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千多斤的大熊霸,又不是洗衣浆搅出来的泡泡,还能一捅就破?
但骂一句脏话以后,陈大赖又冷静下来,看张援民那架势,不像是撒谎啊。
他端着枪,瞄准的姿势一点都没变,慢慢地走到石头洞前。
见陈大赖这副模样,张援民没好气地说:“你别比划了,你赶紧看看吧。”
陈大赖把枪交给张援民拿着,他抓过树棍,学着张援民的样子,使树棍在洞里搅动。
可他使这树棍,碰到的也都是石头。
“我的对吧?它没。”想起刚才陈大赖骂自己的话,张援民十分不开心。
陈大赖哪里有心思照顾他的情绪,只道:“这里面啊,应该横着还有洞,它应该是躲过去了。”
“那这咋办啊?”
“看我闷它一枪。”陈大赖笑道:“这一枪打到洞里,震得它嗡嗡的,我不信它不出来。”
说着,陈大赖把张援民往旁边一推,说:“你躲远点。”
张援民白了陈大赖一眼,闪在一旁。
而陈大赖,则把身子往左边面侧了一下,当手中枪探入洞中时,并把枪口往右指。
这是因为洞里都是石头,直着打,子弹打在石头上以后,很可能会反弹回来伤人。
“嘭!”
这一枪,在石头仓子里回音阵阵。
一枪过后,陈大赖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撅枪,从兜子又拿出来一颗子弹。
等跑出十米外开,他停了下来,急忙将枪内空了的子弹壳拔出,又将新的子弹上了进去。
陈大赖合枪,回身一看,就见那张援民早已跑到了大石砬子后面,并已拿出了一根火柴,准好了划火点引线的准备。
陈大赖把枪一举,瞄准了那石头仓子。
二人拉开架势,严阵以待。
可左等右等,都不见有熊出来出来。
甚至那仓子里,连一丝动静都没有。
“大裤裆!”陈大赖喊道:“你过去看看。”
张援民也是胆大,从石砬子后面出来,跑到石头仓子前,扒着眼睛往里面瞅。
可那里面黑乎乎的,能看见啥啊?
“拿棍子捅啊。”
张援民闻声,抓过那大半截都插在洞里的树棍,又来回地试探了一圈。
“还是没有啊!”
陈大赖闻言,掐着枪又走了过来,这次他相信张援民,真的是没捅到熊霸。
“咋整?”张援民问陈大赖:“这里面回声挺大的,能不能给熊霸震晕了啊?”
陈大赖想了想,感觉这里面还是横着有洞,熊霸肯定是钻到那个洞里了。
至于震晕的问题,陈大赖感觉不大可能。
“我再来一枪试试。”陈大赖说完,示意张援民躲开。
这次,张援民二话不说,直接跑到大石砬子后面去了。
“嘭!”
陈大赖斜身,又来了一枪,打完了转身就跑,还是一边跑,一边撅枪。
等他换完了子弹,重新举起枪,瞄着那石头仓子。
等洞中回声落尽,仍不见熊霸出来。
而且,在陈大赖打过两枪以后,藏在四周的一些小兽,还有不远处林子里的飞鸟,全都销声匿迹了。
一时间,这片跳石塘四周,悄无声息。
陈大赖和张援民对视一眼,二人齐齐向石头仓子前走去。
当陈大赖来在近前时,张援民早就拿着树棍往洞里搅了一圈。
“还是没有啊!”
“这能哪儿去了呢?”陈大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不养狗,平日里就是打溜围,打野猪和狍子。
打围这么多年,他一共只打过两次熊。
不,准确的说,是杀过两次熊仓子。一次是炸树那回,今天是第二回。
对于打熊,陈大赖毫无经验,要不是为张援民的妙计所折服,要不是信了张援民手拿把掐,就算给他八万担,他也不会来的。
此时,面对着眼前的局势,陈大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一脸懵的陈大赖,张援民满心的嫌弃,只道:“要是我赵军兄弟在这儿,早给这熊霸整死了。”
“你给我滚犊子!”陈大赖不乐意了,打围的人谁还没有点脾气呢。
“那你以为我还搁着陪你啊?”张援民嘟囔了一句,把那插在石头缝里的炸药拔了出来,一手拿着炸药,一手开始收引线。
等张援民走到石砬子跟前的时候,就觉心里不爽,回身又怼陈大赖。
“你等我兄弟趙軍回来的,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炮手。”
陈大赖听得恼火,回头就要和他争论。
可陈大赖一回头,就见张援民背后,那大石砬子后面,露着一个大熊脑袋。
“哎呀!大裤裆,快过来!”
“我还过去干啥啊?”张援民冲着陈大赖说:“你别不服气,我……”
张援民说着,突然看见陈大赖向自己举起了枪。
“我艹!”这可把张援民给吓坏了,他心想咱俩就吵吵两句,你咋还要拿枪打我。
“嘭!”
就听一声枪响,张援民转身就要跑,可他一转身,便看见一只大棕熊从那石砬子后面出来了!wWW.ΧìǔΜЬ.CǒΜ
“快跑!”陈大赖一边喊着,一边撅枪换子弹。刚才那大棕熊在石砬子后面,就露出一个脑袋。
陈大赖就只能瞄着熊头开枪,可这一枪却没打着。
这熊听见枪声不但不跑,反而顶着枪来。
可熊绕過石砬子,第一眼看见的却是张援民!
张援民正抹身就往旁边跑,他记得很清楚,上次跟赵军上山的时候,赵军和他讲过,在这种危难的时刻,绝不能冲着枪手的方向跑,否则會影响枪手开枪。
可不管往那边跑,他这小短腿又哪里跑的过棕熊啊,没跑出两步,就被大棕熊一把给抓住了。
熊掌落在张援民背后,抓住张援民的同时,锋利的爪子瞬间划破棉袄。
这时,陈大赖已经换好了子弹,他想要开枪打棕熊的后心。
可是,他突然意识到,张援民在棕熊身前,这一枪打透了,万一来个穿糖葫芦可咋办?
想到此处,陈大赖抬高了枪口,还是冲着棕熊脑袋来了一枪。
“嘭!”
棕熊头上崩血!
一只熊耳带着一大块头皮飞落在雪地上,大棕熊嗷的一声惨叫,随掌把张援民往外一丢,转身就来追陈大赖。
再看那张援民,被熊霸扔了出去,整个人大头朝下,扎在了大雪堆里。
上半截身子全都扎进了雪里,只留两条腿在外不断地蹬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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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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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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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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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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