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的感激,反而让杜衡身边的韩玉健三人脸烧。
杜衡三天六碗药,让病人重拾健康。
可是他们三个人,五天时间,病人病情没好不说,加重之后他们还找不到原因,这就让人非常的难受了。
所以,现在王文龙两口子,每多赞扬杜衡一句,他们的脸就烧一次。
听着王文龙两口子的滔滔不绝的夸赞,杜衡赶紧的制止了他们,“今天再住院一天,喝两副药观察一下,想办法把手上的壳给你脱下来,明天你们就出院。
不过记着一点,回去之后啊,这酒就别喝了,辛辣刺激的东西也少吃,下次要是再犯,你还得受一遭这个罪。”
王文龙是连连点头,“放心杜医生,这次回去,就把酒戒了,打死都不喝了。”
杜衡也是笑了,“那样最好,别信什么小酌怡情,豪饮伤身的话,只要喝酒,就不可能对身体好。”
“我记下了。”王文龙此时真的非常的开心,乐呵呵的接着说道,“我今天就让我媳妇回去,明天出院的时候,我承诺过的锦旗,还有感谢信,到时候一定送到。”
听到这话,杜衡赶紧说道,“千万别,当时就是玩笑话,你可千万别当真。”
“不不不,说道必须做到。而且前几天的时候,我还埋怨过李主任,这要是不完成我的承诺,我都不好意思去见李主任了。”
王文龙也是有着自己的理由。
而且说完后,直接就带着媳妇离开了,不给杜衡反驳拒绝的机会。
看着王文龙夫妻离开,杜衡看了一眼旁边脸色还有羞红的韩玉健三人,自己也是起身离开。
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三天的时间,王文龙的喝的药,还是原来的方子,杜衡只是往里面添加了六味药材。而照顾的,下医嘱的,每天查房的,同样还是韩玉健三人。
但是从头到尾,王文龙夫妻没有看韩玉健三人一眼,甚至连提都没有提一句,这就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了。
俗话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但是在王文龙这里,别说苦劳,他没有发飙打人已经是非常给面子,非常有涵养的一件事情了。
所以杜衡只能默默的离开,去其他病房转转。
临近过年,很多的治疗中风的病人有一部分选择了回家,卫生院也是一天比一天的安静。
这一点对比其他收治住院的医院来说,就要舒服很多了。
最起码这么一弄,他们医院就可以让大家好好过个年了。
杜衡转了一圈,发现医院也没什么事情,至于车祸那边,他是完全的不想参与进去,便收拾东西,开着车进城了。
第一站,他去了三院,离他们不远的精神病院。
此时的他,静静的站在一个病房门口,从紧闭的房门玻璃窗上定定的注视着屋内的情况。
而让他如此注视的,是一个披头散发,面色萎黄,一只眼睛凹陷,身形佝偻的女人。
女人很惊恐,唯一的眼睛里全是恐慌,整个人就蜷缩在角落里,颤抖的看着紧闭的房门。
每当房门外面有一丝的动静,她都会蜷缩的更紧,甚至是发抖。
可当声音消失的时候,她又喃喃自语个不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杜衡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轻声的杜衡身边说道,“病人的精神世界已经全部崩塌,整个人也处于一种高度紧张之中,但是她不具备危险性,也没有自残的倾向,所以我们就没有对她采取控制措施。”
说话的同时,他认真的看着杜衡的背影,“杜医生,这个病人现在缺失的眼睛有感染的迹象,而且因为肝胃的缺失,营养跟不上,身体非常不好。
你看是不是联系一下她的家里人,让把人接回去吧。”
杜衡转头看了一眼这个医生,又回头看向了病房,“想让人接回去,那你们自己可以联系她的家属。”
看杜衡不接茬,这个医生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杜医生应该是她的亲戚吧,你帮我们联系一下她的家属吧,我们从她老家村上问来的电话,打过去没人接。”
杜衡眼睛还是盯着窗户里面,嘴角微微的提了提,“是电话没人接,还是不来接人?还有,我不是她的亲戚,我们之间没关系。”
医生的话被杜衡直接点破,神色更是尴尬。
犹豫一下,他不准备兜圈子了,直接说道,“这个病人现在眼睛有感染的迹象,加之做了肝修补,胃切除,身体状况非常的不好,需要大量的用药。
杜医生,人被送来的时候,你帮着交过一笔钱,要不你再帮着交上,我们好继续用药。”
刚开始,杜衡真有让这个女人,永远的活在现世报里,所以才有了他交钱的事情。
但是时隔快两个多月,再次看见的时候,杜衡却没有了之前的想法,甚至连一丝的波动都没有了。
杜衡转头看了一眼这个医生,直接说道,“不认识,我也没钱给她交,不行你们就把她赶走吧。”
说完,杜衡也失去了看下去的欲望,直接转身离开。
这个医生傻眼了,他们能把人赶走吗?能把一把个明显有精神疾病的人赶走?
