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还是正面的交战,曹肃高声急呼。
麾下骁勇善战的将士便随着他一起冲杀过去。
冀州军摆下常规阵法,身着重甲的步兵一一挡在前方,此外军阵之中,还有大量的修士存在。
修士抬手施法,红的白的黄的各类道法朝着幽州方丢了过去。
曹肃一马当先,瞬间遭遇敌方集火。
然而大部分的术法都伤不了他,只是迫使他附近的护军将士全都散了开来。
曹肃的亲兵也很无奈,做镇北将军的亲兵不指望能力有多强,关键是要学会及时保命,而他们所谓的防护之力,在战场上微不足道。
“曹肃!”
甄仓死了一员战将,十分愤怒。
此刻看到曹肃一马当先冲在前头,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自己也是立即纵马向前,扬起手中金鞭,朝着曹肃笼罩过去。
曹肃领教过金鞭的厉害,甄仓本身战力不算强,但这金鞭属实厉害。
不光是可长可短,还能攻能防,可以轻巧的护住甄仓周身上下。
“啪!!”
金鞭席卷过来,曹肃身形化作流光,从一圈圈金鞭形成的金圈中窜出。
冀州军还是以原来的方式应对曹肃,甄仓金鞭主动化形,成就云中之龙,嘶吼着咬上流光飞来的曹肃,这其中更多的似乎是金鞭自己的应对。
曹肃在空中定住身形,“锵”的一声爆响,拔出了随身长刀。
长刀之上雷光流转,亮眼的刀气如划破天际的笔端,在空中写下一道割裂的招法。
想要割裂开的是金鞭萦绕的罡劲墙。
刀气撞上,顿时一阵轰鸣声传出,恐怖的力道推动着甄仓向后退去数十步。
甄仓微微色变,內腹中气血翻涌,他翻手一压,收住了金鞭,调整气息。
“怎么今日”
今日曹肃比前几日交战时要凶猛的多,这第一刀劈下来甄仓就察觉到一丝异样。
难不成之前曹肃见面交战时,未出全力?
他心中微微疑惑,警惕的将金鞭护在了周身上下,这次他没有异兽辅助,身形在空中灵活多变,比前几日时还多了一些微弱的优势。
“甄仓,你师出无名,妄图阻挡大势,此乃取死之道,今日收你性命,可还有何话说?”
空中定住身形的曹肃持刀而立,面对被一刀劈飞的甄仓遥遥开口,语气笃定要在今日击杀了甄仓一样。
甄仓笑了,他在冀州多年,若是这么简单被吓住,也做不了冀州第一战将。
如今曹肃战场上公然声称要取他性命,这才甄仓看来,不过只是一种“垃圾话”的手段罢了。
他冷哼一声道:“曹肃,你要杀就杀,何必多言?”
“我既然能败你一次,也能败你二次、三次,你镇北军上下全是武夫,如何能击败我们?”
甄仓话音落下,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样,冀州军中,又闪出几道流光。
其中有一道流光闪出身形,是一个身披一字巾,头戴碧玉冠的道人。
他脚踩云履,身侧挂了两口宝剑,如飞云掣电一般出现在了战场上。
“小小镇北军,可笑可笑!”
他哈哈大笑,两口宝剑一青一红,在他法决之下,直接凌空飞起,绕着他的身侧连转了数圈,然后朝着战场上的镇北军将士杀了过去。
“南宫道长好手段!”
冀州军中,见清风山南宫言如此凌厉的飞剑划破长空,顿时都纷纷喝彩,军心大振。
清风山是冀州境内一流的修真门派,与冀州府关系密切。
南宫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道法卦算,而今战场上更是大放异彩。
两道青红色的飞剑绕着战场飞袭,朝着镇北军中杀了过去。
镇北军中,自有顶级武夫应对,然而这两道青红两色的飞剑速度极快,飞剑所到之处,镇北军将士纷纷血洒当场。
“南宫剑仙!”
