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论今天是不是好日子,都得走了,宗门灵舟可不会等人。
金虹谷宗门停泊大型灵舟的港口处,张烈简单带着一些行李物品,正准备登上前往砺锋山的灵舟,四叔张传礼虽然在一旁送他,但并不打算跟去。
原因很简单,张烈在红河坊承包的那二十多亩灵田,已经到了收获的时候了,并且像这种灵田一包就得承包十年,张传礼实在是舍不得这些灵米的收成,虽然张烈种田的本意是领悟水木滋长之道。
“元烈,到了那边咱不怕事也不惹事,你修炼到筑基境的资源已经足够了,所以安安心心的驻守潜修五年,然后就回来准备冲击筑基境。”
老头唠唠叨叨的言说着,也不知道人是不是越老就会变得越唠叨。
港口上等待灵舟的人数量不少,其中最为惹眼的是一群身着银色法袍、莺莺燕燕的年轻美貌坤修,她们多是明眸皓齿、肌肤雪白,这些是幻心教的修仙者。
幻心教所占据的区域,因为地脉阴力强盛,因此拥有灵根的多是女子,因此这个宗门的坤修数量就是越国七宗当中相对最多的。
一大群赏心悦目的少女聚在一起,当然极为吸引目光,幻心教中少数的男性修士,往往对四周的过度关注者怒目而视。
这是青年男女的天然本性,他们持道的时间还太短了,一些天然本性还是会主导行为。
“这些幻心教狐媚子们不是良配,这个宗门有魔宗的底子,元烈你可不要被她们蛊惑了,失了真阳,那样对未来筑基大是不利的。在砺锋山好好修道,以后找道侣也在本宗内找,知根知底。”琇書網
“四叔,我本来没这方面心思的,您一说幻心教有魔宗的底子,我一下就来兴趣了。魔道女修烟视媚行招蜂引蝶的,多么有趣儿啊!”
四叔张传礼:“……”
“哈哈哈哈,跟您开玩笑的。知道了知道了四叔,那我走了。灵田随便处理一下就行,您不要为此而太过劳累。”
哈哈大笑着,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四叔踢着屁股,张烈提着行李登上了大型灵舟,然后站立边缘处与四叔挥手告别。
“四叔,注意身体。我给您泡的人参酒记得喝,那个是给您喝的,不是让您到底显摆的。”
“这老头,越老感情越充沛,怎么又抹眼泪了。”
虽然是这样自言自语,但是张烈心中却是清楚的,这么多年了,从小到达照顾自己,护着自己,四叔张传礼早就已然把自己当作他自己的孩子了。
感情这种东西,是在付出当中相处出来的,付出相处得年头多了就有感情,相处得年头少了就感情淡薄,到哪都是这样。
所谓:“莫言花里遇神仙,却把金笓换瓦片。树根已朽叶徒青,气海翻波死如箭。”
主流修仙者并不是避讳天地阴阳,男女合籍,而是建议拥有更进一步可能的修仙者,在筑基之前不要过早失了真阳真阴。
双修法门虽是大道,但却也是火里栽莲,转识成智,针尖上翻跟头的险绝法门,非是大勇气、大毅力者不可为之。
有点像上辈子高考以前不建议谈恋爱,有可以不受影响甚至彼此砥砺的,但是绝大多数普通人却是做不到的。
凡是拿特例讲道理的,都是在扯谈。
不提真阳真阴在培元筑基上的作用,在明知有碍道途的情况下,部分修士还是选择沉浸于一时的男女欢愉,在那一刻就已经选择欢愉重过大道,日后再求大道,于心性上就落了下乘。
登上大型灵舟,张烈提着行李拿着木牌寻找到自己的单人房间,然后就入住进去。
大型灵舟两侧拥有鼓翼,可御风而飞,万里远行平均遁速远超飞剑,只是终究不可能太过平稳,轻微的颠簸感还是有的。
张烈旋转好四叔给自己备下的灵米、鱼肉等食物后,就仰躺于床铺上,用手臂垫着自己的脑袋,翻阅一册剑谱:《燕家十三剑式》。
这是四年以前,张烈从燕藏锋那枚坤山戒当中获得的。
藏锋的确是没料到自己会死在幽冥地渊,因此将记载着家族剑术以及自己一生心得的剑谱带在身上了。
对于燕藏锋这个人,在了解过他的生平以及他的剑术之后,张烈是很佩服的,双方虽是对手但并不仿佛张烈尊敬这个人,若非是家族拖累,若非是时运不济,他应该可以走得更远:
“……记住,剑不是朋友,不是爱人,冰冷无情锋芒毕露,你要牢牢握住剑柄,否则就会为剑所伤!”
