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忙,直接就忙到下班的时间点。
杜衡从座位上伸个懒腰,看了一眼时间后,便准备下班走人了。
但是收拾完东西后,杜衡还是觉得心上有点事情没干完,便找到那个给自己帮忙的住院医。
“昨天那小伙,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住院医果断的点了点头,“刚才我又给打了一个电话,但是他没接,他给挂了。”
杜衡也有点挠头,人家不来医院,他也没什么好办法,“那行吧,就这样。”
这一次,他是真的就不准备再管了,想要拿上东西之后,就去接武胜男回家。
现在的武胜男天天的要去部里工作,距离稍微的有点远,而且比在上课的时候,要累的多。
所以他也是能早,就会尽量早一点过去接。
“杜副主任,有人找你。”还没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了身后护士的叫声。
杜衡便不由的停住脚步,往护士台走了过去,然后低头和武胜男继续发着消息。
“谁找我?什么事啊?”走到近前的时候,杜衡刚好发完短信,装手机的同时,看向了护士台。
只是这刚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让他念念不忘的身影。
“你怎么现在才过来,我们给你打电话你不接,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杜衡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小伙,顿时就变的高兴了起来。
而昨天的那个小伙,苦笑一声说道,“家里发生了点事情,白天处理了一下,忙完我就赶过来了。”xǐυmь.℃òm
杜衡点点头,只要来就行。随即招招手,带着小伙一起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家里发生了点事情?”杜衡笑着说道,“不会是你那室友的事情吧?”
小伙蔫蔫的点了下头,“就是她的事情。”
听到小伙肯定的语气,杜衡就有点惊讶了,“不是吧,真是你那室友,大晚上的跑你屋子里去了?”
而小伙在听到杜衡这么说后,整个人顿时就有点懵逼,疑惑的问道,“大夫,你为什么为这么问?”
杜衡忽然尴尬了一下子,好像自己这八卦没八卦到点子上。
“是这样的,你昨天说完之后,我是一晚上没有睡好,一直想你的这个事情呢。”杜衡慢慢的解释道,“按照你说的情况,我能想到的,就是有人和你同床了。
但是你又没有女朋友,而家里却正好有一个女室友。
而这位女室友你又说她不正常,所以我就想着,可能是她在半夜出现在你的床上。”
小伙突然笑了起来,“大夫,你想的可真多啊。要是真有那样的好事,我就不来找你了。
我那室友虽然人看着阴森森的,但长的也还算漂亮。”
杜衡愣了一下,“不是吗?”
“不是。”小伙摇了摇头。
“那你说和你室友发生了点事情,是什么事?”杜衡这会儿,是真的有点八卦了。
小伙叹口气,“不知道怎么的,昨天晚上谁的特别不踏实,早上起来,这不光有胸口闷,胳膊发麻的情况,后背也特别的难受,这颈椎着也酸困的不行。
太难受了睡不住,早早的就醒来了。
我看了一下视频,什么都没有发现,就是正常的睡觉之后,我就准备到来医院了。”
说着,小伙的脸色变的难看了一下,“但是我早上刚把屋子门打开,就看见我门口,盘着一条和我胳膊差不多粗细的一条蛇。
黄色的,好大一坨,直接把门给我堵死了。”
小伙喘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说道,“大夫,真不是我夸张,我当时真的吓尿了,裤衩直接就湿了。
而且当时啊,我腿软的站不住,直接跌倒进了房子里。”
杜衡听的人迷瞪了一下。
黄色的蛇,胳膊粗,哪来的?它怎么进到人家屋里的?
“后来呢?”
“我当时吓的大叫了一声,然后我那室友就从她的屋子里跑出来了。”小伙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眼神中不知道是嫌弃,还是惊惧,“她出来之后,一把抓住那条蛇的头,直接就拖进了她的屋子里。
三米,那条蛇被她拖走的时候,我发现最少三米长。”
杜衡也被惊到了,走到办公室后,都忘了让小伙坐下来了,“你那女室友养的?”
