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拐想跑,可他要是跑了,晕死过去的李冬咋办?
魏来想要开枪,可刚给枪把子撅开,子弹还没来得及换上呢。
就在二人绝望之时。
“嘭!”
“嘭!”
只听两声枪响。
大马鹿后腰挨了一枪,整个后臀带着两条后腿全都向旁一歪。
大马鹿身形一晃,后半个身子就不好使了,两条后腿往起撑,试图起身逃命,可却怎么站不起来了。
“汪汪汪……”
狗叫声连成串,五条猎狗一拥而上,撕咬着大马鹿,将其闷住。
后腿撑不起,大马鹿前腿也就无法攻击,只能狠狠地甩头,以粗大的鹿角逼左右猎狗后退。
此时,魏来已经把枪重新装好,但见大马鹿左右摆头,枝枝叉叉的鹿角逼退它身前猎狗。
两旁猎狗往左右闪开,正好给了魏来开枪的机会。
“嘭!”
魏来趁机发出一枪,大马鹿后脖颈中弹,鹿头在子弹作用下往前一轻,大脑袋重重地砸在雪地里,口鼻之中溢出鲜血。
五条猎狗全都向大马鹿扑去,扑在其身上,拼命地撕咬着。
见鹿已死,魏来把身一转,望向对面坡,大声喊道:“谁开的枪啊!”
赵军朗声应道:“永安屯赵军。”
他的声音在山间回荡,魏来听这名字,不禁愣在当场,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赵军是谁。
可那边正掐李冬人中的李大拐闻言,转头对魏来说道:“他是赵有财儿子。”
“哎呦!”魏来反应过来,但他想的却是:“周建军小舅子啊!”
魏来和周家一个屯住着,认识周建军和赵春两口子,也知道赵春有个弟弟,但不知道这个弟弟叫什么名字。
今日一见,才知赵春这弟弟年纪不大,可枪法却是了不得啊。
两山坡相距,怕是得在五、六百米左右,赵军隔着这么远还能打伤大马鹿,这份枪法属实难得。
其实,不光是魏来佩服赵军,李宝玉、张援民也是由衷的赞叹。
“兄弟。”张援民道:“你打枪厉害啊,这不得有五百米啊?”
“比五百米可得多。”赵军道。
他刚枪上脸一瞄,从枪星看去,那大马鹿比枪星还小。
这说明啥?
有经验的赵军知道,这说明那大马鹿离自己的距离绝对超过了五百米。
这一枪,赵军心里也没谱,但眼看李冬、李大拐要有危险,赵军拨开保险就是两枪。
得说,天不亡那李冬,赵军第二枪打中了,救了他一命。
此时李冬迷迷糊糊的刚苏醒过来,魏来十分感激赵军援手,冲着对面大声喊道:“兄弟,俩鹿,给你一个!”
“留个小的就行!”赵军也不客气,大声回应道。
这是他应得的。
而且,就算他收一只鹿,那李冬和魏来都得感谢他呢。
这时,对面又传来了魏来的声音:“好,给你放沟塘子底下了。”
“走!”赵军招呼李宝玉、张援民继续赶路。
又往前走了三里多路,就来在了昨天张援民和陈大赖打熊的地方。m.xiumb.com
在离那地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赵军就把枪拿在了手中,又叫李宝玉砍了木棍墩上侵刀。
而张援民,手提大斧,走在赵军身边。
三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来在半截树身前,见周围雪地上散满了烂木屑、烂木块,看来真是像他们猜的那样,张援民纯是点子太背了。
赵军往旁行走,看见雪地上有鲜红的血迹,也有黑熊的脚印,等他来在昨天张援民滚下去的沟塘子上方时,见有熊脚印从南边上来。
赵军定睛观看,见那脚印沿坡向南而去,并未在周围画圈,更不曾停留。
看来这熊不在附近休息。
赵军便对张援民、李宝玉说:“大哥、宝玉,小心着点儿,不行走太远,看看能不能找着油锯。”
二人答应一声,三人就在这附近大雪地里找寻那把油锯的下落。
都不超过三分钟,就听张援民在那边吹口哨。
赵军抬眼望去,只见张援民压低了声音地说:“找着了,找着了。”
这是怕黑熊在附近,所以不敢大声喧哗。
“兄弟!”张援民抱着油锯一路小跑过来,向献宝一样把油锯递赵军面前,说:“油锯找回来了,给我老叔送去啊?”
“别送。”赵军想起了昨天赵有财的交代,对张援民说:“今天林业局下来检查,不能送,先拿回家。”
“好。”
这时,李宝玉也回到赵军身边,问他:“哥哥,这黑瞎子咱们打不?”
赵军看了看李宝玉,又看了看张援民,想了想才点头,道:“来都来了,打!”
正所谓:入宝山不能空手而归。
更何况打猎之人和钓鱼的人一样,瘾头子都大。这几天没上山,一直在村里转悠,确实把赵军给憋坏了。
最主要的是,这熊就在附近,岂有不打之理?
“都小心着!”赵军又嘱咐张援民和李宝玉,说:“我走前面,大哥你盯着左边,宝玉你看着右边。”
因为没带狗来,没有狗预警,在打黑熊时,一定要格外的小心。
要打受伤的黑熊更是如此!
三人沿着血迹、脚印往南走,走出大概一里多地,那黑熊留下的血迹已从鲜红色变成了紫黑色。
这显然是受了重伤。
再往前走不超过五百米,就见黑熊那脚印突然转向了。
而且还不是往旁直走,而是绕了个大圈。
而且,绕了还不是一圈!
如此一来,这黑熊停在哪里,就是个未知了。
看前面和左右,左边是沟塘子,前面是山岗子,只有右边是一棵风撅大青杨!
大青杨原有四五米高,被狂风折断,树根往上两米多高立在地面,上半截躺在地上。
倒木上,覆盖着雪。
而倒木左右,都有黑熊留下的血迹和脚印。
赵军指了指那倒木,小声对张援民、李宝玉说:“八成在那后面呢。”
“哥哥。”李宝玉面露难色,说道:“这不好打啊!”
赵军点了点头,静静地看着那倒木。
这倒木,粗的地方直径将近两米,细的地方也有一米多,它躺在地上,人看不到其后面有什么。
黑熊趴在后面,躲在什么位置,人都无法知晓。
想要看清倒木后有什么,可以绕过去。
但若是绕过去,那熊就在你这边怎么办?
和熊来个顶头碰,怕是要出大事啊!
赵军深吸一口气,对二人说:“你俩在这等着,我上倒木上头去。”
张援民闻言,一下就急了:“兄弟,这太危险了。”
“比绕着走强。”赵军说了一句,便往前走去,在张援民、李宝玉忧心忡忡的目光中,他把来在倒木前,把枪挎在肩上,伸手抠住倒木,脚往上一蹬,往倒木上爬去。
赵军轻轻松松地上了倒木,站在倒木上,往下头看,只见一只黑熊正趴在倒木下方。
此时,黑熊虽未完全站起,但它好像闻到了什么,正晃晃悠悠地撑着身子,想要从雪地上爬起来呢。
只是身上受了枪伤、斧劈,让它行动有些迟缓。
赵军稳稳地端起枪,拨开保险,瞄住黑熊脑后。
那黑熊还未起身,却不知死亡已然逼近。
可就在这时,赵军脚下一滑,整个人从倒木上滑了下去。
这一滑,枪口直接朝向了天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赵军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
“嘭!”
一声枪响,在半空中炸开。
听见枪响,那黑熊悍然转身,直奔赵军而来。
二者间,只有一米之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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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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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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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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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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