这是那本剑谱的扉页间,燕藏锋用红色的朱砂笔记录的一段文字,很明显是他用来警醒自己的,然而在这句话的后面,便是一篇以剑气作形质转化的高深法门了。
这个世界的剑修之路,是以筑基境界为起始的。
剑修在练气境除了更加长于剑术以外与其它修士并没有太大区别,但在筑基之后,剑修将自身一身法力尽数转化为攻击力极强的剑气,这才是剑修在斗战领域远超大多数修士的重要根基。
然而有利有弊,这种将法力完全转化为剑气的做法,让剑修很难再去炼器、制符、炼丹了,甚至使用法器符咒,都难以完全发挥出效能,会严重损毁法器。
并且剑修的天劫从来都是很强的,只要转化了法力成为真正的剑修,哪怕从未出过山门造过杀孽,凝结金丹的时候天劫之强都远超其它修士。
“难怪作为玄黄世界创始道统的剑修,几乎都快此界绝迹了,这付出的代价未免有些大了。不过,这也不过是燕藏锋的一家之言,能够创造出那么辉煌强盛的历史,也必有其可取之处,历史上那些最强大的剑仙,似乎也不不乏拥有强大法宝的存在。”
“先是说‘冰冷无情锋芒毕露’,其后就是这篇剑气形质转化的法门,看来燕藏锋当年私下里也是够纠结的,当时他没有筑基机会尚且如此……”张烈阅读过了那篇剑气形质转化秘法,对照作为自身根基的地煞剑经,总觉得燕藏锋的领悟似是而非,似乎在哪里出现偏颇了。
但是限于自身修为眼界,他又一时找不出哪里有问题。
好在,筑基这种事情离自己还远,自己至少要先领悟出金行法意。
不如此的话,张烈评估自己现在服用筑基丹筑基,至多可以晋升神通筑基,还是根基不是很坚厚的那一种,领悟得神通如何,其中有一部分运数的作用。
而若是领悟金行法意之后,张烈觉得自己就有机会一窥那号称“根基第一”的大道筑基了。
与此同时,在张烈在大型灵舟的中下层,仰躺在床上看书、思索的时候。
大型灵舟上层的亭台楼阁间,一众金虹谷宗门执役修士正在恭迎紫府境师祖王婉仪的暂住。
近段时间,王婉仪有事返回金虹谷,处理过后又登上灵舟重返砺锋山,事实上她是不大喜欢砺锋山的,灵脉灵气不及金虹谷强盛,住起来也不舒适,然而因为幽冥地渊任务的牵连,她不得不戴罪立功,去砺锋山吃几年的苦头。
此时此刻,这位玄衣女修也在翻读着经典道藏,在房间内的假山当中,一条生鳞长角的青色大蛇,正在游动,它于蓦然间一扑,将假山上站立着的一只灵鸟咬住,任凭其怎样挣扎都不肯松口,直到将其完全吞入腹中。
而对于此,玄衣女修喝着茶,翻阅着手中道藏,眼都不肯侧一下。
半日之后,天光渐暗。
“老祖说我根基浅薄,若不磨练弥补,此生境界将止步于紫府。我能想到的磨练方法,便是多做事多读道藏,可是……这样真的用处吗?”
“我要看上多少年,一百年还是两百年?用我一生道途,去赌一个可能性?”
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
略有些烦躁的书册扔于面前玉桌之上,她已经看了很久了,但直到现在却是一无所得,难免会烦躁。
“就连七煞那个杀才,都已经成功突破紫府境了,他的突破未使用任何辅助灵物,未来潜力惊人,就连老祖都要高看一眼。而我王家修士岂可落于此人之后?”
就在脑海当中思绪翻飞,令王婉仪感到有些心烦意乱的时候,外面,突然有渺渺歌声隐约传来。
这是随行侍者忘记提升隔音法阵,若是完全开启了,是不可能有声音传进来的。
“这是什么声音?”
一手抚着楼阁红柱,一手轻抚额头,长发玄衣的女修这样皱眉问道。
闻言,在左右服侍的侍女面面相觑、有些惊惶时,一名宗门蓝衣执事立刻就跑入进来,他恭谨行礼后这样言道:
“禀告师祖,是幻心宗搭乘灵舟的修士,正在举办千秀法会,这是惯有的常例了,却是疏忽惊扰到师祖,徒孙立刻就出去把他们遣散。”
“……倒也不必了,既然是惯有的常例,那也就不需要因我的到来而做出改变。”
紫府境的上修,若是静得下心,就算是山崩于身侧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心神专注。若是自身灵台搅扰,那么外界如何的清净也是没有意义的。
王婉仪自己手中清楚这一点,挥一挥手让那名宗门蓝衣执事退了下去,而她自身也来到亭台楼阁的栏杆前,向下方望去:
只见处处飞灯悬挂,一片通明,人头攒动,异常热闹。
而这时张烈也身在其中,灵舟中下层的房间可是没有隔音法阵的,听到外面轻歌曼舞之声,张烈也不是非得在这个时候刻苦,合上了剑谱,他便走出了房间。
大型灵舟的甲板极为宽敞,并且完全是金虹谷宗门地界,安全上也有保障,所以边边角角处甚至有人摆摊儿交易,草药、法器、灵符,虽然都不是很高阶,但也一应俱全。
“晚会、夜市?”
