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府库……我已交给秦王分配。”
那名妃子娇嗔道:“陛下!您乃九五之尊,秦王是您的儿子,他打下洛阳,归根结底也是为您立下的功劳,难道陛下连一点珍宝财货都不能分配了吗?
“那些珍宝财货,本就该归入我大梁的府库,陛下从府库中拿出微不足道的一点珍宝赏赐给臣妾,难道臣妾的这点要求也不能满足吗?”
梁高祖一听,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爱妃这是什么话,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这点珍宝自然还是能赏赐的。
“正好,你便和张妃一起去洛阳,为众妃在府库中选一些珍宝财货、土地田产吧。”
妃子脸上立刻露出喜色,但随即又说道:“可是陛下,若是秦王抗旨不遵,臣妾又该怎么办?”
梁高祖立刻拉下脸来:“他敢?
“如此,朕命人写一封敕令,你们拿着朕的敕令前去。”
说罢,梁高祖果然写了一封敕令交给这名妃子,让她与另一名妃子一起从长安出发,前往洛阳,到府库中任意选拿珍宝。
李鸿运的视野快速拉升,他看到这两名妃子与众多扈从离开长安东行。
一路上,这些光点若隐若现,天上风飞云走,眼前的视野快速变幻,很快抵达洛阳。
李鸿运很快确定了这两名妃子的身份。
他们分别是张婕妤、尹德妃,这是梁高祖在晚年最为宠爱的两个妃子。
在李鸿运的事业中,这一行人很快来到洛阳,然而,他们在洛阳府库前面却吃了个闭门羹。
几名面目凶恶的侍卫拦在府库门口,手中长枪“铿”的一声架起,将一行人全都拦住。
“秦王有令,府库中的所有财宝、洛阳周边的所有土地都要拿来封赏将士,任何人等不得轻动!”
马车中,尹德妃隔着门帘,对手下的仆人说了几句。
那仆人立刻上前,大声说道:“放肆!我家贵妃是得了陛下的敕书来的!你们难道敢抗旨不遵?”
几名侍卫互相看了看,“抗旨不遵”这几個字,确实也让他们这几个大头兵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很快,他们中有人快步离开,去禀报能管事的将领。
过了没多久,一名四十余岁的将领来到府库。
“何人要开府库?”他目光扫过两名贵妃的马车,脸色微微变了变,显然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尹德妃的仆人再次上前:“我家贵妃是奉了陛下的敕书来的!陛下有令,府库中的财货要任我家贵妃挑选!”
马车中又传来尹德妃的声音:“另外,洛阳东南五十里有良田数十顷,张妃看上了,陛下已下敕书赐予。麻烦这位将军一并交割。”
来的那名将领冷然道:“我乃淮安郡王,那些田地秦王已经有教,因军功赐给我,恕难从命!
“至于府库中的珍宝财货,既然两位贵妃持有陛下的敕书,那就亲自去见秦王,向他索要吧!”
贵妃的仆人还想说什么,但有了这位淮安郡王撑腰,府库的士兵显然硬气了很多,在府库门口手持长枪一步不退。
尹德妃恨恨地咬牙:“好,那本宫便去找秦王对峙!”
