一个绝色美女。
但是张烈根本不在意她,听到这话也只是微笑言道:
“各位纵意天下,横行万年,每一位的手上,染我人族鲜血都不下万人。”
“放诸位自由也不是不可以谈,但是诸位从此要离开玄玉海,并且立誓,日后除非为了自保,否则此生绝不再主动伤害一个人族。另外,每五百年听从唤妖幡的召唤一次,并且保证全力出手。”
唤妖幡凝炼的天妖之力再厉害,也很难及得上六大妖族妖圣全力出手的,除非,张烈将此唤妖幡修炼成本命法宝,还有那么一些可能,但这本身又是不可能的事。
因此,张烈试图说服唤妖幡中封印镇压的六大妖圣,让他们为自己全力出手一次。
其它的时候,可以给他们适当的自由。
“哈哈哈哈,张神君好算计啊。让我们全力出手去帮你抵挡乾坤魔祖?拿我等的性命去与离尘子结下善缘?同时还能立下大功德,得此方天地的青睐,哈哈哈哈,只是不知道我们六个,最后还能剩下几个,享你那五百年的恩赏。”
问天妖圣仰天大笑,同时捏碎了手中的铜杯,紧接恨声言道:
“张烈,你想关就关吧,我等就算是被关押到死,也绝不会被你所奴役驱使。”
问天妖圣可能是之前从残甲妖圣那里得知了什么,竟然洞悉了张烈的心思,这般决绝的回答。
听到问天妖圣的话语,张烈面上色如沉水,目光落在在场其它几名正在抓紧吞吃残羹剩饭的妖圣身上,也知道了他们的回答。
唯有那幻妖狐姬,用酥胸压着张烈的双腿,同时口中连连相求:
“神君,神君,我本就不擅斗法,但我可以做神君的妾室,供您采补,共参极乐!”
说着这样的话,但是暗地当中,其双手手爪之上却是爪刃延伸,只是张烈同时也是元神境界的体修修为,感知入微,她的这番动作,同在张烈眼前做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那么尔等,就在这唤妖幡中永生永世的沉沦下去好了。”
张烈骤然起身,避过幻妖狐姬的毒爪,一脚将之踹飞出去,人在半空中口喷鲜血。
同时手掌虚按一旁插着的唤妖幡,法力灌注禁制发动之下,洞府当中的那六名妖圣,全部再次化为道道青光,被吞入了唤妖幡当中。
“哼,白白浪费了本座一夜时间百万灵石,还是关得时间太短了,这些妖圣的凶性戾气还没能磨下去,真的关他们个五百年,一个个就能听进去好言相劝了。”
但是说归说,张烈现在的确是拿问天妖圣他们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想要杀他们当然是易如反掌,但是没有法力强横的妖圣顶替,随意妄杀,唤妖幡的天妖之力威能反而要下降。
一夜过去,此计失败后,时间,就这样一日复一日的度过。
张烈除了自身日常的道法功课以外,不再那么频繁的闭关修炼,反而是把自己的妻妾、女儿,从各地叫了过来,聚在一起,共享天伦。
现在,张烈有道侣妻子一位,瀚海界的皇甫冰,妾室四位,南荒白文静,北域王婉仪,瀚海界的两位妖妃密莲山七圣中的黑纹蛇潘梅以及心月狐胡丽。
四个女儿,大女儿张思晴,二女儿张思盼,三女儿张思雅,以及小女儿张思怜。
其中大女儿张思晴,二女儿张思盼分别继承张烈的幽冥、瀚海两界神主之位,而小三小四,人妖混血,寿数绵长,再加上修道资质也是不差,现在先慢慢修炼,以后的道路根据她们各自的特质,晚点再敲定。
张烈修道千年,他把绝大部分的幽冥、瀚海两界本源之力,都渡给张思晴与张思盼。
神主之下,有信众,信众当中,有圣者。
正常的神主,肯定是不会把大部分力量分予旁人的,这样很容易出现反客为主甚至弑神。
就算是亲生子女,也就给予一些优待而已,比寻常信众的条件好一些,但也是十分有限。
但是张烈无所谓,他继承两界神主之位本就是过渡,未来晋升更高境界后,还要斩去自身神道。
因此,这么多年以来,张思晴与张思盼在两界大量本源之力的供给下,已然相继晋升到相当于修士元神境界的神主境界,并且也已经在以圣者的身份,管理着幽冥、瀚海两界的规则秩序。
只是如此轻易得来的力量,真正运用起来当然是根基不足的,至少在张烈看来,是根基不足的,所以借着这一次的父女团聚,张烈特地抽出时间精力,指点四个女儿的道法剑术。
剑术,为护道之术,此术修炼不精,就算道业再是精进迅勐,根基扎实,当劫数临头之时,也是难逃化为劫灰的命运。
张烈仗剑起家,当然也最是重视这方面的教育。
……
金灵峰,一片山林当中。
“剑术的变化,不应该拘泥于某种规矩,而是应当因时因势因人而变化,选择出其中最适合自己的,为父的剑术,剑出无情,霸道夺命,那是因为我出身于底层,想要往上,唯有噼荆斩棘才有出路。”
“但是你们已经不同了,相比杀戮夺命之剑,你们更加适合修炼守御之剑,只要能防范突袭,保存性命,以你们二人现在的身份地位,自然有无数的方法,予以反击。”
张烈在教导张思晴与张思盼剑术,老三老四在一旁观摩看着。
“可是,父亲,您为我们创出的这套只守不攻的剑诀,防守固然是厉害,但终究不能克敌制胜啊!”
