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很让人倒胃口的事情,但重点是它不好说啊。
“李主任,我问你呢,你赶紧说啊。”副领队看着两人的表情,顿时就有点着急。
他怕江晶红真的做出过分的事情,那现在又把他老公弄来,要是有个意外,那可能就得出人命了。
而李承祖略微的思考一下后说道,“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天天的在手术室待着,晚上回来吃个饭也就睡觉了,所以对江医生的情况不是很清楚。
这事情你问杜主任,他和江医生的诊室在一起,他了解的应该比较全面。”
杜衡本来都闭着眼睛装睡觉了,但是听到李承祖这么明目张胆的甩锅,就有点急眼了,直接转头瞪了过去。
而还不等他推脱,副领队就直勾勾的盯着他问道,“杜主任,那你来说。”
我说个P的说啊,有什么好说的。
江晶红这段时间的行为,别说是他了,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得明白。
但是看得明白又能怎么样,人家虽然有一些让人容易浮想联翩的动作和表情,但是没有实质性的行为。
而要讲述她的这些动作和表情,那你是不是要加一些形容词?
可只要加了形容词,那就不是客观的描述,是已经带上了主观情绪的遐想。
另外,人家这两晚上确实外出了,回来的也迟,但是你看到人家去干什么了?
虽然知道人家是去干什么了,但是你没亲眼看到就不能乱说。
所以,杜衡再次瞪了一眼李承祖之后,也不管副领队的脸色是不是好看,直接倒头重新睡好,“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啊。
真的,我们两的诊室确实挨着,但是白天工作的时候,我们都是待在自己的诊室,没有特殊情况,我们基本上都不见面的。
晚上回来和李主任情况也是一样的,吃个饭闲聊两句也就睡觉了,真不知道人家的私事。”
副领队被这两人的无赖样气得有点蛋疼,但是他又对此毫无办法。
说到底,他这个领队对眼前这两人。。。不应该是对医疗队所有的人来说,存在的意义都不大。
他的工作是组织协调,保证医疗队成员的安全健康,还有就是杜绝麻烦事。
说白了,就是搞后勤的,然后保证大家能顺利完成国家交代任务。
现在杜衡他们工作开展稳步前进,那他对杜衡他们来说,就是做好所有的后勤保证工作。
其他方面的事情,那就是只要杜衡和李承祖他们,不做违法乱纪、损害医疗队和国家名誉的事情,那他就管不到这两人的头上。
现在看着杜衡和李承祖开始装死人,他是真的干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副领队今天赶路多半天,也是被折腾的狠了,所以即便是生闷气,也没花多少的时间,几分钟不到,他的呼噜声就比杜衡和李承祖的还大了。
次日清晨,天公作美,屋外的落雨声让被窝里的几人,都不自觉的放松起来,睡的更加香甜。
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都有自己的工作在身,所以即便是这么适合睡觉的天气,也只是让大家多在床上赖了两分钟而已,等到他们的非洲大厨做好早饭的时候,所有人还是准时的出现在了大厅里。
吃完早饭,除了江晶红的老公继续回去补觉之外,其他人一起去往医院。
只是到了医院之后,大家便立即分成了两伙儿。
学院那边的丁副院长,带着自己安保处的两个黑哥哥直奔姚有石休息的房间;而医疗队这边的副领队,则是先找孙新谈话,而后又找江晶红谈话。
至于杜衡和李承祖,则是无人搭理。
孙新谈话完出来后,表情较为轻松,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举起胳膊舒服的做了一个扩胸运动后,便让江晶红进去找副领队,他则是晃晃悠悠的走进了杜衡的诊室。
“杜医生,副领队说昨天来得急,翻译也没来得及找,所以你这边的工作,这段时间你就多担待一点。”
这个事情,昨天晚上看到他们的时候,杜衡心里其实已经就清楚了。
怎么说呢,翻译这个岗位,对于杜衡还有李承祖等人说来,其实都不是特别的需求,因为他们的助理护士就能胜任这个工作。
