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这种情况,病人吞舌头,而且躯干僵硬强直,四肢抽搐,要是不及时处理,要么发生窒息死亡的风险,要么四肢出现功能性损坏,比如鸡爪、走路一高一低。
昏厥,并伴有无意识的抽搐,它的治疗方法和对张喜的救治基本一样,但还是有区别。所以在穴位的选择上,杜衡选择了人中穴、后溪穴。
让丈母娘拽住赵新方的舌头,杜衡则拿出针具开始治疗。
快速行针之后,看到赵新方症状没有减轻,直接又在凤池、腰奇、内关、丰隆四处穴位下针。
尤其是在腰奇穴,选用三寸长针,在尾椎二寸处,直接用针尖往上挑。
王淑秋一家三口听说过扎针,可哪见过用这么长的针,而且还在腰椎上扎。
一个个惊恐的看着杜衡。
要不是早就知道杜衡是中医大夫,王淑秋也在平日的电话里吹过风,夸过杜衡医术好,老两口这会可能就要以为杜衡,为了不要残疾小舅子,而下黑手了。
等到赵新方身体慢慢放软,不在剧烈抽搐,而且舌头也没有回缩的情况了,杜衡让丈母娘放开了手。毕竟这么使劲的往外拽舌头,病人是比较痛苦的。而且时间长了,等病人苏醒之后,那种舌头被拉扯过的感觉更难受。
“别愣着了,帮我把药箱里的那个红盒子打开,把里面的药丸给我一颗。”
王淑秋赶紧按着杜衡的吩咐,拿出了里面的药丸。
杜衡伸手接过,看着手里自己制作的“苏合香丸”,他没想到短短一天,居然立了两次功。
不过张喜的费用可以找卫生院报掉,这个的费用,只能自己掏了。
伸手搓掉上面的蜡层,将药丸捏成小颗粒,“给我一杯温水,再给了小勺子。”
王淑秋又是忙忙碌碌的跑起来。
喂完药,杜衡轻微调整行针,等到赵新方的身体完全放松,恢复正常,才把所有的针取回来。
杜衡看老丈人还在紧紧的抱着赵新方,便小声说道,“叔叔,你放松一点,太紧了,对他的呼吸有影响。”
“好。”老丈人还是话很少,不问,不说。
松开了抱着的手,却又把赵新方的手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就这样大概持续了两分钟,赵新方才悠悠的睁开眼睛。
“小方,认识我吗?”杜衡伸手在赵新方的眼前轻轻晃动,看着他的眼球跟着一起转了一下,才收回手。
赵新方的反应有点慢,过了十几秒才回话,“认识,姐夫。”
还好,意识清醒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疼,还有点晕乎乎的,胸口也闷的难受。”
杜衡看了一眼赵新方的额头,也就这个时候,才顾得上他的外伤。
没想到这小子犯病的时候,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就磕了四下桌子,整个额头现在都是鼓起来的青包。
就看额头那一片的青包,你要是头不疼就怪事了。
不过为了稳妥,杜衡还是问道,“觉得脑袋外面疼,还是脑仁疼?”
“外面疼。”
“行,没事了,你好好躺着休息会。”
赵新方去轻轻转了下脑袋,眼神也是四下里张望。
杜衡不知道他要干嘛,可王淑秋知道,蹲到赵新方身边轻声安慰,“放心,他们已经被我赶跑了。”
“嗯。”赵新方轻轻嗯了一声,又把头转了回来,有点歉意,又有点羞愧的说道,“姐夫,我丢人了。”
“你小子说什么呢,你别忘了我可是医生,生病没有什么丢人的。行了,别说话了,好好躺一会。”
杜衡安慰了一下赵新方,看着丈母娘说道,“阿姨,你把小方的脖子、胳膊还有腿,帮着给揉一揉,搓一搓,让经脉舒缓开,不要然待会他就要难受了。”
“好。”
丈母娘伸手抓住赵新方的胳膊,轻轻的搓了起来。
杜衡微微探口气,往后退了出去,顺便把王淑秋也拉了出来,“你们村有卖中药的地方没?”
“有,诊所里就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给小方抓点药,常喝能控制癫痫的复发。”
“今天徐医生开的药不能喝了吗?”
“暂时不能喝了,小方的病情有变化,许大夫的药是按着癫症开的药,可现在小方居然还有痫症,那就完全不适用了。”
杜衡拿过沙发上的外套穿上,和王淑秋一起往外走,“中医里,癫证和痫症,是两个病。病因不同,病理不同,用药肯定不一样。先得把痫症控制住,不要受点刺激就发作。等控制的差不多了,那个时候就可以治疗癫证了。”
“你别说了,我听不懂,我头大。”王淑秋系好扣子直接往外走。
好吧,自作多情了。
村里的诊所就在村医自己家里,敲了半天门才开。
“吆,这不是小秋嘛,村里的大学生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村医是个非常粗糙的络腮胡,开门认出王淑秋,就开起了玩笑。
“山叔,我都毕业两年了,别叫大学生了。”
“哈哈,行,听你的。你身边这位是?”ωωω.χΙυΜЬ.Cǒm
“我对象,金州的,和你一样也是大夫。”
“可别,我算什么大夫啊。”
谦虚一句,带着两人往里面走,“这么晚了,这是干嘛来了?”
王淑秋脸色暗了一下,“我来抓点药。”
村医停了下脚步,然后折向,往诊所的那边屋子走去。
“给谁取药啊?”
“我弟。”
村医又是停了一下脚步,“方方犯病了?”
“嗯。”
“那你们送医院啊,我这没有他喝的药。”
王淑秋没说话,而是把视线转到了杜衡身上。
杜衡往前走了两步,“叔,我开了个方子,你给我们抓点中药。”
“中药?你是中医大夫?”
“是的,中医全科大夫。”
村医直了直腰,把披在肩头的外套往上顶了一下,神色严肃而又认真,“小伙子,开方抓药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方子开的不对,是会出人命的。”
“我知道。”
“你多大了?”村医脸上全是不信任的神色。
杜衡也没有恼怒,毕竟人家也是为大家好,“叔,我28了。”
“28,当了几年大夫了?”
“六年了,我现在是我们院里中医科的主治大夫。”
村医又顶了一下外套,“小秋,你也没意见?”
“没有。山叔,你就放心取吧。刚才方方犯病,还是我对象救过来的。”
“那你们家属同意,我也没意见,但是我要看看你的方子,用药不对,或者剂量超了,我可不能给你们取药。”
“行。”
进了诊所,杜衡把方子就写了出来。
“钩藤,姜半夏,光陈皮。。。。。。你这是疏肝理气的方子。”村医看完方子,直接说出了方子的作用。
杜衡眉头挑了一下,他还真有点小瞧人了,“叔,能开吗?”
“能开,就是这个醋炒柴胡,你们得回去自己炒,你也是中医,方子也是你开的,没什么问题吧?”
“行啊,回去我自己炒。”
“那你们等着,我给你们抓药。”
杜衡忽然想起关键问题,转头问王淑秋,“你家里有熬药的罐子没?”
“有啊,上次给方方取药,我妈专门买了一个罐子。”
“哦,那就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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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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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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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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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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