冀州军中的修道者也不由地为南宫言吹捧起来。
论整体修为,南宫言可能就是冀州军中的第一炼气士,当然,这具体没有过排名,众人只不过在自己的心中有了个排位高低。
南宫言坐镇冀州军阵内,潇洒的催动两剑飞舞,所谓剑仙便是如此。
剑仙在战场上杀伤力极强,青红两道宝剑,几乎要将镇北军从前往后都杀穿。
快要戳到镇北军后军之时,南宫言忽然心中冒出一道警兆。
这是他常年研究推演卦象形成的一点心灵感应,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便收起两道飞剑,两道飞剑直接从镇北军阵中朝着天空飞去。
然而刚一飞出没多久,那天空中正好出现了一艘云舟。
“青莲剑与红莲剑,倒是不错的宝贝!”
只听空中响起了一道憨厚的笑声,一只巨大如房屋一般的金色大手出现,正好出现在了青、红两色飞剑的向上窜逃的路线上。
“定!”
笑声中一声轻喝,两柄飞剑被大手直接抓住,在空中失去了控制般停顿下来。
云舟之上,接连跳出众多的修道者,为首一人阔鼻方脸,面带温和笑意,举起的手中,青、红两道光芒到处乱窜,却始终无法从他的手中逃脱。
“啊!!!”
冀州军中,南宫言察觉到自己两口宝剑被人强行掐断了联系,顿时又惊又怒。
飞剑上传来的痛苦可以感同身受,他愤怒的望向空中,只见空中无数的修道者如流星一般砸落下来,加入到了冀幽战局之中。
“无忧子!”
南宫言勃然色变,九灵山掌教亲自入局?
九灵山不是一向不问世事吗,为何也会亲自参与世俗之战?
无忧子道袍猎猎作响,轻松拿下南宫言飞剑后,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金砖,这金砖起初不大,但迎风就暴涨,很快就化作了一座宽约数百丈的小山,朝着南宫言所在的地方砸了过去。
无忧子竟然也是修炼五行遁法的高手,这金砖便是他法宝之一。
冀州军见到如此大范围的招法,顿时阵脚大乱,加上此时无数九灵山的炼气士加入占据,冀州原本的炼气士优势荡然无存。
正酣战之际,冀州军跨过界河的另一边,忽然放起火来。
只见金木金昆两人刷领着众多师兄弟杀入冀州军后营,见到冀州军的粮草后,借助胸中“小三昧真火”,将粮草烧着,顿时火光冲天,照彻天地。
甄仓与曹肃交战不多时,就发现形势急转直下。
不光是九灵山的炼气士加入战局,还有后营之中火光起,心中大惊:“粮草被烧,恐怕大营再难立住。”
心神一分,没注意到曹肃移形换影一般,又杀到他的面前。
他连忙架起金鞭阻挡,金鞭绕过来形成防御墙,曹肃一刀劈中了金鞭墙,劈得墙壁直接当场破碎,甄仓攥着金鞭的虎口也一阵发麻。
甄仓不由骇然。
要知道,他这金鞭软硬结合,防御的时候最适用的便是软招,通常十分力劈在金鞭上,都能卸掉其上的九成力。
也就是说,刚刚只是曹肃的一成力传了过来。
可曹肃的一成力,竟然大到这种地步,砍得他这个“一品武夫”都手臂酥麻,这要是没有这金鞭,十成之力交战,他可还有活命?
想到这里,甄仓再也没有了斗志。
加之如今冀州军出现了败局,各路都在逃窜,他更是再无心思交战。
这心思弱了,气势就弱了,曹肃敏锐察觉到了这一点,持刀朝着甄仓开始猛攻。
“将军快走!”
甄仓被曹肃连着劈了十多刀后,倒飞出去十数里,随后身侧忽然飘来了一道流光,一只木制的巨大如鸵鸟一样的傀儡兽挡在了曹肃面前。
有修道者放出珍贵的傀儡法宝,来阻碍曹肃。
曹肃想要追击甄仓,那鸵鸟傀儡忽然张开巨大的翅膀,木制的翅膀上有无数寒光闪闪的飞刀,“噗”的一声朝着曹肃激射过来。
“嗯?”
曹肃立刀后撤,往后避开距离。
这一避,甄仓便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在空中化作流光,头也不回的朝着界河南边逃去。
甄仓被逃走,曹肃勃然大怒,双眼之中紫红两色光芒流转的骤然快速旋转起来,然后目光直视那巨大的鸵鸟傀儡。
“嘭!!”