这四个女儿虽然同张烈亲近,但是自己独立的时间已经太久了,甚至于张思晴与张思盼已经形成自身剑道思维,并且自觉练得还很不错。
“思晴,你怎么想?”
不理二女儿思盼的话语,张烈反而问向张思晴。
“……父亲所教我们的这套剑诀中,似乎暗藏着奇峰迭起,由守转攻的变化,虽然我能看出来的并不多,但能隐隐感知到。”
听闻此言,张烈方才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在女儿的面前,施展起了这套专门为她们所创出的守御之剑,这套剑诀以柔和绵韧的耐力见长,防守第一。
但是在张烈施展剑诀到其中几处变化时,却是奇峰骤起,突然之间转守为攻,杀机凌厉。
“骤然雷霆,风云煞变。这才是这套剑诀的核心口诀,你们四个要记住,真正的防守大师必然也擅于进攻,真正的进攻高手必然也长于防守,因为他们不仅仅了解自身,对于对手也必然是十分的了解。”
“思盼,之前我见你用剑之时,就太爱以势压人,爆发全力了。这样对付修为不如你的对手时,当然是酣畅痛快,但是全力出手就意味着缺少后招变化,威胁敌人的同时,也将自己陷入于险境,而性命却只有一条。”
“骤然雷霆,风云煞变?您的剑术是以中正平和为主,既不急切于进攻,也不一味防守,最为重要的一点在于洞察,当看清对手的所有变化时,就可以在保存自身的同时,轻易斩杀对手了,是这样吗,父亲?”
相比二女儿张思盼,还是大女儿张思晴的悟性更高一些,虽然她所说的也并不全对,张烈当年是修邪剑起家的,但是张烈还是满意地微微点头。
接下来,张思晴与张思盼又说出了一些有关于幽冥法印、瀚海法印的一些见解与看法,就算是张烈在这些方面,也在自己女儿们这里获益良多。
“这样看来,无论是幽冥本源之力还是瀚海本源之力,凝炼到极限,都可以修炼出幽冥元神法力与瀚海元神法力,玄妙与威力不会逊色于我掌握的几种元神法力。但要领悟出这两种元神法力,就要靠思晴与思盼了,我执掌两界五百余年,但是对于这两界却无甚贡献,想要凝炼世界本源之力,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最重要的是,并不合算。在张烈而言,有这个时间不如其钻研掌握自己已经获得的元神法力。
白天的时候,张烈与自己四个女儿交流感情,共享天伦,夜晚的时候,张烈与她们的娘亲们交流感情,共参道法。
时间转瞬过去了十五年,这是张烈此生过得最为安逸舒适的十五年,精神获得了极大的放松,越发可以发挥出自身完美的状态。
但是在这十五年当中,宫紫媛的状态却是越来越差了,阴少卿强炼唤妖幡,自身元气耗竭,全凭张烈以元神法力真阳之力为她疗伤续命,但是自此以后也是重伤在身,法力再无一丝精进,但就算是如此,她的状态都要比宫紫媛好得多。
宫紫媛这些年里强练剑气,好几次走火入魔,好在被张烈与古玉轮番施救,才没有真的死去。
但是看着她这般的状态,古玉都怕,心里对于自己是否前往坤元山之事,犯起了犹疑。
张烈看出这些了,却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处置,因为宫紫媛此时的困境,却是她过于尊师重道所导致的,救护师尊这件事情,已经完全转化成了她的心魔。
突有一日,域外有雷火巨陨自天而降,坠落于玄玉海当中,导致方圆万里巨大爆炸、海啸滔天。
与此同时,有巨大的魔气魔云随之扩散,普通生灵遇之即遭魔染,攻击性急剧提升,普通妖兽遇之增强法力,攻击性急剧提升。
好在,现在的玄玉海已经完全是人族修仙者的势力范畴了,管理此地的太昊剑宗迅速反应,数千弟子御剑行天,救护凡人、驱除妖兽,斩杀魔染,但是就算是这些宗门弟子,也不敢于靠近那片域外巨陨坠落之地,因为那里的魔气魔云,就连修仙者也能够侵蚀。
这片区域,很快就被命名为魔云岛,划作为玄玉海禁区,太昊剑宗以重兵把守。
在另一边,早在这巨陨坠落之时,在洞府当中完成日常功课修炼的张烈就已经心生感应了。同时他注意到,摆放在自己洞府当中一侧长桌上的域外魔经,向外扩散着暗红色的光芒。
“终于来了,张志远等待此物数百年,到死都没有等到,虽然是敌人,但对于剑修来说,敌人本就是机缘。”
这就是张烈相对于宫紫媛那般平静的原因之一,一方面是堪破生死心性上的差距,还有就是张烈通过张志远的域外魔经知晓,近段时间会有另一部域外魔经降临到此界。
本来还担心,魔经创造者的时间观念与此界生灵不同,现在看来差得还不算太过,张志远来到玄玉海等待数百年没能等到,张烈却是等到了。
数道遁光从玄玉海各处高阶灵脉,冲天而起,共同齐聚于黑云萦绕的魔云岛,这里与此界的气机冲突太过严重了,产生了强烈的天地排斥,只要是玄玉海的元神修士就都能感应到,因此,绝大部分都随之汇聚过来,寻求机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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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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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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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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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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