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时候,人家本来是个感冒的小病,你一副药反倒给治疗成了重症。”
听到杜衡最后一句话,吴不畏讷讷不语。
杜衡站起身,便准备往外走了,“其实啊,你如果别想那么多,就想着治疗阳明,用白虎汤加减,效果虽然慢一点,但是最后的效果也不会差太多的。”
说完便起身往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说道,“对了,记得把药方赶紧上系统,别过分给忘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回了后院的办公室。
等杜衡背影消失,脚步声听不见了,新来的小伙才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杜衡刚才给他的压力,那可是相当的重,重的到了后半部分讲解的时候,他的脑袋就没抬起来过。
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门口,小伙如释重负的说道,“吴医生,院长提问的时候好吓人啊,我差点就站不住了。”
吴不畏拿着药方抖了一下,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一脸轻松的小伙,“你这不是废话嘛,院长可是能在省一这样的三甲站住脚跟,并且打出名号的副主任医师。”
小伙啧啧有声,想到杜衡刚才的样子,真的是又害怕又崇拜。
但是就这啧啧声,让吴不畏有点恼火,刚才的小伙可没给他涨一分的面子。
“我问你啊,你在你们学校都学了些什么,怎么连六经辨证都不知道?”吴不畏皱着眉头问道。
小伙听到这個问题也很苦恼,他自觉自己在学校学的挺好的,但是怎么就对这个没印象呢,也是奇了怪了。
难道真的是学校没教?
吴不畏也管他是什么原因了,直接对着小伙说道,“行了别想了,今天开始开始好好学习《伤寒论》吧。”
“为什么?”小伙一脸惊诧的问吴不畏。
而吴不畏神秘的笑笑,“听我的就对了,让伱学你就学。”
小伙看到吴不畏笑容,心里的好奇心大增,上杆子的问道,“吴医生,你快说说为什么啊。”
“那我给你点提示啊。”
“你说,我听着呢。”
“院长今天对我们两的反应很不高兴。”
院长不高兴?
他不高兴和我必须学习《伤寒论》有什么关系?还待细问,吴不畏却已经拿着药方走向了电脑,闭口不言,开始敲起了键盘。
回到办公室的杜衡坐在办公桌后面,沉思了很长时间,随后才又开始思考武胜男的治疗问题。
等到下午的时候,杜雪婷带着刘阿妹回来了,看着两人脸上的笑意,杜衡便知道她们两人今天玩的是比较的开心了。
不过看着两人手里的都是空空的,杜衡才发现今天自己犯了个大错。
刘阿妹身上没钱,交费的那张卡现在还在挂号室放着呢,而杜雪婷身上的钱估计也不多。
所以两人今天可能就真的是单纯的逛了一圈,吃了点小吃之类的就回来了。
“婷婷,你两今天都干嘛去了?”杜衡伸手吧杜雪婷叫了过来。
杜雪婷可开心了,对着杜衡就是一顿夸夸其谈。
但是听到杜衡的耳朵里,还真的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两人真的就只是逛了一圈,并没有买什么东西,甚至都没有吃什么东西。
“你也没钱吗?我记得你前天去你舅舅家,你舅舅他不是给了500,你还跟我炫耀来着。”杜衡好奇的问杜雪婷。
杜雪婷小嘴一撅,“我妈全给我没收了,说是等去学校的时候给我,当我的生活费。”琇書蛧
这个回答让杜衡哭笑不得,“那你身上没拿钱,怎么就没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转啊。你看看你们两人,好不容易散散心,就花了五十块钱。”
“哎呀,我太开心了,给忘了嘛。”说着抓住了杜衡的胳膊,“小叔,要不明天我和阿妹姐姐再去一趟?”
“想的美。”杜衡无情的甩开了杜雪婷的手,“收拾一下回家吧。”
“你晚上不用值班吗?”