只听一声爆响,鸵鸟傀儡身上忽然点燃了一簇火苗。
随后那火苗转瞬间就扩大到了鸵鸟傀儡的全身,烈焰冲天。
修道者中,有人发出了一声痛呼,没想到自己花了几十年心血制作的傀儡法宝,竟然被人烧了。xǐυmь.℃òm
他连忙想要收回傀儡法宝,可那火便如三昧真火一样,连串的燃烧,只一瞬间就将傀儡全身点燃,然后烧成了灰烬,在空中飘散。
“走!!”
冀州军中的修道者不再多留,纷纷借助遁法逃离。
镇北军一拥而上,直接杀进冀州军的营地内。
冀州军只有寥寥无几可以逃过界河的,大部分的冀州军全都被镇北军给砍杀了,一部分的冀州军做了俘虏,无力再战。
至此,界河之战结束,曹肃借助九灵山道友们的帮忙,一战攻克冀州最精锐的军队。
将士们杀红了眼,有不少人淌过界河,追杀冀州军。
界河之中到处都是冀州将士的尸体,战场上的血染红了河水。
曹肃从空中落地,宫乌牵着曹肃的战马飞奔而来。
“追,跨过界河,追杀冀州军!”
曹肃可不是甄仓,有心思在界河以逸待劳,他就是来打穿冀州府的。
只要冀州府一败,冀州纳入麾下,整个北方还有谁能与他一战?
曹肃战场上直接点兵点将,只留下了一部分军队打扫战场,随后自己亲率数万骑兵,直接跨过界河,追杀甄仓。
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曹肃领着大军踏过火烧了半天的冀州军后营,向着南边而去。
此时,九灵山的众多炼气士落到营地内,营地内竟然没有人来接待他们。
“掌教。”
九灵山的炼气士这次来了数百人,可以说是鼎力相助了,没有这些炼气士,曹肃很难直接将冀州军一战而下,所以此战最大的功劳就要归根于这波炼气士。
掌教无忧子亲自出山带队,无忧子见到火光缭绕的战场,心中微微一叹。
随后两道金光遁来,是之前去放火的金木金昆两兄弟。
“见过掌教。”
金木金昆连忙行礼。
无忧子淡淡道:“镇北将军呢?”
“将军去追杀冀州军了,已经率领骑兵冲向了南边。”
金木金昆两人这次小三昧真火放过瘾了,两人修炼这道法这么多年,第一次用的如此顺手。
无忧子道:“曹肃准备一战攻克冀州府?”
界河往南没多远,便是冀州府的地界了。
军略大事,无忧子是不明白的,但曹肃若是能够凭借此战一战攻克冀州府,那其中的意义可就太大了。
那是在他们九灵山炼气士的辅助之下,曹肃才取得的大胜。
武夫加上炼气士是有搞头的,是战争正确的发展方向。
“掌教要去看看吗?将军已经提前布下了埋伏,估计那甄仓也是凶多吉少。”
金木金昆说完后,无忧子不由的大吃一惊:“曹肃竟然提前就已经埋伏好了?”
“对。”
现在已经进行到整个份上了,金木金昆也不需要有所隐瞒了,反正算算时间,估计曹肃的伏兵已经将冀州军又杀败一阵了。
金木金昆笑道:“曹镇北算无遗策,战场上走一步算十步,今日冀州既然败了,那就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等待他们的只有早点投降,兴许将军大恩,还能留他们一点性命。”
无忧子听出金木金昆二人言语之中已经对曹肃颇为推崇,不由的稍微有些不满。
但他很有城府,没有当场说出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金木金昆,你二人跟着曹镇北也不短的时间了,接下来门中即将迎来六十年一度的大比,我看你二人要早点回山做些准备,不要丢了你们师父的名头。”
金木金昆二人正得意着,没想到无忧子突然说到了门中大比的事情。
门中大比乃是九灵山的重要事件,两人心头一颤,在红尘中的时间太久了,差点忘了此事。
旋即拱手道:“掌教放心,我二人在镇北军中历练多时,平日里与人斗法颇多,长进也是极大的,未必会比师兄弟们进步的慢。”
无忧子听到二人这么说,顿时愕然。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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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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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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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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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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