说罢,两名贵妃带着仆从离去。
……
李鸿运全程以上帝视角看完了全程,又看到这两名贵妃在洛阳城中找到秦王,并提出了到府库中拿取财货、给自家人封官的要求。
结果,秦王面有难色,但还是应允了。
于是,这两名贵妃进入府库中任意选取了大量金银珠宝和各种财货,装了满满一车带走。
不仅如此,秦王还被迫给他们的亲属封了官职,至于给淮安郡王的那几十顷田地,自然也一并给了张婕妤。
至于军中尤其是淮安郡王那边的怨气,自然是秦王亲自去安抚。
看到这里,李鸿运不由得皱眉,很快意识到这似乎是个坑。
从表面上来看,这两名贵妃的行为虽然有些过分,但她们的行为,以及秦王的处置方式,都是说得通的。
这两名贵妃是持了梁高祖的敕书前来的,按理说,皇帝既然发话了,自然就有最高的效力。wWW.ΧìǔΜЬ.CǒΜ
哪怕秦王不愿意,也必须按照皇帝的敕书办事。
至于其他将领的怨气,秦王在军中威望甚高,想要压下去自然也不成问题。
但很显然……这与历史记载不符,而且,也完全不符合秦王的人设。
随着李鸿运陷入沉思,整个世界也进入了暂停状态。
看着欢喜离去的尹德妃和张婕妤,李鸿运自然想到了任由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未来可能产生的一系列后果。
这两名妃子,是梁高祖此时最为宠信的两名妃子。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忽视“枕旁风”的威力。
此时洛阳城才刚刚攻克,而攻克洛阳的过程,可谓是凶险万分。
李鸿运在之前的虎牢关之战中已经体验过了:洛阳城池高大坚固,梁军攻击了数月都未能有所建树,在这个过程中,战斗必然是十分惨烈的。
而之后窦建德来援,秦王更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只带领三千五百玄甲军去虎牢关堵截,并成功一战擒双王。
从战果上看确实如同摧枯拉朽,但如果深究过程就会知道,整个洛阳之战都是凶险万分,秦王的战马都死了好几匹,更何况是其他的将士。
洛阳城是东都,此地和长安城一样,繁华富庶,里面的珍宝财货更是数不胜数。
所以,这些财货如何分配的问题,就是一个摆在决策者面前的大问题。
秦王就面临两个选择:要么给这两名妃子,要么给将士。
那名在府库前面拒绝了两名妃子的将领来头也不小,如果尉迟敬德等一般的将领,恐怕说话还不可能这么硬气。
而那名将领之所以敢直接用秦王的“教”来拒绝梁高祖的“敕”,显然有两个原因。
第一是当时整个梁朝的命令体系比较混乱,皇帝的敕、太子的令和秦王的教,基本上可以看成是具有同等效力,谁的命令先到就听谁的。
秦王直接打下了洛阳,他的教在诸多将士们看来,显然与皇帝的敕是同等的。
至于皇帝的敕被拒绝了、皇帝生气了之后该怎么办,那是秦王要考虑的事情,而非他们这些大头兵要考虑的。
第二,则是因为这位将领是淮安郡王,论亲戚,他是梁高祖的堂弟。
虽然是宗室将领,但他在洛阳一战中也立下了功劳,因此秦王才将那几十顷田地赏赐给他。
这样的一个人,显然对这两位贵妃是十分不感冒的。
李鸿运甚至可以代入到他的视角来考虑问题:论关系亲疏,我是当今陛下的堂弟,早在晋阳起兵的时候我就已经举兵响应,你们不过是陛下后来又纳的两个妃子;论功劳,我跟将士们在洛阳城外餐风露宿、浴血奋战,你们两个妃子在长安花天酒地。
现在你一纸敕书,就要把我的地抢走?
当然,淮安郡王也知道这两名妃子正得宠爱,不太好惹,于是他在硬气之余,也将皮球再度踢给了秦王。
那么秦王会怎么做呢?
其实在李鸿运看来,如果秦王真的把府库中的财宝给了这两名贵妃,他日后的处境说不定会好一些。
毕竟后来秦王之所以五次三番被梁高祖责难,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太子和这两名贵妃隔三差五地就给他上谗言。
如果秦王真的用这些财物大力笼络这两名贵妃,那么这两名贵妃所代表的的势力虽然不至于立刻倒向他,至少也会变成他和太子之间的墙头草,不断摇摆以获得最大的利益。
这些财物本来也是秦王打下来的,分给将士还是贿赂贵妃,这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但问题是,这两名贵妃,显然是得寸进尺的类型。
让她们进入府库去挑选珍宝……那府库里的东西,还能剩下多少?