没有翻译的唯一不好处,那就是他们几个在非工作时间,也就是离开医院之后,可能会不太方便而已。
杜衡这边真正需要的,其实是一个认识汉字、懂汉语意思,还稍微懂点中草药知识的人。
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只要杜衡开方写的明白,就有人能按照杜衡写出来的步骤,把他需要的药煎出来。
而之前的姚有石,就是在做这样的工作。
现在姚有石走了,这个工作就只能是德德,或者是杜衡本人来做了。
只是德德懂汉语没错,当个翻译也绰绰有余,但是你让她去煎药,这肯定是不行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就算你写的再清楚,那也不行。
而且德德去煎药,那杜衡一个人也没办法看病。
可让杜衡去煎药。。。好像除了多耽搁点时间,也没其他的麻烦。
不过想到现在来问诊的病人数量,其实多耽搁一点时间。。。也无所谓了。
所以听孙新说完,杜衡也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表示理解就完事了。
不过杜衡这么轻松的接受这个结果,反倒是让孙新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个。。。这个副领队刚说了,翻译的人学院那边已经在找了,相信很快就能把人送来。
这段时间你就多受点累,等人来了,你就轻松了。”
杜衡刚要说话,就听隔壁猛然响起“哐”的一声巨响,随后就见江晶红黑着脸快步的从诊室门前走过。
杜衡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大家都没有了要说话的欲望。
而随着江晶红快速的走过,就见副领队也是黑着脸出现在诊室前面,并低声的说道,“江医生,你太没有礼貌了。”
但是走在前面江晶红根本就不理,快速的消失在了楼道口。
副领队那个气啊。
他知道他对这些人的约束力不够,但是一分钟不到的谈话,就被人直接摔门而走,这也太丢脸了。
但这同时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问出来的问题,肯定戳中这个女人的心坎,要不然她不会做出如此恼羞成怒的事情来。
所以,找她老公来,找她谈话,这事情做对了。
孙新无奈的摇头苦笑,但还是快步上前,轻声的劝慰起了副领队。
副领队有了台阶下,半推半就的骂了两句,也就把这事敷衍了过去。
杜衡等人也是有眼力见的人,拉着副领队开始聊点其他的东西,顺便诉诉苦,希望队里能把利伯维尔的医疗设备,还有部分贵重药品,也能往穆伊拉送一点,别总是提供一些普通、廉价的东西。
说到这个,杜衡还真的是有一肚子的苦水倒。
比如昨天帮江晶红看的那个病人,建议使用的妙香散中,就需要用到麝香这味药,但是很可惜,穆伊拉这边的药房里,它就没有配备麝香这味药。
也就是昨天那个病人的工作没做通,人家还是看不上中药,要是真的答应了,杜衡当时也得犯难。
副领队听着面前三人的诉苦,顿时就觉得比江晶红给他甩脸还难受。
他也想给好设备、好药材,但问题是,他是个副领队,很多事情他做不了主。
等听到学院那边要带着姚有石离开,副领队如释重负,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会考虑,会上报的话,然后快速的逃之夭夭。
副领队溜了,杜衡他们也不在意,本来就是发牢骚的话,也没指望他真的能解决实际问题。
不过听到学院那边要走,杜衡三人对视一眼后,叹着气的跟了上去。
不管咋说,姚有石和他们在一起工作了四个多月,多多少少的相处出了感情。
这一走,估计以后再见的可能性也不大了,所以大家也想一起好好告个别。
姚有石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和杜衡预计的差不多,腰侧岔气的问题已经得到了很大的缓解,正常的走路说话都没有什么影响了。
不过杜衡眼尖,还是看出岔气对姚有石是有影响的,“姚翻译,你这岔气还没好利索,回利伯维尔的路我来的时候刚走过,一路上全是坑,车走在上面颠簸的很,我怕你会吃不消。
再缓两天吧,等好利索了再走?”