活腻歪了吧!
有人交钱,他们会很开心的把人继续留着治病。
没有人交钱,没有家属的病人,他们也要继续留着“治病”,他们的性质和普通的公立医院还不太一样,他们是有社会救助责任的。
哪怕要花费医院的专款,哪怕这种感觉就像“吃屎”,他们还得继续救助。
杜衡出了医院,满大街的红色对联、福字,满满登登的年味扑面而来的时候,他的内心却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只有平静。
这事情就这么过了吧,随她自生自灭。
第二站,杜衡去了廖全升的家。
他要看的,不是这位同学,而是他的妹妹,廖玉竹。
再次见到廖玉竹,这姑娘变的稳重了很多,洁净素白的脸庞,洋溢着点点母性的光辉,说话走路的时候,手都会下意识的放到自己已经隆起的小腹上。
见到杜衡的时候,一声“衡哥”让杜衡也露出了笑脸。
马上过年了,廖全升他们除了留下值班的人员,也是早早的就放了假。
不过也不知道廖全升在书房里忙活些什么,直到廖玉竹叫了很多次,他才走出书房。
“老杜,你怎么来了?”
“马上过年了,过来看看我干儿子。”
廖全升直接翻个白眼,然后美美的伸了一个懒腰才走过来,“如果是女儿你还不认这个干亲了?”
杜衡笑了,“女儿我也认,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就是个干儿子。”
廖全升一副看你吹牛的架势坐到了边上,“我可是找的熟人,还花了钱了,人家医生也没告诉我们是男是女,你这进来看一眼就知道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说着,廖全升直接撇了一下嘴,“你可别拿糊弄人的那一套出来,什么酸儿辣女的,什么肚子圆的是闺女,肚子尖的是儿子,我可不吃那一套。”
杜衡用嘲笑的眼神看着廖全升,看的廖全升浑身发毛,“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喜脉还知道怎么摸吗?”
“废话,咱好歹也是上了5年中医本科的人,滑脉如珠替替然,往来流利却还前,莫将滑数为同类,数脉惟看至数闲,怎么样,歌诀我都还记着呢。”
说归说,廖全升还是比较的虚。
喜脉就是滑脉,但是滑脉不一定是喜脉。
这玩意儿它特别考验问诊大夫的经验,不是说是个学了中医切脉的人,来了就能摸出喜脉来。
杜衡知道廖全升的水平是什么,但是他也没有刨根问底的让廖全升细说,只是笑着说道,“那我今天告诉你个小技巧,咱们切脉不光能切出是否怀孕,还能切出男女来。”
杜衡的话刚说完,廖全升直接就是两个大白眼。
他学过中医,毕业之后虽然没有当医生,但是做的也是和医生打交道的工作,中医到底是什么样的,他自认为还是有点认识的,“你就吹吧,别以为自己会治几个病,就真的拿自己当神医了。”
杜衡不以为意的笑笑,“我说了你别告诉别人啊,这个技巧我可是连我们卫生院都没说过。”
“赶紧说,神神秘秘的就能成真的了?”
“那你听好了,女子怀孕后,你在切脉的时候,稍微的注意一下,你就能判断出这个孕妇是肾阳脉,还是肾阴脉。如果是肾阳脉,那就是儿子,如果是肾阴脉,那一定是姑娘。”
廖全升撇了下嘴,“我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杜衡笑了,身子微微往后靠了一下,“打个赌如何?”
一听要打赌,廖全升立马来了精神。
他不算中医白痴,所以他还真不信切脉能切出男女来。
“行,你说堵什么?”
“如果是男孩,你给你外甥买套房子。如果是女儿,我给我干女儿买套房。”
廖全升刚想答应下来,却又猛的想到,这不就是二分之一的几率嘛。
而且不管他输赢,他能不给自己的外甥准备礼物?
所以,这事情怎么看,都好像是自己没沾到便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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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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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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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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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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