张婕妤一张嘴就要淮安郡王的几十顷田,属于是心里没有一点逼数的表现。
如果只是象征性地给一点,根本不足以满足她们的胃口,她们还是会心怀怨怼;如果敞开了给,赏赐这一块必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到时候这个缺口又怎么去堵?
秦王在将士们心目中的威望,是在一次次赏罚分明的过程中逐渐建立起来的。
这种威望想要建立起来很难,但想要毁掉却再简单不过。
因此,不论如何权衡,以秦王的性格,几乎都会严词拒绝。
想到这里,李鸿运开始尝试着对秦王的行为进行纠正。
秦王严词拒绝了两名妃子的要求,给他们的答复是:宝货皆已籍奏,官当授贤才有功者。
也就是说,府库中的财货,早就已经论功行赏分给有功的将士,封存上奏,至于官衔也要授予贤才有功的人,不能给这两位贵妃的亲属。
而这样做的结果,自然是两名贵妃对秦王怀恨在心。
在完成这一切之后,李鸿运的视野中,闪过了秦王的记忆碎片。
记忆碎片中有两个内容:第一是梁高祖曾下令,秦王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所有事务都可以自行处分。
而秦王此时的官职中,有一项是“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洛阳显然属于他的管辖范围。
第二则是秦王在出征之前,梁高祖曾经答应他,平定洛阳之后,珍宝都赐给将士。
显然,秦王知道梁高祖敕书的效力,但既然梁高祖已经做过这两次承诺,那么他认为,即便日后对峙起来,自己也有说辞。
现实也确实如他所料。
回到长安城后,梁高祖并未责罚秦王,毕竟之前他已经对秦王做出了承诺。
之前虽然写了敕书、同意将府库中的财宝分给那些贵妃,也只是因为他被吹了枕旁风,一时昏了头。
此时秦王顶撞了他一些,却也让他的头脑清醒了过来,于是这件事情就被压了下去。
“嗯?”
李鸿运再度意识到这里似乎出现了偏差。
因为明显与历史记载的内容不符。
按照史料记载,尹德妃和张婕妤回到长安城后立刻告状,而梁高祖则是大怒,责问秦王:“朕的敕书难道还不如你的教吗?”
至于之前给秦王的那些承诺,梁高祖不说,秦王自然也不敢提,否则那不是当面打当爹的脸吗?
只能叩头谢罪。
而梁高祖仍旧怒气不息,等秦王走后才对裴寂说道:“朕这个儿子,在外面领兵日久,都被那些读书人给带坏了!不是当年那个乖巧懂事的二郎了!”
眼前的场景再度与史书有了差别,意味着李鸿运要再度运用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判断哪一种才更有可能。
如果从情理判断,史料记载反而更加不可信一些。
梁高祖毕竟也是梁朝的开国之君,看看这办的都是什么事?
先是给秦王承诺,让他打下洛阳之后可以将这些财宝全都分给将士,结果两个爱妃一吹枕边风,他就又改变了主意,甚至还亲自写了敕书让这两个贵妃去抢将士们的财宝。
这样也就算了,在被秦王顶回来之后,两个贵妃向他哭诉,梁高祖的第一反应是勃然大怒,还将秦王叫回来怒骂。
虽说皇帝的敕令比不上秦王的教,这说出去让他这个当皇帝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但问题在于,这件事情本来也是他不占理。
洛阳之战打得那么惨烈,事先早就跟将士们说过,打下洛阳之后会将里面的财宝全都封赏给将士。
如果打下来之后却不能兑现承诺,让将士们怎么想?
梁朝起于乱世,军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梁高祖这样一位开国之君会想不到这一点?
这怎么想,都不太合理。
那么,梁高祖是一个赏罚不明的人吗?