“对,她养的。”
“养个那么大的冷血动物,还是蛇?一个女孩子?”
小伙又一次的点头,“后来她过来跟我道歉,说是宠物蛇,没毒。
但这是一个道歉就能解决的事情吗?”
即便过了一天了,杜衡发现,小伙说这事情的时候,他手和脸上的寒毛还是立起来的。
小伙愤愤不平的接着说道,“一条三米多长的蛇啊,身上冷冰冰的,要是哪天晚上突然钻进被窝里,我估计我当场能被吓死。
再说了,那蛇那么大,还是冷血动物,万一哪天它哪里不对了,就算它没毒,可它那么大的体型缠绕到我身上的话,我也扛不住啊。”
杜衡有点缓过劲儿了,他也怕蛇。
招呼着让小伙坐下后,小伙还在那絮叨,“我让她把蛇弄走,她不,她说那是她的家人,生死都要在一起。
我都快疯了,她拿一条蛇当家人。
怪不得整个人怎么老觉得阴森森的,天天和哪种冷血动物在一起,她能变好吗?”
小伙说着说着,他的情绪就变的激动了起来,甚至还带上了一点点的肢体语言。
“行,你不是不送走嘛,那我把你送走行了吧?我把房东找来了,房东直接吓的不敢进门。也是直接要求把那玩意弄走。
但是这女的有病,有大病。”
小伙压着声音说了一句,“她不,不光不送走蛇,然后还威胁房东。说让她走,她就那合同说事,说合同上没说不让养蛇。
房东要是赶她走,就是违约,就要房东赔她三个月的房租,还有交了的房租也得换回来。
一听要退钱,房东当场就怂了。
反正这房子他不住,直接跑路走人了。”
杜衡有点好笑的看了一眼小伙,“那你就和这姑娘掰扯到了现在?”
“我和她掰扯?和拿蛇当家里人的神经病,能掰扯清楚吗?”小伙气的哼了一声,“我直接报警了,又打电话叫了119。”
“结果呢?”
小伙终于露出了一丝王之蔑笑,“走了,在警察的教育下,她自己搬走了。”
杜衡笑着摇摇头,“你也是个狠人。”
“不狠不行啊,我是真的怕蛇。”小伙辩解道,“我现在想起那蛇的样子,我全身就起鸡皮疙瘩。”
“行了,既然解决了,那咱们就看看你的问题吧。”杜衡笑了一下,“昨天让你拍的视频你拍了吗?”
小伙赶忙点点头,“拍了,家用摄像头直接对着我的床,我全部有录相。
我自己也看了,没有一点点的问题,就是正常的睡觉。”
说话间,小伙拿出了自己随身带来的笔记本,把拷贝到电脑上的录像,直接放给了杜衡看。
杜衡点了快进,很快就看完了小伙整个睡觉过程,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别说有人躺他怀里了,这小伙睡觉被子都不抱,绝对的狠人一个。
但是这样的结果,却让杜衡糊涂了。
这是他有了系统之后,两年的时间里,碰上的唯一一个他找不出原因来的。
杜衡不死心,他又看了一遍。
但结果显然不会因为他看了两遍,就会发生改变。
既然这个思路没有问题,那么会不会是小伙自己捏造的呢?
杜衡想了想后就直接在心里否决了这个想法。
不可能的。
首先,他为什么要捏造自己不舒服?
求关注,还是求同情?
第二,既然自己知道是捏造的,可他为什么要换不同的科室做检查?难道是钱多烧的?
细细一想,然后按照小伙的精神状态分析,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按照小伙的语气表达,还有表情反应,他不舒服,这是真实存在的感受。
但是现在诊脉诊不出个所以然,其他科室的检查也做了,什么问题都没有,那真的问题在哪?
