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姐不好了!慎爷出大事啦!”
鹿烟染心脏一抖,“他割腕了?”
“那倒没有,他一直坐在郊外凉亭里反省,在我的劝说下,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准备乖乖回来向你认错,结果回来的路上,被突然出现的一伙人迷晕绑走了!”
被绑架?
鹿烟染拧紧眉,有点不信。
以厉北慎的身手,一般绑匪根本难以接近他,他居然能甘心束手就擒,被人绑架?
“他被绑了,你怎么会没事?”
白霄就猜到她会质疑,严丝合缝的解释:“他回您那,我跟他不同路,就分开走的,可他今晚太伤心了,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我怕他出事,打算悄悄看他进别墅再走,没想到刚好看见他被迷晕扛走!对方人多身手也好,我一个人干不过,您隔得近,我只能先给您打电话呼救了!”Χiυmъ.cοΜ
鹿烟染默了默,神情严肃,冷静吩咐:“你先继续悄悄跟着,不要打草惊蛇,我随后就到。”
“是!”
白霄挂完电话的瞬间,收敛了焦急的表情,忿忿吐槽了句:“爷,完事后您要是不给我涨波工资,都对不起我这波完美的演技!”
*
厉北慎被一路抬到了废弃工厂。
这里面灰尘厚,空置房间很多。
为首男人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尘,恭敬的请厉北慎入座。
“少爷,这里环境恶劣,您将就着点!”
“嗯。”
厉北慎粗略估算了下。
如果开车的话,郊外小别墅,到这间废弃工厂的最快时间,只要十分钟。
既然是苦肉计,当然得装得像一点。
想到这,他矜贵的眼眸抬起,薄唇冷淡的命令,“厉烨不是让你们来收拾我吗,来,使劲打几下。”
“啊??”
几人惊恐不已,怎么会有这么无理的要求?
厉北慎不爽,阴戾的瞪过去,严肃教育:“还想不想完成任务了?拿钱办事就要专业一点!”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几人毕恭毕敬的点头。
厉北慎决定亲自帮他们支招,“派两个人去守工厂大门口,一个人去把风,找根棍子来打,要打凶一点,还有,带了干净的毛巾没?嘴给我堵上。”
几人:“……”
他们还没有这么无语过,但厉烨的吩咐确实得办。
既然厉北慎是自己要求的,他们只能‘含泪’满足了。
很快,有人找来粗棍子,白毛巾塞住厉北慎的嘴。
“少爷,得罪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破风声响。
厉北慎右边手臂挨了一棍子。
拿棍子的人还是懵圈的,试探性的出手,打得不是很重。
但棍子上带灰,染脏了厉北慎的白衬衫,挨打的痕迹明显。
厉北慎眉心微蹙。
为了像一点,他立刻五官拧紧,喉间痛苦的小声闷哼。
打到第四下的时候,男人手上的棍子不受控制的脱离掌心。
一个眨眼的功夫,棍子就飞到女人纤细葱白的手上。
身上的疼痛停了,厉北慎睁眼,就撞进鹿烟染愤怒萦绕的狐狸眸。
但她的愤怒,不是对他,而是对那群绑架他的男人。
守门口和把风的人已经被鹿烟染揍晕了。
她挥起棍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揍,另外两人被打得哀嚎连连,凄惨声不断。
白霄见状,准备过去帮厉北慎解绳子,却被厉北慎恶狠狠一眼瞪过去。
他瞬间缩回脚步,默默降低存在感,装鹌鹑。
鹿烟染揍晕最后两个‘绑匪’男人,立刻去看厉北慎的情况,帮他取下嘴里的毛巾。
“阿慎,疼不疼?是我不好,来得不够快。”
她心疼的揉揉他的脸庞,满脸带着歉意。
瞥见她担心的表情,厉北慎心里舒服多了,拿脑袋去贴她的肚肚,可怜巴巴的蹭蹭,“还以为你真的不在乎我的死活。”
鹿烟染无声叹息,“今晚我有些话,说得不对,你别往心里去,我可以解释。”
她作势就要解开他手脚的束缚,被他躲开,不让解绑。
“那你现在就解释,否则就让我被他们打死算了。”
控诉的嗓子带着浓浓的鼻音,委屈至极。
门边的白霄悄悄翻了个白眼,识趣的走开,让他们单独说话。
确认白霄已经走远,房间里另外两个人都昏迷着,鹿烟染拽起厉北慎,自己坐到椅子上,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这个姿势,能捏着他的劲腰,她很喜欢。
“阿慎,我跟御景深是朋友,但因为一些事情,他背叛过我,所以我对他没有任何感情。我跟他之前是从一个训练基地出来的,后面因为一些事,组织被冲散,我的私事就是找到组织的这些人。”
“今天下午是他主动约我去御公馆的,之所以在卧室谈事,是因为书房在打扫,会客厅有御氏董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已经知道是他给你发短信了,所以晚上我去捅了他两刀,替你出气了。”
“御景深这个人,诡诈奸滑,善离间,攻心术很强,你以后尽量少跟他接触,如果不能避免跟他碰面,就不要跟他对视。”
听她一字不落的说完,厉北慎不安的心,稳定许多。
他将脑袋枕在她的肩头上,虚声认错:“对不起,我应该信任你,不应该怀疑你的。”
鹿烟染拍着他的背,轻轻安抚着,没说话。
他红着眼,“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这个多月的朝夕相处,我是真的离不开你,今天你说心里没有我,不爱我,我难以承受打击,才会突然情绪失控,你别生我的气。”
“那你现在是想通了?”
她轻笑,握住他的手腕,帮他解开束缚。
绳子勒得太紧了,他的皮肤红肿了一圈,她立刻用指腹小心翼翼揉着。
厉北慎乖顺的任由她摆弄,“嗯,想通了,哪怕你心里没有我,哪怕我永远没有名分,只要能呆在你身边,时时看到你,就够了。”
这番话,已经是把自己放在极低的位置上,很卑微。
鹿烟染按住他的后脑勺,红唇吻上去。
安抚性的一吻结束,她正色说:“阿慎,我心里是有你的,至于是不是爱……我不懂那种感情,也不想骗你。”
厉北慎点头,不吵不闹,“我理解,以后我都不会再逼你。”
“乖。”
鹿烟染捏捏他的后脖颈,又帮他解了脚踝的绳子,打横抱起,“我们回家。”
“好。”厉北慎搂紧她的脖子,安心的呆在她怀里。
白霄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爷被女人公主抱,还一脸娇弱的小模样,惊了个大呆。
偏偏鹿烟染175的身高。
身材高挑妙曼,居然没啥违和感?
注意到他的目光,鹿烟染没什么表情,从他身边擦过。
……
将厉北慎抱到车上后,她抚摸着他的脸,浅笑低哄:“阿慎,乖乖呆在车里五分钟,我去将那些人处理了。”
厉北慎一把揪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这反应,有点过激。
鹿烟染几不可闻的蹙起眉。
***
今天事情特别多,真的非常忙,两更5000字,明天前排端小板凳,在线围观奶慎挨鸡毛掸子。
染染:“一群小后妈,叫嚣着要打狠点,毕竟上规矩呢,只能苦了你。”
奶慎委屈的红着眼:“求轻点,求礼物,求五星好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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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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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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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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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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