李鸿运仔细想了想,如果从各种史料记载上来看,他还真是……
要确定梁高祖的这个行为是否符合他的人设,要从两点来看。
第一是,他在其他方面的行为,是否暴露了他赏罚不明的特点。第二是,他对于这些在外征战的将士们,是不是有所轻视。
而很遗憾,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梁高祖的赏罚,不能说是秉公执法吧,也只能说是胡搞瞎搞了。
武德七年,梁高祖恢复了九品中正制,将这个已经应该被科举制取代、以门第取士的腐朽制度重新搬了回来;
梁高祖还大封宗室,童孺皆为王,史书记载“自楚以来未有如今之多者”;
梁高祖还大面积封官许愿,最多是甚至一日口授两千余人,历史在这一刻似乎直接跨越到了齐朝,让百姓们提前体验了一把“冗官”的快乐。
而这些,显然都是他赏罚不明的佐证。
还有一点是确凿无疑的:在玄武门之变中,所有开国功臣几乎全都集中在秦王的手下,而皇帝身边的人呢?是一帮前朝遗老、王公贵胄。
而在史料中,几乎看不到太多梁高祖对有功之臣的封赏,那些当时的名将,也说不出几个真正是在梁高祖麾下的。
往往是秦王打仗,然后递上来捷报,梁高祖给秦王封赏,然后底下的将士们跟着秦王一起喝汤。
根据史料记载,梁高祖虽然是梁朝名义上的开国之君,但其实,他基本上没有打过仗。
自从来到长安之后,就是秦王一直在南征北战,开疆拓土。
而这在历朝历代的开国之君里面,都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
更早一些的楚就不说了,开国之君几乎参与了所有重大战役;再往后的齐、盛两朝,开国之君也都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
齐朝的太祖、太宗两位,虽然一位欺负孤儿寡母,一位驴车漂移,但前者毕竟是禁军大将,还是武林高手,能在那样的乱世站稳脚跟、开创一个王朝,军事才能毋庸置疑;后者虽然在驴车漂移,但也确确实实曾经指挥过灭国之战。
再看与梁朝同时期的割据势力,王世充和窦建德等人,也都是亲自指挥上阵的。
唯独梁高祖,完全没有任何统兵的经历。
他的骑术、射术或许不错,但很显然,要说行军打仗,他恐怕并不擅长。
可能有人会说,既然有秦王在,那皇帝又何必亲自以身犯险呢?
好问题。
那么可以去拿这个问题,去问问楚、齐、盛三朝的开国之君。
这三朝开国时也有许多名将,那为什么他们不将灭国的事情交给手下大将,自己安安稳稳地坐镇都城享福呢?
梁高祖的这种行为,无非是两种可能:要么是不愿,要么是不能。
不愿,是说他不想去战场上风餐露宿,觉得那样太辛苦;不能,是说他没有那么高明的统兵才能,很清楚自己不是这块料。
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对于一位开国之君来说,这样在后方偷懒还沾沾自喜的行为,都是十分愚蠢的。
因为权力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自上而下的,而是自下而上的。
并不是说你当了皇帝就自然地有了权力,而是所有人都认为你该是皇帝的时候,你才有权力。
而在乱世之中,能打胜仗,就是唯一的道理。
从这一事实能看出来,梁高祖要么是能力不足,要么就是政治智慧不够。
如果他真的能像盛太祖一样,亲临前线与将士们一同作战,并建立威望,那么秦王想要搞一个玄武门之变,恐怕也根本不可能成功。
所以,从两点内容来看,梁高祖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就不足为奇了。
因为他几乎从没上过战场,没见过洛阳城外战事的惨烈,不知道那些将领和士兵为了攻陷这座城池付出了多少鲜血和牺牲,所以自然不觉出尔反尔、从府库中拿出许多珍宝赏赐给自己的贵妃是什么大事。
因为他赏罚不明,对身边亲近之人,尤其是那些前朝遗老、贵族宗室大行封赏,而完全不考虑由此产生的“宗室、官员冗杂给百姓带来沉重负担”的问题,那么纵容两名贵妃去要珠宝、官位和田地,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考虑一番之后,李鸿运做出决定。
他操控梁高祖做出了符合史书记载的行为,让梁朝向着玄武门之变又迈近了关键一步。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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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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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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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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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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