甲板上的两侧横摆着长桌,长桌之上各种美食应有尽有,只是大部分都并不是灵食,仅仅只是普通的食物。
而在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却是那些幻心宗修士的歌舞了,幻心宗的男性修士长于长琴萧笛等等乐器,此宗的女修则长于歌舞,那些体态婀娜长裙飘动的美貌女修飞天而舞,虽然有灵光遮掩,裙下实际上看不清楚的,但是还是很引人驻足。
“啊,这样的法会也没有什么成本,金虹谷出地方,幻心宗出人手,赚到了灵石官方、管事,两宗做事的人都可以分润好处,甚至提升了多数人乘坐灵舟的体验,的确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供养宗门的大型灵舟,极为消耗灵石,因此不可能是只拉金虹谷、幻心教这些宗门修士的,普通的散修修士也要拉,既起到了作为交通之中转枢纽的作用,又可以收取灵石添补消耗。
在四周的人话语声中,张烈已经知道这个夜市被称之为千秀法会,已经举办过多次了,在场甚至有人是专门来参加这个法会的。
“对我来说算是意料之外的余兴节目,增长一下见闻也好。”
目光一一扫过甲板上那些散修摊贩的地摊,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让自己心动的东西,对此张烈也并不觉得意外,好的东西通常都是在店铺里,散修修炼艰难一个灵石恨不能掰成两块花,想在他们的手上捡漏?其实是颇不容易的事。
买的没有卖的精,多数情况下不被他们给坑了就已经不容易了。
转了两圈,发现实在是没有什么让自己心动的物品。张烈就来到了接近甲板中央,那些幻心宗修士正在进行表演的区域。
就在这时,公众表演恰巧结束,水行法阵升起,这个时候如果不交灵石获得玉符走入其中,通过水幕就只能看得隐隐约约,听得不甚清楚。
要的灵石也不算多,只是两块下品灵石而已,张烈交了灵石走入水幕当中,只觉脚下一软,才发现不知何时甲板地面上铺满了大量缤纷的花木。
紧接着,穿着清凉的幻心教美貌女修们欢快的飞落进来,就像一群无忧无虑邻家女孩,亦或一群神话传说中的山鬼。
奔跑到中途时,她们的身子突然静止了。
两条光洁莲藕般地玉臂缓缓伸展向上,就像徐徐绽放地花枝。一支支纤纤玉指或并或立,手形不断变换,便如骄傲地孔雀舞蹈。
身披轻纱,但在她们的手腕脚腕上都系着金色的铃铛,指甲也是金色的,在月色下颤动,闪烁着冷冽地光泽: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
“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
配合着四周琴声萧笛的伴奏,这群幻心宗的女修仿佛将众人带入了一片迷离静谧的梦境当中。
就算是张烈,也不得不承认眼前声色悦耳入目极妍,尤其是幻心宗一众女修当中,乘赤豹而领舞的女子。
黑发如墨,玉肌如雪,在她的身上既有着少女的天真,又有着女孩的清涩,还有着妇女的丰韵,甚至还带着母性的美感。
只有可以探索生命进化的修仙世界,才会有这样的经历,孕育出这样的女子。
她可能已经身为人母了,然而修为突破筑基成功,再返归青春年华,因此才能做到同时兼具女性各个时期的美感。
“生能尽欢,死有何憾?在爱欲性灵的光辉之下,畅饮美酒纵意高歌,直至不朽。”
“如此的自然天真不染于物,已近乎道了。不过这种道路,无论怎么看还是带着一些魔道的影子,并不是大多数人玩得好的。”
心中虽然做出这样感慨判断,然而张烈也并不否认眼前的景色极尽悦目。
他因此一时间觉得有些寡淡,翻手从坤山戒取出一葫芦酒,打开塞子,一股辛辣的酒气飘出,张烈举起仰头吞服,咕嘟咕嘟得畅快痛饮。
“你这个人倒是胆气不小,如此低弱的修为佩戴一枚三阶中品的戒子到处乱跑,也不怕丢了性命吗?”
就在这个时候,身旁传来这样的话语声。
张烈循声望去,只见是一名戴着斗笠遮住面容的黑衣玄服修士。
“这枚戒指灵机隐晦,而且是我的战利品换取下来的代价最小,更何况我长期呆在宗门当中,应该没有谁会为一枚三阶中品的戒指杀到金虹谷去。老兄,喝酒吗?我自己泡的烧刀入喉,尝一尝。”
会交灵石进入这里观赏美人如玉的,当然就是乾修,张烈随手将手中酒葫芦掷了过去,那名黑衣修士翻手接下。
“生能尽欢,死有何憾?只为你这句话,我便与你共饮一杯。”说着黑衣修士举起酒葫在未接触自己的情况下,将辛辣酒水倾倒,酒流如注如鲸吞吸。
喝完之后,黑衣修士将已然空了的酒葫还掷给张烈,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只留下张烈拿着已然空空如也的酒葫一脸懵逼:“我只是让你喝一口,没有让你全喝光啊。真的都喝光了,一口都没给我剩?”
张烈高举晃了晃酒葫,发现真的是一滴酒都没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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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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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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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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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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