杜衡整个人陷入了迷茫之中。
百思不得其解之后,他又一次要求小伙把胳膊伸出来,他要诊个脉。
两只手换完之后,得到了和昨天一样的结果。
小伙没毛病。
胳膊麻,胸口闷!
对了今天还有颈椎不舒服,后背难受的问题。
杜衡看着小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又好好的想了一下。
最终他决定从奇经八脉入手试一试。
奇经八脉,其诊又别;直上直下,浮则为督。
牢则为冲,紧则任脉;寸左右弹,阳跷可决。
尺左右弹,阴蹻可别;关左右弹,带脉当决。
但现在杜衡还不能按着这个口诀来诊脉了,因为这小伙的寸关尺根本就找不出问题。
那么现在,就得在脚腕处等奇经绕行的地方来下手。
有了想法,就要实施出来。
杜衡让小伙坐好,然后从颈椎处又捏又压的推了下去。
而越往下检查,杜衡的脸色就越不好看。
压到后腰位置后,杜衡便直接放弃了继续检查,而是直接转移到了患者的腿部,在环跳穴的位置上,重重的按了一下。
“哦~好疼。”杜衡刚刚使劲,小伙直接就叫了出来。
杜衡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感觉?”
小伙龇了一下牙,“像是针扎的那种疼,又好像是被电给电到了。”小伙一边说,一边把腿收回去揉了起来。
“还有,不光你按的这里疼,就是我这脚后跟,也疼的不行。”小伙疑惑的看着杜衡问道,“大夫,你这是用的什么方法?”
杜衡脸色这会已经变的不太好看。
他没有回答小伙的话,而是又拿起了小伙的另一条腿,又在环跳穴上按了一下。
但是这一次,小伙没有任何的反应,就是感觉被人按了一下而已。
他自己甚至还有点迷茫的看向了杜衡,搞不清楚他在干什么。
不过随着时间的消磨,站在身边的杜衡不说话,但是脸色越来越严肃认真的时候,小伙终于开始慌了。
“大夫,我这是怎么了?”
杜衡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带你去做个检查。”
“什么检查?”小伙声音开始发抖了。
“MRI检查,就大家常说的核磁共振。”
杜衡一边说的时候,一边拿出电话,给刚才的那位住院医打去了电话,没用一分钟,住院医就小跑这进来了。
“主任,什么事?”
“你带这患者过去挂个号,然后给开一个下颈上胸的MRI检查,这会就去,走急诊。”
这时一旁的小伙又一次的忍不住了,“下颈上胸的检查,是不是就是胸腔的检查啊?这个我之前做了彩超,没有问题。”
说着好像害怕杜衡不相信,赶紧的把随身带着的片子拿了出来。
这个片子杜衡昨天就看过了,他是知道的,上面确实什么都看不出来。
“还是做个核磁吧,走急诊快的很。你要是怕花钱,这个钱我帮你出了。”杜衡还是坚持小伙现在就去做MRI检查。
而杜衡这样坚决的态度,让小伙心里那个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起来,“大夫,你就告诉我,我这是怎么了?”
杜衡沉默了一下,“因为你的身体没有给出准确的信号,我也不是很确定。
而且从正常的诊脉、还有常规检查来看,也看不出任何的问题,所以还是等检查结果出来,我们再说吧。
行了,赶紧跟我们医生过去吧,现在检验科那边都下班了,就剩下值班的了,去的晚了,估计又得排队。”
小伙犹犹豫豫的跟着住院医走了,走的那是一步三回头,极其的墨迹。
而等到小伙走了之后,杜衡皱眉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查奇经八脉,是他突发的一个想法,这本来就是一个无奈的检查而已。
但让人高兴又难受的是,还真就从奇经八脉给查出问题了。
寒伤督脉,真阳失运,有湿痰死血,阻塞经脉,且在督脉以成为有形瘫积。
这从双腿环跳穴不同的反应,再一次验证了杜衡的判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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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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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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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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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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