“不用,晚上吴不畏在呢。”
收拾了一下东西,两人便开车回家了。
不过路上的积雪太厚,杜衡买的这二手小轿车,真心不太听使唤,好多路段都是冲了好几次才冲上去的。
好不容易回到家,开车的杜衡居然硬生生的开出了一身的汗。
下车看了一眼这辆陪了自己快一年的二手车,杜衡觉得应该让它变成三手车了,他终于下定决心换一辆新车。
银行卡里的钱也变成七位数了,自己又不打算买房,为什么就不能换个好一点车呢?
要不然要这么多钱干嘛?
下儿子吗?
刚进大哥家的门,就听到屋里有说话的声音,便知道家里这是来客人了。
刚进门,两个熟悉的身影就站了起来,原来是朱梵重和朱敏妍父女两人。
朱敏妍看到杜衡的瞬间,脸上就绽放出了如花儿一般的笑容,但是自己父亲在,还有其他人在,她并没有表现出在首都时那样亲切的模样。
只是轻轻的叫了一声“杜哥”,然后就被同样开心的杜雪婷给拉进了自己的卧室。
朱梵重和自己闺女的亲热不一样,他变得略微有点拘谨,叫了一声“杜院长”,便束手站到一边。
可他这么拘谨的态度,反而把杜衡搞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好在自己大哥在家,笑呵呵的找朱梵重聊天,很快就把这略显尴尬的气愤给消弭了,让杜衡和朱梵重之间,也找到了彼此能聊得来的话题。
等到都放松之后,杜衡问朱梵重,“朱大哥,你那阑尾再疼过没?”
“没有,你上次治完之后,就再也没有犯过了,而且肚子这里也没有疼过了。”朱梵重来给杜衡拜年,那是真的来谢杜衡救命之恩的。
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的,是他和他女儿两人的救命之恩的。
他女儿的‘恶性淋巴瘤’的危险就不说了,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他自己当时的情况并不比他儿女弱。
这也是他后来听人说的,阑尾化脓并腹膜炎,如果开腹手术之后,可能以后每隔几年都要开腹冲洗,受罪不说,能活几年也说不上。
现在女儿健康,重新上学了,自己也和正常人一样,他怎么能不来给杜衡拜年?甚至以后每年他都要给杜衡来拜年。
也就是现在场合不对,时间不对,要不然他真的有给杜衡磕一个念头。
看着一脸感激的朱梵重,杜衡笑笑没放在心上,而是笑着说道,“过年这几天不要胡吃海喝的造,等初七过完年了,你上市一院把阑尾去割掉,别让那玩意在你肚子里放着了。”
朱梵重激动的脸色僵硬了一下,他不解的问道,“我现在感觉很好,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为什么要去割掉?”
说实话,有了年前的事情,他是真的害怕去医院。同时也害怕开刀动手术,更害怕花钱。
杜衡解释到,“你现在是觉得没什么问题,但是你的阑尾有了上次的事情,以后的生活中,随时都有再次发炎化脓的危险。万一那个时候你再并发腹膜炎,救治稍微迟一点,可能就要了你的命。
还不如趁着现在身体可以,直接去把这没用的罪魁祸首给割掉,直接一劳永逸。”
朱梵重内心没有挣扎。
他是害怕去医院,但是他现在也非常的相信杜衡,尤其是看病这方面,说是盲从都不为过。
听杜衡说了可能出现的后果,脑中转了一圈,立马就答应了下来,说是等明天一过,就立马去市一院做手术。
割阑尾,杜衡其实挺想让朱梵重在卫生院做。
但是想想卫生院的手术室,杜衡非常高麻溜的取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管卫生院有没有人能做这个手术,在那个手术室里做手术,杜衡觉得还不容在医院的大厅里做。
他始终觉得医院的大厅都比那个手术室要干净。
中湖这边有个非常不好,或者说是有意思的习惯。
那就是去某人家里做客,本来聊天聊的好好的,但是就在饭菜马上要上桌的时候,来聊天做客的人就要起身告辞。
有些人是坚决不吃饭,不论你主家是怎么挽留,说走那就走,跟你撕破脸都得走。反正是你们家的水可以喝,但是饭是绝对不能吃。
另一类人告辞的态度就不是那么坚决了,主人家强烈的挽留之后,最后还是会坐到饭桌上。
如果是亲戚还好一点,很少出现这样的事情,如果是乡亲邻居,那一方挽留、一方告辞的阵仗和两方打仗差不多。
