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站在一户人家门口大声的呼喊,而屋里除了“汪汪汪”的狗叫声,再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户人家的大门还是木头做的,门上还有一个拳头大的洞。
从这个洞里,大概能看清他们家的情况。
杜衡听着院子里有狗叫声,大门上也没有锁子,又大声的叫了一声,“有人没?”然后走过去还使劲的拍了几下大门,想给里面的人提提醒,是来找他们的。
听着还是没动静,杜衡低头想从那个门洞里看看情况,却不想刚弯下腰,一个狗嘴从里面伸了出来。
杜衡差点就和狗鼻子来个亲密接触,吓的往后猛退了几步。
————
最近几天,卫生院的工作变得平稳了一些,那些扎堆来找杜衡看病的也少了很多。而且现在卫生院床位紧张,想要继续收治病人,只能等前面的病人出院。
所以杜衡就想趁着这个时间,抓紧把宋嘉英交过来的任务给完成了。
而今天这户人家,就是最后一户了。
但是看现在这个情况,家里没人,白跑一趟。
本来应该先找村长的,但是这个村的村长和人打架了,被人用锄头差点把脑壳刨掉,现在还在市一院住院呢。
而村医是个快70的老头,杜衡也不敢麻烦老人家,所以只能自己独自跑一趟。
现在被吓了一跳,又看着使劲往外挤脑袋的狗,杜衡转身就撤。
万一狗真的挤出来,他想撤都撤不了。
他可没有和狗战斗的勇气。
这会还是上午,天气不是很热,估计这家人可能去地里干活去了。便想着先去车里坐一坐,等快中午的时候,他们应该也就回来了。
正走着呢,眼角余光就看见一个黑影从隔壁的院子里飞出来,准准的对着自己就飞了过来。
杜衡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脚步,脑袋也只来得及微微转动,然后一道凉风就从耳边呼啸而过,然后当啷一声,掉落在了地上。wWW.ΧìǔΜЬ.CǒΜ
杜衡看了一眼掉落在地的东西,忍不住的咽了下口水,心更是跳的突突突的,就感觉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两条腿都是打着颤的。
不为别的,因为掉地上的,是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杜衡赶紧往前跑了两步,路过这家人门口的时候,还转头看了一眼。
院子里没有喝骂声、吵架声,只有一男一女在闷不出声的角力。
女人手里拎着一把斧头,男人在死命的抓着女人的手。
即便是这样,两人都没有一人出声,就那么沉默的发着狠。
不过男人还是有所收敛,只想控制住女人,而女人则是真心的想砍死男人,手里的斧子,握的那叫一个紧。
杜衡想跑,但是他又忍不住的停下脚步,看向了院子里的两人。
万一,万一男人失手没抓住,就女人现在这个挣扎劲儿,绝对能劈死男人。如果男人失控了,女人也根本不是对手。
没看见也就算了,可看见了不管,不管出于哪个方面,都有点说不过去。
杜衡转身走了这家院子,两人也看见了杜衡。
男人有点尴尬,想收手,但是女人刚一感觉手被松开了,立马又拿着斧子对准了男人。至于进来的杜衡,她理都不带理的。
杜衡被刚才的菜刀给吓坏了,现在心跳都还没缓过来,所以他也不敢往前凑。万一这斧子再一个不小心被扔出来,自己可能没那么好的运气,再躲开一次了。
“两位,有话好好说,先把斧头放下来行吗?”杜衡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是卫生院的院长,我叫杜衡,放下东西,好好聊聊可以吗?”
拿着斧子的女人还是不理会说话的杜衡,只想把手挣开。
现在有外人在,男人觉得不好意思想松手。但是女人又这么不给面子,也是有了点冒火的意思。抓着女人的胳膊使劲一扭,就把女人掀翻在了地上,斧头也被夺了过去。
杜衡以为这下女人该消停了,谁承想,这女人从地上爬起来,照着男人再一次扑了过去,又要开始抢男人手里的斧子。
但,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男人被闹的很没有面子,这次发了狠,一把就把女认推了出去,咚咚咚连退好几步。
可女人不依不饶,抿着嘴再一次扑了上去,看样子今天非得和男人决出一个生死,不然是不会让她停下来的。
杜衡看男人表情不对,赶紧跑两步,把发起冲锋的女人给拉住了。
但是女人冲的猛,也根本就没有停手的打算,抿着嘴使出浑身力气要抓男人。
被杜衡拉得远了,她还使劲的用脚去踢。
这女人是真猛,性子真烈。
不说话,就是下死手。
也不知道这男人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这女人这么发疯。
杜衡把女人拉的远了,才说道,“两位,咱有话心平气和的说,别拿菜刀和斧头啊。”看着男人手里的斧子,杜衡估摸着,刚才那把菜刀,肯定是女人扔出来的。
两人年纪都不大,看起来要比杜衡还要小个三四岁。再看看门上还没掉落的喜字,想来应该是刚结婚的新人,但是杜衡想不明白,为什么女人会下死手呢。
女人被拉的远了,转头看了杜衡一眼,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到,“没什么好说的,今天要么我把他弄死,要么他弄死我,反正必须死一个。你松开我!!!”
我的娘哎,好重的戾气。
而且这语气也太平静了一点,这是真的下了狠心了啊。
“别冲动,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杜衡刚想松开的手,又牢牢的抓住了,他被女人的语气给吓住了。
女人强烈挣扎,就要把自己的手挣脱出去,“解决不了了,今天必须死一个,这日子我是过够了。”
还真是两口子?
“别啊,不行就离婚,现在又不是不能离婚,别这么冲动。”
女人见杜衡死活不撒手,她也不做无畏的挣扎,定定的站住了身子,好似在积攒力气,准备下一场的冲锋。
杜衡看男人定定的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斧子,赶紧说道,“杵那干嘛,还不把斧子收起来。”
男人这才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有斧子,赶紧拿着扔到了墙角的小房子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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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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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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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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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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