姚有石无所谓的笑了一下,“算了,我还是赶紧回去接受处罚吧。
我要是继续留在这里,对你们的工作有影响,学院那边肯定也不放心,还得打扰你们时时刻刻盯着我,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罢,姚有石冒雨往宿舍走,杜衡拿了一把伞赶紧的追了上去,“别淋雨,对你身体恢复没好处。”
“谢谢。”姚有石接受了杜衡的好意,缓了一步和杜衡并肩站到了伞下面,“对了老杜,你看我说了我不会跑,我是不是真的就没给你们添麻烦?”
杜衡勉强的笑了一下,撑着伞沉默的跟着姚有石的步伐往前走。
在他们的身后,是李承祖等人,还有学院的三人。
回宿舍当然是收拾行李,而姚有石的行李也不多,就是几件换洗的衣裳,还有一些他自己看的书。
不过等到收拾好之后,他的那些书他不打算带走,而是送给了杜衡三人,说是闲的时候可以看看书打发时间。
而后,在学院同事的帮助下,他和行李一起被送到了车上,再然后车子慢慢的消失在了雨幕当中。
出穆伊拉的路还是比较好走的,车上众人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随着车子渐渐远离穆伊拉,路面的坑洼也就慢慢的多了起来,而这也让车子的颠簸越发的明显。
颠簸越多,姚有石平静的面孔慢慢的也开始扭曲。而且随着车身晃动的幅度越大,他的鼻腔内也多了一些闷哼。
丁副院长死死的抓着扶手,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可见颠簸的车身对他这个正常人的影响,也是相当的大。
当这次驶出坑洼的柏油路面,彻底进入到泥泞土路的时候,丁副院长提议道,“咱们在这休息一会吧,让小姚稍微的缓一会儿。”
姚有石这会有点受不了,沉默着接受了丁副院长的提议。
只是前面开车的保卫处工作人员,探头看了一眼车外的天气,又环顾了一下周围的路面情况后,直接提出了反对意见,“丁副院长,这雨很快就要变大,到时候前面路上的坑里要是积满了水,会更不好走,也危险的很。
我很还是赶紧赶路,先把这段路走完再说吧。”
听人劝吃饱饭,尤其在这种地方,听当地人的建议准没错。
所以丁副院长也就不再坚持,同意了司机的赶路的提议。
土路容易变形,而现在又是当地的雨季,所以这段土路是大坑套小坑,就没有一点点平整的路面。
而又因为下着雨,这些坑里也已经是积了水,这就让路面泥泞的同时,也非常的湿滑,每次车轮要从水坑中爬出来的时候,都会有明显的车身打转的情况出现。
好在他们开的是一辆大皮卡,力量猛、皮实、抗造,还是有惊无险的越过了一个个水坑。
但好景不长,在一个坡面差不多三十多度,有十多米的水坑里,泥泞湿滑的路面让皮卡车都冒出了滚滚黑烟,却始终没有办法从里面爬出去。
开车的司机尝试了几次之后,对旁边的同事说道,“你下去推一把。”
旁边的黑热小哥没有犹豫,直接开车门就跳进了泥水里,然后在皮卡的一侧开始用力。
但,一个人的力量杯水车薪,车子还是无法驶出水坑。
不得已,丁副院长只能也加入到推车的行列。
踩油门、冒黑烟,车轱辘快速旋转下,带起了飞溅的泥水,而车屁股也在发动机的大力驱使下,开始来回的左右甩动。
甩不要紧,但是可把车里的姚有石折腾惨了。
系安全带,安全带勒着来回甩动的身子,差点就把他疼的背过气去;可要是不系安全带,身子就控制不住,还是遭罪。
没办法,姚有石也只能下车站到路边,等车子爬出来了,他再坐回去。
“轰。。。轰。。。轰。。。”
在滚滚黑烟中,皮卡轰鸣声不断。
就这么折腾了十来分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皮卡终于是走出了这个大坑。
“上车,上车。”丁副院长累岔劈了,喘着粗气招呼大家上车。
只是刚一到车上,他却突然变了脸色,随即着急的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然后开始四下里张望,“姚有石,姚有石,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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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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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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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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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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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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