今天朱梵重也是这样,眼看着大嫂的炒的菜要上桌了,这个中年男人直接起身,说什么都要走,而且是那种拉都拉不住的架势。
而反过来他的女儿朱敏妍就比较的有意思了,那就是要留下吃饭的意愿非常的强烈。
虽然她自己没有明说要留下来吃饭,虽然在父亲朱梵重的催促下开始往外走了,但是那小嘴撅的不要太高,那脸上不情愿的表情更是明明白白的写了出来。
更夸张的是,朱梵重在杜平的拉扯挽留下已经出了房间的门,而朱敏妍居然从头开始算起,居然移动了不超过两米。
杜雪婷也特别喜欢朱敏妍,毕竟两人中学在一个学校,大学又在同一个城市,而且两人就是相差一岁的同龄人,相互之间能聊的事情那是太多太多了。
她也不管朱梵重是不是非要走,直接把注明呀强制拉倒自己身边,坐到了饭桌前,说什么都不放手。
杜衡对这种如同打仗一般的谦让实在是受不了,直接出手和大哥一起挽留朱梵重。
而朱梵重可以和杜平拉拉扯扯,但是对杜衡这个小年轻,那真是尊重的很。等到杜衡伸手拉了两下,他便红着脸坐到了饭桌上。
就这么着,本来应该十分钟钱就开吃的晚饭,硬是墨迹了十多分钟才拿起筷子。
毕竟是硬凑的饭局,气氛着实有点僵硬,杜平便找了个话题,想让氛围缓和一下,“朱哥,你知道哪有合适的姑娘没,给我弟弟介绍一个。我这弟弟什么都好,可现在已经三十岁了,还连个对象都没有,可愁死个人了。”
别说,这个话题一抛出,朱梵重的情绪立马就放松下来,看了杜衡一眼说道,“杜院长现在都是卫生院的院长了,工资也好,而且水平也这么好,应该找个城里的姑娘嘛。
我知道的都是咱们乡里的丫头子,配不上杜院长,杜院长也看不上。”
杜平却摇摇头,“没事,朱哥,你有好姑娘就给我这怂弟弟介绍一个,都三十岁了,哪个姑娘配不上他?再说了,他自己也同意呢,上次就给我说过了。”
说着看了杜衡一眼,“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说过让我帮你找对象的事情?”
杜衡就很无奈了,没想到大哥现在为了自己的婚事,居然有点走火入魔的感觉了。看着大哥认真的眼神,他诚恳的点点头,然后笑呵呵的对朱梵重说道,“朱大哥,你看着要是有合适的,帮我介绍一下。”
到了这会,朱梵重才算是真觉得这事是真的,便也跟着笑了起来,“行,没问题啊。回去之后我帮杜院长打听一下。”
朱梵重这会的想法,可不只是当面子话说说就罢了,而是真的把这件事当成了大事,准备回去就打听哪家有合适的姑娘。
“杜院长说说,你有什么要求没。”
“没什么要求,朱大哥你帮我先把把关,那就没问题。”
朱梵重却是摇了摇头,“那不行,杜院长就你这条件,要长相有长相,要工作有工作,你要是不对女方提条件,我怕是没有姑娘敢答应来和你相亲。”
看朱梵重说的认真,杜衡只得说到,“样貌端正,不要太胖,最重要的就是家风要正。那种喜欢倒是非的,好挑拨的,或是兄弟姊妹不和的家庭,朱大哥就不要找了。”
“学历呢?工作呢?这些有没有要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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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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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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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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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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